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026 晉江首發

第26章 026 晉江首發

查理話音剛落。

校長感覺他的心髒病都要犯了, 他一把捂住心髒,忍不住在內心嘶吼。

基C斯,我的老天!

少年你要幹什麽?

你這是在拱火!

教導主任眼前一片漆黑, 天旋地轉, 趕緊做了幾個深呼吸。

這裏最大的問題難道不是你嗎?

把家長叫過來,最主要就是為了處理你的問題啊!

“嘿!小混球, 你以為你在和誰說話!”加文的爸爸激動地上前, 加文也在父親後面躍躍欲試, “你居然敢對我媽媽這麽無禮!”他恨不得沖上去給查理一拳。

“不要沖動!不要沖動!”校長和教導主任急忙上前攔住。

喬納森走到查理身邊,将查理護在身後。

場面又混亂起來。

詭異的是。

加文的媽媽并沒有生氣, 她還上前拍拍查理的肩膀, 一臉微笑地對着查理伸出一個大拇指,“查理,幹得漂亮。”她聲音溫柔, 語氣滿是誇贊。

這怪異的言行舉止看得兩父子摸不着頭腦, 巨大的困惑沖淡了他們的憤怒, 也讓他們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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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說加文父子,其他人也是一臉迷茫。

這位媽媽身材嬌小, 踩着小高跟鞋鞋, 身高依舊只到丈夫的胸口。

她還是當地合唱團的成員,唱起歌來簡直和百靈鳥一樣悅人心扉, 讓人如癡如醉。

但從剛才教導主任講述事情的發生經過時, 她的表情就隐隐變得有些不對勁起來。對加文的心疼不僅消失得一幹二淨, 她甚至還憋了一肚子火氣。

“首先。“

“我們不再追究加文受傷的這件事。”加文媽媽咬牙切齒的說道,嗓門很是有些尖利。

剛才還是溫潤的女聲,轉眼就變成巫婆的咆哮,聽得查理默默打了一激靈。

她的嗓門有成年人手臂展開那麽大, 和她嬌小的身材根本不成正比。

而她雙手叉腰的樣子,使她整個人看起來像個高分貝的擴音大喇叭。

“親愛的?”

“媽媽?”

父子倆十分疑惑。

“給老娘閉上你們的臭嘴!”

這一聲吼震得父子二人一起縮了脖子,立刻變得比鹌鹑還要溫順,哪還有剛才半分的嚣張氣焰。

校長也被吓了一跳,教導主任還算淡定,只是差點右腳踩到自己的左腳,喬納森也不由的緊張的吞咽口水。

查理眼睛裏閃過幾絲興奮,看得出來十分期待接下來發生的事。

“還有!”

“加文·布朗!”

“你如果不在全校師生面前對朱麗安娜公開道歉,那就永遠別回家!”

“從現在起,家門永遠對你關上。“

“直到你公開道歉為止。”

然後,她給了加文父親一個“跟上我”的眼色,轉身離去。

只是沒走幾步,她又回頭警告被吓呆的加文。

“給你兩天時間。”

“別逼老娘生二胎!”

說完。

布朗夫人擡頭挺胸,雄赳赳氣昂昂地走在最前面。

她的高跟鞋踩在地面上發出很有節奏的“噠噠噠”聲,如同機關·槍射出的子彈。

布朗先生則灰溜溜地跟在老婆身後,像個打了敗戰的逃兵。

他們的兒子,加文·布朗被無情地丢下。

“到底了怎麽了,親愛的?”布朗先生先觀察老婆的臉色,然後才小心地開口詢問。

“你記得中學坐在我後面的那個號稱‘推土巨無霸’的男生嗎?”布朗太太語氣溫柔。

“當然記得,他被你一板凳敲暈,在醫院住了半個月呢,之後見你就跟老鼠見了貓一樣。”

“你知道他當時做了什麽嗎?”

“什,什麽?”

“那個碧池彈了老娘的內衣肩帶!!!”

那個——碧池——彈了——老娘的——內衣肩帶!!!

這中氣十足的回音綿延不絕,繞了走廊一圈又一圈。

良久,回音才好不容易消散。

布朗夫人犀利地看了一眼丈夫,語氣冷酷無情:“你以前上學的時候,彈過女生的內衣肩帶嗎?”

“沒有!絕對沒有!我怎麽可能做這種厚顏無恥的事情!”布朗先生急口否認,回答慢了一秒都是對生命的不負責任。

接着,他又很心虛地小聲補充:“我小時候确實看到其他人這麽做過,而我沒有阻止。”

“哼!從今以後我不會再放任爸爸媽媽,插手你和加文的教育問題了。”

加文的祖父祖母非常溺愛他們的子女和外孫們。

校長室內。

加文面無血色,有種到了世界末日的無力感。

他是被爺爺奶奶寵壞的孩子,他在學校也很受同學們的歡迎。

可以說在很多人面前,加文如魚得水,輕松自如。

但加文根本應付不了他那溫柔起來似水,發起火來如RPG火箭炮一般的母親。

當然,不光是他。

這位媽媽在布朗家根本沒有對手,任誰都要避其鋒芒,乖乖聽話。

校門外。

布朗夫人打開車門坐上駕駛位,直接敲定加文暑假後全家去某地度假。

不說風景有多好,酒店有多舒适。

單純的是因為當地的法律比較松,“适當”打孩子在那裏不算犯法。

今天下午。

所有課程直接取消。

行動力十足的教導主任在學校禮堂舉行了加文的“道歉典禮”。

校長也在臺上嚴肅警告全校學生,如加文、查理這般或其他不端行為,學校決不允許再次發生。

如果此類事件再次發生,會被直接停課、開除處理。

典禮尾聲,查理也要在全校師生面前向加文正式道歉。

只是不同于之前嚴肅、有點壓抑的氣氛。

他只是起身,甚至沒有走到臺上。

臺下就爆發出雷鳴般的掌聲、歡呼聲,甚至有人吹起了口哨。

查理受歡迎的程度簡直堪比電影明星。

查理本人也有些懵,臉上沒有什麽表情。

實在是因為他搞不清現在什麽狀況,所以不知道該用什麽樣表情來回應。

索性就面無表情。

這樣的他,卻意外營造出了一種寵辱不驚,不以物喜,不以物悲的大氣。

促使他整個人變得更加有魅力。

歡呼聲乳海狼一般,一浪高過一浪。

“溫格中學之星!”

“餐盤擊球手!”

“內·衣帶救星!”

“三鯊男孩!”

“為什麽叫三鯊男孩?”一個女生好奇的問道。

她身旁立馬有男生積極解惑:“三鯊代表查理對加文的三次有效擊打:第一次,第一滴血,第二次,雙鯊,第三次,三鯊。但我還是覺得‘餐盤擊球手’更酷。”

好有道理,女生點點頭。

氣氛越發高漲,好好的嚴肅場合差點變成了追星派對,場面越發難以控制。

教導主任不得不大聲維護秩序:“安靜!安靜!安靜!”

一旁的校長嘆一口氣,放棄掙紮般地捂住臉,不忍直視。

“他算什麽溫格中學之星,他就是一坨屎!”加文在臺下小聲地嘟囔着。

站在他前面的幾個女生們一齊回頭朝他豎了個中·指:“撸瑟兒!”這樣人怎麽還有臉污蔑內·衣帶救星。

加文被怼得啞口無言,主要今時不同往日,查理風頭正盛,他只能暫時避其鋒芒,乖乖閉上嘴巴。

只是,加文心裏難免黯然神傷。

他知道。

他加文的輝煌時代。

終究,是過去式了。

一旁小胖子用十分同情的目光看着他,并苦口婆心地勸慰道:“兄弟,你沒事兒幹嘛舞到他面前去招惹他?你欺負人之前,你也不打聽打聽,他可是‘弑匪終結者’!能夠一拳打死一個劫匪!你看看你自己,你上廁所也記得照照鏡子,你算哪塊小漢堡???”

瞬間,加文更氣了!!!

今天上午和查理一起上課的男生們也是心虛的不行。

“我還在課上公然打斷他的自我介紹,我真該死啊……”

“我罵他白斬雞,你看看我手心都濕了,汗流浃背了都。”

“看起來弱不驚風,誰知道打起架簡直所向披靡,有種橫掃千軍的氣勢。”

“哎,不可以單憑外表去判斷一個人。”

說着說着,幾個男孩越發垂頭喪氣。

最後他們很有默契、異口同聲地總結道:“別惹查理。”

查理除了被罰留校觀察一周,還必須要在暑期期間參加學校組織的義務勞動。

加文因為受傷被免除義務勞動,但同樣要被留校觀察一周。

要不是距離溫格中學放暑假只剩下一周,教導主任會延長留校觀察一個月。

其實溫格中學不是沒有發生過學生打架事件。

只是,誰打架會選擇在餐廳打啊?

這地方不光有教導主任、老師,還有那麽多的學生。

燈光那麽閃亮,餐廳的音響還放着當季的流行音樂。

這樣的場合,這樣的氣氛。

只适合大家一起吃飯、聊八卦,還有明目張膽地孤立那些沒朋友陪伴的撸瑟兒。

有時也會有人故意打翻餐盤,開着不好笑的玩笑、或者推搡拉扯。

但很快就會被趕來的教導主任和老師出聲制止。

真要教訓某個人,給他點顏色瞧瞧。

選哪裏都不會選擇在餐廳出手,還是這樣的光明正大。

但偏偏查理就出手了。

就在全校師生面前,他化身正義之士,憤然出手保護了一個被欺負的可憐女孩。

而且,教導主任和老師還沒走到他的面前,他就結束了。

但所人都不會忘記那一刻。

他抄起餐盤的動作又酷又犀利。

快!準!狠!

一下又一下。

配合着餐廳很有節奏感的背景流行音樂。

在教導主任老師和所有學生的注視下。

氣勢如虹地拿下三鯊。

保護了可憐的朱麗安娜。

這簡直推翻了全校學生的“高地”。

狠狠涉及了他們的知識盲區,“正義之士敢為人所不為”。

這樣的行為當然不對,也不可取。

好在加文在校醫的檢查下并沒有大礙,查理也受到了應有懲罰。

但是,目睹過現場的溫格中學的學生,會永遠記住那道勇敢犀利的身影,和他所創造的“恢宏三鯊”。

并被深深地折服,很久很久。

典禮結束後,校長宣布直接放學。

學生們有的直接回家,有的在學校參加社團活動、體育運動。

而作為懲罰壞學生的留校觀察室,自然已經坐了幾個溫格中學的硬茬。

查理走進自習室,找了一個光照好的位置看書。

加文冷哼一聲坐在了離他最遠位置。

值班老師一直在觀察室裏維持秩序,學生們只能自習,不得講話喧嘩。

一個小時後,他們才可以離開。

時間很快過去。

查理慢慢地收拾東西,一份印着“灰狗巴士雙匪劫車案”頭版頭條的報紙放在了他桌子上。

一個高壯的男孩不好意思地抓抓頭發,羞澀地遞上一支簽字筆,拘謹地請求道:“查理,拜托你給我簽個名吧。”

查理:???

看查理沒有接過簽字筆,男孩态度越發誠懇:“求你了,查理。我是你的忠實粉絲。”

對方态度這麽真誠,而查理也想融入學校,所以也應該給其他人留下好相處的印象。于是他很快露出一個熟練的微笑:“我幫你簽名,請問寫什麽內容?”

“就寫‘祝你生日快樂’,落款‘弑匪終結者’、‘三鯊男孩’、‘餐盤擊球手’、‘溫格中學之星’,最後是你名字查理·格雷。”男孩眼裏閃爍着光芒,眼睛亮得吓人。

“可以,你叫什麽。”

“安迪。”

拔下筆帽,查理寫下“安迪,祝你生日快樂……”

等他字跡工整的寫完,下一份報紙默默地擺了上來。

查理來者不拒,每一份簽名都寫得認認真真,公平地對待每一個人。

加文看着被大家包圍住的查理簡直嫉妒瘋了。

然而根本沒人搭理他。

關上觀察室的門,查理準備離開。

“嗨,查理。我可以和你一起走嗎?我是說我們住在一個方向,挺,挺順路的。”朱麗安娜心跳非常快,緊張極了。

她婉拒父親接她回家,就是為了在學校等查理一起回去。

查理點點頭。

他現在的心情非常好。

誰讓他第一天上學就完成了融入群體,交一些朋友的小目标呢。

雖然簽過名他很快就把他們的名字忘記了,也只依稀記得一個叫安迪的。

但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被群體接納了。

兩人并排走着,很快走出了校門。

喬納森一直在校門口等查理,當他看見查理和朱麗安娜一起走出來時,他沒有上前。

而是默默地跟在不遠處,不去打擾他們。

看着眼前的兩道身影,喬納森的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查理這麽快就交到新朋友了,真替他開心。

朱麗安娜一邊走,一邊偷看查理。她發現男孩的睫毛好長,眼睛像藍寶石一樣,鼻子超級可愛,是她見過最好看的鼻子。還有查理唇形也好完美……

越看,她的心跳就越快。

感覺臉發燙到不行的朱麗安娜直接把臉貼在路旁的電線杆上,冰涼的觸感很快緩解了高溫。

查理停下腳步。

他在等她!

這貼心的舉動實在太打動朱麗安娜了。

查理是除了她父母之外,對她最好的人。

“查理,我長大以後可以嫁給你嗎?”糟了!她居然就這麽問出口了,朱麗安娜十分慌張,查理會不會讨厭她?

“不可以。”

查理果斷拒絕。

他不喜歡女朋友,妻子這類的親密關系。一起生活組建家庭,更是恐怖片中的恐怖片。

光是應付日常的社會生活他就已經感到不快,有種透支生命的感覺。怎麽可能背上更沉重的枷鎖,自己主動鑽進圈套裏去呢?

一想到他忙碌一天後回到家裏還要接着應付人,查理瞬間覺得生活太艱辛了。

雖然查理也是個孩子,但他也不喜歡孩子。

他才不要和人類結婚。

如果非要結婚。

他寧願娶一只蝴蝶做妻子。

他喜歡蝴蝶。

而且蝴蝶的壽命只有幾周。

誰會只專注地和一只蝴蝶在一起呢?

世界上有那麽多的蝴蝶,查理平等的喜歡它們每一只,想擁有的它們的欲望也是同等的。

或許,和夏娃結婚也不錯。

夏娃安靜可靠,永遠都會支持他。

被拒絕本來就在意料之中。

可盡管已經做好了心裏準備,但并不代表不傷心啊。

朱麗安娜紅了眼眶,癡癡地追問:“為什麽不可以?”她就這麽讓查理讨厭嗎?

“我不和人類結婚。”查理如實地表達自己內心的想法。

不想和人類結婚?

朱麗安娜腦海裏出現了一個大大的問號,思考了一番後又問道:“所以,是所有人類都不可以嗎?”

見查理點頭。

朱麗安娜悲傷的情很快被治愈了。

她懵懂的明白,不是只有她不可以,而是所有人都不可以。

這時,查理才遲鈍地意識到朱麗安娜的問題。

她想和別人結婚,還想生孩子。

朱麗安娜是溫格中學第一個對他釋放友善的人,查理覺得他應該提醒一下這個單純的女孩:“朱麗安娜,任何一個急于将你拖進婚姻的人,你都必須擦亮眼睛,提搞警惕。因為不是所有人都适合結婚,有些人結婚只是想要消耗別人而已。”

警告完,查理又接着說道“當然,找到合适的人結婚就會幸福。”

朱麗安娜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她的家已經到了。

喬納森在他們的身後聽着兩個小孩一本正經的讨論婚姻,不禁感到有些好笑。看得出來,查理是個堅定的單身主義者。

朱麗安娜離開,喬納森快步跟上了查理。

查理出校門時就發現了喬納森,所以一點也不意外。

就這樣,父子兩個慢慢向着家的方向走去。

“喬納森,對不起。我今天給你添麻煩了。”查理開口道歉。

喬納森摸摸他的頭,語氣很嚴肅:“查理,你很勇敢。但是你必須清楚,你的行為是不對的。”

查理點頭,“我知道錯了,以後不會這麽做了。”只要別人識相一點,不要先來招惹他。

走着走着,很快就到家了。

就在他們家的旁邊,有一輛大貨車停在那裏。

工人們正在把一件一件的新家具搬進對面的房子,還有工人在院子裏除草、鋪石子、清洗游泳池……

格雷家對面原本住着一對老夫妻,這幾年兩位老人相繼去世,這間房子空了很久都沒有人接手。

喬納森好奇地看了幾眼,想知道什麽人搬了進來,但新主人好像不在。

不過,反正都是鄰居,以後他們有的是機會認識。

就在喬納森和查理回家的時候,有雙眼睛正在默默地觀察他們。

這雙眼睛的主人正躲在閣樓窗戶的窗簾後面,直到完全看不見喬納森和查理的身影,他才意猶未盡的拉上窗簾。

他的名字叫凱文·戴西。

男性,28歲。

身高1.79,體重78KG,體脂率14%。

未婚,但已訂婚。

有犯罪記錄。

14歲時入獄。

在少年監獄中接受了完善的教育,并且念完大學所有課程,拿到理學學位。

22歲出獄。

政·府為他提供了全新的身份以防止他被找到。如果生命遇到威脅,還會立刻将他轉移。

目前最新居住地址:日落大道440號23室,溫格縣,星洲。

新家距離公司車程僅需10分鐘。

每天早上10點上班,下午6點下班,絕不加班。

晚上12點之前必須上床睡覺。

每天只要睡足4個小時,就可以保證一整天的精力旺盛。

晚上10點半,都會用水阻劃船機高強度運動40分鐘。

然後洗澡、上床睡覺。每天如此,雷打不動。

每年都會做最全面的體檢。

每次檢查結果都顯示身體非常健康。

且身體素質遠高于同齡人。

禁欲,拒絕婚前性·行為。

不玩游戲,不抽煙,且滴酒不沾。

這,就是凱文·戴西。

晚上8點三十分左右,搬家結束,所有工人離開。

凱文準備了一瓶紅酒作為見面禮,敲響了格雷家的門。

查理在樓上預習課程,喬納森打開了門。

“嗨,我叫凱文·戴西。你的新鄰居。”

喬納森和他握手,“你好,我叫喬納森。很高興認識你。”他自然地接過戴西遞過來的紅酒。

“我也很高興認識你。我感覺對你很熟悉,我們是不是認識嗎?”凱文笑着說道。

因為他的這句話,喬納森盯着他的臉看了很久,在腦海裏搜尋一番,還是沒有找到熟悉的人對應上,他不好意思地搖了搖頭,“我想我們不認識。”

凱文沒有強求,只是突然表情有些難受:“抱歉,我剛搬過來,家裏衛生出了點問題,我可借用你們家樓上的衛生間嗎?”

喬納森點頭同意,他和凱文一起上樓,“衛生間在樓梯的左手邊。”看着凱文走進了衛生間,他敲響次卧的門去沒有進去,只是在門口囑咐道:“查理,鄰居叔叔來借洗手間,如果看到他可以打個招呼。”說完,他就下樓整理廚房去了。

查理雖然嗯的一聲,但根本沒有出去的打算,他一點也不想和借用的陌生鄰居打招呼。

凱文在洗手間裏轉了一圈,簡單洗了個手,他對着鏡子裏自己露出一個玩味的笑容,開始自言自語。

“很高興認識你,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說很高興認識我?有多高興?哈哈哈哈哈哈……”

“我想,我想哈哈哈哈,我想我們不認識。”

“這句話真他媽的好笑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的笑聲越來越大,眼淚都笑了出來,他不得不捂住自己的嘴防止自己笑得太大聲。

“呼————”

凱文調整呼吸,走出了衛生間。

他并沒有下樓,而是徑直走向了育兒室。

推開門。

凱文看着和十三年同樣的擺設,狠狠呼吸了一口房間內的空氣。

他走近嬰兒床,緩緩晃動,然後撫摸着懸吊在床上的風鈴。

一陣清脆悅耳的聲音響起,凱文閉上了眼睛享受了很久。

看着空空的嬰兒床,他小聲說道“寶寶,我來看你了。你不知到我多想你,我沒有一天不在想你。”

忽然,凱文在房間內搜尋起來。

很快,他在一個拐角找到了一個灰綠色的鱷魚布偶,他有些驚喜的感嘆道:“太棒了,鱷魚先生你還在啊。”

凱文将鱷魚先生放進了嬰兒穿,再次換晃動起來,“鱷魚先生可是你最喜歡的玩具,只要看到鱷魚先生,你就不哭了,還會發出咯咯咯地笑聲。”他對着空空的嬰兒床說道,語氣飽含懷念。

他掏出兩個垃圾袋套住兩只腳,然後爬進了嬰兒床。

凱文蜷縮着側卧在0.6X1.2米的嬰兒床內,他含住自己的大拇指不停地吮吸着。

可惜今晚不能在這裏過夜。

只躺下不到一分鐘,凱文爬了出來,脫掉鞋子上的塑料垃圾袋放進口袋裏。

然後輕輕關上育兒室的門。

接着。

凱文走到次卧的門口,他沒有敲門,只是在門口靜靜的站着。

他站着聽了一會兒,然後右臉緊緊地貼在地上去觀察房間內的情況。

然而什麽也沒看見。

不是在房間裏嗎?

這個孩子去哪裏了?

眼珠子急切地亂轉起來,他知道喬納森領養了一個男孩,和寶寶的年紀一樣大。

“啪嗒——”

門突然開了。

凱文瞪大了雙眼,他嘴巴微張,心髒狂跳,緊張到忘記爬起來。

查理居高臨下的看着趴在門口的怪異男人,處于自衛本能,他一腳踢了過去。

來不及躲閃的凱文被踢了個正着,鼻子的血湧了出來,他還嘗到了鞋底的味道!

他迅速爬起來,就看到男孩正拖着椅子向他走來。

“你誤會叔叔了,叔叔突發性疾病,所以趴在地上緩解疼痛。”凱文一邊捂住鼻子,一遍急忙解釋,但男孩不僅沒有停下腳步,反而雙手舉起椅子。

凱文顧不上捂住流血的鼻子轉身倉皇逃走。

如果只有這個小鬼在家,也沒有人看見他進格雷家門,他會一定會好好地收拾這個小鬼。

但現在,他只能離開。

樓下的喬納森正在廚房洗碗,整理廚餘垃圾,并沒有看到從前門慌張逃走的凱文。

查理用紙巾清理了地上的血跡,然後用一個袋子裝了起來,準備拿給喬治叔叔。

順着低落的血跡,查理下樓。

喬納森切了一盤水果,正好看見他走來,“查理,快來吃點橙子。”

查理皺褶眉頭,語氣有些委屈:“喬納森,剛剛那個鄰居叔叔可能是個變态。”

“啊?”喬納森十分驚訝,他解釋道:“他叫凱文,就住在我們對面,今天來找個招呼,順便借用一下洗手間。”大概是家裏突然出現了陌生人,令查理感到不安。

“我們不可以報警嗎?”

喬納森哭笑不得,“查理,是我開門邀請他進來的。”看到查理不開心,他将水果往前推了推,“好啦,等你喬治叔叔來,你和他說,現在吃橙子吧。”

查理沒有說話,但他打定主意要告訴喬治叔叔。

已經逃回家裏的凱文,在洗手臺前清洗臉上的血跡。

他的鼻子和嘴唇已經變得腫脹,門牙也有些松動,可見那個死小鬼有多用力。

從冰箱拿出冰塊冰敷在疼痛的部位,凱文平複一下心情後,給老板打去電話請假。

吃了幾粒止痛藥,冷敷一會兒凱文感覺感覺好了不少,他閉上眼睛冥想。

一個小時後。

凱文睜開了雙眼,他換了一身運動服,開始了40分鐘的高強度水阻劃船機運動。

出了一身熱汗,他感覺身體舒服很多。

洗完澡已經晚上11點多。

凱文躺到床上很快睡着了。

夜晚的溫格縣,十分寧靜安詳。

而華內洲,甘布爾市的夜生活才剛剛開始。

文森特和肖恩已經在馬路上逛了好幾天,但他們并沒有找到查理的蹤跡。

周圍的娛樂場所比較多,到處都是賭·場、夜店、脫·衣舞俱樂部。

經營這種生意的老板對隐私都非常看重,而且嚴重歧視條子,根本不願意配合調查,更別提讓他們調出監控系統。

有的倒是給看,但只有當天的視頻,其餘的監控視頻早就被覆蓋了。

停下車,文森特站在路邊抽煙。

肖恩幹了一整杯咖啡狠狠扔進垃圾桶。

兩個默契的老搭檔,此刻非常的挫敗,但人總要吃喝拉撒睡,今天找到不線索,明天接着找。

文森特打起精神開車,随便在路上找了一間旅館。

開了一間雙床房,肖恩簡單洗漱就疲憊的躺在了床上。

文森特也累的不行,但他的皮鞋實在太髒了,他準備清理一下。

在房間裏随便找了幾張報紙撲在鞋子地下,他拿出鞋油和刷子開始打理皮鞋,一遍用力擦鞋子,一邊在腦海裏整理線索。

等鞋子擦好了,線索也沒整理出來。

鞋子查完,他開始清理報紙。

報紙上除了染上黑色的鞋油,還有一些字跡塗鴉,記錄着一些地點,天氣什麽的。

這些字跡,文森特越看越覺得熟悉,總覺得在哪裏看過類似的。

他推了推差點睡着的肖恩,“嘿,肖恩,醒一醒!你覺不覺得這些字跡我們好像在哪裏看過?”

肖恩揉揉眼睛,将報紙拿了過來,“這太媽也太巧了吧!”他在公文包裏翻找着,急切想要求證,終于找到了一個字跡複印件。

沒錯!字跡相同!

文森特拿過來對比,然後長舒一口氣,“終于找到了一點有用的線索!”今晚好歹可以睡個好覺,這兩天簡直郁悶極了。

第二天一早。

肖恩在房間內翻翻找找。

文森特拿着查理的照片去前臺調查,“你是說,前幾天有個男人帶着這個男孩入住了那間房間是嗎?”得到對方肯定,文森特在紙上記錄着。

肖恩下來的時候,文森特正靠在前臺悠閑地喝着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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