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淪陷第四天 他不僅年紀比你大,他渾身……
第35章 淪陷第四天 他不僅年紀比你大,他渾身……
沈敏怡在國外的移植手術很成功, 這于她而言,是重獲新生的裏程碑。雖然她往常也是樂觀向上、熱愛生活的,但多少有些“人生得意須盡歡”的活在當下的意味,對于內心的夢想處于守護、圈地自萌的狀态。
可現在不一樣了, 虛弱的身體不再拖累她追夢的步伐, 畫畫和旅行, 過去三十年藏匿和缺失的, 她都可以一點一點地補回來。
沈敏怡的病情得到根治, 最欣慰歡喜的還有一個人, 那就是阮綿的親親小姨範淑娴。于偉大孤寂、知音難覓的藝術家而言,能遇上志趣相投、審美一致的共同話語者, 是絕對可貴、可遇不可求的。
因此,範淑娴同沈敏怡一起出國, 陪她做手術,帶着她一起欣賞國外的畫展, 順便給自己即将舉辦的“繁花”畫展尋找靈感。兩個五十出頭的女人,依舊奔赴在夢想追逐的最前線, 回憶求學的青澀時光。今昔對比, 感慨萬千,卻絲毫不悔。
所以說,女人一旦搞起事業來,就沒老公兒子啥事了。年輕時羁絆住自己、阻礙個人發展的兩個男人, 終于可以一腳踹開,任其在國內放飛自我, 縱使自生自滅,也和她們無關了。
其中,最痛苦的男人, 就是範淑娴的獨子,阮綿的親親表哥,關修齊。
關修齊那就一個恨啊,自家老媽跟誰關系好,他都無所謂,也不會去管。可好巧不巧,偏偏是跟沈铎的母親,走得這般近。蒼天啊,該死的孽緣!
想到前一陣子,知名男星沈铎跟萬靜好傳得那個緋聞,關修齊就窩火。這大膽的男明星,竟敢觊觎自己看上的女人,簡直找死。可偏生沈铎的母親還跟自己老媽交好,他都沒法出手收拾他,這該死的憋屈感!
越想越心堵,關修齊掏出手機,撥通了表妹阮綿的電話,這是近半個月的第一百零一個電話。
*
阮綿近來過得挺充實,手上正在連載的小說《和男星同居的風月日記》,有起飛之勢,每天都有固定讀者追讀催更。此外,澤辰大神也沒拉黑她,而是在時隔多日後,給了她回複。
關于她八卦的大神是否戀愛這個問題,澤辰大神言簡意赅、字少信息量大地回複了“嗯”。
!!!果然,讓船戲困難戶的禁欲系大神,打通任督二脈、摸到船戲門道的,大抵也只有現實中甜甜的實戰型戀愛了。就是不知道大神的對象是男是女,畢竟二次元關于澤辰是gay的言論還挺多。
不過阮綿不會傻到去打聽人家的終極隐私,這是個人素質問題。
手機提示有微信電話打進來,滿心歡喜地以為是沈铎的,一看屏幕提示,哦怎麽又是這個煩人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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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關教授,您不好好在新加坡講學,怎麽又給我這個無業游民打電話。”阮綿興致缺缺。
“錯了,我是副教授,記得把副字加上,做人沒必要這麽虛僞。綿綿,我說……”
“停!你別說了!我再跟你說最後一遍,靜好姐作風優良、潔身自好、沉迷工作、無心男色,您老人家在國外且放一萬個心吧。至于她跟沈铎,是一分錢關系也沒有,那是對家的黑料污蔑,ok?總之一切都在取證中,您就安心等着對家被扒馬、被送進局子的那天吧。最後的最後,您要真這麽關心我姐,您就得讓她感受到,您得主動去找她、關懷她、傳達您的無限深情,這才是第一要義。在我身上浪費時間,我也不好替您轉達,畢竟我怕挨揍,您懂得!”
在自己跟沈铎的關系尚未過最後的明路前,阮綿只得忍着。如果非要說沈铎和萬靜好有什麽關系,那也是妹夫和姐姐的關系,可這些,阮綿目前還不好多說。
啊!她跟關修齊還真是憋屈二人組,難哥難妹的。
思及此,阮綿對遠在國外的表哥多了份同情和耐心,“放心啦表哥,你不信我,還不信自己嗎?你這才貌雙全、文武兼修、世間難得的好男人,誰見了你不迷糊,又有誰能扛得過你的深情攻勢。靜好姐再強勢,本質上也是異性戀的女人,等你回國,小別勝新婚,她會給你意想不到的回應的!”對于他人的感情問題,阮綿分析得頭頭是道,堪比情場專家。
“真的麽?你怕被她揍,我……我也怕。”
“打是親罵是愛,勇敢上不要怕!你不是國學大師嘛,把上下五千年的情詩都搜羅下來,每天給她讀幾首,保管辣椒變棉花,留給你的是滿腹柔情。”阮綿壞笑着道,可下一秒她就皺了眉頭,因為來電顯示“孟似錦”。
孟似錦此人定是給她打了微信電話,結果占線打不通,改為撥打移動電話,這才符合他執着不罷休的性格。畢竟新世紀年輕人,熟人之間誰還用撥號電話。
對于他的電話,阮綿只能選擇立刻接,否則他會把你的電話打爆,直到親自上門逮人為止。
阮綿長嘆口氣,揉了揉面部肌肉,端上官方假笑。雖然對方看不見,可對上孟似錦,她本能地架起距離感防線。
“我有電話進來,回聊哦,關副教授~”
邊給關修齊發信息,邊接通了孟似錦電話。
“下午好,孟總,有何高見?”
“午好綿綿,怎麽這麽久才接我電話,我是不是打擾到你的好事了?如果是,那我晚些時候再來找你?”話裏有話什麽的。
“沒什麽大事,跟我表哥聊天呢,我托他從免稅店給我捎些東西回來。倒是你,工作黃金時間段找我,有何吩咐?”
自打康複出院、回到自己家之後,孟似錦就沒怎麽問候過她。人少主家大業大、日理萬機、待簽的合同堆成山,必然是沒空守着她一“無業游民”的。
他不出現,阮綿亦樂得自在,必然不會主動找他搭話,以免讓他産生自己對他有意思的錯覺。
“怎麽,沒吩咐就不能找你了?”孟似錦故作哀怨,“明天我得回浙省了,我爸十八道軍令催了我好一陣了。你還欠我個承諾,記得麽?”
承諾什麽的,阮綿還真沒想起來,“額,我這次車禍怕是傷到了腦子,記憶力大不如前,特別健忘,還望孟總給個提示?”
“果然,你這個女人沒有心。說好的欠我兩頓飯,有印象了嗎?阮大小姐?!”
“哦哦哦!有有有!我随時有空,但憑孟總傳喚。”阮綿松了口氣,請客吃飯嘛,小事情,能送走這尊大佛就成。
“好。三點我到小區門口接你,我們去喝個下午茶。”
“好嘞!”
*
阮綿特地提前五分鐘到達小區口,可孟似錦比她還要早,瞧他這悠閑的樣子,大抵已經到了一會兒了。
她有絕對的理由懷疑,這貨給她打電話的時候,就已經在小區附近。定三點,也不過是給她洗漱留時間。
雖說一切細節都是為了她,可用心至此,反而讓她細思極恐、寒毛直豎。幸好,這尊大佛明天就走了。
“滴滴——”
“綿綿,這兒呢,你在想什麽?”
孟似錦輕按車喇叭,喚回阮綿思緒。
“哦哦來了,我都沒注意到你。”阮綿快速鑽進後車位,“你怎麽這麽快,我以為我已經很迅速了。”
“想見你嘛,所以就直接過來了。”
孟似錦回頭看她,直白且熱烈。對阮綿的喜歡,他從未掩飾過。
并且,今日孟總的穿衣風格也同往日的休閑随意風大不相同。
淺藍色高定西裝套裝,設計和裁剪,一看便出自名家之手。
阮綿低頭系安全帶,假裝怎麽樣都對不準的忙碌,借此避開他獵人般掠奪的眸光。
“呵呵……孟總今日這裝扮不錯,職場王者氣質盡顯。”她轉移話題道。
“是麽,你喜歡這種風格的我麽?”咄咄逼人。
“甚好,迷死萬千少女。”避重就輕。
孟似錦唇角輕勾,神情溫和如玉,眼底晦暗不明。
他不再糾纏這個話題,發動油門,出發茶餐廳。
一路無話,不過路程很短,開車不過一刻鐘。
孟似錦每年來江省的次數并不多,就算是公差,也不可能把江省的路摸得這般透徹,連導航都不帶用的。
阮綿感嘆他認路能力的同時,震驚得發現,他挑選的茶餐廳是她最愛的港灣記甜品糖水鋪。
最令人咂舌的是,這家店鋪常年滿座,停車位難有。
偏生孟似錦的車剛到店門口,就有個絕佳的空車位留在那裏。
莫非,這就是新手光環金手指?
“孟似錦,你這也太好運了,此等好事都能讓你趕上?!”阮綿發自內心贊嘆。
“呵……”孟似錦輕笑,“那麽你喜歡麽?”
“喜歡啊,這家糖水鋪生意超火爆,我超愛!”
“那我的目的就達到了,請吧,阮小姐。”
守門侍從見兩人來了,雙眼放光,他忙笑着迎上前。
“孟先生是吧,這個車位您還滿意吧~歡迎光臨小店,祝您和這位小姐用餐愉快,請随我來,有事您盡管吩咐。”
“好,有勞。”
孟似錦微微颔首,左手紳士地虛攬着阮綿,讓她先進門。
一次金手指還能解釋為運氣好,可接二連三的“巧合”,那就是有貓膩了。
且不說侍從親自迎接,就連店鋪老板“恰好”都在,畢恭畢敬。
此外,百年難得的最好位置的包間居然也有,孟似錦将預點的菜品給阮綿查看,竟然也都是她常點愛吃的。
這下午茶吃的,坐立難安。
阮綿看着孟似錦,不想憋着,“我說孟總,你到底對這家店鋪做了什麽?”
“小姐您還不知道吧,孟總現在是我們店鋪的第二大股東,他購買了21%的股權。”侍從本意是拍馬屁,遂搶着開口。
!!!
果然是錢多燒的。孟氏的主營業務根本不涉及餐飲行業,就算想涉及也沒必要從這種“小作坊”着手,孟似錦到底想做什麽?!
“行了,這裏不需要你,你自行忙去吧。”孟似錦面色不愉,話語裏帶着威壓。
“好……好的。”侍從被駭到,顫顫巍巍,關門離去。
門被帶上那一瞬,孟似錦又恢複溫潤之态。
“不用管旁的,快吃吧。”
“呵呵,恕我詞彙量貧乏。除了牛逼二字,我想不出別的詞。”阮綿情緒複雜,“說好的我請你,怎能只顧我的口味?”
“男人哪重口腹之欲,你開心我便滿足了。”
話已至此,再多說就惡心了。
阮綿只想盡快結束這場飯局,因此風卷殘雲、大吃特吃,當然,往日最愛的甜品,今日吃來,也是索然無味的。
“咯噔——”牙齒同金屬觸碰,傳來清脆的輕擊音。
同時咯噔的,還有阮綿的心髒。這老套的、讓人忍不住往某些方面遐想的手段,于飽讀上下三百年小說的網文作者而言,再有數不過了。
能裝傻當沒磕到嗎?似乎不能。這麽大動靜,孟似錦第一時間目光灼灼看了過來。
要不幹脆一口吞下去?大不了回家催吐,不行就上醫院洗胃。
不這也不行,萬一孟似錦四舍五入,算她接受了怎麽辦。這下吐也吐不出來,有口難辯。
既如此,那便直言,說清楚吧。
阮綿鼓了鼓腮幫子,緩緩吐出濁氣。
而後低頭,果見莓果布丁中心裹着一枚、保鮮膜和昏黃燈光都無法遮掩其光芒的、鴿子蛋大鑽戒。
“哎……孟似錦,你這是何意,謀殺啊?要是我一口吞下去,你怕是得給我喊120。”
“綿綿,你永遠都是這般爛漫可愛,事實是,你看見它了,不是麽?”孟似錦誘哄道,“年初去非洲談業務,看到了這塊鑽石原石,第一眼我便覺得它非你莫屬,就買下了。快試試吧~”
阮綿小心翼翼拿出鑽戒,最常規的鑲嵌式樣,沒有繁複花紋,卻最考驗鑽石本身的完美無瑕。
她褪去包裹的保鮮膜,用濕巾輕柔擦拭幹淨,而後将它推至孟似錦面前。
“鑽戒意味着什麽,我們都清楚,所以我不能随便試戴,謝謝你的好意。更何況,無功不受祿,明明是你在幫我,我哪有受你禮物的道理。”
阮綿神色鄭重,認真道。
“綿綿,它就是枚普通戒指,你接受我的禮物,就是在感謝我,我會格外高興。”
孟似錦捏起戒指,有些急切地想要套在她的手上。
“不,不行。孟似錦,其實很多話我早就跟你說明白了。既然到了今日的份上,那我就再強調一遍。”
阮綿快速縮回手,搖了搖頭,語調嚴肅。
“夠了!你不要說了。”孟似錦打斷,“綿綿,跟我回浙省好不好,跟我回家,我會掏心掏肺待你,絕不讓你受一毫委屈的。或者……你在江省沒關系,我來陪你,好嗎?”
說到最後,孟似錦話語裏帶上了卑微和執拗。
阮綿皺眉,自己平平無奇啃老族,怎麽就能被惦記至此呢。
“你太累了,才說胡話。你是孟似錦,沒有人值得你這麽做。況且,你還有家人,你需要更多地考慮他們。”
“孟似錦,你其實明白的,我們之間注定只有同學情分,與外在假設和條件,無關。我們不合适,你看我,又懶又笨、幹啥啥不行……”
“夠了!阮綿,你不必故意妄自菲薄,來寬慰我,我比任何人都了解你,任何人!”
孟似錦雙目猩紅,生平第一次,對阮綿這般“兇狠”。
“我了解你的一切,包括你跟那個沈铎。呵,你慌了,你緊張了,我說對了。你拒絕我,無非就是因為那個低賤的男明星!”
“他有什麽好,家世、相貌、學識、能力……除了年紀比我大,他哪點比得上我?!就連遇見你的時間,我都在他前頭?!憑什麽?你喜歡老成的,我可以老成。西裝革履、人模狗樣,我可比他有資本。”
孟似錦邊說,邊起身靠近阮綿座位。
阮綿被控在他和座位之間,避無可避。
“你夠了,我說了跟外力沒關系你怎麽不懂呢?!就算沒有沈铎,就算我孤獨終老,我也不會跟不喜歡的人搭夥在一起。我!不喜歡!你!你聽明白了嗎?”阮綿被氣得夠嗆,氣勢絲毫不輸,“還有,我就喜歡歲數比我大的、名字叫沈铎的男明星。還有一點,他可不止歲數比你大,他全身上下比你大的多了去了!收起你的優越感!”
怒不擇言什麽的,老司機車速都上來了。
“你……呵呵……哈哈哈哈哈……你真是好樣的,殺人誅心啊阮綿……”
這把絕殺徹底把孟似錦刺激到。他早就知道,阮綿和沈铎不清白,可自我蒙蔽的事情,被最在意的人剖析剝出,當真是疼到鮮血淋漓。
“沈铎碰了你,那我為什麽不可以。沒有切身比較,你又如何得知,我全身上下比不過他……”孟似錦步步欺近,單手脫、或者說拽下自己的衣服。
“等有了比較,我會當着你的面,把他給廢了,讓你專屬于我……”
“啊……孟似錦你瘋了?!你搞這套有用嗎!”阮綿有被吓到,但很快就剩憤怒和屈辱。
孟似錦充耳不聞,将她制住,大力撕扯二人衣物。
阮綿起初劇烈掙紮,到最後幹脆放棄抵抗。
二十一世紀,早就不存在貞節牌坊了,和誰睡又怎樣,就當被野豬啃了。
如果沈铎因此厭棄她,她也算看清他的為人了,挺好。
阮綿雙眸含淚,定定看着天花板,倔強地撐着,不讓淚珠滑落。
想到沈铎,她心痛思念依戀,到最後的慶幸,慶幸她愉悅的初次給了沈铎,目前她最在意的外男。
嗚嗚嗚,沈叔叔,你在哪裏……
眼眶睜得發酸,眼睫輕顫,淚水到底包不住了,斷了線般,接連滑落,洇濕座椅。
孟似錦發狂的動作,在唇瓣觸到鹹濕後,突然停止。
理智回籠,他手足無措,怎麽回事,他竟然把綿綿弄哭了。
說好的誓言呢,只能讓她開心,不能叫她流淚的。
他這麽快,就違背了。
該死的!
“綿綿,對不起,你別哭……我求你了,你打我罵我踢我,都行,只求求你,別哭好嗎?”
孟似錦将她抱進懷裏,感受到懷中人毫不掙紮、面目表情,他慌亂惶恐,“綿綿,我求求你,跟我說句話,只要你說,我一定聽……”
懷中人終于有了變化,她滿臉都是淚痕,神情卻是悲恨交加,說出的話亦像利刃,刺得他心髒裂開般疼痛。
“孟似錦,別逼我恨你,請你滾……”
“綿綿,對不起,我是真的真的真的很愛很愛很愛你……”
孟似錦留下這句話,輕吻她眼角的淚,而後便走了。
包間門被關上的聲音,打開了阮綿情緒的開關。強忍的委屈和害怕在此刻傾瀉而出,她忙爬起身,踉跄着跑向門邊,将門鎖上。
而後所有力氣都被卸去,無力地跌靠在門背。
抹去礙眼的淚珠,她忙拿出手機,找到此刻最想見到的人。
對方很快接通了電話,在聽到那無限柔情的“綿綿”後,淚腺再度不受控制,猛女嬌氣哭訴,“沈叔叔,你在哪兒,我好想你,救命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