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第53章
兩人在帳篷裏等了幾分鐘, 确認崽有被好好敷衍,才輕手輕腳走出帳篷。
前一晚狂風怒號,哪怕嘉賓們一直沒出帳篷也很有看頭, 是以今晚直播間聚集了不少來看熱鬧的。
結果蹲了好久也沒蹲到變天的症狀,人散了不少,還有些不死心地想再等等,沒曾想沒被他們等到極端天氣, 倒是等到季諾韓呈撇崽單獨出來看星星。
觀衆們瞬間興奮起來:
[wowowow還是小情侶會玩啊,已婚已育的老夫老妻早就睡昏頭了。]
[甜死誰了我不說1551人家也想看星星嘛!/檸檬/檸檬/檸檬]
[嗷嗷呢?憑什麽看星星不帶我嗷!]
[嗷嗷:終究是錯付了Zzz……]
季諾走出來發現即便不是極端天氣, 沙漠夜間的風也比正常地區要大不少, 也許是地廣人稀沒什麽建築遮擋。
相應的, 一望無際的沙地之上, 星空也格外開闊壯麗,每一顆都那麽明亮絢爛,仰起頭仿佛置身于星海,擡手便可摘星辰,季諾走出來就被震撼住了。
韓呈找來一個長方形隔涼墊, 又拿節目組為篝火晚會準備的道具搭了個小火堆。
季諾沿着韓呈擡手指認的方位,看到了銀河,看到了懸挂在眼前的北鬥七星,還有衛星在星空中緩慢移動。
“這邊光污染大氣污染少, 空氣通透……”
兩人坐在一起, 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 季諾仰着頭看得特別認真, 仿佛想用雙眼将這震撼的美好全部仔細收錄下來。
小火堆越燃越旺, 發出噼噼啪啪的聲音, 季諾的手從大衣袖口完全伸出來, 虛攏在火上,猩紅的火光映在修長蔥白的指尖。
Advertisement
“真美啊……”季諾已經不知道第多少次感嘆了,“我小時候在鄉下經常能看到銀河,後來搬到雲市好像就沒再見過。”
韓呈嘴角微揚:“那邊環境一定很好。”
季諾笑了笑剛想回應,就看到一顆星快速滑落,帶起一道細長的光線。
“流星!”他立即雙手合十開始許願。
許完時眉梢眼尾都帶着驚喜,完全沒想到還能這麽幸運看到流星。
睜眼對上韓呈專注的黑眸,季諾有些赧然地偏開視線:“你怎麽沒許願?”
韓呈勾了勾唇不答反問:“你許了什麽願望能告訴我嗎?”
季諾現在過得越幸福就越感恩韓呈和嗷嗷的陪伴,等他走後就希望兩人能好好的。
韓呈是個事業有成的成年人,可以将自己照顧得很好,但嗷嗷現在才四歲,即便是個小天才也需要一個漫長的成長過程。
雖然嗷嗷從不告訴他關于曾經流浪的經歷,但從很多細節處他足以了解這孩子有多麽可憐。
他希望嗷嗷能有一對真心愛護他的父母給他滿滿的愛,但也知道擁有一個美滿的家庭是需要一些運氣的。
所以他一直很希望韓呈可以在他走後還能繼續保護嗷嗷,但他也知道他沒資格将自己未盡的願望加諸在他人身上,這和道德綁架也沒什麽兩樣,即便對方曾說過想要和他一起組建家庭收養嗷嗷……
季諾每次想到這些都會格外難受,知道自己沒有機會也就說不上什麽遺憾,可現在明知機會近在眼前而不能……他深吸一口氣,依舊不知道如何開口。
韓呈考慮過收養嗷嗷,不代表他未來的伴侶也能同意。
韓呈看他低着頭,雙手勾纏在一塊十分糾結,便主動開口問道:“不放心嗷嗷是嗎?”
季諾低低應聲:“他還太小了。”
那麽小小的一點點,偏偏又那麽出色,他很怕這孩子落入像童童父母那樣的家庭,被當成搖錢樹一般壓榨,就算是情況最好的楚家夫婦,他也覺得差了些什麽。
嗷嗷是他的寶貝,他希望嗷嗷能有最完美的未來。
思及此季諾突然覺得自己也是有點怪,對生父生母毫無感情可言,卻在一只十分特別的小團子身上,從滿滿的依賴中感受到溫暖的親情。
季諾望着星空,思緒飄散,眼底情緒複雜,有注定離別的傷感也有死前夢幻之旅的快意,似乎內心也被注入了滿天的繁星,越是接近絕對的黑暗,那片星空越是璀璨奪目。
韓呈的手突然握了上來,季諾沉浸在思緒中被吓了一跳,低呼一聲迅速捂住嘴。
雖然兩人身上沒戴收音麥克,但直播鏡頭就在一步之遙的位置,身後的帳篷裏還有一只熟睡中的崽,是以兩人一直用低低的氣音交流。
韓呈驚了季諾一下還不算完,很快将季諾的雙手都攏入掌心,輕輕一拉扯,兩個人就轉為對面而坐。
韓呈幫他焐着依舊微涼的掌心,深邃的黑眸沉靜而溫柔:“知道我為什麽不許願嗎?”
躍動的火焰将季諾的頰邊映得更紅了幾分,他縮了縮手,發現韓呈的手勁也不小,季諾低聲讷讷:“為什麽?”
韓呈勾了勾唇:“我以為你知道。”
季諾眨了眨低垂的眼睫,韓呈看不到他的表情也知道這只小鴕鳥恐怕只能依靠外力驅動。
他緩緩俯下身,輕啄在被他護在掌心的手背上:“因為我的願望不在流星在于你。”
“讓我陪着你……好嗎?”溫柔的聲音融在夜風中,漫天星輝之下格外引人沉醉。
韓呈擡頭,對上季諾無處躲藏的明眸。
微冷的月色星光下,韓呈深邃漆黑的眼底滿是通透和認真,他知道季諾在怕什麽,他不介意,只想陪他走完最後一程。
突然,韓呈向後一倒,躺進冰涼冷硬的沙地裏。
季諾的雙手還在他掌中,人自然随着他一并倒下,趴進他的懷裏。
原本季諾是坐在直播鏡頭和韓呈之間的,直播鏡頭朝着帳篷門,即便韓呈燃起篝火,直播間的畫面也不過是從夜視狀态的帳篷門,切換成火光照亮下的帳篷門。
除了季諾唯一一聲驚訝低呼,戴上降噪耳機也只能收聽到清晰的篝火噼啪聲和夜風呼嘯。
[之前有多興奮,現在就有多萎……/捂臉大哭]
[球球惹,白庸能不能花點錢換個能遠程轉動的攝像頭啊!]
[黃天在上!求轉換鏡頭!信女願意一生葷素搭配!]
[前面的你心不誠!本信女願意獻上十斤肥肉,同求轉鏡頭!]
就在直播間的觀衆焦急又好奇兩人到底背着觀衆和崽子幹什麽壞事時,“乓當”一聲天翻地覆。
直播間的觀衆們以為沙漠上地震了,片刻後才發現是鏡頭被人踹翻了,他們總算從一成不變的帳篷門改換了視角!
就在所有人忍着晃鏡頭帶來的頭暈目眩,滿心期待着鏡頭停在兩人身上時,鏡頭總算停穩,視角是沙漠才能看到的絕美星空……
[艹!好激烈啊!!]
[……老天爺好像真聽到信女的聲音了,但又沒完全聽到……]
[不指望鏡頭了,我自己腦補,是不是韓老師把季諾壓在地上狠親呢!!!]
實際上恰恰相反……
壓着人摔疼了韓呈不舍得,但上下調換又怕季諾立即跑走,韓呈只好在倒下的瞬間松開季諾的手,轉而将一雙燙人的大掌按向季諾的腰側,将人箍得緊緊的。
季諾壓下來時,雙唇因驚詫而微微張開,剛好磕上韓呈的下唇,鐵鏽味迅速在兩人的唇齒間漫延開來。
季諾雙手按在韓呈的胸口上,一時間驚慌失措不知道是先拒絕韓呈為好,還是應該先向對方道歉幫他止血。
韓呈眼角微彎,抱着人身|體一轉滾到了一旁的隔涼墊上,上下颠倒,溫熱的呼吸彼此糾葛,季諾的大腦一夕間被獨屬于韓呈的味道霸占,想有其他想法也不能了。
一顆心砰砰砰跳着,仿佛随時都要沖破幹澀的喉嚨。
緊接着一雙溫熱的唇覆了上來,季諾的大腦徹底宕機,唯一能運轉的只有最基本的感覺器官。
柔軟撬開齒隙,軟薄的唇相碾着,季諾滞後的反抗化作一聲誘人的嗚咽,被韓呈一并侵蝕吞入。
一手撚在腰際,一手摩挲着季諾精致的下颌線條,韓呈閉上長眸遮掩起眼底深不可測的貪念,縱|情地享受着懷中的甜軟。
季諾渾身躁熱麻癢,被占有的唇齒仿佛成了操縱他的木偶線,他只能配合着韓呈的低喘找尋契合度角度,讓對方掠奪的唇齒碾過每一寸脆弱的薄膜。
韓呈盡可能吻的很溫柔,奈何季諾很快就融化成一灘任人施為的甜湯,眉梢眼尾帶着備受欺淩的濕意,鼻尖軟唇都被碾得濕紅一片。
連呼吸都因過分青澀而找不到氣口,眼底更是窒澀出一層可憐的水汽。
韓呈越吻越心癢焦渴,他想攫盡甜軟,将這一碗如同消融乳脂般的甜湯悉數飲盡,直到季諾實在憋得無法忍耐低低嗚咽,韓呈才錯開半張唇供他呼吸。
季諾胸膛起伏,不斷吸入新鮮空氣,韓呈還在細細密密地吻着他濕紅的下唇,試着繼續攪動舌尖。
幕天席地,萬千星輝的注視下,季諾很快找回了理智,然而從脊骨到四肢百骸早就被作亂的小電流激得一片麻癢了,他發現自己完全提不起力氣。
季諾閉上嘴,水霧彌漫的眼底帶上讨好和懇求,韓呈深吸一口氣将人按進懷中。
片刻後,韓呈扶着人坐起身,發現季諾唇側還溢出一點水光,伸出拇指幫他拭去。
腳底沾地,聰明的大腦重新占領高地,與理智先後回歸的是季諾要命的羞恥心,原本就已經快因韓呈出乎意料的吻原地去世,又被這麽一擦,季諾猛地僵住。
喉結一再滾動,魂魄已經先于軀體鑽進地縫中。
韓呈突然覺得季諾過分害羞也挺好,就像這種時候只會局促且僵硬地定在原地,任由他抱在懷中。
季諾定了十來分鐘,直到他鼓起勇氣打算離開韓呈的懷抱,一擡頭發現韓呈被他磕壞的下唇邊緣還在流血。
流速緩慢,凝成一大滴血珠,懸在下唇邊緣要掉不掉,下颌上還有明顯的血跡,一看就是此前親吻時顧不上,任由血液外溢。
季諾立即去翻大衣外套的紙巾,一包濕的一包幹的,都是為崽準備的。
他被吻的手軟腳軟,想到接吻時淡淡的鐵鏽味就更軟了,掏了好半天才掏出一包,遞給韓呈小聲嗫嚅:“流了好久你怎麽都不擦……”
韓呈低笑一聲,接過紙巾按在傷口上止血:“挺好,就當幫你補血了。”
季諾:“……”
季諾又被定了十分鐘,回到帳篷時人還是飄的。
看星星之前只是有點失眠,看完星星後就徹底失眠了。
季諾腦袋裏裝滿了和韓呈有關的一切,他是什麽意思?
我沒拒絕所以他吻我代表默認了嗎?
想着想着也會胡思亂想,韓呈為什麽這麽會親,又想到他是演員,應該不僅會親還會親得很好看……
季諾有些胸悶,很快又自我否定,不對,韓呈不拍愛情片,還在采訪裏提及過不喜歡為了擦邊吸睛強加的愛情元素。
這一晚,季諾家的帳篷裏只有陸嗷嗷睡好了。
韓呈則在一人之隔的另一端,緩慢地揉按着脖子。
白天已經換了三張止痛藥膏,剛剛抱着人翻轉的時候又扭了一下,躺下後韓呈根本不敢動脖子,最後将枕頭拿開才勉強睡着。
*
陸嗷嗷睡醒發現季諾還在被窩裏,喜滋滋地爬上青年的胸膛,用着含含糊糊的小奶音問早:“諾諾早安呀~”
季諾因為生物鐘醒的很早,但身|體完全沒睡夠,又在被窩裏多賴了一會兒。
伸手抱住懷中的大寶貝,啾了一口奶香柔軟的肉臉蛋:“嗷嗷早~”
随手拍了拍崽的小屁|股:“要噓噓嗎?”
陸傲天想了想,嘟起小|嘴:“還能再忍會兒。”
季諾笑着刮了一把他的鼻尖,伸手将前一晚就準備好的幹淨衣物拽進睡袋裏,等捂熱些才給崽子換上,随後抱着崽去洗漱噓噓。
一大一小走後,以為自己的地位有所提升,實際還是透明人的韓姓男子撐着手臂艱難起身,默默給自己換了張新的止痛藥膏。
等韓呈走出帳篷,看到翁凱正擺出猴哥造型極目遠望。
聽到韓呈的腳步,翁凱轉過頭松開捏在鼻梁上調焦的手:“韓老師,咱們今天還能繼續錄制了嗎?”
韓呈擡眉:“怎麽了?”
翁凱以為韓呈的消息會靈通些,一見他不知道立即掏出手機給他看:“我昨晚失眠瞎翻看到的,說是岑晰粉絲把節目舉報了,今早起來就聽到白導對着電話吼,但離太遠沒聽清……”
“欸?您這嘴怎麽破了?”翁凱詫異道。
兩人說話間,季諾剛好牽着崽從衛生間出來,想讓韓呈去洗漱。
結果翁凱一句話讓他瞬間回到睡前的僵硬中,陸傲天瞬間就察覺到不對了,一雙銳利的眸子唰的刀向韓呈。
已知睡前小破明星屁事沒有,睡醒後下唇邊緣卻多了一個已經凝固的血痂,季諾又一副做了虧心事的狼狽模樣……答案!呼!之!欲!出!
韓呈神色淡然:“不小心刮到的。”
陸傲天|怒目而視:“裏們又背着窩做席麽了?!”
一大一小同時說出。
季諾磕絆解釋:“不、不是背着你……”他們這次确實是走出帳篷才……
翁凱見狀壞笑了下,不過他雖然比韓呈年紀大資歷也更老些,但娛樂圈從來不是論資排輩的地方,他十分有眼色地咳嗽了下:“你們聊,我先去放水。”然後便快速離開人家的內鬥現場。
陸傲天小|嘴撅老高,氣哼哼地看向季諾,轉向韓呈時就是猛甩刀子。
韓呈當靶子習慣了,不僅沒什麽感覺,還用餘光關注着季諾羞赧可愛的神情,非常希望自己的下唇再多幾個血口子。
韓呈演過類似的角色,一無所有的小孤兒遇上季諾這樣溫暖的叔叔,是既排斥又渴求的,這種排斥可以被時間和真心所軟化,而季諾的病顯然加速了平衡的傾斜,季諾成了孩子所擁有最珍貴的寶物,又怎麽可能輕易與他人分享。
其實韓呈也有類似的心态,不過他是理智的大人,嗷嗷又是季諾的寶貝,他會尊重一大一小,讓三人間始終保持着微妙的平衡。
所以他很珍惜崽子睡着的時間,以及……韓呈拿出手機快速敲下幾個字符:[20+1]
二十個草莓印,加上一個咬痕。
季諾的臉騰的一熱,坐在他懷裏暴風吸入早飯的陸嗷嗷小朋友對此毫無察覺。
直播間的觀衆卻将一切盡收眼底:
[???是我想的那樣嗎?]
[韓呈發信息,季諾看手機就臉紅了,啧,酸臭的情侶!/檸檬/檸檬]
[啊啊啊啊嗷嗷別吃了!你韓叔又背着你幹壞事呢!]
[不行我要打飛機去告訴嗷嗷,韓某人偷家呢,除非韓呈給我看他發了什麽!!!]
*
吃完飯,白庸拉着一張臉走到鏡頭前,無奈宣布這期的直播錄制暫停。
雖然節目組能配合岑晰的都盡力配合了,但岑晰粉絲依舊不買賬,白庸從岑晰摔傷後都不知道收到了多少封詛咒他死全家的私信了,相關話題廣場下方還有給他p遺照的,他以為也就停留在這種小打小鬧層面。
沒曾想岑晰入院後有自稱是內部人員的匿名發帖,說岑晰情況非常嚴重,頸椎脊椎都受傷了,以後可能有癱瘓風險。
即便節目組和岑晰工作室很快辟謠,不過岑晰工作室辟謠辟的有些含糊,他的那些死忠粉一下就炸了,不僅全網圍毆質疑岑晰整容的網友,還齊心協力把害他們哥哥受傷的《崽崽去哪裏了》舉報了。
舉報人數過多,節目也的确出現了事故,這種時候哪怕各方面都合格也要等待有關部門重新審核才能繼續上線直播。
說是最多耽誤三四天,周末的精華版倒是能按時播出,但眼下的直播只能立即停止,好在已經錄了近兩天,唱歌環節和滑沙比賽少剪幾刀還是能湊出上下兩集來。
“……總之這期先到這裏,大家回去後多拍點vlog吧。”白庸說完,臉已經耷拉到腳面。
算是體驗了把什麽叫閻王好見小鬼難纏,一瞬間就患上了流量愛豆恐懼症,可這時候就算他把腸子悔青了也沒用。
被季諾抱在懷裏的陸傲天,伸手掐上韓呈的大臂,五官一陣抽動隔空傳話:你的醫生呢!
韓呈給了他一個安心的眼神,然後将鉗子一樣的小爪子從自己手臂上拿開。
直播說停就停,不光是直播間的觀衆,嘉賓們也十分意外。
不過突如其來多了兩天假期,總歸是讓人高興的事情,節目組第一時間把機票訂好。
“韓老師回雲市嗎?”白庸的小助理問道。
韓呈微微颔首,見季諾擔心解釋道:“劇組那邊給了三天假期,我跟你們回雲市還有點事情要處理。”
收拾好東西,兩大一小就踏上回程。
韓呈之前多請一天假是用來陪季諾做檢查的,為了方便還打算把專家都請到安市,這邊雖然沒有陸家旗下的禾安醫療,但也能協調到專業的設備配合檢查。
不過既然現在時間來得及,當然還是回到雲市做更好。
*
路途遙遠,一行人折騰到機場再下飛機天已經擦黑,意外停播再加上岑晰粉絲上蹿下跳,《崽去》幾乎霸占了全網一大半的讨論流量。
毫無疑問,季諾三人再次在機場被媒體堵了。
不過這一次徐荔的緊急預案起了效果,不僅安排了安保團隊隔離圍上來的記者和粉絲,還在記者中安排了幾個自己人。
別管岑晰的情況是真的還是裝的,在外界都認為他是真的時候,韓呈這邊就不能留下任何把柄。
記者堵在機場,肯定一早就想好怎麽給兩人挖坑,這種時候直接拒絕回答更會被胡亂發揮一通,所以最佳方案就是找個內部人從源頭将話題限制在可控範圍。
年輕女記者笑容燦爛:“韓老師,請問您知道岑晰現在的情況嗎?”
韓呈聞言眉頭微蹙,神情嚴肅地搖了搖頭:“還沒有收到消息。”
年輕女記者什麽都沒問到依舊十分滿意地點點頭,另起新話題:“請問您對之前網上熱議的諾呈cp怎麽看?”
周圍堵着的其他人猛翻白眼,夭壽了,這種時候誰關心這個啊!他們只想盡可能把岑晰受傷和韓呈為愛出頭牽扯到一起!
然而事與願違,女記者一臉期待,仿佛一個打入內部的cp粉頭。
季諾顯然沒料到記者的問題會突然一百八十度大轉彎轉他身上,一口氣沒喘明白咳了起來。
被他護在懷裏的陸傲天攥得拳頭梆硬,但因為不想被那個鬼岑晰抓把柄,依舊十分配合地趴在季諾懷裏。
韓呈微微側目看向季諾,唇角微彎,冷肅的神情瞬間柔和下來:“我沒意見,小季老師想怎麽樣就怎麽樣。”
季諾聞言咳得更兇了,韓呈攬住人擡步便走:“抱歉,他不太舒服,先到這裏。”
女記者一臉失望,嘴上說着還想再問兩題,手上的動作卻是将戰鬥力出了名強悍的檸檬傳媒的記者一屁|股撞開,成功讓韓呈三人離開得更順暢。
一上車,韓呈便收到了季諾懷中崽的小拳頭。
好在他反應快,大掌包住小拳頭後還放在掌心搓了搓,故意問道:“怎麽了?嗷嗷想讓叔叔抱?”
陸傲天看着一臉害羞小媳婦的季諾,再刀向一臉欠揍的韓呈,憤怒一哼,然後快速甩着小手将韓呈的臭手拍開。
到家後,陸傲天将企圖往他的兒童房鑽的韓呈攆走,氣呼呼地爬回床上窩進季諾懷裏。
“你今晚不會在我睡着後去找他吧?”陸傲天斜着小眼神,聲音卻依舊軟噠噠的,甜度至少有20度。
季諾抱着他貼了又貼:“不會,叔叔一直都想陪你睡這邊,我們嗷嗷好不容易同意我肯定不走。”
陸傲天聞言軟乎乎地哼了一聲,和面對韓呈的疾言厲色判若兩人。
陸傲天趁着周公沒來拽人,小手扒在季諾的領口邊摳邊說:“你之前問我生日,是想給我過嗎?”
季諾聞言眸色一亮:“你願意告訴我了?”
陸傲天輕哼了一聲,也沒說肯還是不肯,反而問道:“我說了你就能完成我的生日願望嗎?”
季諾眉眼彎彎:“我能做到的話,一定。”
陸傲天嘟起小|嘴突然委屈起來:“可我的生日已經過去了,我還有生日願望沒有完成,也可以嗎?”
季諾眉眼微擡,看着一向飛揚跋扈的崽子眼尾低垂像只淋濕的流浪小奶狗,他哪裏說得出拒絕的話,一邊揉崽一邊快速應道:“當然可以。”
陸傲天既滿意于季諾的純善好騙,又不爽韓呈這只大尾巴狼輕易就能得手,委屈表情的裂縫裏還夾雜着幾分想拿韓呈的骨頭當磨牙棒的兇狠。
他低下頭收斂了一下情緒,緩了半晌才繼續軟聲說道:“我想你明天再做一次檢查……”
“這是我現在最想實現的願望。”陸傲天說完,擡起一雙浸着水汽的桃花眼,“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