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我又沒讓他喜歡我33 “我聽說上面打……
第33章 我又沒讓他喜歡我33 “我聽說上面打……
純白虛無的世界裏。
克裏琴斯的眼前, 無形的水幕傾瀉拉開。
每次意識接駁時都會感到一陣眩暈,随後很快适應。
“歡迎進入#778711號全息空間。”
甜美的AI女聲在耳邊響起。
圍攏在他身旁的數字風暴飛速拼接,變得清晰。
他落定在一扇虛拟門的門口。
克裏琴斯開門而入。
他今天的隊友尤莉斯和尤莉斯的丈夫甘會已經在等待室了, 另外, 主持人林奇,策劃人亞瑟,以及愛看熱鬧的藍澤也在。
尤莉斯問:“熾樹呢?沒和你一起來嗎?”
克裏琴斯冷着臉說:“今天是我比賽,他又沒有賽程,他來幹什麽?別說的好像我們一定要出雙入對一樣。”
哦。
這是又吵架了。
經典戲碼。
尤莉斯見怪不怪,舉手投降道:“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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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可不想被殃及池魚。
克裏琴斯看向也孤身一人的亞瑟,問:“燕雪山呢?他沒來嗎?”
亞瑟說:“我師父今天還有農活要忙, 他說忙完再來。”
答完, 看着一臉不爽的克裏琴斯, 亞瑟想到了什麽。
前兩天師父是跟他提了一嘴,說把他們提升同調率的方法好心好意地向克裏琴斯傾囊相授了。
也就是, 所謂的在上機甲前先上個床的方法。
亞瑟當時就冒冷汗了。
他那是随口編出來忽悠他的傻師父的啊!
不過後來忙起來,他就把這茬子給忘了。
也是心存僥幸。
他想,他師父是個天然呆,說什麽就信什麽。
這麽離譜的方法, 克裏琴斯應該不至于相信吧。
……吧?
他希望無事發生。
不然的話, 要是師父發現他在騙人, 他也有點難搞。
雖說就算事情敗露,他也能想辦法糊弄過去,可假如可以在師父面前繼續保持他的正直誠實形象, 就更好了。
于是,亞瑟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先裝不知道了再說!
甘會上前來感謝克裏琴斯:“我聯系到上次你為我介紹的崔醫生了, 他說我的身體可以調理。真是多謝你了。”
克裏琴斯:“不用謝,舉手之勞而已。”
道過謝,甘會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扭扭捏捏,害害羞羞。
克裏琴斯感覺他是有話要說,便主動問:“你有什麽事要說嗎?”
甘會再走近他半步,聲音則壓得很低很低,不好意思地說:“你幫了我這麽大的忙,我卻不回答你的問題,我心裏真是太過意不去了。”
什麽問題?
克裏琴斯自己忘了。
甘會紅着臉說:“以前每天都可能會死掉,所以我們都會把前一晚當作最後的親近機會。特別是在預定的大戰之前,是一定要瘋狂一下的。”
克裏琴斯聽着聽着,明白甘會的意思了。
他看着溫柔斯文的甘會,其實不太想象的出來甘會瘋狂的模樣,有點不敢相信。
甘會臉皮薄,臉紅的要滴血了,又小聲說:“尤莉斯不知道我和你說這些的。她知道的話一定會吃醋的。我偷偷和你說,你就不要告訴她了。”
克裏琴斯回過神:“好。”語氣變得認真了一些,再重複一遍保證,“好的。”
克裏琴斯回到圓桌旁,在自己的位置坐下。
藍澤坐在椅子上直接滑過來,他非常坐沒坐相,雙手枕在腦後,衣服也穿得輕浮,這身不是軍裝,而是一套古地球西部牛仔風,外套沒扣就不說了,裏面的襯衫而是有大半的紐扣沒有扣。
克裏琴斯一看他就想:熾樹是不是跟藍澤學的?真是好的不學學壞的。
藍澤嬉皮笑臉地問:“跟熾樹吵架了?”
克裏琴斯直接給他翻了一個又圓又大的白眼:“關你屁事。”
藍澤:“我可以聽樂子呀!這可好了,有人陪我一起當單身狗了,嘻嘻嘻嘻。”
這潛臺詞是什麽意思?
他本來就是單身啊!
克裏琴斯坐直身子,鄙視地睨視着他:“你別造謠好嗎?我和熾樹本來就只是普通同事。”
“行,行,普通同事。”藍澤陰陽怪氣地說,“熾樹說你們是普通同事,你也這麽說,你們還真是心有靈犀,可以,我信了。”
克裏琴斯一直是個吃軟不吃硬的。
藍澤賤嗖嗖的樣子惹得他手癢,想揍人。
他的暴脾氣一下子被點燃了:“藍澤,你什麽意思啊!”
藍澤是真的被克裏琴斯打過的。
那是八、九年前的事了。
當時克裏琴斯才從大學畢業,還是個初出茅廬的新人師士,乍一看真是天真無邪,給人一種很好哄騙的錯覺。
而藍澤二十五歲,已是個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情場老手。
藍澤最大的毛病就是,他顏控,且他的審美廣泛,不管燕瘦環肥,任何膚色、發色、眸色,他都不在意。
這樣一個美貌的小新人,他當然要去勾搭一下啦。
于是在一場慶功宴舞會上,藍澤一個滑步過去,半跪在地上,一個滑步過去,突然挽起克裏琴斯的手,在他的手背上落下吻。
再擡起他自覺頗為英俊的臉龐,含情脈脈地問:“尊貴的美人,我能有幸請您與我共舞一曲嗎?”
克裏琴斯沒有防備,被他親到了手背。
下一秒。
克裏琴斯唰地把手抽了回來,順手抄起邊上的紅酒瓶,直接敲在了藍澤的頭上。
砰。
幸好啊,幸好他的頭骨厚,所以沒留下什麽後遺症。
現在回想起來,藍澤還是覺得天靈蓋在隐隐作痛。
其實後來他還是不死心地追求過克裏琴斯一段時間。
倒不是他特別吃這一款小美人,只是被激起了征/服/欲。
也許所有男人對于自己的伴侶都有兩種夢想。
一是溫柔,千依百順,讓人一見他就忘卻疲憊和苦楚;一是倔烈,越是難以馴服,等馴服以後才越是讓人有成就感。
只是,若得到了前者,日常月久便舉得無聊;而若得到了後者,也總有一天會對吵鬧開始厭煩。
并且他碰壁了一陣子以後,藍澤也絕望地發現了:
克裏琴斯真是傲嬌嗎?只有傲就沒有嬌啊!而且,有時候那不是傲吧?是暴力的暴啊!
他有十條命都不夠折騰的。
所以他還挺佩服熾樹,居然能十年如一日地陪在克裏琴斯身邊,還能把人毛給撸順了。
真是太佩服了。
藍澤死豬不怕開水燙地攤手說:“我哪敢對您有什麽意思啊?”
“只有熾樹對你有意思。”
“不過啊,我覺得你也不要把所有捧到你面前的愛當成理所當然了吧,一個人的心的承受能力也是有上限的。別等到失去了,才學會珍惜。”
克裏琴斯怔忡。
腦海裏浮現出一個畫面,是熾樹,熾樹站在他的不遠處,濃眉緊擰,金棕色的眸中糅雜着懊悔、痛苦和祈禱,而他連個正視的眼神都不給熾樹,直接擦身而過了。
煩躁像是充進氣球的氣,一下子讓心鼓起來。
又無處宣/洩。
克裏琴斯沉下臉,用“這是我的所有物”的語氣說:“熾樹是我的搭檔。我和我搭檔的事,還輪不到你來講。”
藍澤故意刺他說:“只是搭檔,又不是夫夫。”說着,他突然坐直了身子,反坐,雙手搭在椅子背上,幸災樂禍地說,“你倆都到年紀了,我聽說上面打算給熾樹介紹對象。”
藍澤:“很多omega想嫁他的。長得帥,身材好,賺得多,還不着家,多好的對象啊哈哈。”
藍澤一邊說,一邊觀察克裏琴斯的表情。
他就等着克裏琴斯跳腳了。
卻見克裏琴斯左邊眉峰微微一挑,從喉底哼出一聲,似乎是好勝心在熊熊燃燒說:“有更多omega想嫁給我。上面要安排也得先給我安排。”
藍澤:“……”
“還有五分鐘。好了,尤利娅,克裏琴斯,你們可以去準備了。”
這時,主持人林奇提醒。
“好。”
克裏琴斯幹脆利落地起身,身姿筆直挺拔,如一叢淩霜傲雪的竹,銀白的馬尾一甩,頭也不回、閑庭信步地走進萬億觀衆歡呼的虛拟戰鬥場。
藍澤心底泛起一絲絲難以言說的悲涼。
熾樹這真的有可能追到人嗎?大哥,你老婆是壓根不開竅啊!
連他都為熾樹感到可憐了。
不過,話說回來,熾樹是真不來了嗎?
被克裏琴斯下了禁足令?
剛想到這,開門聲響起。
這個線上休息室被設置了進入限權,只有他們八個選手和主持人能進入,來人要麽是他妹,要麽是熾樹。
大家一眼就看到了火紅的頭發。
行,是熾樹。
甘會驚訝:“克裏琴斯說你不來了?”
熾樹豎起食指在唇前,作噤聲示意:“我悄悄過來的。別告訴克裏琴斯。”
衆人:“……”
哎喲。
你倆這玩的什麽情/趣啊?
藍澤撇了撇嘴:呵呵,又一個老婆奴,他一點也不羨慕。
熾樹直接去找林奇,提出要求:“給我套個無痕模式。快。不要被克裏琴斯發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