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你不做嗎?”

第80章 第八十章 “你不做嗎?”

撩人是挺起勁的, 但是洗漱完走出盥洗室的步子怎麽也邁不開,雖然結婚了很久,但……一想到那檔子事還是忍不住害羞, 手指輕輕蜷着腿上的睡裙。

她不喜歡開大燈, 只會留着床頭夜燈。

像月光一樣的光萦繞在房間的一角,晦暗的視線裏颠鸾倒鳳的暗影不斷閃過,染粉了她的臉頰, 努力驅散腦子裏的桃色回憶, 堅定邁出步子!

一分鐘後,卧室裏并沒有她幻想到的暧昧親吻聲,只有暖風呼呼吹在頭上的風聲。

發間是溫熱幹燥的指腹穿梭, 為她散開發根的水汽。

微熱的風裏躁動着……

她茫然擡起頭來,無辜地望着裴煜。

“你不做嗎?”

裴煜關上吹風機,走到床邊想把機器塞回床頭櫃裏, 拉開了格子很深的抽屜, 裏面還有着幾盒T, 嶄新未動。

“不了,太晚了,只一次不盡興。”

他說得坦蕩蕩, 卻讓她羞意從頭漫到腳趾, 躲在被子裏的粉腳趾不安地蜷動, 她急忙躺下了, 躲回了被子下不說話。

短短一晚上, 她就像麥子一樣熟了兩回。

“愛做不做, 睡了。”語氣裏帶着嬌嗔。

這倒顯得她欲求不滿起來,明明之前每天晚上都是他纏着要,怎麽分開一段時間回國後, 就變了個樣。

看着被子裏鼓起躺着的妻子,裴煜又彎身拿了個東西出來,壓在被子上,語氣慵懶,“我服務你一次,乖點,早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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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身心舒暢後的t倪晴圓打了個顫,還在享受餘韻。

聽到人咕喃一句,“果然一次根本不夠。”

她猛然睜大眼睛,想要逃跑,典型的得了便宜就想跑,結果被牢牢握住腰,帶着笑意的聲音似乎在此起彼伏。

“自己要的,別跑。”

——————

寒冬素裹的季節,一片冰雪,絨短靴子一腳陷進泥濘的雪裏,路旁的積雪已有半人高,俨然是人跡荒涼的景象,裴煜伸手過來,扶住了不小心陷在雪地裏的妻子。

“這就是精神病院?”

她擡眼去看,招牌都被風雪掩埋起來,有些看不清楚。

“嗯,這種機構一般都在偏遠郊區。”他擡起淡漠的眼,手輕輕攥緊了她微涼的手尖,“怎麽這麽冷?”

帶着手套,倪晴圓并不覺得有多冷,但裴煜生怕她這雙彈鋼琴的手凍壞了,執着地把她的一只手揣進兜裏。

“這樣不好走路。”

“寶貝,聽話。”

他環顧四周,發現目前确實只有精神病院的一處建築。

一片茫白的雪地裏,留下了一串一大一小的腳印。

一陣寒氣從門外湧進來,冷醒了正在前臺打盹的女孩,她睜開迷蒙的雙眼,看着那對身影印入眼簾,男的高大帥氣,即使層層疊疊的厚絨服也不顯臃腫,典型的八頭身修長身形,光看這個外形就能迷倒女孩,而他身邊牽着一個跟他穿着同色系羽絨服的女生。

舉止親密,眼神寵溺。

進門後先是為那個女生用手輕輕掃去頭上、肩上的落雪,然後捧着女生的手脫了手套用掌心捂熱。

“那個……你們來這裏有什麽事嗎?”她不确定地問。

這對俊男靓女感覺跟她們的精神病院背景都不像在同一個圖層。

渾身上下都是貴氣閃光,跟他們灰撲撲的背景牆格格不入。

“你好,我們是來探望病人的,應該前面有人來打過招呼。”倪晴圓向前走至前臺,開始詢問,“這裏有沒有個叫劉蘭先的病人?”

前臺女孩回過神,“你們稍等一下,我要看看檔案查詢一下,我是新來的,對這裏的病人情況并不了解,幫你們預約的那個人叫什麽名字?”

裴煜淡淡地說:“沈逸。”

那是新換的院長,女孩知道了他們跟院長關系匪淺,更是打起了精神,“找到,有這個人,見病人,需要有醫生在場。”

“那麻煩你聯系一下院長,說我們到了。”

女孩只好立馬打開了通訊錄,問起科長能不能聯系院長,一般情況沒人敢直接聯系院長。

“那你直接聯系吧,就說他的貴客到了,他就不會不耐煩了。”

這會兒不再瞻前顧後,女孩撥了幾次終于撥通電話,不等院長不耐的話音響起,“院長,您的貴客到了。”

“你怎麽不早說!趕緊請到休息室坐着,好生伺候,我馬上來。”

前臺來不及腹诽,對面已經當機立斷地挂掉了電話,似乎在匆匆趕來,她恭敬地請他們進入休息室,屋內暖氣熱得像夏天,看來這家醫院基礎設施還可以。

等人走出去,倪晴圓解開了圍巾,“你還認識這裏的院長?”

“本來不認識的,但是我說要投資給他們加設備,他們就很熱情的和我認識了。”

“……原來如此。”

真是好震撼的交友方式……

他們還沒說上幾句話,門口就響起了敲門聲,沈逸院長就從門縫裏躍進來,臉上堆滿笑容。

“裴先生,裴太太,下午好。”

裴煜伸出手和他相握,“沈院長,你好。”

“裴總,您該早點給我發信息,我好做接你們的準備。”

“行程比較臨時,希望沒有給你造成麻煩。”

“不麻煩!”他彎腰請他們先坐下,“你們今天來是想去看劉蘭先病人嗎?她原本病情還算穩定,就是不知道為什麽前段時間又開始變差了,神智不清地認不清人。”

前段時間?

倪晴圓皺眉問道:“她現在的病情怎麽樣?會有清醒過來的可能嗎?”

沈逸抹着額頭虛汗,“這個精神類的疾病錯綜複雜,很難根治,也很難說什麽時候清醒,她們的狀态都是階段性的。”

“吃藥也只能是控制病情,防止惡化。”

她顯然不是很開心,和裴煜千裏迢迢來到這裏可不是為了聽這個答案的。

“那我們能先去看看她嗎?”

“當然可以,聽說在我來之前,有好幾年她都吵着鬧着要出去,說自己痊愈了,現在都消停下來了。”

裴煜似乎抓到了什麽,突然開口,“上一個院長的任期是什麽時間段,劉蘭先是什麽時候入院的?”

倪晴圓疑惑擡頭看他,“怎麽了?”

後者安撫性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沒什麽,好奇而已。”

穿過長長的廊道,一片雪白和外面的雪地相差無幾,冷肅蒼白。

沈逸繼續答道:“我需要去問問。”

一行三人走到了一個房間門口,透明玻璃和欄杆阻隔着空間,他們能透過門口的窗戶一覽無餘裏面的情況,純白的房間裏,一個面色蒼白的女人無力靠在牆邊。

瘦弱的脖頸低下來,突兀地裸出一個骨節。

她茫然不知所措,神情呆滞地看向窗外,眼瞳放空沒有焦點。

“她每天都是這樣?”

“基本上就是呆在角落裏發呆,或者自言自語。”

“自言自語?”她喃聲道,又接着問,“都說些什麽?”

院長的表情空白了一瞬,這兩位來得突然,他的功課還沒來得及準備,“負責她的醫生今天剛好休年假,已經回老家了。”

“這能進去嗎?”

見太太這樣問,院長先是觀察了一下裴總的表情,“當然可以,不過我先讓男護士進去,您一會兒站在我們後面。”

倪晴圓家在她小的時候還算上流新貴,父親在世的時候,創起來的産業雖然比不上裴家幾世積累,強強聯姻過,但在商界還算有名,這也是她能和方夏從小長大相交相知的原因之一,也是因為接過她父母離世後的公司空殼,黎家也才進入富人的末流。

這些層層疊疊的關系才讓她當初勉強有機會進入為裴煜準備的相親宴。

也是因為見到父親曾經的合夥人,倪晴圓才想起來那些遙遠的事,“劉阿姨,你還記得我嗎?小時候我爸爸經常帶着我去公司上班,我在旁邊玩的時候都是你在陪着我。”

坐在角落的人還是沒有任何反應,呆呆傻傻的一動不動。

“我是圓圓,你記得我嗎?”

放在腿側的手指無知無覺地動了一下,沒有人發現。

“她現在的狀态……我們說話她還能聽得懂嗎?”

院長對着倪晴圓回答,“偶爾清醒的時候可以,大多數的時候還是沉浸在自己世界裏。”

聽到這話,倪晴圓原本明亮的雙眼突然一下子黯淡下來,裴煜無聲地用手将她攬進懷裏。

現在她的主治醫師也不在,他們正準備無功而返地離開病房,他們等着讓倪晴圓先出去,後者剛踏出門口半步。

突然離他們還比較遠的劉蘭先卻突然發起了狂,猛地撲向倪晴圓的方向,“都是你,都是你害得我!”

“還我!還我!”

突如其來的暴走,驚了他們一跳,裴煜急忙抱住了她,不讓妻子面對瘋子的拳打腳踢,男護士急忙上前制止住病人。

劉蘭先還在瘋狂地掙紮叫喊,“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沒罪!”

心有餘悸的倪晴圓想要往後看情況,去對上了裴煜擔憂的目光,“沒事?”

“我沒事,”倪晴圓搖了搖頭,“院長她怎麽了?”

“不知道為什麽突然受到刺激,可能是見到或者聽到了潛意識裏最刺激她東西,裴太太還是先出去吧,我們讓醫生來給她打鎮定劑。”

她還想說什麽,腰上的手微微收緊,那雙黑眸明亮攝人,冰冷不容拒絕的男聲在耳邊響起,“乖點,先出去。”

走出去的時候她還回頭望,視線從裴煜的身上移到房間內側,女人被人壓倒在病床上,不住掙紮,瘋狂嚎叫。

她站在門口等着匆匆趕來的值班醫生進去給病人注射鎮定劑,不久後,裏面喧嚣開始像被水澆滅一樣安靜下來,醫生護士都從裏面走了出來,最後是裴煜和院長。

“裴先生和裴太太這邊請。”

現在病人不适合探望,院長又把他們帶回自己的辦公室,劉蘭先的病例也擺上來,“病人的情況這麽多年都是這樣,她的家人都已經放棄,除了每年打電話來了解情況,基本是都不再來看望她。”

問到上一個院長的聯系方式和劉蘭先狀态,他們路過樓層,倪晴圓開口:“我t們在外面看一眼再走。”

而當他們路過,裴煜還在和院長溝通,劉蘭先坐在床上,對着站在窗子前的倪晴圓做了一個她小時候特別熟悉的動作。

倪晴圓的眼瞳微微睜大,步子再也邁不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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