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睡覺

第14章 睡覺

即便相處的不久,南寂煙也知蘇言溪并不喜歡別人貼身伺候,她也并不需要端茶倒水的人。

可這青竹姑娘我見猶憐,身形,樣貌皆是上等…

南寂煙道:“你可曾侍過寝?”

侍過寝的,她自然遣散不得,若是沒有,她還是将青竹姑娘送到王府下面的好莊子去,她只想過的安寧一點。

青竹到底還只是個十五六的小姑娘,臉皮薄,一下子布滿了紅暈,嗫嚅道:“殿,殿下,剛…剛回來,還未侍過寝…”

南寂煙面色不顯,她卻已經反應過來,恐怕這幾位是王妃趁着蘇言溪不在府上的時候,她自己為蘇言溪挑選的。

王妃選的人,即便給了她遣散的權利,她要真那樣做了,豈不是會落個善妒的名頭?還會引起王妃的不喜。

南寂煙心下一想,做出了決定:“我讓人找出你的身契,再包上些銀子,你可回家鄉侍奉雙親,也可去壽王府下面的莊子下謀生。這樣可好?”

“等一下!”蘇言溪推開了門進來,臉色嚴肅又深沉。

她看了南寂煙一眼,又看向跪在一旁四人,她都沒怎麽見過。

青竹順勢一倒,眼眶微紅,弱柳扶腰,我見猶憐的行禮:“參見殿下。”

她是真的不想離開王府。世子豐神俊朗,又是将來的壽昌王,倘若她的枕邊人,她這一輩子豈不是榮華富貴?

且…皇室一直子嗣不豐,可她娘親是個能生養的,她也自然是個能生養的,必然能為世子生下七八個白白胖胖的小世子,那她将來可就正經的王妃了,甚至皇後,太後也不是沒有希望的。

她南寂煙即便生下個孩子,她的孩子能不能成為永豐的世子,這還都得兩說呢。

見蘇言溪臉色不好,南寂煙的心也往下沉了一些,再怎麽說,她一來就處理蘇言溪的人,确實是僭越了一些…

她恭敬的行禮。

蘇言溪手背在後面,道:“你們先下去。”

“是。”

青竹看了蘇言溪一眼,還是抽抽噎噎的下去了。

房間內只剩下蘇言溪和南寂煙兩人。

蘇言溪拱手道:“是母後在我去魏倉的這一段時間為我挑的人,我也是剛剛知道的。”

“但也确實是我沒有信守諾言,你可以讓我做一件其他的事做補償。”

“郎君嚴重了。”

南寂煙倒是猜出來是王妃私下做的這件事情,可倒是沒想到蘇言溪會因為這件事向她道歉。

可見她至少還是個守信的人。

不過倒是可以借着她愧疚的心裏,将她剛剛做的決定定下。

南寂煙道:“妾剛剛将青竹姑娘遣散到了下面的莊子裏,其餘三人留在府裏,這樣安排,郎君可滿意?”

蘇言溪根本就沒把姓名和人臉對上,不過,她還是皺了皺眉頭:“不滿意。”

南寂煙心中忐忑,她早該想到的,即便是王妃選的人,平日蘇言溪應當還是有所表示,王妃是蘇言溪的親娘,挑選的自然都是蘇言溪性喜的姑娘。

“是妾僭越了。”

她垂下眼眸,神色不喜不悲,蘇言溪卻偏看出來一絲委屈來。

“…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

“把那些人全撤了,你個正經的世子妃都沒侍過寝,讓她們侍寝幹嘛。”她哼了一聲:“本世子又不是誰都能躺在一起睡覺的。”

南寂煙:“……”

她那個睡相也确實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

而且…若是自己沒有侍過寝,南雁歸是怎麽來的?!

蘇言溪言明道:“你喜歡怎麽辦就怎麽辦,是我失了約,母後那邊由我去說,不過,你一來,母後讓你辦這事,我估計也有給你在王府裏立威的意思。”

南寂煙突然松了一口氣:“妾知道了。”

蘇言溪猶豫了一會兒道:“不過,她們畢竟是女子,世道艱難,品行不太差的話,你辦的時候多給點錢,但也不能太多,還得養雁歸呢。”

涉及到南雁歸的事情,南寂煙明顯鄭重了許多,勸誡道:“郎君,雁歸尚小,黃白之物不能太過富裕。”

蘇言溪無所謂道:“哦,那你先給她花掉吧。”

南寂煙:“……”

“好了,其實,我還有兩件事找你。”蘇言溪将剛剛手裏帶的東西遞給南寂煙:“這是府裏的賬本,你先看看敢不敢興趣,感興趣的話你就把中饋接過來,不感興趣的話,讓娘親再辛苦幾年。”

聞言,南寂煙的心底猝不及防的軟了一下。

這府中中饋代表的是王府裏的掌家權,她和南雁歸在府裏并無依仗,且又不是永豐的人,下面的人難免會生了怠惰之心,如青竹般不将她放在眼裏的人,恐怕不止她一個。這管家權甚至比蘇言溪本人還要管用一些。

可在蘇言溪口裏,這賬本像是件麻煩的事,沒人願意接手。

南寂煙捏着賬本的手,緊了緊道:“妾會努力的。”

“行,那就交給你了,稍晚一些,我讓府裏的管事協助你。”蘇言溪将賬本交給南寂煙:“還有一件事。”

南寂煙擡眸看向她。

“距離上次已有一月了,我身體可能不太舒服,需要…夫人的幫忙。”

南寂煙聽出了蘇言溪是在說她身上蠱毒的事情,只是她不知蘇言溪需要讓她做到如何地步。

若是她…只需用些自己曾用過的茶杯之類的物品,她盡管去用就是了。

“郎君嚴重了,妾會把茶杯積攢下來的。”

蘇言溪:“……”

她不是只想要茶杯嘛,她又不是有什麽怪癖,喜歡用別人用過的東西。

“不是,我的意思是,這幾日你可以陪着雁歸睡,過幾天,你需要陪本殿下睡覺。”

蘇言溪打量着她的臉色,在她話落的那一瞬間,南寂煙的白皙的臉瞬間就染上了一絲緋色。

她不明白,蘇言溪怎會将這種事講的這般直白,且又是在白天…

明明也是一國世子,言辭禮儀卻像是全然不在乎似的…

而且她那話裏話外的意思,總是讓她覺得蘇言溪在和南雁歸争自己。

南寂煙垂眸道:“郎君嚴重了,妾是您的妻子,理應伺候您入睡。”

許是和清醒的蘇言溪睡過了一次,她竟不覺得和她一起睡覺是一件恐懼的事情,她只是睡相差了一些,卻并不讓她感到害怕。

再和她睡幾次也沒什麽大不了的,甚至比蘇言溪那般用她的酒杯,更容易讓她接受。

蘇言溪總覺得有哪裏不太對勁,不過聽南寂煙同意了,她也不再糾結。

道:“那你趕快把她們送走,我去把雁歸抱過來,然後我們進宮去。”

“妾知道了。”

在外面的林采荷聽到了兩人的聲音,還以為她們在吵架,見了蘇言溪出來,後腳立即就進了房間,眼眶微紅打看向南寂煙:“小姐,世子她…生氣了?”

“沒有。”南寂煙搖了搖頭:“把青竹她們叫進來吧。”

*

蘇言溪出來後,她徑直去了南雁歸的房間,南雁歸正在小院子裏繞圈。

林采荷走了後,南雁歸就是由翠桃照顧的,翠桃告訴她,她娘親和她爹爹第一次睡覺,肯定起的比較晚一些。

南雁歸不明白這裏面的邏輯,但她很快就想通了。

爹爹睡覺壓着她的時候,她身體小小還能從爹爹懷裏出來。

她娘親身形瘦弱又高挑,肯定被爹爹壓着睡了一夜,娘親肯定沒睡好,多睡一會兒也是應當的。

爹爹說她體弱,平日需要在院子裏散步鍛煉身體,還剩下一圈的時候,她就看到了爹爹出現在了眼前。

她三步并作兩步,跑到了蘇言溪的面前,蘇言溪還以為她是讓自己抱抱,剛蹲下身來,南雁歸就跑着路過了她的身邊,在門外探了探頭。

沒見到想見的人,細長的招風耳一下子就耷拉了下來。

蘇言溪:“……”

—是她自作多情了。

不過也是,南雁歸是南寂煙一手帶大的,她現在根本就不配和南寂煙比,她在小朋友心中的地位。

蘇言溪依舊沒站起身來,揮了揮手道:“南雁歸,過來,我抱着你去娘親那邊了。”

南雁歸細長的招風耳又動了一下,臉上露出個大大的笑容,撲進了蘇言溪的懷裏,蘇言溪摸了摸她的軟發,。她道:“翠桃,你拿件南雁歸的衣服到主院去,在那邊換完衣服,我帶她進宮。”

“是,殿下。”

南雁歸用手輕輕拽了拽蘇言溪的衣服。

“怎麽了?”

南雁歸歪了歪頭:“爹爹,進宮是什麽意思?”

“進宮就是去見一個親戚,你應該喊她皇叔,因為他是爹爹的哥哥。”

“爹爹的…哥哥?”

南雁歸的身體突然抖了一下,臉色也白了一瞬。

娘親的弟弟不喜歡她,還兇她,她害怕娘親的弟弟。

她不知道爹爹的哥哥,會不會也讨厭她?

蘇言溪敏銳的發現了小家夥的不安,她道:“怎麽了,南雁歸?你不喜歡皇叔嗎?”

她皇兄就是身體不好,也算的上是一代明君,對她也極好,只是不知會不會不喜歡小孩。

不過應該會喜歡的,她皇兄也成親好幾年了,至今也未有孩子。

南雁歸用手緊緊的抓住蘇言溪的衣服:“爹爹,我怕皇叔不喜歡我。”

她聲音有些委屈,眼眶微紅:“舅舅就不喜歡我。

作者有話說:

蘇宴席:“我要怎麽讓老婆陪我一起睡覺呢?”

南寂煙:“…睡相好一點?”

蘇宴席:“不好就不睡了嗎?”

南寂煙:“…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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