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生日

生日

方子程被扣工資了。

兩天工資，他被扣了六百多。

看到短信，方子程的整個心裏都在滴血。

他不能接受這樣的情況。

他忍着小爆脾氣，直接給慕北冥打電話問個清楚。

“你為什麽扣我工資！”方子程氣鼓鼓的。

電話那端，慕北冥的臉色也十分難看，他手裏拿着個熱雞蛋，在熱敷自己的熊貓眼。

這眼睛……明顯就是方子程的傑作。

但方子程斷片了，并不知道。

慕北冥此刻聽他這理直氣壯的質問，直接氣到冷笑。

“上班待命時間，你居然喝酒，還喝得那麽醉，讓我反過來去接你回家，不扣你工資難道扣我的？”

方子程：“……”

慕北冥聽他沒聲，又繼續反問：“今早上我有一場手術，結果你醉成那樣雷打不醒，我只能自己臨時開車上班，你說說這工資到底該不該扣？”

“那……”方子程氣勢弱了：“那也不用扣六百多那麽狠啊……”

“狠？”慕北冥熱敷着眼睛，忍不住陣陣冷笑：“我沒扣你六千就不錯了。”

“不，已經夠了！”方子程立即求饒：“六百已經夠了，真的，我認識到錯誤了，以後也不會了，求手下留情！”

慕北冥被他這突然的轉變，給鬧得徹底沒了脾氣。

電話裏，方子程的聲音又軟軟的傳來：“今天下午，我一定準時來接你……”

“不用了。”慕北冥揉着眼，表情有些複雜：“這幾天暫時給你放假吧。”

“不用……”

“帶薪休假！”慕北冥有些咬牙：“我這幾天要出差暫時不在，反正不扣你工資。”

主要是他頂着這個熊貓眼，也沒辦法去見方子程。

被方子程追問着熊貓眼怎麽來的是一回事。

被方子程取笑才是關鍵！

果然。

財迷方子程一聽不扣工資，聲音都亮了。

“沒問題！我随時待命，這次保證不喝酒了！”

慕北冥：“……”

呵！

……

慕北冥眼睛有傷，因為不想被方子程取笑，借口躲出去了。

這幾天方子程在家裏閑的沒事，顧少藍又開始他的實習工作。

閑來無事，方子程就把自己贊的私房錢拿出來數，順便再重新規劃一下未來的打算。

這些錢，除了慕北冥給工資，有大半都是他這段時間跑黑車賺的。

現在手裏多少有點錢了，方子程也不用再像前幾個月那樣，勒緊褲腰帶吃泡面了。

不知不覺倒是贊上了有一小筆。

甚至于這段時間，方子程都給自己又重新規劃了一遍。

等他結束跟慕北冥的這一年雇傭關系，他就用贊下的錢去盤個店，做點小本生意。

他給自己的定位也很清楚。

他知道自己能做什麽合适做些什麽。

他不求自己像鄭明華那樣大富大貴，只要吃穿不愁就行。

但在這之前，方子程還想先弄個事情。

是他的生日。

他生在六月一日，兒童節的這天。

六一兒童節是屬于小孩兒的節日，也是方子程的生日。

以前的他是很期待着這天的到來，但是現在的他，卻有些厭煩這一天的到來。

因為他已經不是小孩兒了。

現在只要跟別人說起來，六月一日他的生日，得到的不是祝福而是嘲笑。

後來生日的時候，方子程也就不說了，現在，他的生日除了顧少藍，連鄭明華都不知道。

倒不是方子程故意不跟鄭明華說，而是他誰都沒打算說。

顧少藍還是在之前，意外看到他身份證的時候才知道的。

不過或許是因為這段時間剛剛開始實習，顧少藍也忘記了這個特殊的六月一日。

他不記得，方子程也沒提起。

他現在只是在想一個問題。

過了六月一日，他就從二十五，邁入了二十六……

是他媽媽口中老男人了。

二十六七的人了，居然還是個雛！

這事說出去，挺丢人的。

于是，方子程決定給自己過一個不一樣的生日！

他想去夜店逛逛，有合适的，看中的他準備上！

正巧，慕北冥現在出差不在，方子程也不用擔心會被他臨時抓包。

于是六月一日這天，方子程就徹底開始撒歡了。

他把自己的一天都安排得滿當當的。

早上先去動物園看看國家保護動物，中午去游樂場玩一遍裏面的雲霄飛車，下午就去夜市攤逛街，品嘗夜市攤的小吃風味。

慕北冥這幾天在家裏養熊貓眼，這幾天他也沒有聯系方子程，現在熊貓眼看不出來了，慕北冥也打算聯系方子程通知他上班了，

不過手機拿出來，慕北冥最先看到的，卻是朋友圈的最新信息提示。

裏面都是方子程今天一整天的活動照片。

照片裏，方子程玩得像個大孩子一樣。

最後一張是夜市上，方子程照的夜景。

他穿着一身米白色的休閑服，戴着個白色的鴨舌帽，正站在套鴨子的小攤前拍照。

下面配字：大白鵝都成精了，分得清楚上班還是上桌了。

看着照片，慕北冥眼底不自覺的帶了笑意。

“這幾天沒我看着，你倒是玩得潇灑……”

慕北冥呢喃。

他已經發現方子程，似在外頭玩了一整天了。

不過看着照片裏的人，眼睛亮晶晶的樣子，慕北冥除了微微搖頭之外，倒是再沒其他反應。

拇指按了一下刷新，慕北冥想看看方子程有沒有更新信息。

結果，意外看到顧少藍給他照片的留言。

顧少藍：【子程哥，你一個人在外頭嗎？北冥哥沒有跟你在一起嗎？】

方子程：【他跟我在一起幹嘛？】

顧少藍：【今天不是你生日嗎？】

顧少藍：【我這幾天實習都忘記了，今天才突然想起來的。】

生日？

慕北冥看着刷新的消息，愣了一下。

他狐疑着再次刷新。

這張照片，連着底下的回複瞬間全都删除了。

一時間，慕北冥愣了。

他認識方子程這麽久，還從來都沒有問過這個問題。

而另一邊，方子程在看到顧少藍的消息後，瞬間反應過來。

朋友圈的信息慕北冥是可以看見的！

那瞬間，方子程吓得急忙将這條消息給删除，心裏不斷祈禱希望慕北冥沒有看見。

微信裏，顧少藍的信息又發了過來：【子程哥，你怎麽了？好好的怎麽删除朋友圈了？】

方子程頭疼：【突然想起來，朋友圈有不太合适看見這些信息的人。】

顧少藍：【誰啊？】

方子程：【慕北冥。】

顧少藍：【……？】

方子程搖搖頭。

方子程：【他這幾天給我帶薪放假，要是他知道他出差去了，而我卻帶薪去玩，他不氣炸了？到時候回來了扣我工資怎麽辦？】

顧少藍：【…………】

真得很想提醒方子程，你不覺得你們關系有點微妙嗎？

可一刷新朋友圈，發現方子程在忙着删除今天發的內容。

顧少藍的這些話就默默地咽了回去。

方子程捧着手機，确定都删除幹淨了，也沒見慕北冥那邊發消息過來，一直懸着的心才終于落了回去。

他低低呼一口氣，狠狠吸了口奶茶，給顧少藍發最後的信息。

【我今晚上要去過成人的世界，晚上不回來了，你自己把門鎖好。】

顧少藍：【……！！！】

為了避免被打擾，方子程直接把手機關城靜音！

完美！

喝完奶茶，他順着夜市直接走向前頭的雲鶴北路。

他以前跑車的時候，記得那裏有家夜店。

夜店這種地方，其實也分中高端。

高端的地方，有些叫會所。中端的大多叫酒吧，低端點的就是KTV。

而方子程去的那家夜店，則是一家酒吧。

裏面燈紅酒綠，人聲喧嚣熱鬧得很。

一樓的大廳就坐滿了各種形形色色的人。吧臺前更是坐了好幾個的男女，這些人都穿着制服，打扮亮麗。

有的抽着煙，有的喝着酒，或是交頭接耳，或是看着大門的方向。

很明顯，他們都在等着今晚上能帶他們離開的客人。

方子程對這種地方并不陌生，甚至于前幾年他也是這種地方的常客，不過那時候他只是在這裏喝酒并不參與其他亂七八糟的事情。

這是第一次，他想在這裏搞事情。

進了大門，方子程第一眼就掃到吧臺那邊的人，那幾個人也全都盯着他看，甚至于還有吊帶裙，畫着煙熏妝的女人立即起身朝他走去。

方子程微微皺眉，側身一閃，直接走向旁邊穿着制服的經理。而那女人一看方子程的回避，微微挑眉後嗤笑一聲就坐了回去。

方子程不理他們，只問經理。

“這裏的小哥兒有幹淨一點的嗎？”

經理愣了一下，似乎有些意外方子程的問話。

小哥兒，這是一種比較文雅的說法。

也是同性者有需求的話，才會這麽稱呼。

其實在古時候，哥兒只是男人中的一種群體稱呼。

只不過是随着時間的遷移，而逐漸演變出了別的味道。

就好比小姐這樣的稱呼。

古時候是大戶人家的姑娘，可到現在卻是夜店裏，接客的女性稱呼。

經理仔細看了看方子程的樣子，随即笑着應道：“有是有，不過技術還有些生疏，恐怕伺候不好。”

“沒關系，帶過來吧。”方子程叮囑：“嗯，越幹淨越好。”

“好的，那請您先上樓稍等。”

方子程點頭，随着經理叫過來的服務生先上樓去。

他跟着人走過那偌大的舞池時，方子程還下意識地拉了拉頭上的鴨舌帽。

他有點擔心這裏會有什麽熟人，被看到了就不太好。

可實際上，這裏沒有他認識的熟人，倒是顧少藍意識不妙後，将他今晚上的行動轉手就給了慕北冥。

他單刀直入，問慕北冥：“子程去夜店開房了，你真不介意？”

慕北冥霍地起身，直接一個電話給顧少藍打過去。

顧少藍剛泡好了面，突然接到電話還給吓了一跳。

慕北冥的聲音咬牙切齒地從手機了傳來。

“他去哪開房？”

顧少藍挑眉：“看照片，可能是去雲鶴北路那邊，那裏有家酒吧，有提供這種服務。”

嘟嘟嘟……

慕北冥挂電話了。

顧少藍暗暗嘶了一聲。

他感覺他好像預感到方子程今晚上可能會被爆的場景。

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