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還能看到你嗎（副本一完）
014 還能看到你嗎（副本一完）
“沒有，開心。”付宿裕淺笑。
王诠歪頭試圖理解：“開心什麽？去洗澡去。”伸手推着付宿裕的後背，将他推到了浴室門口。
“我去床上等你啦。”王诠轉身又三步并兩步蹿回了床上。
誤會勉強解除，王诠又恢複不着調的模樣，甚至比以往更過分。
“快過來，睡……”王诠等付宿裕走近，發現他頭發濕漉漉的，還往後抓了，露出了額頭，“呀，洗頭啦，吹風筒呢，給你吹吹。”
付宿裕将脖頸上挂着的毛巾蓋到了頭上：“不用，我拿毛巾擦擦就行了。”
“這怎麽行，這麽大的城堡，總不能連個吹風筒都沒有吧。”王诠要吐槽就吐槽個大的，栖垚要是聽着了，肯定又要氣嘟嘟的了。
“這。”付宿裕從櫃子裏拿了出來，其實他不怎麽用，偶爾栖垚跑來他這，長發濕噠噠滴一地，他才會拿出來給栖垚吹吹。
“來，坐，讓我來給你吹。”王诠不容付宿裕拒絕，拉着他坐下，站在他身後。
付宿裕感受到自己發縷在王诠手中，被他輕輕梳理開，溫熱的風吹拂上來，原來吹頭發是這麽一件舒服的事情嗎？付宿裕閉眼，或許，只是因為是身邊人，才有這樣的體會吧。
“第一天見你的時候就想問了，頭發怎麽白了，染的嗎？總不能是想我想的吧。”王诠半開玩笑，話裏卻藏着關心。
“第四副本被人拿來練手染的。”付宿裕回憶道。
“拿你練手……欺負你？還是你認識的人？”王诠警惕。
“沒有欺負，認識的。”付宿裕被耳後的一縷頭發撓到，擡手想要撥開。
王诠剛好手過來，把頭發撩走了，抓住付宿裕準備離開的手：“怎麽了，想抓着我的手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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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付宿裕眼眸一轉，定睛看向了王诠抓住他腕口的手，他的脈搏現在很快，如果有意去感受，很容易就會發現。
付宿裕下意識想要抽回，沒抽開。
“別害羞嘛，又不是不給你牽。”拉着小手吹頭發，也不知道吹的是頭發，還是撩的某人的心。
看到付宿裕衣領有些歪了，可能是睡衣的緣故，稍微大點，王诠順手把它調整了一下，拽拽付宿裕的衣服。
付宿裕低頭視線裏是那只感覺到溫暖的手，被王诠牽住過的手，另一只手上去撫摸。
王诠沒有注意到付宿裕這個小動作，反而是發現他耳朵有些紅：“是溫度有點高嗎？吹得耳朵都紅了。”
王诠伸手捏上付宿裕的耳垂，想要感受一下溫度。
付宿裕扭頭一躲，他慶幸王诠已經松開握住他的手，不然，不用專門去感受，那劇烈跳動的心，脈搏搏動速度就會出賣他。
睡覺的時候，王诠還拽住了付宿裕的衣擺，似乎對于他半夜醒來見不到他的事情還心有餘悸。
長得人高馬大的，倒是有些可愛的小動作。
……
王诠是在付宿裕懷中醒來的，睜開睡眼朦胧，聽到頭頂傳來溫柔的聲音。
“醒了？”
“嗯……”王诠還在開機中，“我又鑽你懷裏了。”
“嗯，沒事。”付宿裕默默抽回落在王诠腰上的手。
……
樓下大家已經陸陸續續到餐桌旁了，今天，是第六天。
“呦，小兔子穿新衣服啦？”王诠指尖輕點了下小白的鼻尖，還想伸手捏捏它的耳朵。
“哼，不許碰，我的。”栖垚快速把娃娃抱走，脫離王诠這塊危險地區。
早餐解決，依舊是流浪漢和其他人偶一塊收拾。流浪漢時刻警惕，哪一只人偶突然抽風，或者動作不對的，立馬撒腿就跑。
而枭鑫達沒有收拾屋子，他不是沒有看到那些氣球彩帶地毯等，他想着，反正有那些醜東西。
沒想到，栖垚提前吩咐過他們了，誰都不許動，只能枭鑫達來收拾。
栖垚抱着小兔子，起身的時候，看着人群來來往往，枭鑫達在其中不動。
“垚垚，要看媽媽織毛衣嗎？”邱娉生到栖垚身旁，擡手撫摸她的小臉蛋。
“好呀媽媽。”栖垚擡頭，笑意盛滿雙眸。
栖垚饒有興趣地趴在沙發上，看着邱娉生織着毛衣，藍幸留原本想要坐在邱娉生身旁，栖垚警惕：“不許上沙發。”
藍幸留依稀還記着，自己是栖垚家的大旺呢。
剛好左一搬來了積木，詢問：“垚垚要搭積木嗎？”
“好呀！”栖垚下了沙發，坐在地毯上。
栖垚跟左一還有邱娉生和藍幸留玩了一上午。
到了午餐時間，枭鑫達仿佛就沒有記得要收拾城堡這回事，栖垚好心提醒，提了一嘴：“明晚的鐘聲響起，要是城堡沒有收拾好，你就繼續收拾着吧。”
而其他人，将通往下一個副本。
[游戲玩家枭鑫達，獲得任務——打掃城堡生日宴留下的東西，除了星星貼紙外。在明晚鐘聲響起時完成。]
枭鑫達癟嘴，這玩意，一般不說懲罰，可是都帶着懲罰。就像不完成，一定會引發什麽，他那被森木黑暗吞沒的妻兒就是很好的例子。
下午困意來襲，枭鑫達模糊記得，那些布置的東西貌似也不多，收拾起來應該也不用太久，随即就呼呼大睡。
吃過晚餐，枭鑫達才悠哉悠哉準備開始收拾。
而王诠伸了個懶腰，他知道，過了今晚，明天将會是栖垚開始留人的日子，最後一天，謹慎說話，小心成真。
枭鑫達自己有布置過的地方有印象，其他地方只是路過看到他們布置，沒注意瞧，等他收拾完自己布置過的地方，已經過去了兩三個小時。
重點是電梯不敢坐，他想把紙箱子之類拿下樓放到庫房，可是看着電梯上面垂落下來的幾縷長發，生生剎住了腳步，選擇了步行下樓。
枭鑫達絕望的發現，有太多處布置的地方了，甚至都沒有用過，不過是營造了個氛圍出來。
起早貪黑，幹了個通宵。還要小心躲避牆角冒出來的人偶，枭鑫達的膽子都大了不少，在未知懲罰，極大可能是死亡的恐懼下，挑起了求生欲。
吃過早餐，枭鑫達又馬不停蹄繼續幹。
栖垚晃着自己的腿，看着跑上跑下的枭鑫達，勾唇一笑。
樓上下來的邱娉生，讓栖垚的笑容更加燦爛，媽媽将永遠屬于她的了。
邱娉生在第七天的淩晨，迷糊中回答了栖垚的問題，“媽媽會一直陪我嗎？”
“當然。”
下午，左一和左二在幫大頭埋肥料，栖垚走了出來，表示：“埋不完也沒關系，我這裏每天都會有幾具人偶壞了。”
大頭和左二聽到栖垚這番話，嘴角都一抽一抽的。
左二猛然間想起，自己現在扮演的還是栖垚的奶奶呢，連忙撒下鏟子，表示自己沒有ooc，掩耳盜鈴。
而左一則是摸摸額頭因運動落下的汗：“垚垚回去午睡吧。”
栖垚搖搖頭，沒有回去，而是抱着小兔子等着，等到左一意識到什麽，放下了鏟子。
大頭和左二一人一邊抓住了左一的手，左一搖頭示意他倆。他倆對視一眼，猶豫地松開了手。
左一跟她進入了城堡。
“垚垚是有什麽想要跟我說的嗎？”左一蹲了下來，跟栖垚平視。
“哥哥，不要走好不好，我一個人好孤單。”栖垚低頭，伸出小手，捏了捏左一的袖子。
左一愣住一瞬，心軟了，但是他的身後，還有他的兄弟們，還有養育他的奶奶，他至少，必須，讓奶奶恢複健康的身體。
“垚垚乖，我依舊是你的哥哥，只是，我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去完成，等完成後，再回來找你好不好？”左一回想起昨晚在房間內，大頭找過他，向他再三囑咐，不要對栖垚允諾什麽，他那一刻便知道了，最後一天的特殊性。
“你真的會回來找我嗎？”栖垚不喜歡那種一盼再盼的日子，她曾經受夠了，然而等到了，得到的結果卻并非如她所想象的那般美好。
“會的。”
“那我們拉鈎。”栖垚選擇了再次相同的路。
“哥哥記得回來找垚垚，小白也會等哥哥回來的。”栖垚手裏抱着粉色的小兔子公仔，抓起它的手揮了揮。
“好。”左一眼神柔和，擡手輕撫過她的額間，再回握了小白的手。
轉身那一剎那，栖垚又去選擇下一個目标了，只是後者就沒那麽幸運了。
“哎呀，我看了，還有好幾層沒有收拾好呢，今晚的鐘聲響起，你真的能收拾好嗎？”栖垚的笑容燦爛而狡黠。
枭鑫達咽了咽口水，全身氣得發抖，他真恨不能現在就解決了這小鬼頭，可是他不敢輕舉妄動，單單一兩個人偶就把他折騰得夠嗆了。
更別提除了這些外，還有個瘋子媽媽，和她那條狗，突然冒出來的哥哥也不知道對這小鬼頭有幾分真情實感。還有一個什麽管家的，一看就是栖垚那邊的人，也是怪胎一個，他身邊那個嬉皮笑臉，整天拿個棍棒的，也是個瘋子。
“這不還沒響嘛，大不了晚飯不吃了，能幹完的。”其實枭鑫達心裏也沒底，因為就單他手頭上這個位置，至少還要弄到飯點，還有一兩層，他真要到零點鐘聲響起前搞完，懸。
“要不，不收了，只要你回答對我的問題。”栖垚無形的狐貍尾巴漏出來，一甩一甩。
“什麽問題？”枭鑫達動搖。
“我的小兔子叫什麽名字呀？”栖垚撫摸着她的粉色兔子公仔，捏了捏它的耳朵。
“一只娃娃有啥名字。”枭鑫達盯着，壓根就不記得它有什麽名字。
“提醒一下哦，有個‘小’字。”
“小粉？”枭鑫達看着兔子的顏色，随口一答。
“回答錯誤了呢，作為父親，怎麽可以忽略到這種程度呢？”栖垚笑眼半眯，“作為懲罰，您還是化作肥料，奉獻自己，栽培孕育好我的花圃吧。”
枭鑫達沒聽懂栖垚的話，不知道從哪裏竄出來的人偶，一個個伸出爪牙向他奔來，嘴角有的高高揚起，露出猙獰的笑容。
枭鑫達拔腿就跑，一時半會找不到趁手的工具，連滾帶爬，慌不擇路，甚至萌生出跑出城堡外的想法。
可惜，他滾下了樓梯，腦袋撞擊到了柱子，而那些人偶還在争先恐後地撲到他身上，拉扯着，拽着，嘴裏咿咿呀呀着。
“我先抓到的！”
“我先！”
“明明是我！”
……
栖垚帶笑悠哉下了樓：“沒意思，都弄髒我的樓梯了。”瞥了眼沾染上血液的樓梯扶手。
人偶托着昏死過去的枭鑫達，跟在栖垚身後。
“埋了吧。”栖垚一個甩頭，人偶們用力把枭鑫達甩了出去，丢到了院子的沙土地上，和其他殘肢肉體堆在一塊。大頭咽了咽口水，默默挖土，左二也是心頭一驚。
栖垚還在一旁贊嘆：“我可真是有愛心，善解人意，讓他們一家團聚了。”
晚餐的時候，王诠對于枭鑫達的消失，并不覺得意外，照樣飯吃得很香。依舊給付宿裕夾了幾筷子：“吃，怎麽飯量還是這麽小。”
夜裏準備休息，藍幸留目露憂色，昏暗的客廳，坐在地毯上，望着樓梯口方向。今天他依舊勸說邱娉生無果。
聽他們說，貌似今天是最後一天，明天要是邱娉生不願意跟他走怎麽辦？藍幸留愁了一整晚，最後眼皮實在受不住，打架閉上了。
王诠夜裏主動挨近付宿裕，額頭貼在他的手臂上：“阿裕……”聲音悶悶的，“明天醒來，還能看到你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