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借債
借債
木慈與趙增的那場賭約趙增贏得徹底,田春花一夜未歸。在木慈看來,趙增的勝利只是運氣好而已。可在趙增眼裏,一切的勝利都是早有預謀。
木慈第二天一早偷偷的出了門,到約定地點見到了趙增。昨天還一副色鬼投胎的他,不茍言笑起來還真像個正人君子。
趙增将手中的鬥篷戴在在木慈的頭上,再将一身黑不溜秋的袍子系在了她的身上,輕輕說了句走吧,若無其事地牽起了她的手,朝着目的地出發。
木慈想起昨晚的事情,沒再拒絕他的牽手。
兩人齊齊來到縣城郊外的一處莊子。只見那大門的門匾上寫着金燦燦的三個字“贈慈堂”。一時間,木慈覺得怪怪的,但也不知道怪在哪裏。
門口的兩個侍衛攔住了他們,詢問兩人的目的。趙增娴熟順暢地說明了來意。兩侍衛互相看了一眼,說了句等候,一人便進了莊子。
“他們進去通報了,我們再等等。”趙增重新整理了一下木慈袍子上的繩子,不慌不忙地說道。
“趙增,為什麽感覺你對這兒很熟?”木慈說出了心中的疑問。他有條不紊的做着一切,讓人不得不納悶。
“怎麽,你懷疑這地方是我的地盤,故意哄你來的?”趙增露出一個看不透的微笑。
木慈搖頭,前世的趙增後來是很有錢,但還不至于能開的起錢莊。
“不是,你沒那麽大的本事!只是覺得你對這兒很熟,像是來了很多次一樣。”
這話落在趙增的耳朵裏,着實算不上什麽好話。他捏起她臉頰旁的肉,像是開玩笑又像是正經樣,反正木慈沒看懂他的情緒。
“木慈,我可遠遠比你想象地厲害的多!”
木慈只當他又在說流氓話,沒放在心上。
那個進去的侍衛沒多久就出來了,恭恭敬敬地說了一個請字,放他們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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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慈走進贈慈堂,才驚覺世上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莊子裏亭臺樓閣、湖泊假山錯落有致,讓人宛如進了仙境一般。腳底下的鵝暖石放出圓潤的光澤,如同剛剝殼的雞蛋,誘惑着人去嘗一嘗。
“若是能住進這種地方,該有多幸福啊。”木慈感嘆到,這裏的一切那麽合她的心意,宛如她的理想境界。
趙增笑笑沒說話。
正當木慈不知道去哪兒的時候,一個十六歲左右的小姑娘出現在他們面前。
“奴婢小憐,二位這裏請。”甜美稚嫩的聲音像她的名字一般惹人憐惜。木慈看了看趙增,沒發現他的異常,松了一口氣,轉而又覺得自己傻透了。
小憐帶着他們到了一個亭子處,說了句請自便後就離開了。
木慈左右看了看,發現亭子上寫了三個蒼勁有力的大字“長生亭。”亭子上是琉璃瓦,凳子上的石頭是來自雲南的大理石。桌子的甜點精致地不像話,水果全是不認識的品種。
“真正是有錢人啊。”她由衷地感嘆道。
“瞧你稀奇的樣子,活像沒見過世面的鄉村農婦。”趙增挑眉擠兌。
“你才沒見過世面。”木慈笑得拿手指揪着他肩膀上的肉。她前世好歹跟着田坤見過一些世面,至少還知道什麽琉璃啊,大理石之類的,算起來,他才真正沒見過世面才對。
“你為什麽都不驚訝啊?這些東西你見過?”
“哪裏見過。”趙增牽起她的手,“只不過是多來了幾次熟悉了而已。”
“多來了幾次?”木慈詢問。
“是啊!做買賣的人,總有資金周轉不靈的時候。”
木慈了然,看來做生意的确不是個正經事,還是種田好。等這次賺錢後,她一定要在村裏多買幾畝地,讓趙增老老實實種地要緊。
“吃這個。”趙增将一個甜點塞進了她的口中,“你會喜歡的。”
木慈不以為然,不是什麽東西她都喜歡的。可真當那味道蔓延在她嘴中時,她不得不承認趙增又對了。實在太好吃了。
“還來一塊。”趙增笑着又塞在了她的嘴中,木慈的嘴裏全是食物,甜點上的粉子溢出來了,略有些狼狽。
木慈趕緊捂住嘴巴,免得她的窘樣落到趙增的眼裏。卻意外取悅了趙增。
“別捂嘴,放心,我不會從你嘴巴你搶食物的。”話語裏的不懷好意一覽無餘。
木慈趕緊吞完甜點,舒緩了一下,瞪着趙增。
“又忘了我說的話?”趙增挑眉。
木慈趕緊撇過眼睛。好女不跟男鬥,總有一天她要捆住她,然後使勁兒抽他。
“還吃不吃。”趙增說着又拿起點心逗她。
木慈本不打算吃的,只是眼珠子一轉,計上心頭。她張開嘴,等着他将甜點送到她的嘴裏。
就在趙增将食物放進她嘴裏的一剎那,木慈用牙齒咬住了他的手指頭。她朝他露出了一個挑釁的微笑。
本以為趙增會喊叫的,沒成想他只是古怪地看着她。
木慈等了好久都不見他将手指頭從自己嘴裏縮回去,一時間氣氛有些尴尬。
木慈松口,離了趙增兩步遠,警惕地看着他。
趙增像是受到了什麽震撼,手指一直舉着。
“喂,你可別想什麽亂七八糟的,我沒誘惑你”木慈結結巴巴地說道,“我就是想咬你。”
趙增才回過神來,說了句讓木慈萬分後悔剛剛的動作。
“真爽快。”
就在木慈感覺尴尬的時候,一聲久等了傳入了她的耳朵。
只見一襲紅色長裙的女子阿羅多姿的走進了長生亭。那人的五官很深邃,不太像本土人士。眼睛帶着幽深的光芒,甚是好看。身材高挑,胸部像是要突破衣服的束縛,讓人移不開眼。真正是天生的尤.物。
“我要是有這般身材和長相就好了。”木慈在心中嘀咕。
那個紅衣女子有着讓世間絕大數女子羨慕的容顏,真不知有多少男子會拜倒在她的身下。
木慈又看了一眼趙增,頓時有些生氣,這人果然也是色胚子,看紅衣女子明顯跟看丫鬟小憐的神情不一樣。
“二位來到我這贈慈堂有何貴幹?”紅衣女子的聲音配得起她的長相。
“我們來借錢的,找你們當家人來。”木慈強裝氣勢,那樣子傻透了。
紅衣女子抿嘴一笑,不可方物。
“小女青衣,目前暫時打理這贈慈堂的上上下下,看着姑娘的樣子,我想,姑娘要借的銀子用不着我們當家人出現,青衣能自行做主。”
木慈感覺自己被小瞧了。
“五百兩銀子!”人活争口氣,她故意說大了銀子的數目,“這你當得起家嗎?”
“木慈。”趙增扯着她。
青衣像是聽到了什麽不可思議的話一般,笑得扶到在石椅上。木慈不得不承認,饒是如此不太優雅的動作,青衣依舊很美麗。
“這正好是小憐可以做主的數目。我高看姑娘了。”
木慈徹底被小瞧了,她拉着趙增的手就要往外走。
“今天你若是出了這個門,以後就別想進來。”青衣收起笑容,冷冷地說道。
“哼,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我就不信只有你一個錢莊。”木慈并不怕威脅,這東西又不只她一家。
“只要我贈慈堂開了口,絕不會再有錢莊願意借錢給姑娘,姑娘可想好了。”
木慈生氣,她看了一眼趙增,只見趙增點了點頭。
青衣是志在必得,她拍了拍手,兩名男子将五百兩呈現在木慈的眼前,銀子上還擱着一張欠條。
“若你想要,就在賬上畫押。若不想,就離開,青衣絕不勉強。只是過了這個村再沒這個店,你可要想清楚了。”
白花花的銀子在木慈的眼前晃着。
“木慈,我的債我自己還,不需要你的幫忙!”一直沒怎麽說話的趙增出言阻止。
木慈咬牙,眉頭一皺,在欠條上按了一個手印。
“趙增,将銀子帶着,我們走。”
說完,木慈就離開了,她是一點都不想在青衣這兒找挫折。
趙增将銀子裝在預先準備好的大麻布袋子中。青衣在一旁看着他。
“您這又何苦,那姑娘值得嗎?她甚至不如小憐出色。”
趙增回頭,一計眼神過去。
若是往常,青衣便不敢再說,可今天見到了傳聞中的木慈,心裏着實有些不甘心。她以為能被趙增看上的姑娘,要麽是容顏一等一的好,要麽是性格一等一的好。可木慈什麽都不是,她只是個再普通不過的女人而已,而已!
“您拒絕了我,可至少跟着您的女人比我出色我才甘心!現在看來,我是不是死心太早。”
趙增沒說話。
“剛剛我一直看着你們在長生亭的舉動。”青衣跪在他的腳下,“我願意做您盼望的事,只求您給我一次機會。”
我的生命是您所救,我甘願将自己的一切奉獻于你,樂此不疲,至死方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