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重來一次
第4章 重來一次
S級的Alpha眉眼疏冷,五官英俊深邃,自帶一種讓人無法直視的威壓感,他伸出手臂,“哪裏不舒服?”
他們很少有這麽近的接觸。
容絨努力站穩,呼吸聲随之變得很低,傅清衍的手并未收回去,還在撐着他。
開着暖氣的室內,容絨只穿了一件單薄的白襯衣,在注意到對方的動作後,耳尖忽然變得發燙,好熱。
痛感意外的跟着緩解了許多。
他只卡了一下,手指快速壓在Alpha骨節分明的手指上,明顯對比小許多,努力的掰開,眼神還有些懵。
容絨同傅清衍拉開距離,“先生,我…沒有不舒服,剛剛是有一點低血糖,我好了。”
那雙冷眸垂下來,注視容絨。
特助及時遞過來一張紙巾,“夫人,擦擦。”
容絨擦掉自己臉上的水珠。
他客客氣氣的,“謝謝。”
他和傅清衍只是聯姻的關系,傅清衍結婚也只是為了傅老爺子的股份,換其他人也一樣。
嚴格意義上來說,他們并不熟,連朋友都算不上。
結婚兩年,容絨依舊和其他人一樣,他喊傅清衍為先生,只是調子軟,聽着也乖,像是在撒嬌。
“先生,你來工作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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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清衍一身黑灰色的手工西服襯衣,額角間的黑色發絲微垂,弱化了無法忽視的冷厲感,聞言嗯了一聲。
這家咖啡廳屬于高級消費場所,保密性和安全性都很高,經常有商務洽談。
不止如此,整棟樓都在傅清衍的名下,只是沒有什麽人知曉。
容絨的手還在抖,他藏在衣袖裏,盡量用平穩的語氣同傅清衍開口,“我還有事,先去忙了。”
容絨揮揮手走了,傅清衍站在原地,望向容絨瘦弱的背影慢慢的消失在拐角。
“寄威脅快遞的人抓起來了嗎?”
特助:“我們的律師去了,是容安的粉絲,上個月剛成年,估計能判半年。”
“再加半年,讓律師加倍要精神損失。”
特助記下,“先生,現在回景苑還是公司?上次枝枝少爺要的小熊玩偶從海外運回來了。”
傅清衍擡起手,解開襯衣領口的扣子,一雙漆黑冷眸,陰郁冷漠的滲人,“他哭了嗎?”
這個他,顯而易見是誰。
特助回想了一下,謹慎措辭,“夫人應該沒有哭。”
“回景苑。”
容絨重新回到包廂裏,不自覺的捏了捏自己的耳垂。
呼,他在緊張什麽。
導演雲寺聽到容絨決定參加,立刻說道,“看來您和傅總已經決定好要參加我們的綜藝了。”
容絨卡殼了一下,密而卷翹的睫毛跟着扇了扇,“我回去和他說,明天告訴你結果。”
離婚綜藝是需要兩個人參加的。
小貓呆呆,忘和傅清衍說了。
導演熱情的遞過自己的名片,容絨放到口袋裏。
這是山海臺的核心綜藝《我們離婚吧》,現在正要拍的是第五部,總共十期,需要拍攝半個月,在此期間四對嘉賓将遠離城市,共同生活。
離節目開始錄制沒差幾天了,有一對突發情況不能來參加。
他圈子裏的朋友知曉後,向節目組推薦了容絨和傅清衍。
容絨是鋼琴演奏家,雖然不在娛樂圈,但天才加持的冷清性子加上完美長相,從許多年前開始深受追捧。
傅清衍更是傅家的掌權人,身價難以衡量,兩個人結婚的消息在圈子裏都很少人知道。
即便容絨一年發一次的博客,關注量也超過了千萬。
雖然,容絨目前的活粉裏,黑粉占了不少。
一個月前,容安的大粉發布一則視頻,視頻內容是一個人在推容安,畫面漆黑,根本看不出是誰。
但是,容安喊了容絨的名字。
容安的粉絲發文稱,容安一直被容絨欺負。
光是熱搜就挂了一個星期,容絨快要被罵成篩子了,從網絡暴力到線下開盒,哪怕容安後來澄清視頻是假的也沒用,半年前訂好的演奏會全部無期推遲,全部工作停擺。
容絨身上是有黑料,但娛樂圈哪個人身上沒有一點新聞,只要有機會就能翻身。
他的好友以前是容絨留學的室友,對他打包票說容絨人品沒問題。
有些決定,是需要大膽的。
雲寺願意冒一次險。
容絨披上外套,戴上口罩和帽子往外走,他走的很慢,懷裏抱着節目組給他的文件,這裏詳細的寫了節目的策劃內容。
左側的手臂不再抖了,腿還是很麻。
這是抑郁症和焦慮症帶來的軀體化反應。
容絨的病不是枝枝失蹤後才有的,他從很小開始就體會着連大人都無法承受的痛苦和壓力,經常神經型胃痛,長期服用止痛藥。
直到去國外讀大學,容絨才知道是生病了,病了許多年。
如果不是室友帶他去看醫生,他很難發現。
容絨攔了一輛出租車回景苑。
在路上,他接到了傅枝的電話,兩歲多的小寶寶趴在大大的白色兔子玩偶上,晃着小腳丫,一雙圓圓的水潤眸子看着屏幕,聲音格外黏糊。
“絨絨,寶寶想絨絨了。”
“今天寶寶喝了牛奶,給絨絨擦了琴琴哦…”
非常愛操心的一只崽,碎碎念不停。
然後,突然轉過頭,鏡頭變黑,奮力從兔子玩偶上爬下去,噠噠噠跑到門口,揚起圓乎乎的小臉,“爹地回家啦。”
兩歲的小寶寶,墊腳也只到傅清衍的膝蓋。
Alpha彎下腰,把枝枝抱在手臂上。
枝枝崽吧唧一下,親了親爹地,兩只小手繼續抱着手機,軟軟發問,“絨絨什麽時候回家家?”
容絨溫聲回道,“十分鐘,在車上了。”
他抱着文件頓頓的想,傅清衍怎麽突然回景苑了,平常很少回來的。
車輛一路開進景苑,停在了最裏側的一棟別墅前面,門口迎接的管家為容絨打開車門。
“夫人,先生剛回來,正在書房開電話會議。”
容絨眨了眨眼,把文件交給了管家,他還要措辭一下,“拿給他。”
等傅清衍看了文件,再去…
容絨走到大廳前,他看玻璃內透出的“小兔子寶寶”,微微停下腳步,溫聲問旁邊的傭人,“枝枝在哪兒?”
傭人也笑:“小少爺剛剛還在這裏等您,現在不知道去哪兒了。”
小小的,圓滾滾的,正帶着兔子發箍的小寶寶在玻璃後跟着動了一下。
容絨“若無其事”的擰開門把手。
小崽在面前跳起來,兩只小手握成拳頭放在臉頰邊,舌頭吐出來。
一點都吓不到容絨,還被容絨抱了起來,捏捏粉嘟嘟的臉頰肉。
容絨眼睛漸漸紅了,“枝枝,爸比好想你啊。”
沒有受傷,沒有失蹤,更不是再也見不到。
這一次,他會保護好枝枝。
容絨一路把枝枝抱到了沙發上,小寶寶伸出兩只手抱住了容絨,小臉貼上容絨的臉頰,蹭蹭,“枝枝也想爸比。”
最近的網暴,有容安的粉絲把動物屍體寄到了家裏,小朋友也知道了,整天想着法子讓他開心。
“爸比不難過,不哭哦。”
他的乖寶寶,從被他帶回家開始,幾乎一直跟着容絨,性格也很像容絨,軟軟乖乖的。
只是,還沒有抱多久,枝枝的肚子咕嚕咕叫起來。
有些不好意思,小腦袋靠在容絨的胸前,聲音變得悶悶的,“爸比,是肚肚餓了,寶寶不餓哦。”
管家:“小少爺中午吃的早,晚餐很快就好。”
容絨去樓上換了一套家居服,陪枝枝吃飯。
意外的是傅清衍也在。
于是,座位變成了枝枝坐在中間,容絨和傅清衍一人一邊。
枝枝崽剛咬一口容絨夾的蔬菜餅,轉頭喝了一口傅清衍盛的甜湯,小肚肚很快就飽飽的了,被管家抱走去花園裏玩,還還揮揮軟軟的小手,“爸比,爹地,好好吃飯哦。”
容絨放下筷子,明顯周圍的空氣低了十度。
Alpha冷清的聲音落在容絨的耳邊,狹長深邃的眸子定定看向他,氣息沉如海,“你是怎麽想的?”
“容絨,要和我離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