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氣氛的變動（副本一）
012 氣氛的變動（副本一）
“沒什麽。”付宿裕氣定神閑模樣。
“那好吧，我以為裕裕會看我呢，畢竟，我們許久未見。”王诠袒露出的思念言語已經盛滿了雙眸。
舊事重提，付宿裕依舊是被戳了心窩子，低頭，認真專注地回看着王诠：“我在看你。”
“這次不害羞啦？”畫風一變，嚴肅的氣氛被王诠不着調的語氣給打破。
付宿裕耳尖微紅，目光閃躲了一瞬，可腦海裏闖進來王诠委屈巴巴說他沒看他的聲音，又轉了回來。
這一次，輪到王诠被戳到了心窩子，說融化了也不誇張。
“上去吧，休息。”王诠起身，付宿裕跟上。
柔軟的被窩，昏暗的光線，安靜的房間，一躺上去，困意襲來，王诠昏昏欲睡，眼簾輕顫，入睡前一刻，他是望着付宿裕臉龐閉上雙眼的。
原本深陷的床，有向上擡升的跡象，有人起來了。
王诠迷迷糊糊，手下意識在床邊搜抓着，沒有。瞬間，睜開了眼睛，付宿裕不在。王诠猛得坐起，浴室門敞開着，很大概率不在裏面，但王诠還是試探着喊了一聲：“阿裕？”
房間安靜到連呼吸聲都是巨大的，可是卻連一聲回應都沒有收到。
深夜總是容易往壞處想，尤其是今晚還來了其他副本的人。
王诠快速下了床，跑出了屋外，走廊的星星貼紙亮着微弱的光亮，但足夠支撐這條路。
王诠在拐角口發現了付宿裕的身影，松了一口氣，卻沒有選擇轉身回去，而是繼續跟着。
付宿裕敲響了某個房間的門：“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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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着一段距離，王诠不知道為什麽，或許是自己的錯覺，他覺得，付宿裕現在的聲音很是清冷，帶着點寒意。
“主腦大人，您怎麽過來了？”金錢開了門。
是今天一直盯着付宿裕看的人，王诠有印象，對方來自第七副本。不過他張嘴說了什麽，他沒太聽清。就連付宿裕的聲音也變小了。
王诠有些捉急，但又不能靠太近，一路跟着付宿裕過來，這可不是什麽好理由，他不想引起付宿裕的反感。
在王诠看來，付宿裕似乎是溫和地說了什麽，引來了金錢的搖頭。
然而，實際上，付宿裕“溫和”質問金錢：“在第七副本，王诠發生了什麽，為什麽你這麽關注他？”
“沒有，并沒有特別關注。”金錢搖頭，“只是他可以躲過特殊屋創造出來的環境。”
那裏，迄今為止，除了他們的主腦大人，基本進入這個特殊屋的游戲玩家，都沒有出來過。如今，多加了一個王诠。
“而且，他通過第七副本了，卻又回到了這裏，這是從來沒有發生過的情況。”
“無論什麽情況，”付宿裕擡手抓住了金錢的衣領，警告，“我希望，任何人都不要用探究的眼神去看他，不然，誰的人，在哪個副本，我會來一一清算。”
付宿裕松開了手，還“好心”撫平了對方被弄皺的紋路。
而在王诠那個角度看來，付宿裕和金錢的距離很是貼近。
有些誤會了。
他們，是什麽關系？這個其他人用來探究他和付宿裕的問題，又鑽入了王诠的腦海中，反倒催生他也懷疑起付宿裕和金錢的關系。
王诠進了拐角的屋裏，付宿裕路過，腳步一頓，扭頭看了眼緊閉的房門，直接給在這個副本的其他副本者所在房間發去通知。
[明早，非此副本者，一律離開。]
回到房間，付宿裕果然沒有看到王诠的身影，他坐在床上，回想自己剛的那番舉動是否過于冒險。其實他一早就察覺了王诠的跟随，但選擇沒有揭穿。
如果他看到跟以往不太一樣的自己，是否會遠離？是否會質疑？是否……
“阿裕！你剛去哪了？”王诠端着杯牛奶走了進來，先發制人。
“你呢？”付宿裕不答反問，看了眼王诠手中的牛奶。
“下去解膩去了，今晚肉吃多了。”王诠把牛奶遞向付宿裕，“你喝嗎？”
“你先喝吧。”付宿裕輕搖了兩下頭。
王诠仰頭喝了一大口，半杯沒了。
“真的有用嗎？”付宿裕盯着王诠手中還剩着的牛奶，手已經有擡起的跡象。
“還好，你也喝？”王诠伸出手，又故意動了一下腳的方向，“要不我再下去給你倒一杯。”
“不用，喝多了也容易脹氣。”付宿裕伸手接過，唇瓣含上杯沿，牛奶逐漸靠近唇肉，微微張開。
王诠眼神眨眼變得焦灼，咽了咽口水，他看到了粉紅的舌尖被牛奶覆蓋。
“我去漱個口。”王诠有些慌張狼狽地逃離了原地，進入了浴室。
付宿裕輕舔了下唇瓣，目光瞥了眼杯沿，後又擡眸盯着禁閉的浴室門，含了上去。
……
栖垚一覺醒來發現其他副本的人都走了，她抱着小兔子，一個一個門敲響，都沒有人回應，開始她以為是他們還沒醒，後面實在受不住，便喊道：“我進來啦！”
門被推開，裏面連被子都有些淩亂，似乎匆忙離開一般。
栖垚利用人偶等感知觀察了四周，發現沒有他們的蹤影：“這麽快就回去了嘛，早知道昨晚就晚睡一會，多玩一會好了。”
很明顯沮喪了，栖垚拎着小兔子的耳朵，拖着沉重的步伐，準備回房間繼續睡覺好了。
左一剛好從房間出來，碰到了準備回房間的栖垚：“吃早餐了嗎？”
“哥哥。”栖垚擡頭，發現是誰後，語氣很明顯委屈了幾分。
“怎，怎麽了？”左一不太會哄孩子。
“他們都回去了，沒人跟我玩。”
“他們？”左一回想生日宴的時候，的确有那麽大幫人，現在的确沒有見到他們的人影。
“那我帶你先下去吃早餐可好？”左一蹲了下來，他不知道怎麽主動逗她開心，可是他小時候就會很羨慕那些可以坐在爸爸媽媽肩膀上的孩子，可以看到好高好高的地方，也讓他感覺，這樣是被他們愛着的。可是，左一他沒有父母。
“你坐到我的肩頭上吧，我帶你下去。”左一讓栖垚坐到了自己肩頭。
他們倆下了樓，樓下其他人也陸陸續續到了。
早餐依舊很豐盛，有沙拉牛奶，還有雞蛋和包子。
王诠多看了兩眼四周，确定樓上不會再有人下來，電梯也沒有在運行中。
付宿裕注意到，抿嘴：“你是在找誰嗎？”
“昨天……哦，不是，生日宴那些人，回去了？”王诠好奇随口提了一嘴。
付宿裕在桌下的手握緊又松開：“嗯，回去了。”
王诠沒在意，只是把目光落在了付宿裕身上一會，欲言又止，低頭又吃起了早餐。
栖垚被邱娉生還有左一投喂得很開心，倒是忽略了王诠的異常，不然她指不定要譏諷兩句，“呦，這是怎麽了，今天出門把腦子落房間了？怎麽魂不守舍的？”
付宿裕看着低頭吃早飯的王诠，眼底一沉，他覺得昨晚他弄輕了，從來沒有想過給副本換一個主人，第一次，有了這個想法。
任何引起王诠注意的人，都該消失。這個想法不斷冒出刺激着付宿裕。
這頓早餐吃得格外安靜，至少在大頭、左二，還有藍幸留等人看來是這樣的，既好奇那兩位環繞的奇怪氣氛，也憂心已經快像一家三口的栖垚那邊。
吃過早餐，看了會電視，栖垚有些無聊，去庫房翻找了一趟，帶回來了一個飛盤。
“我要來玩丢盤子，你來中間負責搶，搶到了中午就有飯吃。”栖垚指了指地毯上正窩着，在邱娉生坐的沙發旁的藍幸留。
“哥哥，你到我對面去。”他們到客廳旁，樓梯口前的那一大片空地，玩起了丢盤子。
邱娉生則在一旁跟随栖垚的笑聲而洋溢出笑臉。
搶自然還是可以搶到的，等玩累了，栖垚又窩回了沙發上，看着邱娉生鈎織着毛線。
中午吃飯的時候，大頭還是發現，王诠和付宿裕那兩人，身邊的氣氛和今早的差不多，肯定是發生了什麽事。
……
下午，大頭繼續挖土埋肥料，不過他多了一個幫手——藍幸留。
他被栖垚叫出來挖坑，用手。
“你什麽時候得罪這大小姐的？”大頭好奇，一邊賣力大幅度動作鏟土。
“我想帶娉生走。”藍幸留雙手已經沾滿了泥土，指縫間也黑乎一層。
“難怪……”大頭小聲，不再說話。
枭鑫達站在客廳內，窗戶旁，吃着水果拼盤，望着他們這邊，俨然一副看客模樣。
栖垚本來盤腿坐在搖椅上，扭頭發現了枭鑫達，眯眼，跳下了搖椅：“拿來。”
看着面前沒大沒小伸手的栖垚，枭鑫達真想甩盤子，抽腰帶給她來上一皮帶。可轉眼瞄到還沒有被大頭埋進土內，四橫八躺，面目全非的殘肢肉體。他選擇不情願地遞出去。
栖垚自己吃了一塊，端走給了藍幸留：“給你，就當獎勵了。”
栖垚放在一旁就回了城堡內去。
枭鑫達破口大罵：“一條狗……”什麽之類的話。
栖垚踏入城堡，聽見了他的辱罵，冷哼一聲，想起淩晨生日宴上，對方差點把她餐桌給掀了，正好，新賬舊賬一塊算。
“你，把整個屋子收拾好，等我生日一過，除了星星貼紙，其他都要拆下來。”栖垚天真的童聲如銀鈴般悅耳，傳到枭鑫達耳內卻一點也不動聽。
“憑……”
“作為父親，連孩子的生日禮物都沒有準備，一聲祝福都沒有，你覺得你合格嗎？”栖垚轉身離開上了樓，左一剛好從樓上下來，手裏還抓着粉色的兔子公仔。
栖垚聲音變得雀躍，“哥哥。”
“怎麽把它放在了走廊？”左一遞給了栖垚。
“嘿嘿，忘記拿了。”栖垚伸手接過，反正都在城堡裏，她經常随處亂放，這樣想起它的時候，就可以充當捉迷藏，找起它來了。
大頭正好在院子透過敞開的窗戶往裏看去，注意到了樓梯口的情況，眉宇間染上幾分憂愁。低頭看了眼已經洗手吃水果的藍幸留，突然明白對方為什麽會着急想要帶邱娉生走了，換他們，也會擔心，左一出什麽問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