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接旨

“此酒甚烈,時常飲用可燒穿胃腸,甚可讓人神志不知,成為呆傻之人,”

秦延如今烈酒極為緊缺,因此他可不想讓一些人拿去勾兌之類的,因此開始了他的忽悠恐吓,

“不過正因如此,它能滅殺傷口沾染的穢物,負傷後用此酒滅殺後裹傷,這些傷患幾乎不會因感染穢物發熱腐壞死去,因此是最關鍵的藥酒,”

秦延打開一壇子酒,立時帳篷裏滿滿的酒香,讓這些老酒蟲讒言欲滴,

“秦小子,你不是故意如此說,為的就是不讓我等染指吧,”

楊元孫第一個表示不滿,有嘗一嘗的意思。

“禀走馬,其實這酒是聞起來極為香醇,喝起來讓人難以下咽,不信您一試可知,”

秦延說着拿出了一個幾個小碗,倒上酒水,然後首先自己先飲了一口,然後咧嘴咳了幾聲。

“小子頑劣,如此香醇美酒竟然像你這般,當真但我等是幾歲小娃兒般不成,”

曲珍一指秦延笑罵道,兩人是極熟的了,沒有絲毫忌諱。

“那可不是,曲钤轄,下官飲過這酒,飲了一次再也不想有下次,當真難以入口,”

種師闵急忙反駁道。

“你們兩人是狼狽為奸,本将卻是不信的,”

曲珍根本就是無視。

不過,由于李舜舉在場,曲珍倒也沒法越俎代庖,只有李舜臣先嘗嘗了。

李舜臣心裏有些猶豫,不過沒抵抗住酒香的誘惑,還是拿起一個酒碗嘗了嘗,然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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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這,這酒當真猛烈,咳咳咳,某,咳咳,某,咳咳,’

李舜舉咳嗽的彎着腰咳個不停,簡直無法說話。

這讓所有人吃了一驚,李稷戟指秦延,

‘小赤佬,你給都知大人喝的是什麽,難道是什麽不可飲用之物,’

李稷陰險的将烈酒向毒物等引去,當真是足夠歹毒。

‘轉運使好一個混淆是非,栽贓陷害,不過你忘了某也是飲了酒的,’

秦延眸子變冷,他盯着這個孽畜,他沒忘了數百百姓家失去了他們的親人,也許很多就是家中的支柱,很多百姓家就此家破人亡,其中就很可能有他的二哥秦鄜,到現在仍然沒有打探到他的消息。

別人敬畏他這個文臣,他卻是不懼,反正已經勢同水火了,那就明着來吧,

“提醒轉運使一聲,家父身披戰甲為大宋和尊敬的陛下征戰數十年,你沒資格辱罵他是赤佬,”

秦延毫不客氣的駁斥,讓李稷氣血上湧,他沒想到他一個七品官員竟然讓一個十七歲的小子當面斥罵,

‘以下犯上,辱罵朝廷命官,來人将其羁押起來,’

李稷咆哮過後,讓他尴尬的事情發生了,沒有人采取任何行動,只有秦延譏諷的看着他。

李稷這才想到這不是他的轉運司,這是在種谔的大營,沒有種谔的命令,根本不會有軍卒聽他的號令行事。

“咳咳咳,好了,這确是酒水,只是太過猛烈,”

此時咳嗽停歇了一些的李舜舉阻止了這一切。

“就是,無論是什麽,秦延也喝了,能是什麽物件,想的太多了,”

曲珍嗤笑着,他拿起酒碗猛地喝了一口,然後近七十度的烈酒在他的嗓子眼就是咽不下去,他感到舌頭、嗓子都像是或火在燒。

曲珍努力的緩了幾口氣,然後艱巨的咽了下去,一股熱流直入腸胃,所過之處倒也熱烈極了。

‘咳咳咳,痛快,這酒太痛快了,好酒,好酒,’

老将曲珍瞪着牛眼很是暢快道,這酒雖然過于猛烈,但是他喜歡,和這個比起來平日的酒水就淡而無味了。

‘曲钤轄不要騙俺,确是好酒乎,’

高永能盯着曲珍,他也是饞的狠了,但是被李舜舉的樣子吓到了。

“卻是好酒,入內就像一把刀子般殺過,過會身子裏暖洋洋的,好酒,”

曲珍拿起酒碗又是一口,當然了這酒太烈,他可不敢像其他的酒水般的一口一碗。

高永能聽了毫不客氣拿起一碗也喝了口,接着也是撕心裂肺的咳嗽起來,不過六十多歲的老高也是一個酒仙,喝了這酒大呼過瘾,接連飲了幾口。

秦延無奈的翻翻白眼,這酒如果讓這幾個老炮喝慣了,以後還真是麻煩。

有了這兩個示範,種谔、楊元孫、景思誼也拿起酒嘗了嘗,他們兩人平日幾乎不飲酒,因此對這個酒很不習慣,太過甘冽,不過已經認可确實是個酒水,不過着實猛烈,別的說不清,但是喝了這酒水,終于認識到一件事,這麽猛烈的酒水可能真的像秦延說的,滅殺穢物不在話下,解說千遍,不如體會一次,只是一次這個酒水的剛烈就讓衆人承認了秦延所講,事實勝于雄辯嘛。

此時最尴尬的就是李稷了,他的說辭就是一個笑話,這還真是一個酒水,現下除了讓衆人恥笑他,就連李舜舉也基本不看他,視他如無物。

“此酒滅殺穢物如此猛烈,必會拯救大量傷患,将其推廣開來必會救人無數,我皇宅心仁厚,得此消息必極為快慰,”

李舜舉講完瞄了眼秦延。

這話說的很明顯了,小子,趕緊将此酒制法獻于官家,官家龍心大悅下加官晉爵,你所獲頗豐滴。

秦延如同呆頭鵝般的就像沒聽到,他在收拾着酒碗,一副你說你的我做我的。

李舜舉嘴角抽動了一下,嗯,這娃是真傻呢,還是裝傻呢,他看了眼楊元孫。

楊元孫這次沒有任何反應,這樣将酒獻上去是李舜舉的功勞,他犯不上多講,再說了他和秦延也沒那麽熟好嘛,

從平常寒暄,辦事來看,秦延沒有那麽愚鈍,但是畢竟是個西軍子,要說對人情世故很是明了,這個楊元孫也不知道。

秦延不表示,其他的人都是看出李舜舉的意思了,種谔、曲珍等人感覺好笑,如果是其他人聽懂了李舜舉的意思早就獻上了,看來這個秦延還是少些見識了。

‘是啊,皇上看到這樣救治傷患的藥酒必會欣喜非常,秦小子你獻于官家就是了,’

曲珍雖然粗砺,但是心地不錯,知道一旦被這些貨惦記上,早晚是要被這些人搞到手的,不如主動獻出的。

“獻上藥酒,此是當然,不過,小子打算是将打理傷患營以及清創、養傷的過程彙總成一個章程,然後和藥酒一起獻上,只是還得有些時日,呵呵,”

秦延急忙拱手道。

李舜舉看了秦延一眼,嗯,這厮是要親手獻于皇上了,倒真是個小滑頭,想來也是,不是這般的人尖子也不會讓官家惦記着了。

“種師闵接旨,”

李舜舉當然沒有忘記他是做什麽來的。

“臣下在,”

種師闵急忙跪倒。

從指揮擢升為廂虞候,差遣升的飛快,而官階一躍數級,到了東頭供奉官。

這個品階離着他的二哥也相去不遠了。

此外還有銀錢的賞賜,總數不下萬貫,官家對這位拯救了後軍糧秣營的種家人不吝賞賜。

種師闵是重重叩首,連聲謝恩,嘴都快樂歪了。

他這摸樣倒是一看就是性情中人,李舜舉倒是頗為喜歡,嗯,看看,這娃确是對官家是感恩戴德的,這就好。

“秦延接旨,”

李舜舉喊聲過後,秦延随即跪伏于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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