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陸總今晚也睡不着
第7章 陸總今晚也睡不着
晚上九點，四人回到元寶工作屋，精神狀态呈現兩極分化。
女助理憐憫地瞥了眼負債累累的二號，開始公布結果：“冠軍肖伊，亞軍李壯，季軍陳少。”
肖伊的勝出毫無異議。
李壯一直穩紮穩打，蹭着貔貅的buff，一天輕松獲得了兩萬多塊進賬。
這一天對東商場的二人組來說格外精彩。上午的意外來的猝不及防，一號二號幾乎被現實的大逼鬥扇懵了。好在一號陳少及時止損，用一個下午的功夫總算賺回虧損的部分，并在傍晚大膽開拓，開展二攤，結果稍有盈餘，賺了四千三。
不算太丢人，繃着臉的陳少偷偷松了口氣，今天真的累。
【我們崽兒真厲害！竟然一天就賺了五萬六。這是金融小紅手啊，幹啥啥賺錢啊！】
【陳少挺厲害的，那種狀況還能翻盤，對比二號，簡直紅果果的嘲諷。】
【陳少沒贏只因運氣差！】
【運氣也是實力一種，我家崽兒可是提前預告東方不吉利了！】
至于二號……傾家蕩産還欠下巨債。
女助理頓了頓道：“第四名，秦少的結算是負債兩萬八。”
陳少瞳孔地震：“？？”
什麽都不做算是不賺不賠，做了最多本金沒了，而二號本金一萬賠光了不說還倒欠兩萬八，這是什麽超鬼能力。
二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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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號整個人都不好了，他神色恍惚，看向肖伊的目光如見魔鬼。如果單單是東西商場選錯他還能辯解他運氣差，但陳少同樣選東商場卻盈利了，這讓他負營業的成就就顯得特別突出。
女助理輕咳一聲：“今天只是小試牛刀熱熱身，明天才是真正屬于金融顧問的戰場，你們将前往節目約定的公司，那裏将有你們輔佐的君王！”
陳少眼角一抽，好中二。
“接下來會有單采。”女助理盯着她家崽兒提醒，“采訪完就早點休息吧，節目直播十點會關閉。各位，明天繼續加油啊！”
一號陳少率先接受采訪，女助理領着人離開。
十分鐘後二號冷哼起身，路過肖伊時小聲bb：“讓你先得意吧，明天我肯定不會輸了！”
肖伊：“…………”
李壯忍不住真誠地嘀咕：“好自信啊，他是不是早上也是這麽說的。”
肖伊：“噗。”
二號面紅耳赤：“…………”
“哼！你也等着！”二號怒目而視，憤懑地摔門而去。
十點直播間關閉，讨論卻依舊火熱，因為太過離奇網友各執一詞，沒一會兒就吵了起來。
【太過巧合，我不太相信。】
【這是不是立人設了啊，三百個手機也是提前安排好的吧？要不太巧了。】
關注網絡風向的鄭導察覺異樣，“怎麽回事？”
“鄭導，出現大量負面留言。”
不過幾分鐘鄭導已經确認有水軍下場在刻意引導，也不知幕後之人是沖節目來的還是沖少年來的，但不論如何他都不能讓人毀了自己的心血。
“把昨天的采訪發了吧。”
罵戰烏煙瘴氣，直到有人發現了采訪視頻。
——視頻裏的肖伊和李壯态度認真，給人的第一印象很真誠。
采訪者的聲音從畫面外傳來：“兩位是對手也是隊友，那麽請問你們對彼此的第一印象是什麽樣呢？”
李壯拘謹地搓了搓手，雙眼亮晶晶的：“很好很善良的孩子，長得非常好。”
肖伊看了他一眼。
孩子？
心下反駁年齡差，肖伊不動聲色地給了極高評價：“勇敢誠實，李哥是未來的大企業家。”
視頻裏的李壯震在當場：“啊，我，我……”
觀看視頻的人很困惑。
年紀輕輕怎麽眼神不好。不論怎麽看李壯都平凡過了頭，還是那種上限早已注定的底層辛勞工作者。哪怕今天他的表現可圈可點，性格也不錯是個會照顧人的，卻改變不了衆人對他很低的期待。
采訪者問出了所有人的疑問：“為什麽會有這種印象？”
肖伊笑了，金瞳閃爍着華光，語氣篤定：“我算到的，他一定會功成名就。你且看着。今夜是他事業的開端，李哥即将揚帆踏浪，我們将見證一個奇跡。”
【emmm。就算你驢我我也選擇把你原諒！】
【鵝鵝鵝鵝！可以的，玄學大佬人設屹立不倒，肖伊是真的努力了。】
【信念感這麽強？不太可能吧，我不是潑冷水哈，就覺得李壯不像能成為大商人的亞子！】
【我信。那女孩的絕望眼神太令人心碎了，我不信普通人的演技能毫無破綻！新商場是個龐然大物吧，但它下午就被封了你們敢信嗎！還有二號挑戰者一天的糟糕成績，這可都被肖伊說準了。】
采訪仍在繼續：“咳咳，你是因為什麽來參加節目的呢？”
肖伊一言難盡：“是個烏龍。”
【因為你要出道啊，這題我會哈哈哈！】
視頻到這裏忽然畫面一轉變成了節目組後臺的監控角度，監控不太清晰，但看得出工作人員臉上明顯的驚恐：“啊啊啊鬧鬼了！明明有一人退賽為什麽六十人都到了啊？”
【？？？】
【發生了什麽？是不是節目組放錯片了？】
視頻裏的人兵荒馬亂，各個亡魂皆冒，後期三倍速剪輯将大烏龍解釋清楚，最後一幕是女助理尴尬的認錯和衆多麻木幽怨的臉，總算了解始末的觀衆呆愣住了。
【噗！什麽鬼！恍恍惚惚哈哈哈！居然是這麽大一個烏龍！】
【xswl，我就想知道工作人員當時的心情。】
【大烏魚。】
視頻回歸，女助理靈魂發問：“所以，你身上的血是真的，能說說嗎……”
肖伊垂眸：“是那位救人的英雄的，他給了我一顆糖。”
他收了供品，所以會庇佑信徒。
【卧槽原來真的是你！你能輕松扛起售賣機我就覺得錯不了！話說這樣的人才應該去奧運舉重啊，這樣我國肯定能拿下一枚金牌！】
【給了一顆糖，這是什麽乖巧理由，莫名有點甜啊。】
“那麽你對節目有什麽期望嗎？”
肖伊郁悶地皺起臉：“我希望能快些找到哥哥，我這次出來就是為了找到他們。”然後拆穿那幾個狡猾的人類，帶回迷途知返的兄長！
和大叔、李壯這些人接觸了幾天，他心裏的天平開始傾斜，覺得大部分人類還是挺好的。
【崽兒獨自一人在找哥哥嗎？你的其他親人呢？哥哥叫什麽啊？】
半個小時，在某些潛在力量下，網絡風向緩慢地轉變。
————
玺城別墅區依山傍水，是江市最昂貴的地段，住的都是非富即貴的存在。
陸晏行雙臂拄着欄杆，指間夾着燃燒一半的香煙，黑沉沉的眼望着湍流的江水。他并不抽煙，只是偶爾煩躁時點一根注視着它慢慢燃燼，這樣他能短暫忘掉煩惱。
但這一次他怎麽也靜不下心，快兩天了吧。
從未遇見和遇見又失去是兩種截然不同的體驗，多年的煎熬也沒有這一天折磨人。即便是通宵工作也無法轉移他的注意，腦子裏中邪一般只剩下那瑰麗又刺目的手指。
陸晏行狠狠吐出一口濁氣。
後悔，就是後悔。
他就不該擔心吓着少年放他離開，現在他騎虎難下，竟是內部大數據也找不到那少年的信息。陸晏行自然不知少年剛出山壓根沒有大數據信息，還在為失去而痛苦。
忽然，手機響起。
陸晏行陰郁的眼睛陡然淩厲：“找到了嗎？”
聽筒另一邊是張特助的聲音：“陸總，您要找的人依舊沒有确切的信息，但我想應該已經找到了，您打開熱搜第一看一下，是不是那個金發的少年。”
陸晏行忙點開一看，狹長的眼登時瞪大了，呼吸急促起來。
視頻裏的少年擡車救人，陸晏行一眼确認是他。
“是他！”
快速觀看視頻，忍不住放大再放大，陸晏行深沉的眼溢出異彩：“他現在在哪兒？”
想不到他的美神手居然在救人，施力時骨節分明，圓潤的指尖都被壓扁了。難怪初遇時少年在洗手，當時他應該更仔細地觀察，一定能發現端倪。
不過，不愧是他的最愛。
看到留言裏的贊美，陸晏行有點酸溜溜地點頭。
張特助回答：“陸總，我建議您看看鄭導最新企劃的直播節目，您尋找的人正在接受挑戰。”
助理發了一條直播間鏈接。方向被指明，陸晏行直接挂了電話，迫不及待地進入直播間他看到了心心念念的存在，然而很不湊巧，還沒來得及開心，直播間關閉了。
十點了。
陸晏行：“？”
陸晏行：“…………”
陸晏行一口老血，怒怒怒怒。
過去靠工作狂屬性麻痹自己的陸總沒時間也沒興趣看節目，這會兒死死盯着黑了的畫面竟不知所措起來。不得已給助理發了語音，在助理的幫助下，陸總總算找到了錄制版。
陸總沉默：不是直播也勉強接受。
他反反複複地播放了一整晚，中途還洗了個冷水澡，天還沒亮便撥通了張特助的電話。
淩晨三點半還得被迫營業的助理：“…………”
慘！他太慘了！
想罷工！
陸晏行大概也覺得自己做的不是人事兒，“咳，這月獎金翻倍。”
行！狗老板大方。張特助運氣，按捺下暗殺老板的殘忍念頭，然後聽到陸總的狗主意，整個人都不好了，反問：“您是說要贊助節目，條件是讓那位今天就出現在公司？”
陸晏行：“嗯。”
商業奇才陸總厭惡有人對他的決定指手畫腳，但他現在急需一位金融顧問。
手手好看的那種。
張特助：“…………”太狗了。
陸晏行沉默兩秒：“年終獎也翻倍。”
張特助霍然起身：“行！放心陸總，我肯定給您辦的妥妥的，今天您就能見着人！”
陸晏行心滿意足地挂斷通訊，找到了人，壓抑許久的情緒終于緩和許多，一晚上沒睡也依舊神采奕奕，甚至因即将見面而激動亢奮，還有一點小緊張。
他端詳着鏡子裏的自己，默默地進入了衣帽間開始發愁。也許，他應該為第二次的盛大相遇準備一件奢華的禮服。
但哪一件會顯得更英俊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