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離別
第23章 離別
剛剛開學沒幾天，學校就組織拍畢業合照。一陣慌亂之後，在于麗的指揮下，鹿希和同學們很快就擺好的陣型。
鹿希和易度特地排在最後，最終站在凳子上的鹿希和易度深情相望的對視被相機定格成了永恒。
“我們還有婚紗照要拍”鹿希趁着人群慌亂的散去時，湊到易度耳邊暧昧的說道。
周末特地跑到自己家的葉寧留下一些支支吾吾的話語，還不等林榮芳細問，就跑掉了。這讓林榮芳起了疑心，她想起來鹿希鬧着要一起過年的人也是葉寧口中的易度。林榮芳決定問一下鹿希班主任，希希和這個叫易度的人在校期間的情況。
于麗拿着洗好的照片，說不出哪裏奇怪，直到林榮芳一個電話打過來，她們才都明白事情的原委，随便找了個班裏的學生詢問，一下子證實了她們的懷疑。
星期二的中午，滅絕師太把鹿希叫到辦公室，語重心長的對鹿希說“鹿希，你這個成績很危險，就在前百邊緣徘徊，我這裏幫你争取了一個名額去xxx學校，你去那裏學習一個學期，一定能和易度一樣穩進全縣前百。”
“于老師，我不想去，我可以更加努力的學習，我相信我靠自己也能進去。”
“鹿希啊，你認為，就你們現在的情況，你和易度真的能安心學習嗎？為了她，也為了你自己，你就去那個學校學習這最後的一段時光，你們高中還能在一起，人啊，要懂得取舍”
“你父母要你這個周末回去省城一趟，你們好好商量一下，不着急，想清楚再給我答複”
鹿希心裏打定主意不離開，嘴上敷衍“老師，那我想一想”
“好好想想，你是個聰明的孩子，我相信你會做出最好的選擇的。”
鹿希失魂落魄的走出老師的辦公室，看到易度在外面等她。
鹿希和易度邊走邊說“你為什麽等我？你不應該抓緊時間好好學習嗎？你不想考好了？”鹿希怕易度會故意考差，為了高中三年能夠陪着自己。
易度絲毫不慌亂，笑着說道“難道我們不是一起吃飯，發生什麽事情，生氣了？”
“沒有，阿度，你要好好學習，考進全縣前一百名之內，我也會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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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度沒有直接回答“好餓呀，我們去吃飯吧”
鹿希和易度都不知道是，所有的計劃都會在鹿希回省城之後發生改變。
林榮芳壓住怒火問道“你和那個易度是什麽關系”
剛回到家的鹿希還沒來得及開口問候父母，就被林榮芳的質問吓到了。
鹿希察覺到事情有些不尋常，只能以不變應萬變“她是我一個好朋友”
“好朋友，好一個好朋友”林榮芳眼尖的看到鹿希左手無名指上的戒指，一把抓過鹿希的手奪下戒指。看到戒指上刻着的“希希易度”林榮芳的腦袋一下子炸開了，憤怒地把戒指摔在地上。
林榮芳的大喊把一旁的鹿國興都吓了一跳“好朋友要帶這樣的戒指，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和她都做了什麽”
鹿國興趕緊把林榮芳抱在懷裏，安撫老婆“希希還小，你好好和她說，別吓到孩子”
林榮芳深吸一口氣，壓着怒火“現在你面前有兩個選擇，和小寧一起出國，或者按照你們班主任的安排，轉校”
“上次你們班主任和我商量讓你轉校借讀的事，我沒答應，現在看來你不能再在這學校呆着了，我要你和易度徹底斷絕關系”林榮芳越說越氣，要不是鹿國興拉着她，她估計會失去理智的對鹿希動手。
鹿希卻什麽也顧不上，跑過去撿起戒指。然後跪在地上哭着求情“媽，我不轉校，我求你了，我不能離開她”
林榮芳沒想到女兒這麽執迷不悟“這件事由不得你”
“我怎麽生出來你這個怪物，把我和你爸的臉丢盡了，還有那個易度，也是沒父母教的怪物”林榮芳一臉恨鐵不成鋼的說道。
聽到易度被辱罵的鹿希突然嘴硬起來“是，我是怪物，是我喜歡易度，人家還看不上我呢，我給你們丢臉了”
“老鹿，你說句話”被林榮芳一下子叫道的鹿國興，雙門緊鎖，他也沒想到事情會這個樣子。他此刻也理不出頭緒來。
看着女兒跪在地上滿臉淚水的樣子，鹿國興很心疼，眼下他不能不出來緩解一下緊張的局面。
“希希，這是你自己的人生，道理上來說，我和你媽不該過多的插手，但是你還太年輕，年少無知，有熱血，會沖動，甚至三觀都還沒有完全成型，你又怎麽保證你分得清這是愛情還是友情，你以後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就算你以為這真的是你堅信的至死不渝的愛情，你們能敵得過時間，敵得過這世俗？”
“我們都會有這麽一段時光，以為好朋友會永遠在一起，以為心動一次就能永恒，你相信爸爸，這不過是生命裏的一段小插曲，不想出國的話，我們可以考慮一下轉校，最緊要的關頭，你的學業也耽誤不起，趁這個時間，你們兩個都冷靜一下，好好想一想，以後的路該怎麽走”
鹿國興說完，把林榮芳拉到卧室裏，把空間留給鹿希，想讓她自己想個明白。
鹿希失神的在客廳裏跪了很久，她想不出有什麽好辦法可以說服爸媽，她恨自己的無能為力，可是她不想在這個時候丢下易度，離中考只剩最後三個月了，她想要和易度并肩作戰。
鹿希不知道的是，此時的易度也在為她們兩個的感情努力着。
“易度，中考完後，你再好好考慮要不要來L市，L市各方面資源都比A市好，你爸爸和我都定居在那裏，憑你的成績去讀書絕對沒問題。”看着沉默的易度，陳玉芬以為自己這次依舊得不到回應。
若是換成從前的易度一定會把陳玉芬當成空氣，但現在，和鹿希呆久了，她已經徹底改變了“陳阿姨，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是我是不會去的”
易度知道陳玉芬是真心的想對自己好，所以現在的她也做不到像以前一樣對她冷漠。
陳玉芬聽到易度開口喊她陳阿姨，高興的完全忘了自己此行的目的。她覺得這是個好開端，只要自己一直一心對易度，易度遲早會接納自己的。
不出易度所料，陳玉芬離開的時候又塞了一疊錢，每次都是自己打掃的時候拿出來的，她沒有動過她給的錢，下次來的時候還她吧，易度心想。
鹿希爸媽出來時，看到依舊倔強地跪在地上的鹿希，從小到大都沒體罰過女兒的他們忍不住心疼起來。僵持許久，鹿希的爸媽決定看這次的考試成績，如果成績上升就不轉校，若是下滑，那就沒得商量，必須轉校。
再次回到學校的鹿希晚上想要熬夜讀書，易度卻不讓她熬夜學習，壓力大的鹿希開始頻繁的做噩夢，每當易度問她是不是有什麽心事，鹿希卻選擇隐瞞，她不想易度跟着自己煩惱，她會解決好她和父母的事。
葉寧趁着一次晚自習期間，随着易度出來，就把易度堵在一邊，看了看附近沒有人。
“鹿希過兩天生日，你準備送她什麽，別人都準備了禮物送給鹿小希”葉寧想打探一下敵情，好知道鹿希真正喜歡的是什麽，畢竟這麽多年不管大家送什麽禮物，她都只會開心的表達謝意。
易度和鹿希整天朝夕相處，形影不離的，她一定知道鹿希真正喜歡什麽。
令葉寧沒有想到的是，易度完全不知道鹿希的生日，易度的內心開始翻湧起來，自己的情敵跑過來問自己打算送鹿希什麽，但她卻嘴硬道“做好你該做的，不要多管閑事”
看着走遠易度，葉寧有氣無處發，真是每次都鬥不過這個半路殺出來的冰塊臉。俗話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總有一天，他會向易度報仇的。他沒想到，這個機會來得如此之快。
鹿希感覺的從外面回來的易度變得心不在焉的，想要詢問原因，又礙于講臺上的班主任在四處掃視班內的學習情況，只好等到下晚自習，回到寝室再問個清楚。
“阿度，你怎麽了？看起來很不開心”鹿希開口問道，手上卻沒有停止洗漱的動作。
易度質問鹿希“為什麽沒告訴我你的生日就要到了？”
“葉寧知道，所有人都知道，只有我不知道”
易度也不知道自己突然抽什麽瘋，只是最近她感覺鹿希好像在離自己遠去，她想要伸手抓住鹿希“你說我是你最重要的人，可是連你要生日都不告訴我，原來這就是你所謂的最重要的人”
鹿希被問得一臉懵，卻依舊認真地回答：“如果不是現在是學習階段，經濟不獨立，時間上也不允許，我恨不得現在就告訴我世界裏的所有人，你對我有多重要”
易度仍舊沉着臉，鹿希開始意識到，也許根本不是學習上的壓力讓易度心情沮喪，一定是發生了什麽事情。
易度沮喪的側過身子，沒有再看鹿希“我還要從別人口中得知你馬上生日了。我連禮物都沒有準備。”
“你是真的喜歡我嗎？還是只是因為遇到了一個自己覺得很獨特的人，激起了你的好奇心”
話剛出口，易度追悔莫及，緊咬着下唇不肯承認自己後悔問出口的話。
“那你呢，你喜歡我嗎？”鹿希反問。
回答她的只是易度的沉默“說話呀”鹿希喊了起來。
“為什麽跑向你，難過；放棄你，難過；就連在一起，也是難過”鹿希沒有把這句話說出來。
眼淚不争氣地留下來，她看着易度離開的身影，想起了很久之前，她也是這樣安安靜靜地看着易度走遠。易度地背影越來越模糊，鹿希不知道為什麽她們會變成這樣。明明那麽在意對方，為什麽還要互相傷害。
鹿希覺得最近她和易度都需要冷靜一下，就在這時，于麗突然走過來說她媽媽正在來學校的路上，估計一會就到了。
于麗走後，鹿希又想起自己下滑的分數，她怎麽把最重要的事情忘了，她跑到班裏找不到易度，無奈拿出紙筆寫一封留信。
此時即便易度在，她們兩個也沒辦法心平氣和地商量這個事情，鹿希根本沒辦法對着易度說出分別的話。
信剛寫好，還沒來得及裝好，鹿希的媽媽就在葉寧的陪伴下推門而入，吓得鹿希趕緊把手中的信藏好。
林榮芳直截了當地說“車已經在門口了，那邊都準備好了，直接走吧，衣服帶上，其他的等我來收拾，或者小寧回去的時候給你帶回去”
擔心媽媽遇見易度會說一些不好的話，鹿希趕緊應道：“讓葉寧順便帶回去吧，你工作也忙，就別再為這些事操心了”
葉寧也在一旁附和，林榮芳只好順着他們。
鹿希趁媽媽收拾衣服的時候，把手中的信塞給葉寧，示意他不要出聲。
等到分別的時候，鹿希和葉寧擁抱着分別“葉子，求求你一定要幫我把信交給易度，等我給你打電話”鹿希說的極為小聲，擔心被媽媽聽到。
“好了希希，該走了”林榮芳略微不耐煩的催促。
坐在車上的鹿希，沉默不語看着熟悉的一切都在離自己遠去。
“你只要好好學習，按照我們的約定，中考考出不錯的成績，我和你爸就再也不逼你出國”
看着身旁不願開口的鹿希，林榮芳并不生氣“高中還是有機會和她再見的”嘴上這麽說，林榮芳內心想的卻是，中考完就把鹿希的戶口遷到城裏，再也不回來了，她和易度那孩子的這點事，遲早會随着時間消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