第73章 影帝的白月光(二十九)
第73章 影帝的白月光(二十九)
雖然說愛人送什麽他都會喜歡,但謝臨面對這份禮物的确是一頭霧水,尤其這個東西的樣式跟他之前見過的還有些不同。
“你說過你會用的。”
顧悸說這話時的眼神,讓謝臨莫名喉嚨一緊。
但他實在想不到這個東西除了作為醫生的診斷用具之外,還會有什麽其他作用。
如果顧悸有尾巴,估計現在都能搖出虛影:“這個可是我親手做的,世間僅此一個。”
那天謝臨出門跟吳其然和薛遠吃飯,顧悸說自己也有事要做,那件暫時保密的事就是制作這件禮物。
雖然謝臨還是不明白,但聽到他說是親手做的,謝臨心頭便湧上了化不開的暖意:“謝謝,我很喜歡。”
說完,他合上禮物的盒蓋:“我送你的禮物放在衣櫃,你等我……”
話音未落,顧悸卻拽住他就朝卧室走:“謝老師,有些東西要物盡其用才對。”
第二天中午,顧悸罕見的比謝臨先起。
昨晚兩人在超市買的食材原封不動的放在冰箱裏,他選了幾樣謝臨愛吃的,然後去預熱了烤箱。
做好飯後他原本想端進卧室,但醒來後的謝臨卻堅持要在餐廳吃。
等兩人拿起筷子,顧悸擡手把蒜蓉烤生蚝放在了他的盤子裏:“謝老師,這個好吃。”
謝臨生出一股想要嘆氣的沖動,但他還是忍住了:“謝謝。”
顧悸捧着臉看他吃下,“好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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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臨微微颔首:“嗯,好吃,你也……”
吃字還沒說出口,顧悸接連又放了兩個生蚝在他盤子裏:“那你多吃點!”
謝臨足足沉默了三四秒,然後放下筷子認真的看着顧悸道:“嬌嬌,那個東西以後……一年只能用一次。”
“我不要。”顧悸一口否決:“昨天你明明也很開心啊,這樣開心的日子多一點不好嗎?”
謝臨這下終于忍不住嘆氣道:“好是好,但是人要懂得節制,方能長久。”
顧悸挑眉:“等七老八十的時候自然就會節制了,現在我們正年輕,辜負時光才是極大的浪費。”
謝臨自知說不過他,于是幹脆放棄。
最主要的是,他昨天……确實挺開心的。
在其他人回來之前,謝臨提前把塞滿洗衣機的床單被罩都處理了。
結果謝父謝母走到家門口,擡頭就看見挂滿了三個陽臺迎風招展的‘旗幟’。
*
初八這天顧悸就回劇組拍戲了,一過完年天宸手機的官微就放出了新産品的概念物料并@了代言人。
季晨陽這個名字雖然之前上過幾次熱搜,但對于大部分人來說還是陌生的,所以當他們看到這條微博後都覺得難以置信,尤其是謝臨的粉絲。
先不提換掉謝臨的事,天宸科技作為華國最大的電子産品研發企業,竟然會用一個新人做産品代言人,簡直是年度迷惑行為。
可還沒等這股質疑的熱潮翻騰起來,各大官媒紛沓而至,轉發裏一溜的藍V看的人眼花缭亂。
路人壓根還沒弄明白是怎麽回事,緊接着官方日報就公布了一則令全國都為之一振的消息——
[最新消息:我國首臺EUV光刻機于今日制造成功。]
……
季晨陽今天在休息的間隔一直都在打電話,而且還要避開所有人,這不由得讓吳其然眯了眯眼睛。
“季先生,這次公布消息卻沒能寫上你的名字,還有各項技術專利……”
顧悸聽出了他的未盡之意:“沒關系的葛院長,我可以理解。”
其實這件事對方早就跟他溝通過了,不止是葛院長,很多相關部門今天也打來電話表示了歉意。
電話那頭的葛正輝長嘆一口氣:“華科院,受之有愧啊。”
等他拿着手機回到房車上,吳其然正要開口,顧悸卻一坐下就問道:“吳經紀,我可以買熱搜嗎?”
吳其然不懂了:“你最近又沒新劇要宣傳,花這錢幹嘛?”
“不是給我自己,是給我弟弟。”顧悸輕挽唇角:“不止是熱搜,各大網站的營銷號也要同步下場。”
吳其然聽完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他咂了下嘴:“行,這事我來辦。”
說完這件事,他沖顧悸調侃的擠了下眼睛:“今天官宣代言,天宸造的勢很大啊,這是認定你做他們家兒媳婦了?”
連官方媒體都下場轉發了,謝總果然是財大氣粗人脈廣。
顧悸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吳其然還想說什麽時,他的機響了。
他劃開接聽鍵放到耳邊:“薛遠,我說你小子怎麽突然回Y國了,都沒事先跟我倆說一聲。”
不知手機那頭的薛遠說了什麽,過了一會,吳其然忽然極快的瞥了一眼顧悸。
“你等一下,我這信號不好。”
吳其然找了個借口下車,走了一段距離後:“薛遠,你別是弄錯了吧,季晨陽壓根都沒見過你,再說他哪有那麽大……”
“見過。”薛遠的嗓音帶着沉意:“在我回Y國的前一個晚上,他來找過我。”
結束通話後的吳其然神色凝重,他在原地站了幾分鐘,撥通了謝臨的號碼。
在車上的顧悸一手撐着下巴,另一只手的兩根手指轉動着手機。
指尖傳來震動,他看向屏幕,發現不是他要等的小草莓,而是沈墨。
沈墨:[晨陽,我今天進組了。]
顧悸挑眉,回了兩個字:[恭喜。]
恭喜你此生踏入囹圄,從此萬劫不複。
直到下午開拍,顧悸也沒等來謝臨的電話。
晚上回到酒店洗完澡,他主動給謝臨打去了視頻。
“謝老師,你怎麽都沒給我發微信啊,我等了你一個下午。”
謝臨神色如常:“下午有工作,抱歉。”
顧悸看了他幾秒,然後微垂雙眸:“你是不是生我的氣了。”
謝臨頓了片刻:“因為什麽?”
“因為薛遠。”他擡起眸,眼底有些躁郁:“可是我并沒有給他的公司造成實質性的損失,我只是……”
顧悸的嗓音低了下去:“只是不想讓你見他而已。”
謝臨看着他,好一會都沒有開口。
面對他的沉默,顧悸感覺自己的情緒又開始變得危險,他的目光漸冷:“你不說話是因為薛……”
“嬌嬌,謝謝你。”謝臨忽然道。
顧悸微怔,“謝我,什麽?”
“謝謝你願意為了我克制。”
他清楚以愛人的能力,如果真的要肆無忌憚的傷害薛遠,完全可以做到天衣無縫,薛遠甚至連說出來的機會都沒有。
雖然是這樣,但該教育的還是要教育:“不過這種事以後還是讓我自己來處理,你不許再那樣做了,好嗎?”
這種溫柔中又夾雜着強勢的态度,不經意間便消弭了顧悸的戾氣。
他抿唇壓下想要翹起的嘴角:“好,都聽你的。”
接下來就是兩人異地戀的日常,聊一聊各自白天發生的事,然後謝臨監督顧悸背臺詞。
其實劇本顧悸掃一眼就能記住內容,可他就是喜歡聽謝老師用磁性的嗓音一句一句的教他邏輯重音。
一直到顧悸困了,他貼着枕頭閉上雙眸,唇角還帶着未散的笑意:“謝老師,晚安。”
謝臨修長的指尖撫過屏幕上的面容:“晚安,嬌嬌。”
*
《盛寵》殺青的時候,季溫暮參加的選秀綜藝播出了第一期。
從開始的選手入營,到同公司的練習生依次上場展示首秀,季溫暮完全沒有辜負他三個月的‘刻苦’練習,直接拿到了F這個最低的評級。
他下臺之後就哭了,同樣從星悅來的兩個練習生雖然煩他煩的要命,但對着鏡頭還是輕聲安慰了很久。
當天晚上,季溫暮在吳其然的操作下登上了熱搜,正式開始營銷[草包美人]的人設。
跳舞忘記動作?唱歌完全不在調上?業務能力太差?
這些不過都是小事,偶像嘛,只要長的帥就夠了。
果不其然,這一波熱搜挂下來,雖然季溫暮知名度上升了不少,但卻引起了路人口碑的反噬。
這邊顧悸殺青之後,第二天就無縫進入獻禮劇《東風》劇組拍攝。
雖然當初劇組為他預留的角色不少,但顧悸最後還是低調的選了一個只有幾句臺詞的技術員。
從1958年到1999年,整整42年的時間,無數科研人員為東風系列導彈拼盡全力,徹底擊碎了西方嘲笑我們‘有彈無槍’的言論,徹底向世界展示了華國完全具備核威懾的能力。
雖然戲份很少,但顧悸還是按照角色要求,從還沒進組就開始減重,到拍完的時候他足足瘦了17斤,完全貼合了一個為了研究而廢寝忘食的技術員形象。
“四大文明古國,如今唯有華夏屹立不倒。”
顧悸看着眼前東風4號導彈,眼中帶着不可磨滅的光芒:“那些列強們忌憚正在站起的華國,但他們更該害怕的是5000年依舊強盛的華國!”
‘卡——’
拍攝現場響起掌聲,這是顧悸在《東風》劇組的最後一場戲,掌聲是在祝賀他順利殺青。
導演走過去欣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季,這場戲完成的很好,希望我們下次還能合作。”
“謝謝導演。”
顧悸在跟劇組的其他演員和工作人員拍照道別後,來不及卸妝,直接上車準備去機場。
助理剛拉開車門,顧悸的眼睛瞬間就亮了:“謝老師!”
謝臨笑着張開手臂,顧悸就像幼崽一般撲了過去。
助理趕緊關上車門,坐上副駕駛後,司機發動車子朝機場出發。
兩個人已經有很長時間沒見面了,謝臨輕嘆了口氣道:“你瘦了好多。”
顧悸擡起頭看着他:“謝老師不是經常教育我要為角色犧牲嗎,現在心疼了?”
雖然是自己說過的話,但謝臨還是承認:“嗯,心疼。”
顧悸別有深意的勾起唇角,然後貼近耳語:“既然心疼,那你作為男朋友是不是應該努力喂飽我?”
這段時間兩個人的通告都排的滿滿的,上次見面還是大半個月前,而且謝臨還當天晚上就走了。
早就對此不滿的顧悸已經到了臨界點,結果謝臨從他的話裏就只聽出了吃飯的意思。
“下部戲我們一個劇組,我會好好照顧你。”
顧悸起身貼近他的臉,視線從謝臨的深眸劃到唇角:“怎麽照顧,謝老師不如跟我展開說說?”
謝臨見他這副神情就知道自己理解錯了,但表面卻裝出認真思考的模樣:“每天為你準備加餐,監督你早睡早起,還有……”
話還沒說完,顧悸就靠去了一旁,還假裝打起了小呼。
謝臨輕笑一聲,擡起大手輕輕的揉了揉他的耳朵:“按你的來。”
顧悸一下就‘醒’了:“真的?”
“嗯,不過不能影響隔天拍戲的狀态。”
顧悸狡黠的眯起雙眸:“我都不怕影響,謝老師你竟然會擔心狀态?”
謝臨聽出他話裏有話,頓時感覺自己的耳廓卻熱了起來。
他眼中略含無奈的看着顧悸:“聽話。”
顧悸的眼尾掃過他微紅的耳廓,壓低聲音問道:“那聽話的小孩,今晚有沒有肉吃?”
謝臨下意識朝前排看了一眼,然後擡起手指寫了一個字——
有。
顧悸滿意的彎起雙眸,然後乖乖的挪去了旁邊的位置。
“謝老師你好好休息,晚上陪我抓壯丁。”
謝臨一開始還沒明白他的意思,可後來這個詞在腦中轉了幾圈,他突然就知道了什麽。
兩人帶着助理一起飛到了S市,落地後直接去往酒店。
晚上吳其然趕到,三人原本準備一起吃個飯,結果吳其然卻心事重重把兩人叫到了他的房間。
等顧悸和謝臨進來後,他先去上了大門的全部的鎖,回來又把卧室的門鎖按死。
鎖完門還不算玩,吳其然又拿出一個東西開始掃描房間內有沒有針孔攝像頭或者竊聽設備。
顧悸晚上還有想做的事情要做,耐心見底的他幹脆開口問道:“吳經紀,這個房間什麽也沒裝,你有事就直接說吧。”
吳其然一臉嚴肅的走到他面前,用力的深吸一口氣:“小季,你以前有沒有做什麽危險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