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二合一】 她将時今衍抱了個……
第44章 第44章【二合一】 她将時今衍抱了個……
從叁號包間出來的人赫然是沈筠嬈和曹盈。
喻京忙不疊扭頭瞧向時今衍的位置, 可時今衍站在內凹設計的洗手間內，有一截實牆阻隔，兩人視線壓根沒對上。
“speed”的占地面積寬闊, 走道和洗手間有段距離。
沈筠嬈有意躲避, 她走在最靠外側欄杆的位置，一個眼神都沒敢看洗手間的位置, 生怕再與印祺然和舒泰初對視會惹出尴尬事，腳下生風般一個勁朝前竄。渾不知此刻洗手間裏待的是時今衍。
小分隊幾人的視線皆在沈筠嬈和喻京之間徘徊, 都在等着喻京喊住沈筠嬈後助攻時今衍。
八雙眼睛全都懷揣着心思盯着沈筠嬈，結果竟讓她就這麽匆匆離開了。霎時, 幾人的眼神變得有些懵逼且……震驚。
見她身影消失在樓梯的那瞬, 白銳逸不敢相信地指着那處，險些錯愕到失聲，“不是，喻京你在這杵着當木頭人呢？沈妹妹都走了！你倒是吱個聲啊。”
“啊？！”
喻京驚愕攤手，“沈妹妹剛剛不是就在這嗎！我還等着衍哥直接開口呢，這怎麽還要我吱聲？”
一時間，現場的沉默震耳欲聾。
時今衍閉了閉眼, 失語的擡手扶額, 拇指和中指掐住兩側太陽穴，額頭青筋卻隐蘊不住脾氣的無聲鼓動着。
到底，他薄唇沒耐住輕啓，極輕蕩出句簡短卻滿含不痛快的髒話, “草……”
大夢立即道：“那咱們現在去樓下裝作和沈妹妹偶遇, 反正本來也打算去下面找溫叔的。”
趙和達的朋友圈只說在“speed”，沒有具體位置，也不知走沒走, 一行人便沒法去尋趙和達。
他們在包間裏待了會兒後，看到溫綸在群裏分享用時今衍上次去法國帶回來的酒新調的酒品，便打算一起去樓下嘗嘗，正好還能給點意見讓溫綸改善後上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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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她和同學下去玩就算了。”
時今衍佯裝困倦的打了個哈欠，“你們去吧，我回包間待會兒，累了。”
話落，他便擡臂，右掌搭在頸後邊揉着邊朝壹號包間回。
七人面面相觑，喻京的眼神混雜其中，顯得格外清澈。
桑娅率先開了口，“你們下去吧，我回去陪他。”
宮宏忻沉吟須臾，“還是過會兒再回去吧，讓他靜靜。”
感情這事，是最能亂人心智的催化劑。
會讓沉穩人失去引以為傲的理智，本就易受情緒操控的人會變得瘋狂。
身處其中，極不是滋味，點點細節都會被放到無限大。
-
壹號包間的左窗口是縱觀“speed”全局的最佳位置。
不僅能越過人群隔空徑直看到一樓舞臺，更能看到所有人。
時今衍常喜歡拿着杯酒，倚靠在此看着樓下形形色色的人。
此刻，他亦立于此，腰背微弓的俯着身。衣袖随意卷起幾道露出精壯的小臂擔在窗沿，視線毫不收斂地掠過人群，定定鎖在置身于其中的沈筠嬈身上。
他出神得厲害，渾沒注意到桑娅何時站到了身後。
直到桑娅也端着杯酒靠在窗沿，時今衍才注意到她，朝側讓了些，給她挪出一半窗口空位。
桑娅随他一起靜靜望着樓下，時而輕抿口酒液。
兩人不交一言的度過十幾分鐘，直到印祺然發現沈筠嬈的身形拉着舒泰初一起去尋她，包間內才重新傳出聲響。
只不過是時今衍發現沈筠嬈身邊多了兩個礙眼的身形發出的嗤笑聲。
明晃晃的不爽。
桑娅聞聲輕笑，“不高興就去啊，在這待着吃醋有什麽用？”
時今衍懶散伏在窗沿，扯唇哂笑，舉杯飲下兩口。
視線只側首瞧了眼桑娅，而後又移回擠在舞池的那抹俏麗身形，似笑似嘆的反問：“很明顯嗎？”
“還行吧。”
桑娅喝了口酒，唇角悶着的笑意更甚，“也就喻京沒發現的程度。”
擺明了在這笑話他呢。
桑娅把話說破，時今衍也沒掖着藏着，将杯中餘下的酒仰頭飲盡後才以笑掩飾內心的虛無，“那她呢？發沒發現？”
桑娅聳了聳肩，“這真不是我不幫你，而是我也不知道。”
時今衍悠悠斜眸睐她，“你倆不是好閨蜜？沒聊過這些？”
桑娅白他眼，“那還不是怪你？我是以你朋友的身份和她認識，她哪敢跟我說這些？肯定怕我轉頭就告訴你。”
“她不提，你主動提。”
時今衍話語中稍稍有些怨怼之意，“下次做點有用的，別在那搶她，我本來都想好帶她去買一套再定制幾套。你倒好，直接讓我計劃落了空。”
距離喻京姐姐的訂婚宴愈發近，時今衍本想周六帶着沈筠嬈去看禮服，結果幾天前被沈筠嬈告知她要和桑娅單獨出去，好好的二人世界變成她倆的閨蜜局，他就這麽被踹出局了。
時今衍當時還在想，這個桑娅怎麽這麽沒眼力見？早不喊晚不喊，偏偏這會兒喊。
這會兒瞧見本尊，提到這茬，心裏早有的那點怨言更是直接訴出。
桑娅聽着時今衍這話，有些樂不可支，滿是揶揄的調侃，“時今衍你也有今天啊？”
“你知不知道當初因為你，耽誤我和景煥多少次約會？”
時今衍不認這罪，“你倆異國戀，本身就見不着，這也能怪我頭上？”
桑娅反駁：“視頻約會也算約會，你霸占了他的時間，他和我通視頻的時間就變少了。”
時今衍啞口無言的低頭笑，“行行行，我的問題。怎麽？你現在要還回來？”
“戚，你還挺能往自己臉上貼金。”
桑娅嘲笑他，“你又沒追到嬈嬈，可跟我和景煥不一樣。”
時今衍被堵的失語。
他下意識的笑着想舉起酒杯再喝口，微涼的杯壁抵到下唇，他才意識到酒喝完了。
時今衍抿了抿唇，轉身從冰箱中拿了瓶礦泉水。
桑娅瞧着酒桌上擺放着的好幾杯各色酒飲，疑惑挑了挑眉，“怎麽喝起來水了？”
時今衍擡手擰開杯蓋，一口氣喝了三分之一，這才重新回到窗沿，視線又鎖定住沈筠嬈的身形。
像是在醞釀着什麽話，他自己都不大适應的在嗓間滾了幾個來回，而後突然有些恣意縱情的欠欠笑着來了句：“她心疼我身體，不給多喝。”
桑娅瞬間被酸到的閉了閉眼，一時間連話都說不出，愣是緩了十秒左右才摻着笑語吐槽，“時今衍，你真是夠了。”
“判若兩人！”
時今衍笑着望向樓下被同學拉着一起在舞池裏緩緩扭動身軀的沈筠嬈，腦海裏憶起那日共舞的畫面。
掌心的纖腰曼妙感仿若浮現，指腹忽的泛起些洋溢，他微微蜷了蜷指，礦泉水瓶被捏出清脆的響。
時今衍側首看着桑娅，神情認真許多詢問：“你和景煥當年，是怎麽确認關系的？”
“他沒跟你提過？”
桑娅還挺意外，“你倆在車隊裏形影不離，我還以為他什麽都跟你說呢。”
“沒，他只提過些你們之間的過往，确認關系這事還真沒細說過。就在一次聚會上提過說是他死纏爛打追的你。”
“他這麽說的？”
“嗯？不是這樣嗎？”
桑娅神情微怔，眸光霎時有些恍然，“不是……”
她垂首，不知在想些什麽。良久，低潺音調摻上濃濃的眷念，“是我追的他。”
桑娅和男友鐘景煥是高中同學。
高中時，兩人就彼此暗戀，但那時的要務是學習，兩人也不确定對方是否喜歡自己，便都沒提過什麽。
鐘景煥家境不錯，成績雖還可以，但考不上重點985名校，家人便給他鋪了條留學路。
得知高考對于鐘景煥只是虛設時，桑娅失落了好一陣，她自然高興鐘景煥有更好的未來，但她注定不會出國留學，他們的距離太遠，大抵會因此漸漸斷了聯系。
那時，桑娅是這麽想的。
可後來，兩人饒是跨國，消息都沒斷過。
時差也無法阻止他們的心。
戳破心思是在桑娅大一時，那日她來了例假，整個人都不舒服，覺也睡得斷斷續續的。
鐘景煥從她回消息的時間點裏察覺異常，得知她痛經後，愣是幾番周折通過朋友的朋友的朋友的朋友找到了和她同校的女生，直接動用鈔能力麻煩女生去到桑娅宿舍給她送些東西，再照顧些她。
當時是風雪簌簌的隆冬。
桑娅縮在冰冷的被窩中，收到了足以讓她度過每次寒冬的溫暖。
她永遠記得那一晚，她抱着暖暖的熱水袋，喝着熱騰騰的排骨湯，與遠在國外的鐘景煥通着視頻。
鐘景煥嘴上一直念叨着，“多喝點湯，熱乎。”
“再吃幾顆枸杞，補身子。”
“臉都疼白了。”
桑娅依着他的話，他說什麽，她就聽話的吃什麽。
整整三分鐘，她一句話沒說，鐘景煥的話沒停過。
先沒按捺住心思的人是桑娅，她放下排骨湯，靜靜看着屏幕那頭的鐘景煥，忽的開口，“你幹嘛對我這麽好？”
她說出這話本就不是為了問什麽，而是為了說出自己的答案。
不等鐘景煥的回答，她便自顧自地繼續道：“鐘景煥，你知道我喜歡你吧？”
他們都是成年人，自然能感覺到對方的特殊感情。
可什麽感覺都不如這一句話來的沖擊力大，以及……堅定。
鐘景煥也在桑娅不知時蠢蠢欲動過好多次。
但每次都因異國壓下心思，桑娅曾提過她不喜歡異地戀，更別提異國。
現實卻是，當心愛的人出現，其餘對理想型的設想和條條框框都将湮滅。
後來，互相暗戀的他們因桑娅的直球，順其自然在一起談戀愛。
幸福至今。
……
時今衍聽到桑娅視角完全不一樣的描述，聯想到鐘景煥說出這話時的情形，突然懂了大概，“聚會上有個喜歡他的女生，他刻意強調死纏爛打追的你，可能是為了表達你們倆關系堅定不會被插足吧。”
桑娅很肯定地給予答複：“不是。”
時今衍擡眉：“嗯？”
提起往昔與男友的過往，桑娅面容柔下不少，但她顯然不想再說更多，沒依着這話繼續向下，“你問這個幹嘛？想看看和嬈嬈能不能用上？”
“沒，只是好奇你們的契機。”時今衍很有自知之明的笑道：“我跟她，真得我死纏爛打追才成。”
沈筠嬈性子內斂，能憋住話。
時今衍沒法像鐘景煥那麽等，他怕是能給自己憋瘋。
“那就追啊，光跟我說有什麽用？難不成是怕被拒？”
時今衍他斜睐眼桑娅，恣意揚眉，“被拒有什麽好怕的？大不了臉皮厚些呗，一次不行就兩次，兩次不行就三次，反正一輩子就擺在這了。”
“我只是有些拿捏不住她的态度，怕貿然表白會讓她不好意思繼續待在紫竹園，畢竟我和她還有個扯證的關系在。她要是真拒了我表白後逃回沈家，那才是真把她推進火坑。”
“不會吧？我覺得嬈嬈對你很特殊。”
時今衍思忖須臾，輕嘆聲搖了搖頭，“萬一她是因為住在我這邊對我客氣呢？總歸還是保險點再說吧，失敗的風險對她來說太大了。”
他自然也是有些怕被沈筠嬈拒絕的，畢竟将一顆熱忱的心捧出，誰人不想得到回饋？
可與讓她為難比起來，他被拒的情緒便顯得微不足道。
時今衍的世界裏，不知何時起，沈筠嬈的感受就已是最高級別的存在了。
愛情海總有這樣的能力。
讓所有真心墜入其中的人容易患得患失，站在自己逼仄的視角，總怕誤解了對方的心意。
桑娅倒沒想過沈筠嬈不喜歡時今衍這方面，可聽到時今衍擔心沈筠嬈重回沈家，也免不得後怕兩秒。
的确，這樣的後果對沈筠嬈來說太重。
不過兩秒，桑娅抿了口酒，忽的笑出聲，略為感慨的笑揶，“時今衍，你也有今天。”
“如果是她，我倒還怨上天怎麽不讓我早些有今天。”
時今衍微擡雙手做出認輸姿勢，劍眉星目的镌刻濃顏面龐綴滿濃情，一副放浪不羁的模樣卻像贏下了多麽珍貴的寶物，“我早早認栽。”
他的确早早認栽。
在他自己都還未清醒認知到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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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eed”一樓.
沈筠嬈趁着印祺然和曹盈講話的功夫，立即将舒泰初扯了出來，直到步入走廊遮掩，她才定下腳，“班長，你別再說那些話了，真的很尴尬。”
她素來好脾氣的秀麗面龐都有些微沉的不滿。
着實是這麽一會兒印祺然和舒泰初一唱一和地說了太多讓沈筠嬈不舒服的話。
舒泰初見狀，這才有些後知後覺，“啊，你對印祺然不感興趣啊？”
“我當然對他不感興趣了，我今天和他才見第二面，哪來的興趣？”
不僅如此，沈筠嬈還篤定加了句，“以後也不可能有興趣，你別再瞎撮合了，我不想當着這麽多人的面說讓你們尴尬的話，你們也別讓我尴尬。”
舒泰初見她真有些氣惱，忙不疊雙手合十朝她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真不知道。”
“我那會兒從包間出來撞到你和印祺然的時候，看你臉有些紅，我還以為你是害羞。”
“我想着印祺然也挺帥的，加上他請我喝了幾杯酒，我就有些妄下斷定了，怪我怪我，沒顧及到你感受。真對不起。”
舒泰初瞬間豎起三根手指，做出發誓姿勢，“我保證！我絕對不再撮合你們了，他再靠近你，我一定幫你擋開，不讓你難受，行嗎？”
沈筠嬈本就不是個會發脾氣的人。
醞釀半天才起的惱意，很容易因為對方一個歉意的舉動就消散。
眼下見舒泰初如此，什麽氣都沒了，反倒有些怕自己小題大做的弱了聲：“班長你也不用這麽一直道歉，我只是想和你說清楚，以後你別再誤會就行。”
舒泰初：“那你現在想怎麽辦？繼續回去嗎？還是不想和印祺然待在一起？”
沈筠嬈看了眼手機時間，“已經九點多了，我上去和婧語說一聲，拿個包，就得走了。”
“醫生讓我十點前睡覺，再遲對身體不好。”
“行，身體重要。”
舒泰初探出身子朝外瞧了眼，正好看到印祺然從人群裏出來，正朝他們這邊尋來。四目對視，印祺然發現了他，立即朝他擡手示意，舒泰初回了個招手動作，嘴上迅速告知沈筠嬈，“那你快上去吧，印祺然過來了。”
“謝謝班長。”
“沒事，回去路上注意安全，最好找個人搭伴回去。”
“放心，我有朋友一起。”
“ok。”
确認沈筠嬈這邊沒問題，舒泰初便朝外踏去，将功補過的阻住了印祺然。
沈筠嬈也立即朝樓上去，但今晚玩得時間偏長，她有些累，一級一級踩着樓梯向上的動作漸漸放緩。
走到一二樓間的樓梯平臺時，沈筠嬈剛拐過彎便瞧見二樓有一行四五個人烏泱泱的并排大咧咧走下，他們幾乎占滿了樓梯橫寬，各個都看起來酒氣沖天的不好惹。
礙于男女先天體型、力量差異，沈筠嬈下意識躲避，朝後縮在角落裏，打算先讓他們走過，自己再走。
一行人走近時，離她最近的男人也側了側身，避開沒碰着她。
他們就這麽錯身行過，一個朝上一個朝下。
沈筠嬈剛朝上踏了兩節臺階，身後突然響起聲不确定的喊：“沈筠嬈？”
聽到自己的名字，沈筠嬈下意識回過頭。
“還真是你。”走在中間的趙和達明顯喝大了酒，酒氣上頭，熏得滿臉通紅。
認出他的那瞬，沈筠嬈急遽朝後縮了半步，呼吸都滞住，“你、你認錯人了。”
她扭頭就想跑，趙和達卻快她一步從後拽住她胳膊，他的力量遠遠大于沈筠嬈，加之踩在樓梯上，沈筠嬈被這力量扼住，纖薄無力的身軀都朝側踉跄兩步，幸得她貼着欄杆行走，及時攥緊了欄杆，才沒從樓梯跌下去。
趙和達毫無放過她的意思，将她的細腕攥得更緊，步步逼近，油膩的胖臉看得沈筠嬈既怕又惡心。
“我認錯人？沈筠嬈你他媽上次耍老子的事還沒玩呢！”
“這次還想騙我？”
沈筠嬈驚慌重顫着烏睫，她想逃，努力掙着手，可哪裏能掙得開趙和達的力氣。
她細嗓緊張到失聲，眼瞧着趙和達身後的幾個五大三粗的男人也開始靠近幫忙，逐漸呈現包圍圈的繞住她，這種感覺就好似被陰鸷的毒蛇包裹，濕冷且密不透氣。
沈筠嬈慌了神，剛鉚足力氣喊出聲“救——”命！
可她話才喊出前半截音節，身側的男人就被身後不知誰猛地踹了腳，男人下意識的想扶住牆，卻沒立穩，徑直朝下踉跄了兩步，而後伴随着“砰”的聲響跌倒在樓梯平臺上。
趙和達離摔倒的男人最近，他下意識的想去拉人，撤回了攥着沈筠嬈的手。
沈筠嬈趁機就扭頭朝上跑，形勢太過于慌亂，她都沒理智多想身後幫她的人是誰。
甚至于在扭頭就撞入一個硬挺胸膛時顫栗得厲害，還當是自投羅網了。
“是我。”
腰間箍上一雙有力大手的同時，讓人安穩的聲音和清冽薄荷氣味一同湧來。
沈筠嬈還沒看清他的臉，可手已下意識地抱住他胳膊，忙不疊朝上奔了兩個臺階，半個身子都掩在時今衍寬闊的身形後。
她明顯很怕，手都在抖。
時今衍反握住她冰涼的手指，牢牢攥在掌心。
扭頭對上她泛紅可憐的眼睛剎那，時今衍周身冷峻氣場倏地揚開，他正回視線，眉宇間滿是不爽的戾氣。
他一手緊握沈筠嬈的細指，指腹輕輕摩挲給予她安全感，無名指的戒指熠熠生輝。
另手擡到唇前，齒尖銜住袖口幹淨利落地朝上拽到臂彎處，慢條斯理轉了轉手腕，出手動作卻分外迅猛地直直掐過趙和達後腦勺，不留力度地扼在欄杆上，“正找你，倒自己送上門了。”
“我艹！時今衍你大爺的。”
趙和達不設防，直接被時今衍拽着磕到了欄杆上，他清晰感覺到自己的門牙從中間磕斷了，濃烈的血腥味霎時蔓延開來。
他張口一說話，濃稠的血絲連成線朝下滴落。
同趙和達一行的人本想來幫他，一聽到時今衍的名字，再定睛一瞧本尊狠決的不會罷休模樣，愣是沒一個敢上來幫了。
“時今衍！”
沈筠嬈被趙和達嘴裏流血的一幕吓到，她急忙傾身拽着時今衍的胳膊，“你別，我沒事的。”
她怕時今衍把趙和達打出什麽好歹，到時候還得時今衍去負法律責任。
為了人渣害了自己，不值當。
時今衍罕見的沒聽話，曲肘又在他肩背上狠狠杵了下。
幾乎是他落肘的同時，沈筠嬈聽到了一聲咔嚓的骨頭聲，趙和達剛還因酒精漲紅着的臉瞬間白了。
沈筠嬈吓得夠嗆，她忙不疊下了臺階，掙開時今衍握着她的手，努力掰着他的手指，緊張顫着的眸望住他，一個勁的搖頭，“時今衍，你快松手，我真的沒事，他沒傷着我。”
“哪沒事？”
時今衍從沒和沈筠嬈說話這麽嗆人過，話腔兇，神情也兇，“眼睛都紅成這樣，還沒事？讓開。”
他說着便按住沈筠嬈的肩想推開她。
她站位太危險，容易被趙和達傷着。
沈筠嬈力氣不敵時今衍，再這麽下去，她很快就要被時今衍攔到一側，她怕時今衍再打趙和達會出事。
一時間顧及不了其它，她身子猛地朝前撲去，将時今衍抱了個嚴實，雙手緊緊環住他腰，小臉嚴絲合縫貼着他胸膛抵他，嬌小的身軀努力将他朝後拱。
心裏話伴随着微顫的哭腔誠實訴出，“可我不想你有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