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茍系統，勿相汪
茍系統，勿相汪
第一輪大型的淘汰賽結束，練習生們的生活又漸漸歸于日常，每天的生活都被各種聲樂訓練填滿，上午下午各個不同的練習室輪流轉，幾乎沒有片刻空閑的時間。
杜允笙早就已經體驗過了這種生活，除了舞蹈課要受些折磨外其他課程簡直是手到擒來，幾乎沒費什麽力氣就博得了導師們的喜愛。
不知道是不是被紀挽白的財大氣粗打擊到了，系統最近出奇的安靜，之前都是杜允笙求着它不要說話，現在卻成了杜允笙反複逼問它才肯搭理杜允笙一下。
小系統也是膽子大了，竟然學會反抗主人了。
杜允笙許久未體會到電擊的滋味，一時間還真有些懷念。
“你在想我？”
熟悉又陌生的電子音悄然出現，杜允笙扶額感慨自己真的有夠賤。
潇灑了太久，他都忘了自己現在是和系統共感了。雖然各種亂七八糟的權限有很多，但這種級別的想法的話，系統還是可以知道的。
并且更讓他沉默的是，他還從系統那裏感受到了濃烈的不可置信。
“你最近怎麽這麽安靜，我都有點不習慣了。”杜允笙岔開話題，反問起系統來。
“有些事需要處理。”
聲音依舊是那個熟悉的電子音，可杜允笙就是莫名感覺有些不同。他家那個系統的聲音有這麽聰明嗎？這聲音怎麽聽都不像是他家系統的吧。
“2233回總部升級程序了。”系統感受到了他的想法，貼心地為他解釋道。
“升級程序？你們系統也需要升級？”
“程序太落後會導致接收信息延遲，不利于工作進展。”這個新系統聽起來比他家那個靠譜太多了，杜允笙真的希望自己那個不靠譜的系統最好永遠別回來。
“我只是臨時代替它的事務，這是2233的工作，我沒有接手的權限。”
新系統的話打破了杜允笙的美夢，他撇撇嘴，嘴硬地回了句自己才沒那麽想。新系統給了他面子，沒有戳破他可憐的僞裝。
杜允笙一直以為他家系統是個獨苗苗，所以才會傲嬌了些，沒想到原來它只是一個有編制的打工人而已。
那還對他那麽兇，等系統回來了他一定要讓它好看！
“它叫2233，你叫什麽？”他才知道原來系統也是有編號的，他之前一直直呼系統的名字，那2233也真是的，一點都不提醒他。既然已經知道他們是有名字的了，那他總不能一直叫它系統吧，那樣多生分。
“叫我2222就好。”
“……好的小二。”
要是說換了系統對杜允笙有什麽影響的話，那就是每天太過于安靜了，安靜的讓他有點不習慣，只能求着小二和他多說幾句話。
看吧，杜允笙就是這麽奇怪的生物，你理他、他覺得你煩，你不理他、他又覺得你在冷暴力。不管怎樣都很難讨好這個小祖宗。
這一周馬上又要過去了，紀挽白自從那天突然來找他提出要一起賣腐後就再也沒在他面前出現過，好像那晚的談話只是他的一場夢，紀挽白根本沒來找過他，只是他又自作多情了而已。
第一輪淘汰後沒有再次分組，兩人雖然同為A組，但因課表不同，只有偶爾在練習室碰到過。不過即使見面也沒有什麽特殊的互動，最多也只是互相對視一眼然後各自離開，一切又恢複到了最開始的狀态。
“這樣也挺好的，本來就不該有關系。”杜允笙安慰自己。
上次比賽不過是一場意外而已，他們早就已經沒關系了，又何必再多糾纏呢。
不過現實不允許杜允笙這麽傷感，他這樣想了還沒幾分鐘，紀挽白就出現在他面前打破了他的傷春悲秋。
“笙笙，你最近怎麽都不理我？”
杜允笙剛上完廁所出來，手上的水珠還沒擦幹淨，就被紀挽白一把又拽回了廁所。
這次他倒是學聰明了，把杜允笙拉進去的同時順手反鎖了門。
“……”杜允笙已經受夠了他的突然出現，雙手抱臂板着臉看着他。
“你別這麽看着我，我已經沒有給你添麻煩了，你不要不理我了好不好？”
紀挽白雙手按在杜允笙的肩膀上，彎着腰幾乎是貼着杜允笙說道：“我知道你不想理我，我也很努力的按照你的話去做了，但是為什麽你一點回應都不肯給我？”
明明是紀挽白俯身看着他，可是他卻這樣卑微，讓杜允笙覺得他是在懇求自己。
“我哪有不理你。”杜允笙把他的手從自己肩膀上推下，讓他站直了看着自己。
明明是他先不理他的，怎麽反而惡人先告狀，怪起他故意無視了？
“你每天都在不理我。”紀挽白嘴角下拉，把臉別向一邊訴說着自己的委屈。“我和你打招呼你都不理我，讓你和我一起睡你都不肯去。”
“你哪裏和我打……”杜允笙話說到一半，突然想起這幾天每次看到紀挽白時他好像都會朝自己笑一下，雖然那笑容幅度小到幾乎可以無視。
想到這裏，杜允笙滿頭黑線。
這人怎麽又把微表情當成打招呼的方式啊。他當時在氣頭上又哪裏能細細地去觀察紀挽白的表情。紀挽白見他不回應所以不敢繼續黏着他，他又因為紀挽白不理他所以繼續保持這種“冷戰”。
“是你先不理我的。”不管怎樣，杜允笙都是沒錯的，誰讓紀挽白總是那麽自我，這件事怎麽想都不是杜允笙的錯。
“那我現在理你了，你能理理我嗎？”紀挽白順着他的話繼續說道。
杜允笙本想說他們兩人現在只是陌生人，沒必要有什麽聯系，但是話到嘴邊他又突然想起紀挽白的姐姐來。
紀挽白現在還在被他姐姐迫害，他就算再讨厭紀挽白也不能眼睜睜看他陷入這種深淵之中。
“我只是和你說話而已，你不要總是像之前那樣纏着我。”
杜允笙還沒意識到，他的警告向來都只能做個擺設，到最後總是毫無作用。
“好。”紀挽白答應得很爽快。“那你今晚能和我一起睡嗎？”
“都說了不要總是纏着我啦！”
這才不過三年而已，紀挽白聽不懂人話的頻率真是越來越高了。
“宿主，您最好答應他的要求。”在杜允笙最尴尬的時候，靠譜的小二終于說出了他此刻最不想聽到的話。
“我才不要。”杜允笙直接拒絕。
他還以為小二是個靠譜的系統，沒想到它竟然也是這麽淺薄。他真懷疑紀挽白是不是會操作系統修改程序，不然為什麽他的系統一個兩個都幫着紀挽白說話。
“2233走之前告訴過我，紀挽白是你的大腿，需要你抱。”冰冷的電子音說出了只有2233才會說出的弱智提議。
“……”
“2233說，如果你不同意的話，我可以施加電流對宿主進行體罰。”
“……”
這該死的系統，都走了還不放過他！
“我房間的床很大的，很舒服的，比你們的上下鋪好多了。”似乎是為了配合系統的命令，紀挽白繼續抛媚眼。
“我去……我去行了吧……”
杜允笙看了眼碩大的床，轉頭冷眼看向一旁滿臉期待的紀挽白。
“這就是你說的很大的床？”
“這個不大嗎？”紀挽白眨了眨眼，無辜道。
這不是大不大的問題，這麽大的房間裏，能睡的地方竟然就只有這張床。
“你有哪裏不滿意嗎？”紀挽白走近，下巴搭在他的肩上黏黏糊糊地說道。
“怎麽就一個床？”紀挽白的頭發蹭得杜允笙脖子癢癢的，他拍拍紀挽白的頭讓他站直。
“一個床怎麽了嗎？”
紀挽白蹭了蹭他的手，突然一把抱住他的腰、手上用力帶着他往床上倒去。杜允笙被迫壓在紀挽白身上，整個人都埋進了紀挽白的懷裏。
“你老實點兒！”杜允笙企圖掰開紀挽白的手，這人這幾年不知道吃錯什麽藥了，過去杜允笙握一下他的手都能讓他一蹦三尺高，現在反而時時刻刻都要黏着他不放。
“我還不夠老實嗎？”
紀挽白向來清亮的聲音此刻聽起來悶悶的，好像真的受了莫大的委屈一樣。
“你哪裏老實了？”
“我哪裏都很老實。”
“真的嗎？”杜允笙回頭盯着紀挽白的臉，兩人對視了幾秒鐘，紀挽白突然松開抱着杜允笙的手，翻了個身趴到了床上。
“我現在夠老實了吧。”
“這還差不多。”
杜允笙“哼”了一聲，拿過睡衣直接無視他去了浴室。
杜允笙洗澡的間隙，紀挽白也沒閑着，抓緊向紀清瓊請教了自己接下來該怎樣做。紀清瓊正在半夜會情郎，接到紀挽白的電話後不耐煩地敷衍了幾句，她那邊聲音聽起來很嘈雜，紀挽白沒沒太聽清她說什麽，還想再問一句時紀清瓊已經挂了電話繼續接着喂她的寶貝弟弟們喝酒了。
杜允笙洗完澡出來時，紀挽白正坐在床邊的地毯上彈吉他。
說是彈，其實也就是手指搭在弦上做做樣子而已。
“你在幹什麽？”就他們兩個人在這個。這人又在裝什麽文藝。
“你有沒有覺得我很帥？”
“神經病。”
杜允笙一臉“你有病吧”的表情越過他躺到了床上，紀挽白起身想要躺在他身邊，剛站起來就被杜允笙扔過來的枕頭砸中面門。
“去洗澡。”
“好。”紀挽白回答得很爽快，麻溜兒的拿着衣服就要往浴室沖。剛要進去就看到杜允笙把被子往床下扔。
“你這是幹什麽？”紀挽白不明所以地問道。
“你睡地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