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八個音符 幫我調調音準?

第8章 第八個音符 幫我調調音準?

“我想我可能需要個解釋,你真不喜歡她?”

裴煜哼笑出聲,扯了扯頸間束縛他、帶給他人矜貴克己印象的領帶,“奶奶,你不是從小教我商人為利,結果導向嗎?我哪有那麽多時間談戀愛。”

“那你約她吃飯,別告訴我只是為了當面拒絕。”

“所以我跟她說婚後戀愛。”

裴知簡微挑眼皮,“不是不喜歡?我還以為你能嘴硬撐一段時間。”

“我可沒說過,我打算搬去婚房了,回來跟您說一聲。”

裴知簡:“……”

這是打算直接上高速,可又玩欲拒還迎這套,“你別太欺負人家了。”

“等她下定決心結婚的話,我就不欺負了。”裴煜離開,打算回自己的房間休息。

速度快到裴知簡都懷疑,她原本的計劃也是給他相親遇到合眼緣的談談,“這才見幾次,就認定要結婚了?”

“不是最近才見過,有的人見過幾次就是一生。”

有的人見了無數次,也不會一輩子在一起,裴知簡垂下眼眸,彎腰去撿起畫筆,“我等你好消息。”

老宅空曠,走在沒有鋪厚重地毯的步子沉悶也重,如同老笨鐘的聲調,有時候還會倒回時間。

一小時前————

裴煜将倪晴圓送回學校,聽完倪晴圓的想法卻一直沒有給回複,倪晴圓一路上抱着所謂的禮物也心事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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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光下,朦胧的月色灑落一地銀灰,也落在她的裙子上,月光在紫色的雲紗上使得裙子顯出一層淡淡的光輝。

倪晴圓坐着黑色寶駕在十二點前回校,變回灰姑娘,不過黑馬王子還是給了她很多禮物,還送了她回來。

“還在想剛剛你說的事?”

裴煜的聲音讓她從天馬行空的想象中回神,“嗯。你願意告訴我你的想法嗎?”

“為什麽要和你不喜歡的人談戀愛?”他可不信虛假的告白。

“咚——”

裴煜驟然拉近他們的距離,一只手将她抵在車前。他們都能清晰明朗地看清彼此眼中的自己。

“因為……沒有,學長我真的喜歡你。”她抱着的禮物盒子均數掉到地上,雙手拉住裴煜的手,眼瞳裏的她臉笑容都是拙劣的演技。

“你要我為你解決琴行的事?又想談戀愛暫時不結婚,給自己留個退路。”裴煜輕聲吐出。

倪晴圓驚訝,很想解釋,“學長,真的不能幫幫我嗎?”她确實在癡心妄想,而且她并不覺得裴煜喜歡她,結婚真的可以嗎?跟自己完全不熟悉的人,她想最少能給彼此培養感情的機會。

“我以後會還的。”她還在努力保證。

“倪晴圓雖然我不差那幾百萬,但也不做虧錢的生意,你的困境不是我造成,我也沒有義務幫你。”他說的話過于殘酷和冰冷,但倪晴圓并沒有覺得他說錯,覺得連結婚的機會都可能失去,眼睛裏蓄滿液體的月光石。

“那……”她顫抖的聲音說不出什麽。

裴煜忽然伸手,一手摟着她的腰,一手壓着她的雙手,溢出的壓迫感令她窒息。

他将她壓在車上,月光的小路滿是燈光餘晖和寂靜,她看見他在月光下的臉龐滿是冰霜讓她摸不着頭腦,是要反對?那為什麽要靠這麽近?

看着近在咫尺的俊毅臉龐,她的緊張上升,她想推開,但又知道他是救命稻草。

只能妥協地看着一個陌生男人不斷地靠近,突破安全距離,他的唇就要……

在裴煜的眼裏,她明明脆弱又美麗,害怕得眼淚都從眼眶中滑落下來。

他的嗓音如清冷的月光,低沉優雅,“你知道戀愛意味着什麽?”

“什麽?”她喃喃發問。

在她還在愣神地時候,他的嘴唇似乎就要觸碰到了她的嘴巴。

“要碰到了。”她小聲提醒。

裴煜繼續道:“如果我親下去……”一些翻湧的唇色和幻想在腦中閃過。

“……”

她妥協地閉上了眼睛。

“這樣就害怕了?我還會對你做更過分的事,把你帶回家,手在你身上游走,親得你喘不過氣來,更過分的事還會繼續,比t如讓你像現在這樣在床上哭得不成樣子,然後沒有力氣求饒。”他一臉冷靜地說出晴事一樣的話。(只是說狠話吓唬,請輕審)

這讓她不敢置信地睜開眼,身子恐懼地顫抖起來。

一個輕柔如羽的吻落在了臉頰,他站起身來。

好像禁欲有禮的人說那樣的話太讓她震撼,她久久不能回神。

掉眼淚的小公主美麗得讓人恻隐,裴煜給她輕輕擦拭又快要溢出的眼淚,“我拟好一份婚前協議,下次見面,想好我想要的答案。”

——————

躺在床上的裴煜擡手,看了眼指背,那裏還殘留着她溫熱濕漉的觸感,臉頰粉嫩柔軟,眼淚溫熱一觸就碎。

那樣的感覺很像校慶那天雨夜,狂風驟雨,發完言就提早離開的裴煜在公司突然拿起車鑰匙開回學校。

濕漉漉的小白兔坐在身邊,并沒有怯生生的,還會蹬鼻子上眼提要求。

衣衫|微透,随意掃過一眼,若隐若現的鎖骨和……

小白兔在旁邊裝睡裝乖,大灰狼搖着大尾巴守着她睡覺。

那一天看完她鋼琴表演後,那種心髒微微加速的感覺就好像遺留下來,雨夜、濕漉、挂着眼淚的花……他将手背輕輕搭在臉上擋住視線,那擦拭過女孩眼淚的指腹似有似無地略過唇側。

桌上的加濕器噴出迷霧般的水霧,他睜開眼睛,眼中都是久居上位的戲谑感,等着叼走步步掉落陷阱的小兔子回到愛巢。

明月如煙散去,歸隐在夜與晨的邊界處,初生的日光趁着光的縫隙裏生長而出。

倪晴圓幾乎徹夜未眠,輾轉反側地反複思考協議結婚這件事。

她不是不明白,姑姑能攀權附勢到裴家做夢都能笑醒,琴行不過是利欲熏心的工具罷了,結婚是破局解法。

在做決定之前,她還是想去看看琴行。

無論告別還是堅守,最終的結果她都會帶着雨傘和那件禮裙到裴煜身邊親口說出。

當她打車到有家琴行的店前,發現代理人已然不在,鋼琴被一架架封存在木架子裏,挂上低價出的标簽。

“不是還沒到最後一天嗎?”

她打電話質問姑姑,姑姑倪逦反倒咄咄逼人,“我才是法人和債權人,我為什麽不能轉手?說是一周,但是時間不等人呀!琴行的位置好,人家老板想先給定金早點裝修……”

倪晴圓看着眼前父母的心血,內心翻江倒海般煎熬,她蹲在地上原地,那種無能為力的吞沒感能夠侵蝕整個晴空,天氣預報說今天不宜出門,因為會有風雨交加的暗夜來臨。

這下除了那個讨厭的“家”她哪裏都回不了,有家琴行不止是父母留給她的念想,也是她從小到大的秘密基地,她逃避地躲進那個小房間裏,這裏是爸爸小時候特意為她隔開的小空間,裏面堆滿了她喜歡的玩具,只要練琴累了,她就能偷偷躲在裏面玩。

她自從上了大學,一切忙忙碌碌不再有時間過來,毛絨玩具都堆積滿了灰塵。

樂高積木玩具堆在窗邊的舊桌子上,微弱傾斜的日光把景觀渲染成懸崖峭壁,一只搖搖欲墜的小人挂在樂高頂端,快要被黑暗拉下深淵。

一條提示音。

裴煜:【新買了一架鋼琴剛從國外運回,不太會看音準,不知道倪小姐願不願意幫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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