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怒擒敵酋
秦延受過訓練的身手發揮了作用,他向左側地面急墜,馬刀擦着他右側劈下,将他的皮袍破開,直到遇到了裏面的鎖子甲,砍碎了兩個鐵環僥幸卡在那裏。
秦延右手揮動狼牙棒狠狠的砸在赤麻花藏的馬腿上,赤麻花藏的坐騎悲鳴着倒地将老将摔出。
秦延用狼牙棒一駐地身子騰起,一腳踹在半空中赤麻花藏的胸口,赤麻花藏如被大錘砸中放開了馬刀噴出一口鮮血,接着戰馬把赤麻花藏的右腿壓住,赤麻花藏接連吐出幾口血來,他掙紮的想要起身,坐騎龐大的身軀根本不是他能動搖的。
秦延沒有繼續看向赤麻花藏,而是右移幾步一棍揮下,米擒那花為他奮不顧身他可是一直觀察米擒那花的情況呢,正在一刀接一刀虐着米擒那花的親衛頭目右臂歪曲的不成摸樣,他哀嚎一聲米擒那花一刀閃過,親衛頭目的頭顱飛在半空。
米擒那花看向秦延嫣然一笑,這一刀顯示為什麽米擒那花可以橫刀躍馬,她有着不遜于男兒的戰力。
這時候,種師中和幾個親衛打馬沖來直驅僅存的幾個護衛,幾十息後赤麻花藏的戰旗撲倒于地。
四周已經馳援到兩三百步的數百輕騎發出驚呼,他們将主就這樣戰殁了,他們身為屬下都有罪責,這驅使他們更加沖前,他們還有一個脫罪的可能,那就是把将主的屍身戰旗搶回來,那樣的話還可以脫罪。
他們瘋狂的打馬而上,剩餘的一百多藩騎和種家的護衛立即陷入了重圍。
外面馬蹄轟響,內裏的百多名宋軍斬殺了最後的二十餘名赤麻花藏的護衛準備迎接最後的決戰。
秦延拄着彎曲的狼牙棒在那裏喘着粗氣,一旁響起沙啞的笑聲,秦延看去,只見赤麻花藏口中不斷流出血漬,卻是笑的很暢快,
‘南蠻,此番你打殺了本将,卻逃不脫本将麾下的追殺,’
“然後呢,”
秦延也笑笑道。
秦延輕松無所謂的态度讓赤麻花藏一怔,接着他再次大笑,
‘你等只有一個機會,那就是将本将交出去,本将讓他們留給你等一條活路,否則,哼哼,’
說道最後赤麻花藏威脅的意味濃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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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呱噪,”
秦延随手一棍,赤麻花藏左臂被砸,他像是一條海灘上的魚一般折騰着,但是被戰馬死死壓住無法動彈。
“啧,三郎你也真下的去手,監軍使大人被打的不成人形,朝中的大臣還不得誣我等暴虐,”
種師闵拄着馬刀走了過來,他的身上插了五枝箭,也是受創頗重,不過這厮的嘴啥時候也不閑啊,标準一個話痨和逗比。
不過他譏諷朝中某些迂腐或是故作迂腐別用有心攻擊武臣的大臣倒也沒錯。
大宋的軍将就是一個出氣筒,誰想起來就可以喊兩嗓子敲一下,武臣還就得憋屈的表示您說的對,簡直是太對了,沒法啊,雖然可能上書彈劾的也就是一個小小的州判,但是他的恩師、同窗、坐師、同年呢,文臣後面這些千絲萬縷的背景武臣真的抵受不住。
“十八郎,這個老鼈該知道做狗要有做狗的覺悟,身為亂世狗必須乖順,既然他不知道某可以教他,真的,無關緊要的人我懶得擡手,某捶打他是為了教他做人,”
秦延一本正經道。
種師闵一指秦延當場笑噴,他以為他有夠潑皮,沒想到秦三有時候也這麽無賴,嗯,果然是投契的好友,一般潑皮。
此時外面鼓聲大作,兩人擡眼看去,只見百多步外五六百名西賊輕騎正在整隊,兩名西夏軍将在發號施令,再次拼殺就在眼前。
秦延伸手掰斷了左肩和腿上的箭杆,現在很顯然不是裹傷的時候,他還得再上戰陣。
種師闵同樣手腳麻利的掰斷了身上的箭杆,他吸了幾口冷氣,最後還是親衛的攙扶下上馬回頭看來,
‘去,把三郎也扶上馬,’
沒等種師闵的親衛伸手,秦延咬牙再次上馬,
“三郎,如果某沒挺過去,某和二哥說了日後種家定會多多幫襯三郎,”
眼見敵衆我寡,己方勢單力孤大半還有傷在身,種師闵也來個遺囑,說的頗為煽情。
“說這個做什麽,想要拿走我等兄弟的性命,呵呵,怎也得千人陪葬吧,這點人馬算什麽,”
秦延有個特點,他是人來瘋的性子,越是處于不利的局面他越是堅韌不屈,讓他死可以,不過陪葬不能少。
“哈哈哈,三郎知我,哈哈哈,”
種師闵狂笑起來,随即吧嗒一下嘴,
“可惜你我相識太晚,可惜,”
他一拍戰馬向前馳去。
種師中、馬忠已經整理好隊伍和西賊輕騎對峙着,雙方的接戰一觸即發。
秦延、種師闵等來到陣前的時候,對面西賊輕騎的隊伍裏號角齊鳴,戰旗揮舞,西賊的坐騎開始跑動起來,他們利用人數優勢形成了一個對藩騎的半環性包圍圈,完全封堵了藩騎出路。
雙方都彎弓搭箭準備進入七十步左右先來幾波箭雨的洗禮。
秦延當仁不讓立即施展連珠箭發,接連打掉了輕騎十餘匹戰馬,讓十多個西賊倒翻馬下。
雙方接近到七十步,幾百張騎弓開始了對射,立時箭如飛蝗在雙方間穿梭着,不斷有人馬翻倒嘶鳴。
雙方對射了兩輪,雙方快速的接近到了三十步。
秦延收起戰弓活動了一下肩背,揮舞了一下變形的狼牙棒準備近戰肉搏,也許是這一生這一世最後一次的沖殺,那就搏一個痛快淋漓。
就在這時候北邊突然一陣嘩然,就在雙方莫名所以的時候,西賊輕騎的後陣突然響起了退兵的鑼聲,急促而綿密。
所有的輕騎利用他們娴熟之極的騎術立即調轉馬頭開始撤離。
種師中心神交戰,如果對手受到突襲這是個大好的撲殺的機會。
但也可能是對手的一個誘餌,誘使他們追擊,就此防禦的陣線分崩離析,那麽擊敗他們也是個好時機。
種師中一咬牙剛要發出追擊的命令,一旁的馬忠高舉雙手做出了停止的手勢,唯他命令是從的藩騎勒住了戰馬沒有追擊。
種師中沒有言聲,只剩下完好的三四十名種家護衛追擊意義不大,還不如等待。
只是他沒想到但是有十餘騎縱馬而出,正是種師闵、秦延,以及他們身邊的近衛還有一些藩騎。
他們大呼小叫的追擊着,他們利用對手逃跑背對的機會不斷用箭枝收割着對手的性命,他們肆無忌憚的狂喊罵戰,絲毫不忌諱對方可能惱怒下殺回。
“幾個賊殺才,”
如果種師中知道後世有傻叉的說法一定認同,他一揮手雙腿一夾戰馬,剩餘的三十多名種家親衛立即追随他沖了出去,結果就是幾十名宋軍銜尾追殺幾百名輕騎。
種師闵、秦延有些驚詫了,因為按照正常的邏輯,被這樣殺傷是不允許的,輕騎拖後的人必會反擊,到時候他們再退回就是了
但是他們發現輕騎竟然掙命的打馬慌亂的逃離,他們心中隐隐有個猜測,那就是有宋軍到來了。
果然追擊了一裏,遠遠的北方戰旗飄揚,馬蹄踏地和甲葉撞擊的聲音遠遠傳來。
副将、種字大旗迎風舒展着,西賊輕騎一分為二從兩翼快速的逃竄,他們現在毫無戰心,因為他們将要面對的是宋軍最精銳的騎兵選鋒營,身為輕騎是無法和選鋒正面對撼的,輕騎重在靈動游擊,而不是重騎沖陣,那毫無勝算。
河谷裏都是馬匹快速奔跑的聲音已經蕩起的無邊無際的沙塵,西賊輕騎利用他們的靈動快速的脫離和選鋒的接觸。
種樸率領的四百選鋒沒有追擊,他們只是讓戰馬快走着,向藩騎的陣線接近,因為他們經過一次猛烈的沖鋒,戰馬已經精疲力盡,無法快速沖刺,沒有一兩個時辰的恢複無法疾馳沖陣。
“九哥,”
種師闵大喊着催馬向前,直奔種樸的戰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