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5章

☆拐跑首領宰好耶！☆

五條曉帶着迷之自信，滿臉寫着兩個字：信我！

太宰治：“……”

太宰治很想說服自己不要笑出聲來，不然某人絕對會暴走。

他可不想明早起來，看見組織大廈又變成奇奇怪怪的顏色。這麽想着，青年微垂的眸裏流轉着清亮的光，那是春陽落在那抹鳶色裏帶起的反射。

在被五條曉發現之前，太宰治一本正經地開口：“走這邊。”

他指向一個與五條曉帶路方向完全偏離的另外一個方向。

太宰治知道五條曉想帶他去哪。

四年前他撿到【書】，無數個平行世界的他的記憶瘋狂擠進他的大腦，雖然沒有成功，但那些記憶還是投射在【書】上，像是一部看不出厚度的劇本，每翻一頁都是新的世界線。

他在五條曉自己都沒意識到的時候，獲得了“魔女的加護”，跨越世界壁的力量讓他在那些沖擊下，保持了自我。

這個世界是一個巨大的謊言，但他也許遇見了自己的真實。

織田作之助，這個其他世界線裏太宰治的好友。太宰治帶着五條曉來到他經常用餐的店。

或許是時間晚了，店內很冷清，沒有客人。

五條曉點了一份小份的超辣咖喱，然後給太宰治和中原中也點了微辣的。

中原中也沒想到居然還有自己的，說實話，他确實有點餓了，這可是下班時間！！他本來應該回到家裏吃着美味的食物……

“中也不喜歡咖喱哦，曉。”太宰治微微傾身，對五條曉說道。

中原中也抽了抽眼角，他就知道。

“太宰，閉嘴。”五條曉把青年的腦袋推開，招呼中原中也坐下。

太宰治面無表情地瞥了中原中也一眼。

正為五條曉不客氣的語氣而心驚的中原中也等了兩秒，沒想到居然什麽都沒有發生。

他猶豫地在與兩人隔了一段安全距離的位置坐下，沉默地像是一個影子。

五條曉拿過店家送過來的大麥茶，試了一下杯壁的溫度後，食指沾了少許大麥茶，在幹淨的桌面上畫了幾個組合在一起的奇怪的圓圈。

中原中也注意到，幾乎是在畫完最後一筆的時候，大麥茶的痕跡便消失了，那絕不可能是正常的現象。

他有些好奇，不過并沒有開口問。

當然，如果太宰治不在的話，他肯定會問的。

太宰治就沒這個顧忌了。

“那是什麽？”他的指腹從幹涸的大麥茶痕跡上劃過，好奇地問。

“一個簡單的檢測結界。”五條曉給自己換了一杯幹淨的大麥茶，絲毫沒有自覺地說道，“沒有什麽用處，就是能感應到進出這家店的活物。”

“唔，設這個做什麽？”太宰治笑眯眯地問她。

“你啊你，好歹要有個對自己現在身份和處境的自覺吧！”

五條曉對太宰治的問題有些無語，這家夥是不知道現在到底有多少人想讓他死嗎？

真是讓人操心。

“亂來的話，中也會哭的哦！”五條曉吐槽道。

莫名躺槍的中原中也：？

他忍。

這個時候，中原中也還沒有認識到面前這個奇怪的女人到底有多麽難搞，直到不久後對方直接把他的首領拐跑了。

你以為五條曉和太宰治在一起是做加法，其實這是一個乘方運算，區別只在于底數是誰，為即将遭遇這對劇情破壞機的世界默哀兩秒。

時間回到現在。

或許是來得不巧，直到把那盤超辣咖喱吃完，五條曉也沒有遇見織田作之助。

倒是太宰治想要嘗試一口她的超辣咖喱，結果被辣到從頭到尾都抱着牛奶喝的可憐模樣，讓她賺足了今天一整份的快樂。

這裏打完卡之後，五條曉又馬不停蹄地帶着太宰治去lupin酒吧，更正，是太宰治帶她去。

一個文野粉穿越到文野之後最想做的事情，大概就是這個吧，五條曉一臉滿足地想，接下來去哪呢~

她的手觸到了酒吧門。

那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之前她碰到門的時候并沒有這種感覺，“因為會有危險”，這種感覺告訴她。

什麽危險？

這個問題極快地略過她的大腦，她的家似乎正在發生一些變化，只是隔着兩個世界“看”不清楚。

現在，那種變化已經趨于穩定——危險消除了，所以她打開門能夠通往兩個地方。

一是lupin酒吧的外街，另外一個則是通往她的店鋪前門。

這個時候，五條曉又想起了她還沒拿到的兩面宿傩手辦，她等了好多天的手辦。

這就有點難辦了啊……

太宰治的聲音從她身後幽幽傳來：“這就走了？”

五條曉拉開門。

門後是略有些昏暗淩亂的雜貨鋪。

她側身往後退了兩步，卡住門，腦袋往裏偏了一下：“要來嗎？”

不到一秒，五條曉就做出了決定。

誰能丢下一只可可愛愛的宰不管？反正她不行。

至于這個舉動會造成什麽可怕的影響，五條曉的直覺告訴她，就算發生了什麽她也能解決，沒有問題！

而魔女的直覺，是很準的。

更何況當着中原中也的面拐走太宰治，多刺激啊！！！

五條曉不動聲色地瞄了一眼還在對門另一邊的景象不一樣而感到暗暗驚奇的中原中也，可憐的中原中也，完全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事。

對不起啦中也，五條曉絲毫沒有歉意地想，我會很快把太宰送回來的——大概？

五條曉感覺自己還可以回來，她已經與這個世界建立了聯系，這并不是難事。

她對太宰治使了個眼色。

兩人的眼神交流像是已經經歷過千百次一般，太宰治在瞬間明白五條曉的意思。

誰能想到，兩個人真正地像這樣面對面交流，才僅僅不到三個小時呢？

所以，直到那扇門在中原中也面前突然關上，他才驚覺：喂！你們忘了這還有一個人啊！！！

幾乎是前後腳的功夫，那扇門關上又被推開之後，門內的景象便恢複了“正常”。

這個正常是相對于門外本應該有的景象來說的，事實就是，太宰治那家夥一句話也不說，就在他的面前跟人跑了啊！！

雖然一句話也沒交代，但至少他知道首領是怎麽失蹤的了，中原中也“冷靜”地安慰自己，把手指捏得咔咔作響。

太！宰！治！

你！很！好！

-

“哈哈哈！中也現在肯定氣炸了！”五條曉腦子裏出現鼓成球的卡通河豚版中原中也，被可愛得笑出聲來。

“之前就想問了，”太宰治不着痕跡地收回打量四周的視線，似笑非笑地說着，“為什麽叫我是‘太宰’，中也卻是‘中也’呢。”

“哎呀，這個小細節不要在意嘛寶～”五條曉拍了拍青年的肩膀，轉頭去研究屋門。

可以确定了。

五條曉異常沉痛地想，她的房子“變異”了。

簡而言之，可以理解為，這棟房子因為某些目前還不太清楚的原因，從現實世界跌落到現實與次元世界的夾縫中，設定可以參考前幾天她剛補完的那部番《漂流O年》。

怪不得剛剛不能進，估計落入罅隙時屋外的防護結界受到了損傷正在自我恢複。

五條曉打開門看了一眼，外面是一片濃稠的漆黑，手臂往外伸不會感到阻力。

那給她的感覺很不好，所以五條曉很快收回了手。看來還需要再加固一下結界。

這不是最重要的事情，五條曉能感覺到自己還能回文野的世界，她只是有點，不，是非常可惜。

她的手辦啊啊啊啊——

在咒回的漫畫中，五條悟的設定是除了性格之外其他各個方面都十分完美的人。

至于五條曉，她從來不認為自己是完美的人，無論是性格還是其他地方，比如說她如果要動手自己做兩面宿傩的手辦，說不定會一不小心搞出一個真的兩面宿傩出來。

悲傷。

她當時就不應該理會【門】的邀請直接打開【通道】，至少也要等手辦先到手吧！五條曉頭一次痛恨自己為什麽手比腦子快，凡事多想想不好嗎！

見五條曉突然打開門，突然伸手去摸外面的黑暗，又突然崩潰。

太宰治沉默了一下，似乎是有些嫌棄地往後退了兩步。

果然，沉浸在自我意識中的女孩幾乎是瞬間便注意到他的動作，看了過來。

五條曉刷地一下把整張臉怼到太宰治眼前：“你突然後退兩步是什麽意思！”

太近了。

太宰治默默移開視線，鎮定自若地回道：“剛吃飽，消消食。”

“呵。”五條曉眯眼盯着他看，突然伸手摸了一下青年已經不帶有嬰兒肥的臉蛋，“你要知道，現在這裏只有我們兩個人……”

這可不是一般意義上的兩個人，五條曉知道，依照太宰治的智商他不會不明白是什麽意思。

但太宰治的反應卻和她想象中不太一樣。

“哦，所以呢？”太宰治挪回視線，笑道，“Aki醬～要對我做什麽嗎～？”

五條曉收回手，轉身把門關上，再打開。

門外是港口Mafia的首領辦公室，而門內的她對着港口Mafia的首領冷漠地說道：“慢走不送。”

只是一秒。

太宰治走過去幫她拉上門，哄道：“好啦，快關門，被中也發現就不好了。”

“是哦。”五條曉瞬間轉換了表情，并點頭表示同意，順着太宰治的力道關上門。

她還是有自己把別人家首領拐跑的自覺的。

鬧過之後，五條曉自以為兩人之間的距離感已經完全消失了。

她讓太宰治随便逛逛，自己則是去研究那扇門旁邊的牆壁上的之前沒有的東西。

有點像是車的表盤，外表呈鈍角的扇形。

靜止的指針在她打開通往文野世界的門時，會往右側偏去，然後從右側消失後從左側再次掃出來，同時移動的還有表盤的底色。

由白色轉為紅色。

在打開門又關上的動作中，五條曉大概搞懂了，白色代表着她的房子，紅色則是通往文野的世界，簡單易懂。

這期間，太宰治好奇地在屋內參觀。

五條曉給他打開了燈，在魔女的屋子裏，電源當然是可以用魔女的力量驅動的——當然之前是連接着外界的電源，但現在別說是外界了，她這是直接和那個世界斷了聯系。

一想到自己可能再也看不到那些動漫……可惡，鬼滅才出到花街篇啊！早知道她就去補漫畫了，即使不看，買實體漫畫收藏也好啊！

那道任意門連接的屋子是五條曉的店鋪，用更準确的語言描述，應該說是魔女的雜貨店，賣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做生意全憑本人心情。

換句話來說——店鋪生意極差。

看看這家店賣的是什麽吧：吃下能和狗對話的藥、讓人淚流不止的噴霧、改變味覺的巧克力……

整蠱方面的生意倒是不錯，如果五條曉不是按心情給商品定價的話。

誰買整蠱用品還出賣自己的靈魂啊？！

可這不是很酷嗎？這可是和魔女交易诶。對此，五條曉總是很委屈，她可是超級良心的商家了。

才怪。

……

五條曉突然想起一個東西。

不知道會不會對太宰起作用。

好奇心像是不安分的孩子，在五條曉的大腦晃來晃去，或者說，在她想起來的那刻就沒想要放棄。

本能茶葉。名字是五條曉這個取名廢随意取的，和名字一樣，是一款泡了之後會讓人完全憑借本能行動的茶葉。

效用因人而異，至少上一次她賣給客人的時候，聽說過了整整一個月的野人生活，美名其曰親近大自然。

話說一個月會不會太長了……

五條曉一邊想着，一邊親手泡好給太宰治倒了一杯，自然地遞給對方。

對此一無所知的太宰治凝視了那杯淡青色的茶水兩秒，再次擡起頭時就看見五條曉順手給自己也倒了一杯，像喝水一樣一口悶了。

“怎麽了？”女孩疑惑地眨了眨眼，看上去什麽問題都沒有。

太宰治是有些察覺到她想再打着什麽不好的主意，但并不清楚，這個時候最好的辦法就是假裝沒有發現，說自己并不渴，然後随手把茶杯放在一杯。

本該是這樣的。

太宰治微垂下眼睑，捧着那杯氤氲着熱氣的茶送到唇邊。

青年坐在椅子上雙手捧茶的動作堪稱乖巧，讓使壞的五條曉都感覺她那不存在的良心開始隐隐作痛。

清冽的茶香萦繞在鼻尖。

本能茶葉是在五條曉的商品中，少有的味道不錯的食用道具，沒人會不喜歡，至少她就很喜歡，不然也不會常備着，反正她喝了也不會出事嘛。

眼看着太宰治乖巧地撮了一口，唇瓣在茶水的滋潤下變得更加水潤。

她不自覺地盯了好一會兒，很确定太宰治喝了，但……為什麽，什麽反應都沒有？

漂亮的唇微微開合：“別一直盯着看。”

五條曉眨了眨眼，視線上移，被太宰治直勾勾的眼神燙了一下。

如果說之前太宰治的可愛度是90%，那麽現在絕對爆表了。

至于這麽可愛的太宰說讓她不要盯着看。

“如果我非要盯着看怎麽辦？”五條曉特別叛逆地挑釁道。

“……碰。”

“什麽？”五條曉沒聽清楚。

“你可以碰。”太宰治說。

被雪白繃帶勾勒出的，骨節分明的手指出現在五條曉的視線聚焦處，漂亮的食指點了點那兩瓣帶出黏糊尾音的唇。

糟糕。

那一瞬間，五條曉大腦裏滿是不能過審的畫面，呆愣了兩秒，沉痛地移開視線。

雖然把人帶到這個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地方，但她真沒想對太宰治做什麽的。

她可是個正經人！

“……不喜歡麽。”

五條曉聽見太宰治的喃喃。

眼角餘光裏，青年的眸色陡然沉下。

太宰治的聲音裏仿佛拉着甜膩的絲，唇角清揚，訴說着暧暧低語：“我可是很喜歡～”

桌面下，五條曉手疾眼快地摁下不知道什麽時候調出的錄音界面上的紅色按鍵，反問他：“喜歡什麽？”

“喜歡Aki醬。”太宰治說着，整個人似乎都柔軟下來了，“所以，Aki醬也喜歡我好不好~？”

沒有人能拒絕這句話。

沒！有！人！

“我也超喜歡太宰的哦！”五條曉臉上露出大大的笑容，單手撐臉，眼神迷離地看着青年，“再說一遍啦~”

像是在看一個完美的藝術品。

“不對。”太宰治沒有被五條曉嬉皮笑臉的反應敷衍到。

他看着那雙映出自己倒映的藍色眼睛。沒有從裏面看到自己想要看到的東西。

“你在撒謊。”

藥效好像有點強過頭了。

五條曉無辜地眨着眼，理直氣壯：“什麽嘛，我是真的很喜歡太宰啊！”

“我不要這種廉價的喜歡，我要——”在說出下一句話之前，太宰治清醒過來。

那瞬間，五條曉見證了太宰治的臉色從夾雜着委屈執拗的黑化，變得十分難看。

——就只有這麽一點時間？！

五條曉藏在桌面下的手可惜地保存好錄音，同時桌面上的手心碰了碰唇，對清醒過來的太宰治毫不在意地做了個飛吻。

“看來你是真的喜歡我啊~”

明亮的燈光下，笑吟吟的魔女大人矜傲地擡起下巴：“我允許了。”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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