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和我比一場

第46章  和我比一場

“淳,你确定是這裏嗎?”

日向翔陽看着裝飾奢華的社團活動室,裏面有電腦有沙發,甚至還有點心櫃置物櫃。這怎麽看都不像是社團活動室的樣子。

“是的吧。”木更津淳也有些不确定了,他擡頭又望了一眼頭頂的網球社的牌子。最後下定決心敲響了門,“打擾了?”

空曠的活動室怎麽也不像是有人的樣子。木更津淳剛想邁腿進去交個申請表,然後離開。沙發背後就傳來聲響。

是腦袋撞牆的聲音。

“啊?誰啊?”

那人慘烈地叫了一聲,緩了一會兒,從沙發背後傳來一個不耐煩的聲音。一只手攀着沙發靠背慢慢站了起來。

“酷哦~”日向翔陽突然發出聲音。

木更津淳眼神疑惑地看去,眉頭示意地擡了擡,好像再問“怎麽了?”

日向翔陽不好意思地伸手指刮了刮自己的臉頰,“就,他長得挺酷的。”

木更津淳看過去,神色訝然了一瞬又恢複如常。嘴角翹起露出一個禮貌的弧度:“請問,網球社申請表是交到這裏嗎?”

那人看着木更津淳的樣子怔愣了一瞬,随機鼻息突然加重。兩條腿大跨步地走到了木更津淳的面前。

柳澤慎也臉上浮現喜色,一雙手伸出又放下。随後又矜持地收回手,把手藏在自己的身後。

“是的,網球社就是在這裏。你是來應聘我們社團經理的嗎?我叫柳澤慎也,你叫我慎也就好了。你是幾年級幾班的啊?喜歡.......”

柳澤慎也越發地湊近木更津淳,眼睛裏的星光猶如一道光束射了出來,晃了木更津淳和日向翔陽兩人一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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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木更津淳臉上的笑容有些僵硬,手掌放在前面形成一個阻攔的姿勢:“我不是來應聘經理的。”

聽到這話,柳澤慎也的表情有些懵:“你不是來應聘經理的?但我們網球社不招收女隊員啊?”

突然,空氣陷入了冷凝。

日向翔陽小眼神望了木更津淳一眼。因為還算年少,少年的模樣還沒有張開。臉蛋柔和多過鋒利,就連眉毛地長得格外綿軟。穿着校服的身形也格外地格外地瘦弱。加上少年又還是及肩短發,一晃眼是可能被認成女孩子。

但日向翔陽沒想到的是,有人眼睛能這麽糊。糊到人站在面前還不能分辨這人到底是男孩女孩。

木更津淳臉上的表情徹底僵住了,驚愕的眼神看了好幾遍柳澤慎也。然後又不可置信地看了眼自己的着裝。

有人會把他認成女孩子是常有的事,但木更津淳真沒想到,他還穿着聖魯道夫男士校服的時候,還能被同校的同學認成女孩子。

木更津淳嘴角抽搐了一下,把手裏的申請表遞了過去:“我是來申請成為·男·隊員的。”

木更津淳咬了咬嘴,加重了“男”這一個字。

柳澤慎也腦袋一懵,眼前愛笑爽朗的女孩子瞬間破碎,換成了個同樣長相的男孩子。

柳澤慎也難以接受,他捂住胸口,騰騰騰地往後腿了好幾步,然後用手指着木更津淳問:“你你你,你是男生?”

木更津淳苦手地遞出了自己的申請表,“如假包換,男。”

柳澤慎也顫巍巍地接過了那張薄如蟬翼的紙張。

申請表上性別那一欄給了他重重的打擊。

女經理的願望終究還是破碎了啊!

柳澤慎也痛苦捂胸,扯嗓哀嚎。

其聲音之凄厲,吓得遠在樓梯口的幾聲身形一抖。

連一向以華麗為訓條的觀月初都失态了。

赤澤吉朗看一眼觀月初:“我先去看看。”

說完,他踏着步子。三步并作兩步走上了臺階。一拐角,還能看見兩個人堵在門口。

“你們在幹什麽?”

日向翔陽一轉頭就跟黑臉紅發的人對上了視線。對方眼神淩厲、肌肉結實,給人一種分分鐘就能幹架的不良少年錯覺。

赤澤吉朗大哥風範十足,他眉頭緊皺。毫不費力地穿過兩人的縫隙走到柳澤慎也的旁邊:“柳澤,怎麽回事?”

“不沒什麽。只是沒有想到對方是個男孩子的說。只是我睡醒不太清醒能把男人認成女人的說。”

柳澤慎也深深地嘆了口氣,将手裏的申請書遞給了赤澤吉朗:“隊長,新成員的入社申請。”

赤澤吉朗被一連串的“的說,的說”弄得腦袋大。他眼神古怪地接過申請表,對上表上的照片和姓名看向了木更津淳。

銳利的眼神像刺刀一樣紮向木更津淳,站在旁邊的日向翔陽渾身一顫,慫慫地往木更津淳的身後躲了躲。

“好可怕。”日向翔陽對着木更津淳的耳朵小聲說了句。

木更津淳也有些懵,下意識地翹起嘴巴笑:“你好,我叫木更津淳,申請加入網球社,請多多指教。”

赤澤吉朗的表情不變,只是眼神移向了木更津淳的後面。

木更津淳跟着日向翔陽疑惑地側了側身體,男孩兒逆着光慢慢走進。

日向翔陽:“這是新生開學典禮上的那個新生代表吧?”

“嗯哼哼~果然,所有人都認識到了我的魅力了嗎?”觀月初哼笑着慢慢走進,身邊還跟着一個戴眼鏡的寸頭少年。

“果然來了聖魯道夫嗎?木更津亮。”觀月初慢慢靠近木更津淳,纖細的手指不斷纏繞着額前的碎發:“相信我,你一定不會後悔今天的這個選擇的,聖魯道夫,我們一定會站上全國大賽的舞臺上的!”

少年的眼裏藏着熊熊鬥志,野心如同一簇火苗,越竄越高。

只是。

日向翔陽奇怪地看了一眼木更津淳:“雖然他說得我也很激動,但他是不是把你認錯了啊?”

木更津淳這才想起來,那天他來找他的時候,就忘記解釋他不是木更津亮了。

他又側頭看了一眼圍着他和觀月初的衆人。

怎麽想怎麽尴尬。

但總不能不說吧?不說也不太可能,在網球部呆久了,大家總有一天也會知道的。到時候應該會更尴尬吧?

觀月初看對方沉默不語,以為是不相信他。他纏繞頭發的動作停了下來:“怎麽?不相信我?”

“不是。”木更津淳擡起了眼簾,“只是你認錯人了,我是弟弟木更津淳。”

空氣突然安靜下來。

“等等,那那天......”

“那天也是我。”木更津淳眼鏡都不帶眨一下,把真相說了出來。

“啊,這樣啊。我竟然認錯了啊。原來我竟是認錯了啊,你是弟弟木更津淳,不是哥哥木更津亮,我從一開始就認錯了啊,原來如此啊......”

觀月初焦慮地,不斷用手指一圈一圈纏繞着額前碎發。他纏繞的動作越來越快,人也越來越靠近牆角。

最後,他手指突然停了下來。一縷頭發突然斷在了他的指縫。整個人都想蒙上了一層灰,下一秒,整個人突然石化了。

“觀月,堅持住啊!”赤澤吉朗誇張地雙手抓住了觀月初的雙臂不斷晃動。

也許是他的呼聲管用,觀月初從石化的狀态清醒過來。

蹭地一下從地上站了起來。整個人變得一場沉默也不說話。兀自往儲物櫃走去。

“他、他要幹嘛啊?”

觀月初這模樣着實有些可怕了,日向翔陽暗戳戳地往後退了幾步。另一只手拉住了木更津淳的手腕,他琢磨着等會兒事情不妙就帶着木更津淳跑。

儲物櫃那裏傳來乒呤乓啷的聲音,總算,那個聲音停了下來。

來人的腳步聲略有些沉重,一步一步地踏在在場衆人的心上。

觀月初的身影逐漸露了出來。下一秒,觀月初手舉着一把剃頭刀快速沖了過來。一雙好看的眼睛冒起紅光,身後的惡魔像是沖破禁制一樣跑了出來。

“啊!!!!!”

日向翔陽大吼一聲牽着木更津淳就要跑,身後的觀月初窮追不舍,喊着讓木更津淳停下來剪頭發。

最終,木更津淳乖順地坐在了理發店。看着鏡子裏不斷掉落的頭發,木更津淳眼睛流露出些許的不舍。

末了,他摸着自己變短的頭發,這也算是新的開始吧。

觀月初付完理發的錢後走了過來。

“這個給你。”

“什麽?”木更津淳看着遞到自己面前的紅色帶子疑惑地問。

“頭巾,戴在額上的。”觀月初點了點自己光潔的額頭,“祝願你能越變越好,蒸蒸日上。”

木更津淳眼睛彎出了個弧度,心裏卻是知道對方是為了區分他和哥哥才讓他戴上的。

不過,他看着手心裏的頭巾,慢慢地戴在了腦袋上:“和我比一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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