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縣大賽(二)
第63章 縣大賽(二)
“淳,恭喜你啊,能夠參加縣大賽了!”
山之內遼平興奮地走了過來,手裏還拿着一杯奶茶。
冰冰涼涼的奶茶被他整蠱似地貼在了木更津淳的臉上。
木更津淳被冰得往旁邊一躲,笑着說:“你昨天不是恭喜過我了嗎?”
“那哪能一樣,還是單獨恭喜來得有誠意。”
木更津淳的小臂磕在窗臺上,樓下是來來往往的學生。
期間下面熱鬧了一陣,定睛一眼。哦,原來是觀月初路過了。
木更津淳吸了一口奶茶,甜的。他眯起了眼睛,整個人都散發出甜甜的氣息。
“謝謝呀,奶茶。”他舉起手中的奶茶晃了晃,順便還跟山之內遼平手裏的那杯碰了碰。
“甜吧。”
看着他喝得開心,山之內遼平忍不住笑。“我就知道你會喜歡。”
午休的鈴聲敲響,該回教室了。
木更津淳正想扭頭跟山之內遼平打招呼,卻被他拉住。
“你下午沒有社團活動吧?”
“對。”木更津淳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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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來是有社團活動的,不過跟觀月初請了個一年的長期假。所以就沒了社團活動。
排球社的話,木更津淳想了想。日向翔太最近也不知道幹什麽去了,總是很忙,但也沒要求他們進行社團活動。
每次問到的時候,總是跟他們說自由活動就好了。
“那要不要來我們弓道社練習弓道?”山之內遼平笑得憨傻,說這話的時候還有些不好意思。
他伸手撓了撓自己的臉頰:“畢竟每次去俱樂部練習,還是會缺少了某些東西。”
木更津淳也有些懵,他沒能理解他缺少了什麽東西。但不妨礙他拒絕:“不了吧,會給你們添麻煩的。”
“不會的,我已經跟學長他們請示過了。”
木更津淳抿了抿嘴,沒有辦法拒絕。
最後無奈地點頭答應了,他笑起來甜甜的,慢慢往教室裏走的同時,還偏着腦袋跟山之內遼平說:“那下午我們一起吧。”
等到下午的時候,木更津淳慌忙地整理了教室的衛生,最後鎖門走了出來。
“不好意思啊,忘記今天是我打掃衛生了。”
山之內遼平嘿笑着攬過了木更津淳的脖子:“我們兄弟說什麽抱歉,真是的。不把我當自己人是吧。”
木更津淳羞得手指撓了撓臉,腳跟上了山之內遼平的步子往前面走。
因為聖魯道夫還是比較注重學生的全面發展,尤其是在培育學生氣質方面。
要求學生能有不屈不撓的品格,勵志培養紳士、淑女。
所以對弓道社等傳統運動還是比較注重的。
因此,弓道社的場館很大。
除了網球社,大概就是最大的了。
進入場館,木更津淳和山之內遼平先是齊齊彎腰打了聲招呼。
場館裏面很靜,突然在練習的時候多了兩道不和諧的聲音,場館裏面的人都轉過臉來。
“哦,我當是誰啊。原來是遲到的山之內啊。怎麽?來社團活動還得帶個小粉絲過來旁觀?”
來人尖嘴猴腮的,身體傾斜彎着腰,自以為很帥的樣子。實際上卻是将他的臭貌完全顯露出來。
山之內遼平就像是什麽都沒意識到一樣,還是笑得燦爛。
他撓了撓自己的腦袋,整個人看起來既憨厚又老實。就算是面對對方的刁難,他仍然是滿臉的尊敬。
“石田學長。”山之內遼平喊了一聲,随後說道:“我有跟部長請示的,今天淳來旁觀練習。”
石田一郎啐了一口痰,露出了還是不太滿意的神色。
這個學弟,還是不太會懂尊敬啊。
石田一郎身後也慢慢走過來了一個人,那人攬着他的肩膀。嘻嘻笑道:“石田,你還是放別人進來吧,小心部長看見你在欺負新生又得罰你。”
那人笑着說話,聽起來像是在為木更津淳和山之內遼平解圍,實際上是在石田一郎的心頭添了一把柴火。
一聽部長的名字,石田一郎表情厭惡地咒罵了一句什麽:“我會怕他嗎?”
說着,他就會想起山之內遼平剛進社團的那天。他就因為對方被那個男人給罰了。
明明在弓道上也沒比他厲害多少,卻在最後部長選拔上勝了他。肯定是在私底下賄賂讨好前部長那些人吧。
真惡心,這樣的人怎麽配當社長呢,他來當才應該合适。
石田一郎越想越氣,心頭火越燒越旺。
加之山之內遼平又得罪了他,于是,加之對那個男人的怒火。石田一郎将所有的不忿與怨恨都加之在山之內遼平的身上了。
他笑了一聲:“但我不知道啊。”
“弓道社是不允許人來旁聽的吧,我記的。”石田一郎的表情古怪,我眼神斜眼看着他,整個人顯得十足的盛氣淩人。
随之,他不知道從哪裏找來了一副手套。
原本白色的手套早已經破爛不堪,潔白的網面上甚至沾染了許多泥土。那些泥土因為手套從來沒有清洗過,已經結塊,看起來就十分堅硬了。
随着石田一郎的動作,手套上的灰塵撲簌簌地往下掉。
“這樣吧,也別說我虐待新成員,你把這副手套戴上去拔靶場裏的草吧。”
“我沒為難你吧?拔靶場的草本來就是你們新部員應該做的事情吧。”
山之內遼平依舊笑着,半點沒有不開心的樣子。
木更津淳看了一眼山之內遼平的臉色。這畢竟還是遼平自己社團內部的事情,他還沒有能力去幫他說話。
如果幫遼平說話了,木更津淳轉頭頭看了一眼石田一郎。這個學長更加不會善罷甘休吧。
木更津淳忍不住捏捏拳頭,然後擔憂地拽了拽山之內遼平的手。嘴巴一張一合小聲地問道:“要不然我現在離開?”
山之內遼平搖了搖頭:“不用,這個學長本來就看我不太爽,就算你沒有來,他也會這樣整我的。”
“好的,石田學長。”
說完,山之內遼平就要過去拿過那張手帕。卻不想快要碰到那個手帕的時候,石田一郎突然往後挪了一點。
“學弟不願意?”
石田一郎臉上滿是惡劣的笑容。
山之內遼平的眼眸顏色加深,但臉上依舊是笑容滿面:“願意,我是自願一個人去拔草的。”
他知道石田一郎最想聽到什麽,說的話讓石田一郎的表情明顯好了一點。
平日裏一像沒心沒肺,嬉皮笑臉的人,其實最是敏感,最能感受到每個人的情緒和想法的。
石田一郎滿意地把手裏的一雙破舊的手套丢給了山之內遼平。
山之內遼平垂了下頭,接住了那雙手套。兩只手握成拳頭,又立馬松開。
頓了一秒,他才慢慢地展開手套口往自己的手上套去。
等山之內遼平走到草壩之後,石田一郎突然轉過了頭。表情冷漠地看着山之內遼平:“對了,我忘記說了。拔草,當然要兩腳跪着拔,你說是吧?”
這話剛一落下,木更津淳就有些忍不住了。握緊拳頭就準備沖上前去給山之內遼平給拉上來。只是剛走了幾步,木更津淳就被山之內遼平的眼神給制止住了。
木更津淳的腳步被迫停了下來,只能眼神困惑地盯着山之內遼平。
而石田一郎身邊的那人像是被戳中了笑點一樣,突然哈哈大笑起來。
他一邊拍着石田一郎的肩膀,一邊調侃似地說道:“石田,你可真惡毒啊。”
石田一郎眼神惡狠狠地拐了那人一眼,那人才慢慢地收了笑容。然後轉過頭,木更津淳看不見他眼底的神色。
只是那人的神色,總給木更津淳一種奇怪的感覺。
只聽到那人說:“是啊,山之內君,拔草還是要跪着才更容易拔啊。”
制止住了木更津淳,山之內遼平才慢慢地低下了他的腦袋。眼底的神色有些複雜。平日裏一向笑着的臉這個時候面無表情。
隐約間,木更津淳似乎還聽見了他的嘆息聲。
最後,山之內遼平還是背對着木更津淳他們,慢慢地跪在了草地裏。帶着破舊手套的手慢慢拔起了地上的草。
木更津淳站在了原地,最終沒能忍住走下了射箭臺。
因為沒有手套,他直接就這樣跪在了山之內遼平的旁邊,慢慢拔起了草。
他們跪的方向是朝着牆壁的,是朝着天邊的。
木更津淳邊拔邊在心底憤憤的想,希望天上的神仙能好好懲罰這兩個人,我們就給你們跪下了,幫我們呀,幫我們。
拔了好幾叢草的山之內遼平突然看見木更津淳拔草。他伸手,本來想拍在他的手上的。但是他看了一眼自己髒污污的手套,最後在木更津淳落手的草根上砍了一下。
木更津淳莫名,他擡起了眼睛,瞪視着山之內遼平。
就連眼神都在問山之內:幹嘛?
山之內遼平嘆了口氣:“只是處罰我拔草,你來湊什麽熱鬧。手套也沒有,着草這麽鋒利,割傷了你手怎麽辦?”
木更津淳不服:“哪有那麽脆弱?男人粗糙點沒事。再說,你戴着這個破手套還拔草呢。比我這不戴手套拔還要難受。”
“反正你不許動手。”山之內遼平不停木更津淳辯解,垂着腦袋加快了自己的動作。
木更津淳還準備說什麽反抗一下的呢,一個箭矢突然就從他的頭頂擦過落到了他身前的草地上。
木更津淳驚愕轉頭,石田一郎正一臉惡劣地拉着弓:“我看你們聊得挺開心的啊。”
就連一直埋頭拔草的山之內遼平也都蹲了起來,轉身,眼神像狼一樣兇狠地盯着他。
對着人射箭,石田一郎本來還有些虛的,一撞見山之內遼平的眼神。那一點心虛瞬間就被他丢在了腦後。
他惱羞成怒地一腳踢到了山之內遼平的胸口:“你那個是什麽眼神?”
作者有話說:
可能有點跳?這個節點是想嘗試倒敘寫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