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傭兵們吃點什麽?我請客

第27章  “傭兵們吃點什麽?我請客。”

末世位面重新開張, 南荼本位面的客人也絡繹不絕。

雖然沒有大肆宣傳,南來飯館還是靠着口口相傳變得火爆起來,趕上節假日, 門口排起了等位的長隊。

王記面館的老板王鴻發看見隔壁的南來飯館門口排着的隊,酸溜溜道:“寧願排隊也不去別家吃, 南來飯館就這麽好吃嗎?”

王鴻發的老婆郝萍跟着探頭一看,真是那麽回事, 隔壁的隊都快排到自家門口了,轉頭再看他們家面館裏, 才寥寥幾個客人。

她當即吆喝道:“來我們家吃碗面呀, 量大還便宜, 不用排隊!”

一群人循聲看過來, 眼神裏帶着尴尬或戲谑,附近那麽多餐飲店, 他們要是只想填飽肚子, 随便找一個就進去了。願意在這排隊, 不就是奔着南來飯館來的嗎?別的當然都不行。

一通吆喝,隊伍還是那個隊伍, 沒有一個人出列。

王鴻發伸手去拉老婆, 嫌她丢人:“別喊了,有你這麽攬客的嗎?”

“這怎麽了?光要臉能賺到錢嗎?”郝萍瞪丈夫一眼, “好不容易把隔壁的面館擠兌得倒閉了, 又來一個南來飯館, 真是流年不順。”

王鴻發也深有同感, 他家是開面館的, 之前隔壁也是面館,同一條街上的面館都要競争, 更別提兩家還挨着,為了把對方幹倒閉,王記面館先後搞出了打折降價、免費續面好幾個噱頭,終于聽到了隔壁幹不下去的好消息。

街上只剩下自己一個面館,那幾個月生意确實比往常好了不少,于是王鴻發又把價格漲了回去。本來還想稍微提一提價,但是因為熟客反響不好,只好作罷。不過不漲價也沒關系,面碼往下減一減,一樣能擠出利潤。

後來隔壁開了個南來飯館,不僅賣面還賣家常菜,王鴻發本來如臨大敵,生怕又來一個強勁的對手。再一看,南來飯館的老板竟然是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頓時放松了,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覺得誰都能出來開飯館,等賠錢的時候就知道哭着回家找媽媽了。

果然不出他所料,剛開業的南來飯館冷冷清清,一天下來也沒幾個人,王鴻發還和郝萍打賭那小飯館能堅持幾個月,郝萍說六個月,他說四個月頂天了,兩個人沒少私下嘲笑飯館和那小老板。

誰知道還沒高興幾天,峰回路轉了,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隔壁的客人越來越多,自己這的人倒越來越少了。

客人變少了,為了節省成本,夫妻倆又把雇的服務生辭了,兩個人忙不過來時,就讓王鴻發的老娘過來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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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節流可不行,也得開源。怎麽才能多招攬客人?于是又把老一套的免費續面拿出來,可奇怪的是,這次也沒那麽好的效果了。

“不就是隔壁搶了咱們生意,做餐飲就是這樣,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老王,你得想想辦法。”郝萍揪着抹布恨恨道。

王鴻發說:“我打過食品藥品監督局和消防的電話了,人家也去查了,沒問題。你做的太過火,不小心讓南來飯館知道了,人家也打電話,那咱們怎麽辦?”

他們可不怎麽經查。

郝萍發愁:“那怎麽辦?本來店裏客人就不多,你兒子還動不動就帶一幫狐朋狗友過來白吃白喝,不付錢就算了,看見一群小流氓在店裏吵吵嚷嚷的,客人都不願意進來!”

兩人的兒子王辰高中辍學,整天和一幫游手好閑的小混混玩在一起,小混混們沒什麽本事,飯都吃不飽,知道他家開面館,動不動就來蹭吃蹭喝,夫妻倆當然不願意,可兒子為了什麽兄弟義氣,叫王鴻發別不給他面子,每次一提起這事一家子就要大吵一架。

王鴻發煩燥道:“那你把他們打發走不就好了,就說面粉沒了、澆頭的食材不夠、面條機壞了,這理由不一抓一大把。”

他突然頓住:“等等,他們在店裏客人不敢進來,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麽了?”郝萍催促王鴻發說個明白。

“你讓他們去隔壁坐着不就好了,看有沒有客人還願意進南來飯館。”王鴻發想出一個毒計來。

郝萍猶豫:“就那些小流氓?讓他們去鬧事,人家要是報警,他們肯定把咱倆供出來,想都不用想。”

“鬧什麽事啊?”王鴻發鄙夷地看了一眼老婆,“我說坐坐就是坐坐的意思,進門就是客人,別說報警了,隔壁的小老板對他們說句重話,那就是不尊重客人,讓別人看見了,看還有沒有人去他們家吃飯!”

郝萍心裏尋思一番,眼睛亮了,豎起拇指道:“你這招好。”

————

又是一天營業日,臨近飯點時,有客人陸陸續續的進店。

大門又被推開,這次進來了一群人。一旁拿着抹布擦拭綠植葉片的洪蘭芝正要上前招呼,突然頓住了腳步,眼神裏閃過一絲疑惑。

這五六個人舉止打扮像是一路人,都流裏流氣,頭發染的五顏六色,明顯是一起來的,卻在進店以後分散着坐下,明明可以坐到一桌去,卻占了三張桌子。

其中一張桌子已經坐了一位獨自吃飯的女客人,面前突然坐下來人,奇怪地擡頭去看,等發現是個身材瘦削、一身煙味的年輕男人,狠狠皺了皺眉。她倒是不介意拼桌,可店裏又沒坐滿,幹嘛非坐她對面,而且這人一坐下就開始咳嗽,嗓子裏含含糊糊地像是卡了痰。

女客人心裏愈加不滿,覺得自己的飯都要吃不下去了。

洪蘭芝見狀趕緊上前對她道:“不好意思,這張桌子有點髒,我收拾一下,幫您換那張空桌吧。”

女客人松了一口氣,忙不疊地端着碗跑了。

洪蘭芝敷衍地擦了兩下桌子,看向疑似故意找事的混混阿萬,語氣依然和煦:“您要來點什麽?”

阿萬翹着二郎腿,用嘲弄的眼神把洪蘭芝掃視了一遍:“沒想好,再看看。”

問來問去,這夥人沒一個點菜的,都說要想想,等洪蘭芝一轉身,他們就隔着桌子大聲聊天,大笑的聲音十分刺耳,一看就心懷鬼胎。

洪蘭芝上前提醒,他們就放低一點聲音,等洪蘭芝到別的地方,這幾個人就故伎重施,好像故意想看他被耍的團團轉的模樣。

反複幾次,他們就表現的很不滿,嘴上還說:“大媽,原來你們店裏不讓客人說話啊?”

“嗷呦,好霸道。”

“我們是客人,又不是你兒子,能不能別唠叨了?煩死了!”

“什麽意思?找事的?”看見這一幕的辛歡眼底染上怒意,撸着袖子就準備沖過去,就這幫胳膊腿像蘆柴棒似的小青年,她一個人能打三個。

“等等,”洪蘭芝趕緊拉住辛歡,“他們就是故意想要激怒你,看不出來嗎?服務生把客人打了,老板的生意還怎麽做?”

“那怎麽辦?”辛歡憋屈極了,他們這個身份确實不好做,姿态低了就拿這些人沒辦法,太強硬又顯得他們店大欺客,對南來飯館的名聲不好。

就這一會兒功夫,已經有好幾個客人飯吃到一半走了,更別說有人進店看到這一幕以後,又悄悄退了出去。

這麽點小事,難道他們就解決不了,只能去找南荼?辛歡有點沮喪,覺得自己很無能。

這時,在廚房切菜備菜的寧钊也出來了:“老板說外面怎麽那麽吵,讓我出來看看。”

洪蘭芝把前因後果和寧钊說了。寧钊皺起眉頭,眼神從這些鬧事者身上一個個掃過去,竟然覺得他們有點眼熟,好像在哪見過。其中一個小混混毫無預兆地對上他冷冰冰的目光,一時住了嘴,忘了下句話想要說什麽。等發現寧钊和那兩個女服務員是一起的,又有了膽量,肆無忌憚的吵嚷起來。

“我想了一個辦法,我們是飯館的員工,只能勸導,不能驅趕這些人,”洪蘭芝看了一眼飯館後門,“要不去第三營地借點人來幫忙?他們算是客人,跟我們可沒關系。”

她想着南荼和林高岑交情不錯,舉手之勞,林高岑應該會幫。

寧钊卻覺得,這點小事,不值得驚動南荼,也不值得讓南荼欠林高岑一個人情。

“交給我吧。”寧钊從後門出去了。

幾分鐘後,一夥高大的傭兵從後門魚貫而入。他們身上還帶着風沙粗砺的氣息,繃緊的肌肉在衣服下顯露出誇張的輪廓,袖子挽起的手臂上縱橫着幾道猙獰的傷疤,腰間皮帶上的卡扣有幾個是空的,那是進飯館前才卸下的彈匣和匕首,但這并不影響他們帶給這群混混的沖擊。

王鴻發還請了一夥人來鬧事?這未必有點……太專業了吧。

混混青年們看看自己,再看看對方,有一種小學生遇到拳擊教練的無力感。

沒想到這群大漢一進門就直奔混混青年而來,這還有什麽不明白的,對面也搖人了。有兩個小青年見狀不妙當即腳底抹油逃跑了,剩下的還沒來得及溜,傭兵們已經到了面前。

“兄弟,拼個桌?”

不等混混青年點頭,大家已經呼啦啦坐了下來。

因為人多,都擠在一起,混混青年一邊佝偻着腰盡量縮減自己的存在感,一邊不着痕跡地挪着椅子,試圖遠離傭兵們,找機會溜走,完全沒有剛才的趾高氣揚。

“坐近點啊兄弟,聊聊天,別那麽見外,遇到就是緣分。”一個相貌剛硬,一身腱子肉的傭兵伸出手臂,抓住椅座的邊緣,輕松地把混混青年連人帶椅子拖了回來,混混青年不僅沒能跑掉,反而和大家貼得更近了。

“我、我還有點事……”像一只小雞仔被群狼環伺,混混青年的臉都有點白了,原本嚣張岔開的腿也緊緊合着,兩條手臂拘謹地在身前交叉着,生怕和旁邊大哥粗壯有力的胳膊撞到一起。

“你剛才不聊的挺開心的嗎?接着說呗,我們也聽聽。”他身旁的傭兵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啊,跟我們不熟。沒事,這不有熟人在嗎?”

剩下兩個包括阿萬在內的小混混也被“請”了過來。

一衆人熱熱鬧鬧坐了一大桌,每個小雞仔都有不止兩個大漢把守在兩側。

其實混混青年本不該如此心虛的,法治社會,對方就算把自己揍了,難道還能跑得掉嗎?但是此時此刻,他們腦子裏卻想不到那麽多,這些大漢身上有一種極有威懾力的氣場,一種缺少秩序的野獸般的血氣,好像他們突然暴起是很順理成章的事,沒有什麽能約束得了他們一樣。

這讓混混青年被恐懼的情緒徹底籠罩,尤其是阿萬,不知道是不是他自己吓自己,總感覺鼻尖有一股若有若無的血腥味,兩條腿竟然開始打起顫來。

這幾個傭兵之一就是曾誤入南來飯館的紀項明。他們幾個傭兵隊來第三營地休息順便補給,沒想到剛到營地就看見了寧钊。

盡管已經因傷退出了這一行,寧钊在傭兵中依然頗有威望。當年他們小隊在傭兵中就是數一數二的強,在安金沙漠被他順手搭救的傭兵就不知凡幾,更別提還有傳遞獸潮消息的功勞。

要是沒有他帶回來的消息,紀項明當時正準備從天陵城出發,正面撞上獸潮,後果可想而知。

寧钊受傷之後就不再做傭兵了,不知道怎麽會出現在第三營地。

紀項明正奇怪,就聽見寧钊要請他們幫個忙。

這忙當然要幫,還沒等紀項明答應,寧钊就說了南來飯館今天發生的事。

寧钊竟然成了南來飯館的員工,不過就算不是寧钊,知道是南來飯館的事,紀項明也要管的,要是沒在沙漠裏遇到南來飯館,他現在也未必能安然無恙的站在這裏。

其他人的想法也大致相似,南荼庇護了第三營地,就是庇護了所有的傭兵。她開的飯館有麻煩,他們能幫着解決就解決了,不要讓南荼在這上頭費心。

而且還有之前那個傭兵冒犯南荼的事在先,也讓南荼知道他們傭兵不是都只長肌肉不長腦子,也有知恩圖報、仗義執言的。

好在大家還記得寧钊的囑托,不想給南荼惹麻煩,否則非把這幾個鬧事的人臉上打的跟他們的頭上的雞毛一樣多姿多彩。

短短幾分鐘,夾在傭兵當中的幾個混混青年身上的冷汗就濕透了衣服。

傭兵們雖然沒動手打人,可看這幾個小子不順眼,佯裝親熱地怕拍肩膀推推後背,把人撥弄得跟不倒翁似的。蒲扇一樣的大手呼在身上,那滋味也不好受。

寧钊在一旁盯着這幾人看,總算想起來了,這幾個人最近經常出入隔壁的王記面館。因為像雞毛撣子一樣五顏六色的頭發太顯眼,寧钊幹活的時候掃過一眼,留下了印象。

八成王記面館給了他們好處,讓他們來影響南來飯館的生意。

王記面館和南來飯館有恩怨不是第一天了。寧钊有一次在飯館門口搬運食材,聽到王鴻發打電話說起南來飯館的名字,還有舉報、檢查這樣的字眼。

寧钊的耳朵特別靈敏,做傭兵時連以隐蔽著稱的幾種異獸趁着夜色悄悄靠近都能察覺,王鴻發不知道這一點,才這麽嚣張的在自己店裏打南來飯館的舉報電話。

有這樣的前情,寧钊很快就想通了其中的緣由,突然很想教訓教訓這些人和王記飯館的老板。

但他不是此間的原住民,不能做得太過火,可讓他們就這麽脫身,又實在是不解氣。

他冷不丁道:“你們去王記面館吃飯,付過錢嗎?”

被好幾個大漢環繞,左右為男的小混混們突然聽見王記飯館的名字眼裏閃過一絲心虛,但又覺得寧钊這個問題有點奇怪。

他們吃面不付錢,南來飯館的人怎麽知道?

他們的表情就是答案。

寧钊了然:“難怪。”

“……你什麽意思?”小混混轉動着他為數不多的腦細胞,覺得這裏面有蹊跷。

“被人賣了還幫忙數錢。”寧钊評價道,“看在你們是被人當槍使了的份上,這次放過你們,滾吧。”

小混混如蒙大赦,連滾帶爬的逃出了南來飯館。等跑遠了看不見那些大漢的身影,兩條腿終于有點勁,不至于軟的像面條一樣了。

等理智回籠,他們開始奇怪起來:

“我們被誰當槍使了?”

“剛才那人說話是什麽意思?”

他們收了王鴻發的好處來找事沒錯,這事他們心裏清楚的很,怎麽能叫被當槍使了?又不是白白被利用了。

有個滿頭卷毛的混混突然說道:“南來飯館是正經飯館嗎?怎麽還養着一群打手?我們才進店沒多久,他們就全來了。”

阿萬附和道:“就是,簡直像特意在後門蹲我們似的。”

“我們會不會被人出賣了?”一人懷疑道,“有人告訴南來飯館今天我們會去,所以才找人蹲我們。”

先溜出去的兩人都擺手:“絕對不是我,我要是晚跑一步,不也跟你們一樣?”想起被一群大漢虎視眈眈的圍着的場景,現在心裏還後怕。

知道他們要做這件事的人,今天只有一個沒來,那就是王鴻發的兒子。

換做平常,大家會覺得這很正常,怕南來飯館懷疑上王記面館呗。可今天丢了大臉,幾個人心氣不順,又想起寧钊的話,琢磨出不對來。

“你們說,會不會是王辰他爸提前告訴南來飯館我們要去鬧事?”

“他圖什麽啊?不可能。”有人不以為然。

“反正他沒安什麽好心,給我們錢的時候,鬼鬼祟祟的跑去廁所,還給的現金。不就是想撇開關系嗎?”

“我們以前去吃面的時候,他們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不就吃兩碗面嗎?現在有求于我們了,又裝的樂呵呵的說給我們介紹生意。”

“是啊,如果王辰他爸出賣我們,那南來飯館非但不會懷疑他,還要謝謝他。我們去鬧事,南來飯館要是報了警,我們吃虧。忍不住打了人,南來飯館吃虧,反正好處都讓王辰他爸占了,怎麽也虧不到他頭上!”

幾個人一琢磨,越來越覺得王鴻發心機深沉,早看他們幾個白吃白喝不順眼,才想了個一石二鳥的毒計。要不南來飯館的那個男夥計,怎麽又說他們蠢,又說他們被人利用?

這些混混要是頭腦清楚,思路清晰,也不會淪落到白蹭王記面館的面條吃,又被一點小錢驅使着鬧事了。所以這個念頭一生出來,解答了心頭的疑惑,他們就确信無疑。

“好個王鴻發,你給我等着!”

————

見寧钊遲遲不回來,問起洪蘭芝發生了什麽她也含含糊糊,南荼從後廚探出頭來,看向剛才有動靜的區域:“有什麽事嗎?”

一衆傭兵們臉上的表情一下和善許多,聲音也夾了起來,齊聲回她:“沒事!”

沒事個鬼。

南荼一眼就看出不對勁,只是廚房裏很多食材都在竈上煨着,離不開人,又看問題好像已經解決了,才默默退了回去。

沒一會兒辛歡過來,正欲說話,南荼瞥了她一眼,好像在說“我看你要怎麽編”,辛歡知道瞞不過去,立馬老實交代,一五一十的把剛才發生的事情和盤托出。

“就是這樣,幾個小混混而已,已經被傭兵們吓跑了。大家都沒動手,應該不會惹上麻煩吧?”

南荼:“懷疑是王記面館派他們來鬧事的?我知道了。”

她又問:“傭兵們吃點什麽?我請客。”

辛歡就是來問這件事的:“他們想趕緊回營地去,說随便來點什麽都行,打包帶走。”

來都來了,傭兵們當然不打算餓着肚子回去。不過看南來飯館這時段一座難求,就不占着位置了,帶回營地吃也是一樣的。更何況他們确實剛到第三營地就被喊了過來,風塵仆仆的,阿萬的鼻子的确沒出問題,有幾個人身上真有異獸和自己的血跡,只是用隊友的衣服遮了遮,暫時看不出來而已。

南荼想了想說:“那就做紅燒茄子蓋飯和肥牛蓋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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