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冷酷将軍的癡傻愛人

4.冷酷将軍的癡傻愛人

眼前的少年身上被湯汁澆的皮膚通紅,眼神呆呆的,又充滿恐懼,蜷縮着身體一副無助至極的模樣。

看見他這個樣子,秦封閻莫名想起了曾經被羞辱的場景。

那時的單栎仍舊是高高在上的尊貴小世子,他強制性的将自己收做仆人,似乎一抽空就會以虐待他為樂趣,盡情羞辱他。

秦封閻印象最深刻的是那次。

小世子十一歲誕辰宴會那天,親遠侯宴請了王朝所有有權勢的大臣來參加他的宴會。

那天小世子穿的格外華麗漂亮,臉上盡是甜甜乖巧的微笑。

他的生日宴舉辦的目的之一本就是為了親遠侯與其他大臣“聯絡感情”,可這位相貌漂亮的小世子卻偏偏在這種時候,命人将小時候的他帶上場。

大概是為了助興,大概是因為在衆位大臣面前羞辱他會格外興奮。

總之他被帶上了場。

當時自己的情況也十分糟糕,他四肢都被鐵鏈子鎖住,頭發散亂,神态倦憊,餓了好幾天的他根本難以提起精神與力氣去面對這一切。

于是,甚至這位嬌弱的小世子,都能一腳将他踹到地上。

親遠侯看見他這個模樣哈哈大笑,“秦丞相引以為傲的兒子竟然連小兒一腳都承受不住,可真是廢物。”

小世子難得沉默了沒說話。

親遠侯:“承澤,你怎麽不說話了?難不成你還喜歡着這位“秦哥哥”吧。”

承澤是小世子的字。

聽見親遠侯的話,他第一反應就是嗤之以鼻。

就算全天下的人會善待他,這位毒如蛇蠍的小世子都不會。

果然,小世子也是嗤笑出聲,唇角勾起,墨黑如水晶般的眸子滿滿的都是不屑,“怎麽會?我只是在想接下來要怎麽折磨這個奴才罷了。”

親遠侯聲音聽起來有些期待:“那承澤接下來會怎麽做呢?”

小世子垂眸,斂住眼底的神色。

“他不是餓了好幾天了嗎?本世子就準許你吃。”

他将菜全部都倒在了自己的身上。

菜雖然并不燙,可對他來講,那種屈辱甚至比滾燙的湯汁落在身上還要使得他痛苦。

就像今天,已經變得癡傻的單栎一樣。

只不過那時的他尚且清醒,單栎卻已經癡傻再也不懂得屈辱。

秦封閻聽侍女哭訴完,這才啓唇。

“滾。”

侍女本以為秦封閻會惡狠狠的懲治這個傻子,卻沒想到最先受到懲罰的會是自己,她懵了,愣了半天都沒反應過來。

她看着秦封閻一步步向單栎走近,臉上神情近乎于溫柔的将單栎扶起來,心中莫名的有些驚恐。

怎麽會這樣?

明明是将軍刻意讓他虐待單栎的……

“将軍,你……”

“自己滾去刑堂領罰。”

侍女頓時面如死灰。

待侍女離開,秦封閻方才将單栎扶回床上。

單栎很怕秦封閻。

他對秦封閻第一印象就是那個雨天,還有那一巴掌帶來的疼痛。

單栎傻,分不清誰是好人誰是壞人,但他很害怕痛,好像很久之前就承受過一場酷刑一般。

他也很抗拒死,比起痛來,他應該最害怕死了。

單栎抿了抿唇,閉着眼睛不敢看他,身體不斷向後縮着。

秦封閻表情仍是極盡的溫柔,他摸了摸單栎的小臉,“餓了嗎?”

即便單栎仍舊戒備的看着他,秦封閻仍舊絲毫不在意,只是不知從何處拿出了一個精致小巧的食盒。

打開食盒,裏面盡是散發着香氣的糕點。

單栎聞着,幾乎肚子一下子就“鬧革命”起來。

他吞了吞口水,眼神都直了,緊盯着糕點,但他卻不敢拿起吃,因為旁邊有一個“煞神”,怕挨打。

單栎現在這個樣子像極了以前跟在他身後的小不點。

睜着大大的漂亮的眼睛,依賴的拽着他的袖子跟在他身後,一副渴望一起玩的模樣。

秦封閻眼神忽而柔和了些,他将一塊糕點放在單栎的手上,鼓勵的看着他。

單栎卻像個警惕的小動物一樣,捧着糕點啃了啃,又閉起眼睛害怕的睫毛都在顫抖,半天後沒覺得痛苦,适才松了口氣,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

他吃的很是滿足,唇角都微微翹起,露出甜甜的酒窩,

秦封閻沒開口,直到他吃完,這才将食盒收好。

單栎歪了歪腦袋看着他,下意識的想說“謝謝你”。

“謝謝你”是什麽意思他也不知道,只隐約覺得,對方對自己好,自己就應該跟他道謝。

“謝、謝。”

單栎有些口吃,艱難的将這句話說完。

秦封閻卻是一怔,他眯起眼眸,眼神銳利的盯着單栎,就像是聽到什麽極有意思的話一樣。

這位小世子以前嚣張跋扈無理至極,從不會道謝,可偏偏變傻了,變呆了,卻能說一聲謝謝了。

秦封閻不明白為什麽會有這樣的反差,他快速收起眼中的探究,捏了捏單栎的臉。

“乖。”

秦封閻每隔三天才會來一次。

每三天裏,即便沒有那個侍女來“伺候”單栎,也被他安排了其他仆人才給單栎送飯。

單栎不可能知道這一切都是秦封閻安排的,他只知道,除了秦封閻,每一個人都特別讨厭他,他們不讓他走,也不給他飯吃,有時候還打他。

只有秦封閻,不僅不會打他,還會給他食物。

漸漸的,單栎心中對秦封閻的恐懼消失了。

他掰着手指計算着時間,頭暈眼花也要算着天數,無比期待着秦封閻能來找他。

每個三天後都是單栎最喜歡的時候。

單栎看着秦封閻向他走過來,嘴角都揚起大大的微笑。

秦封閻一如既往地将糕點給單栎,單栎吃到最後一個糕點後,他終于想起一件事。

“你來嗎,還會,三天後……”

單栎盡量組織着語言開口。

秦封閻勾唇:“會,每過三天,我都會來看你。”

單栎露出傻傻的笑,他将糕點珍惜的放到床上,不舍的吃。

三天期間裏只要餓了,他就會克制的啃上一點。

就這樣,持續了整整一個月時間。

單栎瘦的幾乎脫形,虛弱的幾乎站不起來。

可每次秦封閻來的時候,他還會盡量支着身體坐起來,永遠露出傻傻的燦爛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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