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003 「不和非必要的人建立關系」……

第3章 003 「不和非必要的人建立關系」……

“我是病人,他是院長。”查理回答。

這顯然不是艾瑪想聽到的答案,她玩弄着她的粉紅色指甲。

突然艾瑪臉色一變,之前的友好蕩然無存,她的語氣非常傲慢:“我收回我們是朋友那句話。”說完頭也不回地離開。

這是他的答案,艾瑪不接受是她的問題。

失去相處很久的朋友又能怎麽樣,何況這種輕易交上的朋友。

看着眼前的牛排,吃還是不吃,這是個問題。

他從來都是八分飽,吃得太飽不利于思考,學習效率也會下降。

而且,他剛醒來沒多久,胃還沒有适應過來。

“查理,我們該回去了。”

“嗯。”

圖書閱覽室的死角,艾瑪倚靠在書架上,她攬上艾利克斯的脖子踮起腳尖親吻他的下巴,艾利克斯将她托起,艾瑪雙·腿夾着艾利克斯的腰,兩人動情濕·吻,鬓角厮磨。

四月的天氣,兩個年輕人大汗淋漓。

一吻結束。

艾瑪一邊整理頭發,一邊說道:

“我問了查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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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了跟沒說一樣,不知道真的傻,還是裝的。”

艾利克斯握住艾瑪的手,放在嘴邊輕咬,“我愛你,艾瑪。”他撩開艾瑪的額前的劉海,深情地望着她:“他才多大,哪裏見過你這麽漂亮的女孩,光顧着看你哪有心思回答問題。”

“還有他那一頭長發,哇哦,肯定是威利院長的傑作。”

“所以說這還用問,明眼人都看得出來。”

“法克威利。”

“可憐的查理。”

艾瑪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抽出手一把推開艾利克斯,認真的說道:“我的直覺告訴我,這個男孩沒那麽簡單。”她果然讨厭蠢貨。

艾利克斯只是她打發時間的消遣而已,有那麽一點利用價值。

高山私立療養院建立在城市邊界,隐匿于高山森林當中。

外界只有一條公路通向這裏,地理位置十分偏僻。

療養院分為兩個區域。

青少年區、成年人區。

他們所在的區域,是青少年區,年齡不超過二十歲。

成年人區和他們隔了一個電網,那裏的管理更加嚴格,安保人員密集,監控遍地。

是一座不可能逃脫的豪華監·獄。

如果有必要,可以把一個年輕人關到遲暮。

直白一點,關到死為止。

艾瑪已經十九歲,她有一頭金色大·波浪卷發,五官立體,四肢修長,長相甜美得像個芭比娃娃,很讨人喜歡。

只要她想,她能給每個初次見到她的人留下非常好的印象。

稍微挑逗一下,追求者前仆後繼。

不過,艾瑪的父母極其憎惡她。

在艾瑪四五歲的時候,他們就開始把她一個人留在家裏,和各自的情·人待在一起,約會、泡各種派對。離婚之後都不願意撫養她。

十三歲時,艾瑪已經在公寓獨自生活,父母除了給予金錢,什麽都沒有。

為了吸引父母關注,她做了很多瘋狂的事情。

她把母親養的無毛貓放進烤箱,還摳出了父親情人的一顆眼珠子。

“什麽樣父母寧願愛寵物,愛情人,也不願意愛自己的女兒。”

艾瑪不覺得她做得多過分,他們罪有應得。

做完精神鑒定的艾瑪被強行送到療養院,目前為止,她在這裏住了四年,父母只在兩年前看過她一次。

他們說:

“艾瑪,我們不會接你出來。”

“在你二十歲後會轉到另一個區,你将永遠待在這裏。”

聽到這個消息的艾瑪先是憤怒、咒罵,然後崩潰。她哭得非常傷心,語氣充滿後悔:“我知道錯了,我已經改了。”

面對女兒的哭泣,艾瑪的母親面無表情。

艾瑪的父親厭惡地看着她。

“艾瑪,你的表演讓我反胃。”

“你已經長大了,應該知道不是所有的錯都能被原諒。”

“你活生生摳出了莉莉的左眼!還吞了下去!你就是個怪物!”

艾瑪驟然停止啜泣,活動一下僵硬的脖子,用食指抹掉了眼淚,表情無辜地看着她的父親:“爸爸,她只是失去了一只眼睛,我失去的是自由啊,要不您讓她吃掉我的左眼,只要能放我出去。”

“你怎敢說出這樣的話!莉莉早就自·殺了!”

“為什麽?我不是給她留下了一只眼睛嗎?”

這次見面之後,他們再也沒有來看過艾瑪,每年的費用由艾瑪的信托基金支付。

艾瑪發誓,她出去後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宰了他們。

比起艾瑪,艾利克斯簡單很多。

他撒謊成性,行為不端。

明明家裏富有,不愁吃穿,偏偏他無法壓抑想要偷竊的沖動。

艾利克斯偷竊成瘾,經常故意露出馬腳讓人發現博得關注。

大多數偷竊的東西往往沒什麽價值,雜七雜八,都是一些他根本用不上,也不需要的東西。

這種偷竊欲望帶給他愉悅感,還有愧疚感,讓他無法自拔。

其他人偷盜是“實際需求”,艾利克斯的偷竊行為是心理上的索取,兩者都是犯罪。

艾瑪可能在療養院待到中年甚至在這裏養老,而在這裏已經半年的艾利克斯,下個月就可以出院。

三零零號房,一直是個神秘的存在。

大家對裏面躺着“一個沉睡的男孩”這件事本身并不感興趣,讓人好奇的是威利院長的行為和态度。

在查理沉睡時,威利院長每個早上都要進去待上半小時之久。

很容易引起他人的懷疑。

最多的兩種猜測:

一,查理是威利院長的私生子,作為父親他每天去看兒子,理所當然。

二,威利院長是一個變·态。

總而言之,查理對威利院長來說,非常重要。

艾瑪馬上就要二十歲,不久她将被轉到成年人區,留給她的時間已經不多。

她的精神鑒定書明确表示:“不可教化,極度危險。非常擅長僞裝,放歸社會極有可能出現更極端、且無法挽回的加害行為。”

查理對艾瑪來說是個突破口,是一把可能撬開自由大門的鑰匙。

威利院長不會坐視她頻繁的接觸查理,艾利克斯卻可以。他雖然行為不端,到底沒做過什麽特別過激的事。

每個人的入院資料都是保密的,除了院長和特定醫生知道外,除非自己透露,不然別人很難知曉。

在艾利克斯眼中,艾瑪只是個叛逆少女。

艾瑪對他詳細地描述了她被送到這裏的理由。

“我把一個勾引我男朋友的碧池打殘了。”

涉及軟禁、折磨、毆打等人身傷害,觸犯了罪名之一——酷刑。

按照當地法律是重罪,只要滿十八歲,很大可能會被判處終身監禁。

犯罪時她并未成年,所以被送進這裏。

對于艾瑪編造的謊言,艾利克斯深信不疑。

在一些男人眼中,一個美女把勾引她男友的女孩打殘了,這哪裏是犯罪,這是他們心動的理由之一。

女孩們為了男人争風吃醋,大打出手,哪個男人不得意?直接說明他們的男性魅力有多麽強大。

顯然,艾利克斯就是這樣的想法,他認為艾瑪很酷,非常吸引他。

艾瑪計劃着逃出療養院,下個月即将出院的艾利克斯就是她的幫手。

查理對威利很重要的這個結論還只是猜測,到底有多重要,艾瑪并不知道。

最好很重要,越重要對她越有利。

艾瑪打算測試一下。

思考一下人選,唯有那個禿頭的胖子,沒人比他更适合。

三零零號房間。

每天用餐結束回到房間,護工都會認真的幫助查理複健,按摩小腿和大腿的肌肉後,協助查理做一些鍛煉腰部的動作。

兩個人漸漸熟悉起來,有時候查理不說話,護工憑他的表情動作就可以知道他需要什麽,十分有默契。

有時候這種默契也是一種負擔,比如無法滿足查理的某個需求,或者查理讨厭什麽,能立馬感知的護工,陷入了一種進退兩難的尴尬境地。

他的外表高大魁梧,看着有些兇,可內心柔軟細膩,和外表極具反差。

護工近來有了新的煩惱,幾天前查理已經可以說話,他們溝通也沒什麽問題。

他很在意一件事:查理從來都沒有問過他的名字。

而他笨拙的錯過了最佳的自我介紹時機。

現在他們已經熟悉,和熟悉的人突然自我介紹,顯得刻意又怪異。

護工以前是個肥宅,一個月出門一次備足生活用品和食物,除了這一天他都是呆在家裏,有些社恐,拒絕社交。

出來工作是因為政府取消了他的失業補助,賬號餘額為零的他不得不出來工作。

威利院長面試了很多人,最終錄用了他,因為他有力量、有道德、很細心,除了必須接觸的人他很抗拒接觸其他的人。

還有一點,他做事非常認真負責。

照顧一個沉睡的人,極大緩解了護工的社恐,除了威利院長,他很少和其他人說話,偶爾有人過來搭讪,他會急得直抓腦袋,迫切想要找機會離開。

威利分析過,很快得出一個結論:他的頭發就是這麽沒的。

查理是護工得到工作後,照料的第一個病患,也是唯一一個。

護工非常熟悉他,查理醒來他也能夠自然的交流。

威利從未在查理面前叫過護工的名字,護工懷疑他是故意的,出于某種惡趣味。

今天,威利當着查理的面,對護工明知顧問:“你叫什麽來着?”

查理沒有說話,護工也沒有。

威利大笑着走開。

“查理,今天的複健結束了,請好好休息。”護工下定決心,他必須在今天做自我介紹,不然以後會更困難。

查理點頭,每次複健結束他都會出一點熱汗,這令他很舒服,四肢的僵硬感幾乎消失,相信不久他就可以正常行走。

護工艱難的吞咽口水,情緒沮喪,查理一個餘光都沒有給他。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坐在床上的查理在等着護工離開,可護工就站在那裏一動不動。

“你還有什麽事嗎?”

工作結束為什麽不下班?查理疑惑。

現在是他的私人時間和私人空間,大人好沒有分寸感,查理皺眉。

護工漲紅了臉,他意識到查理心情已經不爽,更慌張了:“我我我,我的名字叫叫叫叫叫··········”

“叫什麽?”查理問。

我的上帝!查理問了他的名字!終于問了!

“我叫保羅!”他終于說出了自己的名字!

說完護工像是完成了什麽大任務,紅着臉迅速轉身離開,輕輕關門後他扶着牆走了幾步,大口地呼吸。

今天太棒了!

保羅十分滿足,他邁着快樂的步伐回到自己的休息室,拿出冰箱裏的甜甜圈大快朵頤。

正享受私人時間和私人空間的查理,産生了一點焦慮感。

【不和非必要的人建立關系。】

查理的又一個人生信條。

對于各種職業的工作人員,查理不好奇,也不想知道他們的名字,即使知道也會很快忘記。

相處的時間或許不少,但之後基本沒有什麽交集。

查理不會對這些人産生感情,過後會統統忘記,他覺得其他人對他也是一樣。

小學相處四年,在其他人眼中和他關系很好的同班同學,轉學後不到半年,查理就忘記了他的名字。

這個保羅好奇怪,說個名字都這麽慌張,還結巴。

他的臉紅得像狒狒的屁·股,腦海裏馬上湧現了動物紀錄片的畫面,查理突然想笑。

嘴角只上揚兩秒便立馬塌下。

可惡,他不能再聯想了。

這樣在腦海裏會增加保羅的記憶,不利于他忘記不想幹的人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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