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晚安,明天見(副本二完)
029 晚安,明天見(副本二完)
陽光照射在長廊上,王诠走過,光影在他身上交疊,前方黑暗處,沒有跟随的注視。
沒有抓到那人,王诠心就一直懸着,這是一種警告嗎?這就是警告,對他身邊人下手。
王诠倒是希望對方能夠直接跟他對上,而不是在暗處洞悉一切,找準時機下手,這令他很被動。
“廢物。”
王诠差點以為是自己在罵自己,不過這聲音是從廁所傳出來的,王诠聽着總覺得有點耳熟。
不過他沒進去,還是選擇回了教室。
“诠哥,怎麽樣,沒受傷吧?”趁老師還沒有來,齊鷺宇拉過王诠坐下,連忙問。
王诠蹙眉,不是因為齊鷺宇拉他,而是他又感覺有股視線緊盯着。
“沒事,倒是你,英雄救美,滿臉傷呢。”王诠看到齊鷺宇嘴角的傷口,還有右臉臉頰的烏青,咂舌。
“什麽情況,我怎麽看付老師好像也受傷了?”齊鷺宇轉移話題。
“嗯,開學那天教室裏約架的那幾人。”
齊鷺宇有點印象:“啧,NPC也這麽頑劣嗎。”
“他們也是人。”王诠想到,游戲玩家也會變成NPC,而那些原始的NPC又是從哪裏來的呢?
這不亞于,是先有雞還是先有蛋。
一下課,王诠一溜煙就不見人影了,只剩下剛擡頭的齊鷺宇,還有随後到的高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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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給你,謝謝你。”高琪把手中的飲料遞給了齊鷺宇,“王诠哥在嗎?”
“你覺得呢?”齊鷺宇扭頭示意空空如也的位置,“找他什麽事呀,你不是都要去下一副本了嘛,多保重。”
“剛他問那三個人是不是今天才返校,是不是懷疑,還有其他人?”高琪自己在那時候聽到三人其中的回答後,身後冒冷汗,細思極恐。
齊鷺宇神情也嚴肅起來:“他們如果真的是今天才返校,那麽,之前跟着诠哥的,也就另有其人了。”
王诠回來的時候,剛好看到高琪離開的背影,進教室還看到了齊鷺宇桌面上的飲料,打趣道:“呦,高琪找你感謝來啦?”
“順便而已。”齊鷺宇拿過桌面上的飲料,“她來是有疑問,是不是還有其他人?”
“應該是。”王诠坐下,收斂了笑容,“推測不錯的話,他可能會對我身邊的人下手,以此來警告我吧。”
“啧,真沒本事,有本事當面打。”齊鷺宇嗤笑。
王诠眼神又染上幾分揶揄,一轉,看向齊鷺宇。
“幹……幹嘛?”齊鷺宇有種不詳的預感。
“紙條上說,我的好同桌。”王诠剛的笑意,一半是八卦齊鷺宇怎麽如此氣憤,一半是想到了個引蛇出洞的點子。
上課傳紙條,可能是一些學生上學的樂趣之一吧。
王诠把想法計劃寫到了紙條上,齊鷺宇眼睛一亮,覺得可以試試。
一下課,齊鷺宇還打算跟王诠細說,一扭頭,又不見人影。
齊鷺宇無語,他還是寫作業吧,翻開習題集,密密麻麻跟天書似的。齊鷺宇想着,要不當晚逮一個逃晚自習的可憐同學吧,讓他完成任務,明天一睡醒就是第三個副本,作業也不用寫了。
算了,萬一晚上沒抓到,得用一支筆,一個晚上,通宵創造一個奇跡了。不要到時候奇跡沒有出現,一具屍體給室友們造成驚吓。
“阿裕,我來啦。”王诠一坐下來,就側頭看了眼付宿裕脖頸上的傷痕。
“沒事,不疼。”付宿裕輕輕搖頭。
“你在我這,不用忍,不需要藏起來什麽。”王诠雙眼注視着付宿裕,認真而誠懇。
“真不疼,只是有點癢。”付宿裕擡手,故意要拿手摸摸。
王诠眼疾手快給抓住了:“別,要不我拿棉枝沾點水給你擦擦?”
“要不給我吹吹?”付宿裕沒得到想要的,自己争取。
“噗,阿裕不是說吹了也會癢的嗎?”王诠嘴上這麽說,卻探頭湊近付宿裕的脖頸,輕輕呼氣,吹了吹。
付宿裕擡起一只手,輕放在王诠肩頭,垂眸,帶着得逞笑意和侵略性的眼神落在王诠頭上,擡頭,如鷹隼般的眼神警告地看向側目這邊的其他人。
“阿裕耳朵又紅了呢。”王诠身子往後,果不其然,看到了粉紅從付宿裕耳垂上升到耳根。
王诠回去以後,又是上課時間跟齊鷺宇傳紙條。
游戲玩家舉報游戲玩家,不會得分,但是被舉報的若是真的違反校規,也依舊會被扣分;NPC也可以舉報游戲玩家,只是也不會加什麽分,但同樣游戲玩家真的違反校規,也一樣會被扣分。
所以明目張膽的兩人,明晃晃把舉報機會告訴了別人。
不過,自從有游戲玩家出事後,其他游戲玩家迅速就接收到消息,壓根不想去招惹王诠;而其他NPC,更是不想挨揍,老的早就有所耳聞,新的今天也好好的被上了一課。
……
确定完計劃,王诠現在除了下課找付宿裕外,其餘時間都是跟齊鷺宇待一塊,幾乎上課中午放學吃飯都是,體育課還會先打一兩局籃球,然後下課從別人教室盡頭繞一大圈逛完所有教室,再走回自己教室。
“诠哥,怎麽确定是學生還是老師啊?”齊鷺宇逛完所有教室,突然反應過來。
“所以辦公室我們也得去逛逛,或許校長的也可以。”王诠不放過任何一個可能。
要不是那三個學生又被勒令思過,檢讨處分,二次警告在家,王诠都想将他們直接打一頓,逼問出來得了。
“你确定要我去辦公室幹坐着,看你和付老師聊天嗎?”齊鷺宇總覺得,用電燈泡形容自己也可以,可是轉念一想,這詞一般不是用在情侶約會出現第三人的時候嗎?
“這倒也不用,”王诠擺擺手,“你意思意思到辦公室門口露個臉,讓他們看到,然後告個別就行。”
齊鷺宇覺得也行,跟王诠東扯扯西唠唠,很快就到了辦公室大門。
“那就先這樣,你回教室去吧,一會再唠。”王诠故意把聲音放大,吸引了辦公室內的老師擡頭。
付宿裕手中的筆原本握的好好的,正在批改試卷,狠狠地不知道戳破了哪個倒黴蛋學生的卷面。
付宿裕這幾天發現,王诠和齊鷺宇走得很近,他倆關系不差,但也不該好到這種地步吧。
抿嘴冷眼,真是令人不爽呢。
一天下課,付宿裕拿着根黑色的棒球棍走在長廊,游戲玩家客氣叫老師好,NPC顫顫巍巍問好。
他們主腦大人這是怎麽了?怎麽還拿着根棍子,是誰要遭殃了嗎?NPC面面相觑,問誰都不清楚。
“阿裕,你怎麽來了?”王诠小跑向付宿裕,燦爛笑容,活脫脫一只快樂小狗。
“東西到了,給你送過來。”付宿裕把手中的棒球棍遞到了王诠面前,順便眼睛一轉,淡淡的眼神帶着警告的意思瞥了眼齊鷺宇。
齊鷺宇有一瞬間,甚至懷疑,盯着他們诠哥的人就是付老師。
連着好幾天這樣演戲下來,那個在暗處盯着王诠的人再不出來,齊鷺宇覺得他都要先被付老師的眼神殺死了。
終于,在放學鈴聲響起的時候,齊鷺宇遭人一棍子襲擊,好在躲避及時,沒打中要害,但是手臂一下子紅腫起來了,可見對方下手有多狠。
“是你!”齊鷺宇不可置信的語氣,後蹙眉,冷笑,“難怪。”
“誰讓那些廢物一個個都不敢出手,不然也用不着我。”二次警告,再來一次,可就當不了NPC,會被剔除掉的。
被NPC打死的概率有,不過不高,但違反校規三次被抹殺,是百分百。
“李晗,你喜歡王诠?”齊鷺宇自己得出這個結果,其實也是有些不确定的。
“關你屁事。”李晗操起棍子就往齊鷺宇身上打,“我要把你骨頭打碎,看你還怎麽到處走。”
“确定要在這嗎?這可是學校後面,小樹林再隐蔽,也不是沒有人。”不枉費齊鷺宇這幾天盡走些黑燈瞎火人跡罕至的地方。
“舌頭也挑了吧,沒一句我愛聽的。”李晗打紅了眼。
一棍接着一棍,齊鷺宇沒有工具,只能躲着,手臂也隐隐作痛。
“憑什麽你可以待在阿诠哥的身邊,那個臭婊子也是……”李晗口不遮攔,完全變了一個人。
齊鷺宇蹙眉,一邊躲避,一邊四處觀察有什麽方便順手的工具,嘴上還添了把火:“待在诠哥身邊是件很難的事嗎?”
“我們倆這就讓你嫉妒成這樣,那付老師,豈不是得讓你每日每夜想起都睡不着?”
“現在就該把你的嘴打爛!”李晗揮出的棍法開始沒有了章法,更加急躁氣促。
“你就不好奇,我為什麽這幾天都往人少的地方走嗎?”齊鷺宇距離李晗好幾步遠,停了下來,掏出了口袋裏的手機,屏幕顯示通話中——诠哥。
李晗手握着棍子一抖,充滿怒火的眼睛瞪向齊鷺宇。
腳步聲傳來,是王诠和付宿裕。
李晗慌張地看向王诠:“阿诠哥……”
“都是你設計的,你怎麽會變成這樣?”王诠蹙眉,對于一個曾經的受害者,如今的加害者的氣憤與恨鐵不成鋼。
“不,第一次你救我的時候,是真的。後來我也真的變強大了,他們再也沒有誰能欺負我了。”李晗急切解釋,甚至說到後面帶着炫耀的語氣。
“已經通知張校,你的處分今天就會下來。”付宿裕看了眼李晗手中的棍子,是根棒球棍。
李晗受到了懲罰,但是付宿裕卻懷疑的眼神看了齊鷺宇跟王诠很近的距離。
找到的人有些意想不到,現在複盤,齊鷺宇才知道,自己當初看到李晗那一閃而過晦暗的眼神,不是錯覺;王诠也明白了,路過廁所時聽到的“廢物”二字,為什麽會覺得熟悉了。
[恭喜游戲玩家齊鷺宇進度加一,當前進度7/7,已完成任務,當晚自習結束的鈴聲響起,将前往下一個副本。]
“不是?我還要上個晚自習?!”齊鷺宇向天空中的紅色文字發出質問。
紅色文字無情地略過了他,向王诠播報了喜訊。
[恭喜游戲玩家王诠進度加一,當前進度7/7,已完成任務,當第二天早自習的鈴聲響起時,将前往下一個副本。]
“我靠,诠哥你咋比我還久?”齊鷺宇突然覺得受到了安慰。
“無所謂了,我又不用晚自習,任務也是在放學後完成的,下一個鈴聲只能是早自習了。”王诠跟齊鷺宇擺手告別。
就像高琪,她的任務是在上學期間完成的,所以只要堅持上完當天的課,放學鈴聲一響,就可以前往下一個副本。
……
夜裏躺在床上,付宿裕沉默不說話。
“阿裕,你怎麽回來後就不搭理我了?”王诠用手指戳戳付宿裕後背。
“我只是在想,你這幾天,跟齊鷺宇走那麽近,原來只是為了引出後面的人。”
但同時,付宿裕也有些後悔,明知道王诠在找背後的人,也從不提讓張校長再找一次,而是讓王诠自己發現。
這樣,也不需要那個齊鷺宇什麽事了。
“當然啦,不然我跟他哪來那麽多話聊。”
“噗。”王诠的話逗笑了付宿裕,付宿裕轉過身來,面向王诠,“那我呢?就有那麽多話聊嗎?”
“你不一樣,看着你,不說話也可以。”
說是這麽說,要真是不說話了,付宿裕的後背得被王诠戳出個印來不可。
”好,不說話,睡覺吧。”付宿裕閉上了眼睛。
幾分鐘後,王诠的聲音弱弱傳來:“阿裕……”
“不是說不說話也可以嗎?”付宿裕嘴角上揚。
“也不能一直不說吧,一句,就一句。”王诠伸手牽住了付宿裕的袖子,“明天醒來,也還能見到你,對吧?”
“嗯,晚安,明天見。”
得到确切的回複,王诠這才安心地也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