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第86章

嬰兒還不知道身旁有只惡蛟對着自己流口水, 他咧嘴笑着, 帶着奶香的口水吐出一個小泡泡。

燭尤握着嬰兒的小手,小手縮成了一個小拳頭, 這個拳頭小極了, 一口就能塞下。燭尤偷偷看了一眼僵住的裴雲舒,見他沒有回過神, 便張開嘴, 要把嬰兒的小拳頭往嘴裏塞去。

“燭尤,”裴雲舒咬牙切齒道,“你給我放下他的手。”

在告訴了燭尤“嬰兒不能吃”這個道理之後, 燭尤雖是不試圖去嘗嘗嬰兒的小拳頭是什麽味道的了,但還是一雙眼睛不離嬰兒, 在裴雲舒眼裏, 感覺他很是蠢蠢欲動。

裴雲舒溫柔地把碗勺給了花月,然後就将燭尤揪出了門外,狠狠教訓了他一頓。

被教訓完的燭尤想起自己前一月中幼童的模樣, 問道:“我看起來好吃嗎?”

他如今身形高大, 面容俊美, 眼中深邃,原型也是那般的大, 誰敢吃他?

“你還想要別人吃你?”裴雲舒,“是煮着吃還是烤着吃?”

燭尤:“你想吃我嗎?”

裴雲舒沒好氣道:“我不吃人的, 也不吃妖。”

夫人生氣了。

燭尤想了想話本中的應對之法, 又想了想前幾日在街上聽聞的傳言, 握上了裴雲舒的手,“雲舒,西岸有名山,山上有高亭,很有名氣。”

他看上去有些猶豫的模樣,但握着裴雲舒的手卻極為用力,“我想與你同去。”

裴雲舒抽了抽手,“不去。”

燭尤抿抿唇,擡起他的手放在唇邊啄吻,深深地看着他,黏糊道:“夫人,夫君,雲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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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雲舒表情不變,臉色卻染上薄紅,“如今家裏突然多出了一個嬰兒,大家都手足無措的厲害,我和你去了,他們就忙不過來了。”

燭尤毫不妥協,固執地等着他的同意。

裴雲舒問:“為何非要去那座山?”

聽到這話,燭尤的耳尖竟然蹭的一下紅了。

裴雲舒驚訝地看着他的耳尖,又看了他面無波瀾的表情,再去瞧了一眼他的耳尖。

燭尤竟然,這不知羞的蛟龍竟然害羞了?

是他眼睛壞了還是今日太陽是打西邊出來的?

裴雲舒揉了揉眼睛,燭尤耳朵上的紅意分毫未退。他直直盯着他的耳朵看了好半天,燭尤偏過了頭,試圖遮住耳朵。他越是這樣,裴雲舒就越覺得稀奇,他跟着轉到燭尤的面前,半彎着腰去看燭尤的臉色。

燭尤不止是耳朵紅了,臉上也泛起了帶些春光的紅意。

裴雲舒既不敢置信,又起了調笑之心,他朝着燭尤眨眨眼,“燭尤,你臉紅了。”

燭尤悶聲悶氣道:“沒有。”

他又轉了半個彎,躲開了裴雲舒的目光。

裴雲舒随着他再轉了半個彎,甚是有趣的笑了起來,“你當真是臉紅了,耳朵也是紅透了。真是想不到你還會有這般模樣,難不成……燭尤竟是害羞了?”

燭尤被打趣得稍稍擡起了頭,看了他一眼,默默點了點頭。

裴雲舒湊得更近,腰身彎得更低,笑意盈盈,“又是為何害羞呢?”

燭尤慢吞吞道:“你衣領松了。”

裴雲舒一愣,下意識往衣領去看,才曉得剛剛側卧在床邊喂着嬰兒喝奶時已将衣服弄得松散,現在彎着腰,春光一覽無餘,什麽該看的不該看的全都被燭尤看到了眼裏。

他蹭地一下站直了,手腳僵硬,臉上青紅變換。

燭尤道:“桃花顏色,比嬰兒還好吃。”

他故意轉過臉來,偏偏裴雲舒又要湊過來,讓他足足看夠了眼瘾。

裴雲舒臉上變了又變,卻不能對着燭尤說什麽“非禮勿視”的話。

因為燭尤已經勿視了,反倒是他,一個勁的跑到燭尤眼下,好像故意要給他看一般。

“嬰兒不能吃,”他第一句竟然說的是這個,“你不許對嬰兒動口。”

燭尤道:“不吃嬰兒,吃桃花。桃花吃過,看着好吃,吃起來也好吃,最好吃了。”

裴雲舒眯着眼看他,他身形忽而一閃,轉眼就消失不見,不過片刻,裴雲舒又裹着風而來。他手裏正摘有一叢開得茂盛的桃花,一手拉下燭尤的脖頸,另外一只手不客氣的把桃花一把塞在了他的嘴裏,“那你就多吃一點。”

裴雲舒讓燭尤吃桃花吃了個夠,等燭尤唇色都染上桃花汁色後,裴雲舒才神清氣爽地回了房,房中的三個大男人正圍在床邊逗着嬰兒,嬰兒也給足了他們面子,時不時咯咯大笑,極為乖巧又活潑。

見他進來了,清風公子面色一頓,餘光不受控制地往他身上瞥了幾眼,低聲道:“我去端些熱水來。”

百裏戈和花月累癱在一旁,“這嬰兒可真是得精細十足的照料着,一眼不看,就覺得他是不是冷了餓了渴了。”

裴雲舒走上前,坐在他們旁邊,接着去逗嬰兒,手指在小嬰兒下巴處輕撓幾下,嬰兒就毫無防備地露出了無齒的笑容。

“他極為命大,”裴雲舒目光柔和,“冰天雪地也未曾讓他失去性命,能吃能喝,也不懼怕生人,以後必定是有一番大作為的。”

嬰兒啊啊幾聲,伸手抓住了裴雲舒的一縷長發,似乎是在附和着他說的話一般。

裴雲舒好笑,握起了嬰兒的手,“莫非你還能聽懂嗎?”

嬰兒的手軟得像是棉花,握在手中的觸感極好,軟軟糯糯,好像真的很好吃的樣子。

裴雲舒不自覺捏了又捏,他往旁邊看了幾眼,有些心虛地握起嬰兒的手,放在唇邊親了幾下。

香香甜甜的,好像極為松軟的白面饅頭,還很是小巧,好像真的一口就能吞下。

裴雲舒眼睛一亮,張開嘴,本只是想要嘗試一下,沒想到真的把嬰兒的手塞到了嘴裏。

這也是在是太神奇了,剛出生的孩子,一拳竟還沒有一口之大。

裴雲舒目中驚嘆,他把嬰兒的小手拿出,忽而感覺一旁投過來了兩雙炙熱的視線。

裴雲舒渾身一僵,片刻後,他佯裝鎮定地放下了嬰兒的手,嬰兒以為他是在同他玩鬧,便咿呀一聲笑了開來。

“雲舒你……”

“雲舒美人你……”

裴雲舒輕咳一聲,雙手背在身後,往他們身上瞥去,“我怎麽了?”

百裏戈同花月直直看着裴雲舒,正要說話,裴雲舒就急急打斷了他們二人:“我與燭尤今日要外出一趟,現在就走,這孩子你們可要照顧好了。”

說完,不待別人反應,就落荒而逃了。

百裏戈同花月面面相觑,半晌,他皺起了眉,不甚肯定地問道:“雲舒剛剛是吃了嬰兒的小拳頭?”

花月神思恍惚地點了點頭。

百裏戈:“嬰兒當真這麽好吃嗎?竟然讓雲舒都跟着燭尤學壞了。”

花月道:“看着白白嫩嫩的,跟包子一樣。”

說着說着,他自己都要流口水了。

嬰兒見沒人在一旁逗他,便四處轉着頭,嘴角一瞥,就要哭了出來。

花月手忙腳亂地上前,“騙你的騙你的,沒人想要吃你,我們都是不吃人的好妖怪。”

*

不吃人也不吃妖的裴雲舒匆匆逃出,就看見了站在外頭發呆的燭尤。

裴雲舒拽住燭尤的手腕,拉着他就往門外走,“不是要去什麽山看什麽亭?現在就去吧。”

燭尤回過來神,眼睛一亮,他反手抓住裴雲舒,“我帶你去。”

燭尤要帶裴雲舒去的那座山雖陡峭高峻,但同單水宗上的山水比起來,卻缺了幾分氣勢與靈動。

裴雲舒心裏頭的心虛給他壓了下來,他只是好奇,又不是真的要吃嬰兒,他怎麽會吃嬰兒呢?

那番舉動一定是被燭尤影響了。

等自己說服了自己之後,裴雲舒就好奇地朝着周邊看看,想知道這座山到底是什麽原因能讓燭尤那麽看重。

“燭尤,”裴雲舒拉了拉燭尤的手,“你看那片還開了一叢的花。”

“嗯。”燭尤敷衍地看了一眼花,腳下走得更加快了。

山路被前人踩出了一道羊腸小道,蜿蜒崎岖向上,裴雲舒看他走得這麽急,不解道:“你若是着急想到山頂,為什麽不飛上去呢?”

“不能飛,”燭尤轉過臉來看裴雲舒,認真道,“要誠心。”

怪事,裴雲舒心道,爬個山還要誠心?

似乎是看出了他的随意,燭尤不高興地皺起了眉,要求道:“你也要誠心。”

裴雲舒:“可我要誠什麽心?”

燭尤瞥了他一眼,耳尖又有了微紅。裴雲舒不可思議地看着他的耳朵,再看了看燭尤,試探道:“燭尤,你是不是有什麽東西瞞着我?”

燭尤不回答這個,只是說:“你要在心中想,永遠想和燭尤在一起,就是誠心了。”

裴雲舒的耳尖也悄悄紅了,被燭尤握住的手都覺得不自在,汗意冒出,濕濕黏黏,“誰想和你永遠在一起了?”

他縮了縮手指,撓過燭尤的掌心,燭尤耳尖也是紅紅,兩個人面對着面,明明更過分的事情都做過,但此時此刻,卻分外的青澀。

“你,”燭尤手心熱熱,“燭尤想和你永遠在一起。”

“永遠是多遠啊?”裴雲舒小聲道,“修真界不記歲月,幾百年幾千年,這是好久好久的。”

燭尤道:“越久越好。”

裴雲舒忍不住道:“可是這麽久,你怎麽能保證永遠都像和我在一起呢?”

燭尤認真看着他,黑眸中滿是璨如星辰的執意,“我想。”

“可是……”

話還沒說出來,便被燭尤堵住嘴,燭尤皺着眉,霸道非常:“沒有可是。”

裴雲舒被他親了一下,心裏一軟,默默不說話了。

燭尤拉着他繼續朝上走去,裴雲舒走了幾步,心想,燭尤怎麽會信這個呢?

這個怎麽會靈,如果誠心真的有用,那大半個修真界的人都可以飛升了。

他在心中想了許多,但是最後,還是默默的念叨着。

如果真的有用的話……

那就讓他和燭尤永遠在一起吧。

*

爬到了山頂之後,裴雲舒以為這就到頭了,但是燭尤帶着他左拐右拐,竟然來到了一方天池之處。

四周都是缥缈雲霧,天池水格外清澈皎潔,池子旁邊立了一座石碑,上面寫着“柛靈池”三個字。

燭尤拉着裴雲舒蹲在池邊,專心致志地看着池子底。

裴雲舒陪他看了一會兒,但看得眼睛疼了,都沒有一條魚從面前經過,他問燭尤:“這是要幹什麽?”

燭尤抿直了唇,還是直直看着池水,過了半晌,臉上的表情越來越失望,眼眸垂着,顯得如同被抛棄了一般。

裴雲舒有些見不到他這個神情,忍不住問道:“你怎麽了?”

燭尤擡眸看他,黑眸中滿是難過,“他們說如果是一對有情人來這個池邊,只要足夠相愛,池水就會發生變化。”

裴雲舒凝噎,片刻後才緩過了神,“他們是誰?”

“街上的人,”燭尤道,“茶館裏的人。”

他此時渾身彌漫着失落的氣息,對裴雲舒的問話知無不答,但卻提不起多少精神。

裴雲舒真不敢相信燭尤竟然還會信了這樣的傳言,這“神靈池”他只看了一眼便知道其中沒有一絲靈力,這樣的泉池,怎麽會能發生變化?

這也太欺負不懂得人間道理的燭尤了。

裴雲舒氣呼呼的想。

但是還要先安撫燭尤,他試探地問:“若是相愛的人來這,會發生什麽變化呢?”

燭尤眼中的光一點點滅掉:“水中會開花。”

裴雲舒點了點頭,手指在身後動了一動,“燭尤,你莫要多想,可能只是因為池水來沒來得及反應。”

燭尤将信将疑地又看向了池水。

就是現在,裴雲舒心中一動,只見池水中間的水面忽而泛起了許多波瀾,清水往中間彙集,逐漸用水開出一朵嬌豔盛開的繁花。

水花之上流水不斷,晶瑩剔透,裴雲舒率先驚訝道:“竟然真的開花了!”

燭尤眼睛一閃,唇角勾起一瞬,也跟着點了點頭。

裴雲舒未曾看到這一幕,等他轉過頭時,燭尤已經收起了笑,眼中也亮起了光。裴雲舒心下松了一口氣,就聽燭尤道:“開花了,原來夫人這麽愛我。”

裴雲舒一臉懵,“什麽?”

燭尤站起身,拉起了裴雲舒,親了親他,語帶笑意:“我也很愛雲舒。”

裴雲舒:“等等,我——”

“我們這麽相愛,”燭尤道,“結契吧。”

他說完這句話,神識便探了出來,在裴雲舒迷迷糊糊之下,誘拐着他結了契,結的還是道侶間也少用的同心契。

同心契能使結契的雙方心意相通,更讓彼此共同生死,結契的人若是死了一個,另外一個也活不下去。

但好處也是良多,結了同心契之後,便是渡劫,也能兩人一起扛過,雙修時的好處更是多多。

但是這個契一旦結下,除非身死魂消,否則只能同結契的那人終生終世的不分離。

裴雲舒就這麽在猝不及防下被燭尤誘導着結了這麽一個契。

下山的時候,他還沒回過來神,滿臉的迷茫之色,燭尤心情大好,緊緊攥着他的手,春風滿面的大步向前。

等裴雲舒被燭尤帶回了府中,他被燭尤抱着放在床上時,還沒有反應過來。

燭尤心情從來沒有如此的愉悅,他的唇角一直帶着笑意,此時低着頭在裴雲舒臉上啄吻,手下扯下了裴雲舒的腰帶,将他的衣衫一件件的脫去。

等到察覺出來了涼意,裴雲舒才猛然回過了神,他的眼睛睜大,拉過被褥匆忙蓋在了自己身上,紅着臉呵斥:“燭尤,你是想幹什麽!”

紅色錦綢被褥蓋在他的身上,只有肩頭和鎖骨露出,白皙如玉般的膚上就這樣暴露在眼前,比錦綢還要光滑。

燭尤的眼神陡然幽暗下來,他扯下被褥,裴雲舒緊緊攥着,燭尤道:“看看結契之後的雙修效果。”

他欺身而上,放下床幔,埋首在裴雲舒脖頸間啃食。

*

燭尤和裴雲舒在房中待了五日,直到百裏戈提着銀槍在門前威脅,燭尤才打開了房門。

裴雲舒正在床上酣睡,他的面色泛着不正常的紅暈,房中的氣息順着門窗跑出,那是只要一聞就會直到發生了什麽的氣息。

燭尤堵在房門處,不悅地皺起眉,“有事?”

百裏戈一聞這個味道,老臉也跟着露出了不自在的神情,沒過一會,他又極為擔憂道:“你這樣不知餍足,雲舒豈能受得住?”

百裏戈嘆了口氣,勸道:“世上只有累死的牛,沒有耕壞的田,你可不要讓雲舒在你身上累死了。”

燭尤臉色一黑。

都是男人,百裏戈不敢惹他太狠,只是語重心長地提醒道:“你莫要忘了老牛。”

燭尤眼中閃過嘚瑟,“雲舒厲害。”

百裏戈咳了兩聲,還是忍不住道:“怎麽一個厲害法?”

燭尤正要開口說,但看到他臉上的表情之後,瞬間變得面無表情,揮一揮袖,就當着他的面把門重重地關上了。

關上門還覺得不夠,燭尤又布上了層層結界,才一臉冰霜地來到了裴雲舒的身旁。

裴雲舒睡得香極了,他面色還有疲憊,燭尤在床邊看着他,看着看着,就徹底入了迷。

*

裴雲舒一直睡到了第二日的早上,他醒來時,燭尤已經不見了,裴雲舒閉目養了一會神,才起身出了門。

門外豔陽高照,院中只有花月在抱着嬰兒曬着太陽,裴雲舒走了過去,問道:“他們人呢?”

花月道:“他們說要去山上獵只老虎,好去給雲舒你熬上虎鞭補補身體。雲舒美人,真是辛苦你了,你如今感覺怎麽樣?腰疼嗎,腿酸嗎?花月會按摩,要我給你揉一揉嗎?”

裴雲舒臉色黑了下來,“補補身體?”

這四個字說得咬牙切齒。

花月抖了一下,不敢再獻殷勤了,老老實實地點了點頭。

裴雲舒冷笑一聲,将袖子往上提了一提,露出布滿青紫痕跡的手腕,“花月,你可知道他們去了哪座山?我倒要看看他們是要打什麽樣的老虎。”

花月懷中的嬰兒雙目清澈,正好奇地看着裴雲舒,朝着他伸出手,咿呀咿呀地叫着。

花月适時地把嬰兒遞到了裴雲舒面前,讪笑道:“雲舒美人消消氣,你才剛醒來,不值得去山上專門去找他們,等着他們回來再教訓多好?”

裴雲舒冷笑不減,“說的也是。”

他正要接過花月懷中的嬰兒,卻突然聽到了門外傳來了一聲響動,裴雲舒蹙眉,厲聲道:“誰?”

門外沒有動靜,裴雲舒讓花月将嬰兒抱好,擡步走了過去,打開門一看,左右無一人,只有地上放着一副卷起來的畫作。

“畫?”

裴雲舒皺眉,畫作被他招到身邊,裴雲舒關上了門,帶着這畫回到了院中。

花月好奇道:“雲舒美人,這是什麽?”

“我也不知。”裴雲舒搖搖頭,解開了畫作,一副畫便猛然展開,展露在了眼前。

畫上是一個男子的模樣,這人清風玉朗,嘴角含着淺淺的笑意,雙目清明,瞧起來分外的舒心好看。

裴雲舒只覺得有幾分熟悉,卻還沒參透這熟悉之前,就聽花月驚呼了一聲。

裴雲舒側頭朝着花月看去,花月表情驚訝,“雲舒美人,這畫的不就是你嗎?”

裴雲舒一愣。

然後下一刻,他身後畫作便扭曲了起來,在誰也預料不到的情況下,竟然将裴雲舒吸進了畫作之中!

吸入了裴雲舒後,畫作陡然卷起,就要往空中飛去,花月大驚失色,連忙踩着凳子騰空而起,險之又險地将畫作握在了手裏。

花月将懷中嬰兒放下,咬着牙打開了畫作,畫作中的人還是裴雲舒,只是細節之處更加相像,雙眼之中多了一份令人心悸的靈動。

“遭了,”花月眼中泛上狠意,“這是什麽妖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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