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誤會 他的真心

第22章 誤會 他的真心

“在頂樓的VIP房那邊, 剛剛才上去......”

齊經理招架不住,上有老下有小的他怕自己也會受到影響, 還是把真相告訴了江謹昀。

“帶路。”他壓抑着一腔怒火, 咬牙開口道。

齊經理看着他雙手攥緊,臉色陰沉得吓人,仿佛一下秒拳頭就要落在他身上一樣。他不敢多耽擱, 趕緊拿上卡給他帶路。

乘電梯的時候,齊經理偷偷拿出手機,點開了微信。

眼神銳利的江謹昀一把搶過他的手機, 聲色俱厲地警告他:“通風報信,那你的下場還和他一起慘。”

齊經理心都要提到嗓子眼了,他只能老實巴交地給他帶路。

來到頂層的最裏間,齊經理全身都發抖着地拿出房卡,一步步挪到房門邊。

“快點!”江謹昀不耐煩地踢了他的小腿一腳。

齊經理一刻都不敢耽擱, 拿着房卡就去門上刷了好次, 可是一陣提示音後, 房門遲遲不開。

“好......好像裏面鎖住了......”齊經理戰戰兢兢地解釋。

江謹昀剜了他一眼, 二話不說,直接擡腿就往門上踹。

一下、兩下、三下,門鎖慢慢松動了.....

他全身肌肉都緊繃着, 手臂爆發出條條青筋,用勁全身力氣向門上撞去, 終于把緊鎖的房門給撞開了開來。

“誰呀,敲個門敲這麽重,有病啊!”

張明正穿着浴袍,一臉煩躁地從浴室裏出來,嘴上還發着牢騷。

當他看到臉色鐵青的江謹昀站在門口, 眼裏還閃爍着無法遏制的怒火,他吓得一哆嗦,立馬後退了幾步,從鞋櫃上摸到一根衣架子用來防身。

“小......小江總,你怎麽能非法入室?仗着......仗着你爸的名聲就可以無法無天了?信不信我告你去!”他根本佯裝不了淡定,看到江謹昀一步步向他逼近,他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江謹昀沒有動他,而是徑直走向卧室,尋找夏槐的身影。

看到她衣衫還是完整地半躺在床上,他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氣。

江謹昀走到她身邊,輕輕摸了摸她的臉頰,發燙得厲害。

“夏槐,夏槐,能聽的到我說話嗎?”他蹲在她的耳邊,輕輕搖晃着她的肩膀,急切地呼喚着。

昏迷不醒的夏槐沒有作出回應。

“破壞我的東西,現在還想擾了我的好興致,還有沒有王法?我現在就叫保安把你拖下去!”張明追過來繼續叫嚣着。

他還真的拿起手機,準備打電話。

“等我,我帶你離開。”

說完,江謹昀站起身,一把打掉了張明的手機,然後往他的臉上就是重重的一拳。

張明往後一仰,栽倒在地上,腦袋被打的嗡嗡作響,一時間爬不起來,只能驚愕的看着居高臨下的江謹昀。

他甩甩手,朝着張明劇烈起伏的胸口又是重重的幾拳,這幾拳幾乎是要了他的命去的。

張明被毆打的身體都彎成了弓形,根本毫無還手之力,嘴角鮮血直流。他狼狽地趴在地上,只能捂着胸口痛苦地呻吟着。

他半蹲下來,拽起張明的衣領,幽幽開口:“我剛剛砸門叫緊急避險,剛剛揍畜生是正當防衛,你也不用叫保安,我已經報警了,後面監控取證,證人指認,受害者檢查等一系列操作,判刑結果還快就能下來。管不住下半身,那下半生,張總就在監獄裏度過吧。”

說罷,他重重把張明摔在地上,轉身走到夏槐身邊,一把橫抱起她,跨步朝着電梯口跑去。

他們來到樓下的時候,溫恒玮已經站在樓下候着了。

“幸好你有先見之明,知道是張明自家的酒店會有暗操作,果不其然我到監控室的時候,就看到有人在删剛剛酒店進出的視頻,幸好我及時阻止,并且恢複了那段時間,我覺得現在就應該交給警察。”溫恒玮一邊跟在江謹昀後面一邊解釋着。

“先不用,人命關天。”江謹昀站在車邊上,示意後面跟來的溫恒玮,“幫我開門,你來開車,去周宇的醫院。”

江謹昀抱着全身滾燙夏槐上了後座,然後把她小心放平,讓她的腦袋枕在自己的大腿上。

汽車平穩的行駛在路上,江謹昀整個心思都放在了夏槐身上,他低頭定定地看着她,輕輕撫了她鬓角的發絲。

看到她臉頰發紅到耳根,全身無力的樣子,江謹昀揪心不已,暗暗譴責為什麽又會讓她受傷。

“是我沒用,以前不能把她留在身邊,現在又保護不了她......”他兀自喃喃道。

溫恒玮從後視鏡瞥向後面,他從來沒有看到過江謹昀神情有這麽沮喪過,他真心好奇,到底是哪家的姑娘讓他這麽牽挂着。

不過一刻鐘,溫恒玮就将車行駛到周宇所在的私人醫院,醫生和護士也在那裏候着了。

周宇先帶着夏槐到診療室做了檢查,然後把檢查報告交給江謹昀了手裏。

“夏小姐體內的藥在國內是禁藥,這種藥效特別強,很是傷身體。而且這個藥物裏面含有乙醇的成分,夏小姐是不是對酒精過敏?而且在不久前就因此中毒過?”

江謹昀沉默地點了點頭。

“那就對了。”周宇拍了拍他的肩膀,“兄弟,雖然我不知道這姑娘是你的什麽人,你又對他做了什麽,但我想說一句她本來就體弱,身體經不得這麽搞,如果下次再這樣中毒,也許可能就要做血液透析了。”

江謹昀沒有開口解釋,只臉色沉重且難看地一直點着頭。

“還有就是,醫院裏的VIP病房已經緊缺了,是否把夏小姐轉到普通病房區?”

大約晚上八點的時候,江謹昀去公安局做了筆錄,并把夏槐的檢查報告和監控一并交給了檢查,齊經理也認了罪,把張明給夏槐下藥的經過都告知了給警察。

經過一系列核查後,警察放江謹昀先回去了。

“我覺得都已經是正當防衛了,剛剛打張明的時候,應該狠狠攻擊他的要害部位,讓他做太監!”溫恒玮為他打抱不平。

江謹昀眼神裏藏着銳利的寒光,咬牙道:“當時我比你更想。”

甚至他的口袋裏藏了一把水果刀,真的起了一刀刺死張明的殺心,只是他知道這樣肯定會被判為防衛過當。

周宇給夏槐排完毒後,江謹昀就把她帶回了自己的住宅,讓她躺在自己的卧室挂點滴,自己則在床下打了一個地鋪,時時刻刻監護着她,也特地等到半夜二點,她最後一瓶點滴挂完,江謹昀才淺淺入睡。

第二天早上,溫恒玮給他帶了早飯。

“本來給你帶了紅豆粥或者南瓜粥的,我媽做的可好吃了,可惜你啥都過敏,就給你帶了糙米雜糧粥,還有我家阿姨做的溏心蛋和蘋果派。”他把早飯放在桌子上,一邊招呼江謹昀過來,“你昨天跟我打了一個下午的籃球,又沒吃晚飯,真是你不得胃病誰得?”

江謹昀雖然受不了他的碎碎念,但還是聽話地坐下來用了一些。

“哎。”溫恒玮也拉了一張椅子坐了下來,湊到他面前,撐着腦袋,好奇地問,“昨晚那姑娘怎麽樣了?她到底是你的......什麽人?你為了她又是把人家招到家裏來輔導你弟弟。又是幫她墊付她那個青梅竹馬的醫療費。還為了在AGIC上見她,參加了你本來拒絕的商用密碼高峰論壇,還随随便便就把人家姑娘帶回家,她的父母呢?”

“她父母都不在了。”他頓了頓,眼底黯然。

“哦。”溫恒玮點了點頭,繼續問,“所以你不會是同情人家才怎麽照顧人家的?話說你們是怎麽認識的?她還是個大學生吧?”

向來清閑懶散的溫恒玮,除了喜歡玩之外,還喜歡打聽自己兄弟的各種八卦,昨天打球打的正興致高呢,休息的時候江謹昀打了t一個電話後,就拉着他急匆匆地離開了籃球館。

昨天因為事情緊急,沒有空去問,現在的他像是打開了話匣子一樣,喋喋不休地打聽。

“她是我小時候.....和我生活在一起的姐姐。”

溫恒玮差點噎着,拍了拍胸口,皺着眉頭看着她,“不是,江謹昀瘋了吧,你怎麽丢的你不知道?他們一家又是怎麽對你的?你還和她聯系?”

“夏槐是無辜的,她沒有錯,如果不是她我回不來。”他語氣加重了一點,臉色也越來越難看。

“所以呢?她即使是無辜的,為什麽還要聯系人家?各自安好不是最好的結果?”

江謹昀低頭舀着粥,突然緘默了。

“哎,說句心裏話,雖然我比你大兩個月,但是我挺想讓你做我姐夫的,你跟我姐,郎才女貌,都是商業屆聰明優秀的精英,要是我們江溫兩家聯姻,還有我那個小媽他兒子什麽事。”

“別說了,不可能的。”他搖搖頭,有些痛苦地閉上眼睛,“你先回去吧,這麽大一個公司也不能讓你姐姐一個人扛着。”

做了七八年的朋友,溫恒玮了解他,表面倔強,內心脆弱又敏感。所以江謹昀做的決定,他還是充分尊重他,也不再多問。

對于溫恒玮來說,姐姐也是他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也是他的底線。

江謹昀說的也沒錯,很多人已經對溫家的産業虎視眈眈,特別是那個同父異母的弟弟,成績優異野心又大,進公司的這兩年裏已經私下拉攏了過來好幾個股東,所以不是個好對付的。父親去世後,二十二歲的溫芮瑄,通過自己的人脈和能力,在很多人的偏見的風聲雨聲中,她正式接任了父親董事長的位置。

小她兩歲的溫恒玮,從小就被庇護在姐姐弟弟羽翼下,現在這個時候,即使他承認自己無能,也要努力成為她的左膀右臂,時時刻刻護着她......

夏槐慢睜開了眼睛,頭疼的感覺如潮水般湧了過來,因為有些熱,她輕輕掀開了被角,想坐起來,一用力卻感受到半個身體都麻了。

“這是哪裏?”她無助地張望着,眼裏茫然。

她晃了晃腦袋,一些不好的記憶簌簌湧入她的腦海:

她去找了張總,喝了他給的飲料,然後暈倒在包廂門口,張明過來抱起來她......

所以自己被下藥了!

想到這裏,她猛然坐起身,警惕地環視着這個偌大的房間,心裏忐忑不安,一股可怕的念頭湧上心頭。

一陣輕微的腳步從外面傳來,她臉色驟變,東找西望,拿起床桌邊上一個玻璃杯,緊張地盯着,呼吸聲也變得沉重起來。

直到門開的那一瞬間,夏槐舉起手裏的玻璃杯,站了起來,卻因為身體過于虛弱,腳下一軟,直接倒在了地板上。

她忍不住“悶哼”了兩聲,想撐着爬起來,但僅有的力氣也被自己耗光了,只能作無端的掙紮。

“夏槐!”

江謹昀驚呼一聲,心中一慌,趕緊沖過去橫抱起她。

“江......”夏槐擡頭,錯愕地看着他,“江先生?”

看到他的那一刻,她懸起的心也慢慢放了下來。

她竟然感覺到了莫名的安心。

“除了我還能有誰?”他把夏槐輕輕放在床上,又給她掖好了被角,語氣裏帶着責備和不滿,“為什麽你一點都不在意自己的身體?”

“是你救我出來的嗎?”

“不然呢?”他一邊說一邊拿起杯子去倒水,“我離開前怎麽說的?這些人你不要接觸,你聽我的了嗎?”

夏槐慚愧地低下頭,艱澀地開口:“對不起,讓你得罪張總了......”

江謹昀看到她這副虛弱可憐的模樣,批評她時強硬的心瞬間就軟了下來,心裏輕輕嘆了一口氣,也不知道她能不能理解自己的心意,知道自己并非真的對她生氣。

“先喝點水吧。”他慢慢扶她坐起來,然後把床桌搭起來,把水杯放在桌子上,又給她拿了一根吸管,“你昨天剛排完毒,只能吃點清淡的,我給你煮了白粥,等會多少吃點。”

“還是......不了吧,我不能再麻煩江先生了。我還是先走吧。”

她心裏過意不去,待在這裏只會讓她越來越變扭,肯定還會讓江謹昀更厭煩自己,所以在他下達逐客令之前,自己先識趣一點地主動提出離開。

江謹昀本來溫和下來的神色,一下子又變得難看起來。她一口一個“江先生”,不知怎麽聽的他心煩意亂。

“你就這麽想遠離我?為什麽?憑什麽?”他直接坐在床邊,看着她張麻木的臉,厲聲質問道。

“不是。”她痛苦地搖搖頭,“因為我知道你恨我,恨我的父母當年為什麽把你帶走,又恨他們這麽對你,所以你也應該痛恨我,因為我跟他們有血緣關系......一直出現在你的面前,只會讓你更加不舒服。”

“你是你,他們是他們,你和他們沒有任何關系!”他情緒一下子被點燃,一字一句帶着炙熱的氣息。

沒想到她是這麽錯意自己的,夏槐對他有這麽大的誤會。

他不能再讓他們之間的誤會越陷越深了。

江謹昀輕輕捧上她的臉,強忍着心中的愠怒和悲楚,眸光裏絲絲縷縷都是不甘,他聲音暗啞:“夏槐,我是恨你,我恨的是你當年的無情無義,在我最想要你的那幾年,最離不開你的那段時間,你親手推開了我。我把你當成了我的姐姐,當成我的至親,你呢?你對我的感情到底有幾分真?我當時甚至為了把你留在我身邊,我跟我的親生父母求了整整一天的情,他們也答應了,你呢?你卻堅決不跟我走!還笑着揮手跟我分別,你太狠了,夏槐!我當時恨死你那股莫名的正義感了,那一刻我也知道,你根本沒把我當成你的親生弟弟!”

夏槐臉色茫然,她呼吸一滞,仿佛突然被抽離了所有思緒。她自己都不知道,眼角噙着淚水,早已經模糊了她的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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