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053 「請和我回家」
第53章 053 「請和我回家」
“先生, 我們核對了你證件。”
“證件真實無誤。”
“我對你在抓捕罪犯時,所遭受到的誤會深感同情。”
“但你确實對交通造成不小的影響。”
“有三輛車相撞。”
“萬幸的是,沒有人死亡, 基本都是輕傷。”
“盡管你是為了公務, 但你理所應當需要賠償他們的損失。”
警局警長做了客觀的陳述,并給了屬下一個眼神。
屬下立馬會意, 可他卻慢吞吞的、看起來不情不願地給麥克打開手铐。
他們最讨厭這種跑到其他州“大鬧”的特殊探員。
這些特殊探員通常非常自我, 自命不凡, 并且只關心他們個人的工作。
不否認這些人的優秀,但他們到了其他州難免會水土不服。
屬下一邊打開手铐, 一邊明晃晃地嘲諷:“雖然你讓那個兇惡的劫匪逃走了, 但好歹洗脫了偷內/褲的嫌疑。可喜可賀。”
三輛車中。
有一輛是兒童福利機構的車。
車上的男孩已經迅速送醫。
據消息傷情并不嚴重。
但這次經歷估計給小家夥留下了不小的陰影。
這一切,都是拜眼前這個莽撞的家夥所賜。
越想越氣,屬下解開手铐的動作不由自主的變得粗魯起來。
理虧的麥克默默承受, 他真誠地說道:“我會承擔他們的所有損失, 後續抓捕傑森就拜托你們了。”
天殺的傑森!
還有那幫愚蠢的傳教笨蛋。
麥克聯系了一個律師, 協調賠償的事宜都由這個律師全權負責。
他将傑森的詳細資料複印一份留在警局,并和其他警員分析了傑森行為習慣。
傑森非常擅長僞裝, 心理素質過硬。
對面一些緊急的突發狀況, 傑森總是可以冷靜面對。
并且結合當時的情況,找到有利于他的條件迅速逃脫。
這次, 就是一個深刻的例子。
交流完案情後。
麥克趕往兒童福利機構, 工作人員很熱情地接待了他。
經過工作大廳。
七八個穿着印有電腦品牌标志背心的安裝人員正在更換福利機構內的所有電腦。
之前的舊電腦已經被拉走全部回收。
電腦的硬盤已在第一次時間被拆除後銷毀。
這些舊電腦經過改裝, 會在二手市場以便宜的價格繼續銷售。
麥克迫不及待想要見到查理。
他拿着查理的照片詢問,“這個男孩叫查理。他上個寄養家庭發生了命案,他現在被接回這裏了嗎?”
看了照片工作人員立馬人了出來。
她對查理印象深刻。
這孩子運氣實在是不太好。
之前他所在的寄養家發生了不幸。
又在今天遭遇了車禍。
好在是輕傷。
現在應該還在醫院接受治療。
負責人之前和她特意交代過,這個孩子已經辦理了領養手續。
并且已經被領養人接走, 換了條件更好的醫院接受治療。
“他已經被領養了。”工作人員說道。
“什麽時候的事?!”麥克驚訝極了。
“就在今天。領養人上午來辦理的手續,并把受傷的查理轉到其他醫院。”工作人員非常耐心的解釋。
車禍???
麥克心理咯噔一下,頓時心虛不已。
難道是因為他?
“是在距離這裏不遠的路段發生的車禍嗎?”麥克不死心的詢問。
随着工作人員的點頭确認,麥克的心沉到了谷底。
他和查理的哥哥雖然是死對頭,互相看不順眼。
但他是真心想要幫助萊斯利找到他的弟弟。
結果現在因為他,查理發生了車禍……
麥克的腦海裏出現了萊斯利拿着槍瞄住他腦袋的畫面,瞬間感到背後發涼。
不過說到底都是傑森的錯。
與其責怪自己産生負面情緒,不如責怪他人增加動力。
總之,他必須快點找查理。
只要功大于過就行。
麥克拿出證件說道:“我是特殊探員,麥克。我受查理的親人所托來接他回家。”
原來是找到親生父母了。
工作人員急忙将他帶到負責人辦公室。
“抱歉,先生。你必須先提供證據,并且查理的親人應該親自過來。”微胖的負責人淡定的抿了一口咖啡。
他下周就會被調走。
就算被查,大不了他提前退休。
反正他手裏有錢,足夠他過上兩輩子體面的退休生活了。
至于調查。
那絕對是一個繁瑣的過程。
其實只要他請個好律師,到也不用太發愁。
負責人按規定辦事無可厚非,但當務之急必須接回查理。
麥克着急地說道:“我理解規定。但查理和領養人在哪裏?現在應該先把孩子接回來。”
負責人嘆了口氣,“規定就是規定。我們要嚴密保護兒童和領養人的信息。除非你有正規調查手續,并且提供權威鑒定中心的DNA親子鑒定。”
程序什麽時候走都可以,但總要讓他先見到查理吧,麥克繼續耐心溝通:“手續和鑒定什麽時候做都可以,但我必須立刻看到孩子。”
萊斯利的生物樣本已經被被記錄在他們內部的DNA數據庫裏。
因為從事卧底工作,難免涉及一些危險的犯罪現場。
調查人員在現場收集證據時,需要第一時間排除他的嫌疑。
一直處于随時丢掉小命的高壓環境,還有面對巨大的利益誘惑。
事後就算成功,也要小心後續的報複手段。
卧底真不是一般人可以做的。
現實中,做卧底做到最後真成了罪犯的不是少數。
所謂屠龍者終成惡龍。
找到查理。
可以直接取得他的生物樣本去做親子鑒定。
這樣省事又方便快捷。
退一步來說。
他記得高山療養院一直保留着查理的房間。
據說院長是查理的舅舅。
所以,牙刷和頭發這些生物樣本肯定也都不缺。
至于跨洲調查手續稍微費一點時間。
需要寫個報告傳真過去等待批準,也不是什麽難事。
但這些都只是麥克的一廂情願。
負責人早已心知肚明,他的目的就是時間。
“必須先提供完善的手續和鑒定書,否則無可奉告。”負責人不鹹不淡的說道。
“說個醫院總行吧?我先去看看孩子情況。”麥克再退一步。
“無可奉告。”負責人态度越發冷淡,顯然老油條了。
有證件又怎麽樣,只能證明身份而已。
沒有正規手續照樣沒用。
少一樣手續他都可以卡死他。
麥克抿住嘴唇。
這是他心情不好、生氣的下意識動作。
其他的事情要做。
現在時間也不能浪費。
麥克決定先開車去工作人員告知的醫院問一下。
看能不能得要一些有用的信息。
最好能夠問出查理之後被轉入哪個醫院。
另一個州。
私立醫院,獨立病房。
剛醒來的查理活動活動身體。
除了身體酸痛。
他的手掌、手臂都有傷,包裹着紗布。
可以說整個人傷痕累累。
還失憶了……
眼前的男人。
真的是他的父親嗎?
為什麽見到本該熟悉的父親,他的內心會毫無波動。
可在聽見他自己的名字時,心中會有一絲觸動。
金發男人正在琢磨着,應該灌輸什麽信息給查理洗腦。
到底是善于照顧妹妹、溫柔寵溺的哥哥。
還是活波開朗,總能哄妹妹開心的陽光型哥哥。
亦或者沉着冷靜,不茍言笑,卻總把妹妹放在第一位的守護型型哥哥。
……
那對兄妹相處得很融洽。
哥哥是個調皮搗蛋,又總是捉弄妹妹。
可很多時候,哥哥又非常寵溺妹妹。
大概是個笨蛋哥哥。
他的安德莉亞到底喜歡什麽類型呢?
總要按着安德莉亞的喜好培養才是。
就在他思考時。
查理正在默默的觀察他。
“我想去趟洗手間。”查理說道。
金發男人無所謂的點點頭,他正在糾結“類型”。
查理輕輕反鎖們。
第一次在鏡子裏看見了自己的長相。
他是黑色頭發,發質有些微卷。
外面的男人卻是一頭金發。
不知是不是用了發蠟的緣故,他的頭發一點卷度都沒有。
他們的五官也沒什麽相似之處。
不排除他更像母親。
但這個男人對他很冷淡。
如果是一個關心孩子的父親。
當他醒來時,應該會很關心的詢問他的情況。
在知道他失憶後。
不應該說一些他們之間共同的記憶,來幫助他回憶起來嗎?
他醒來之後。
這個男人就自顧自的坐在沙發上,翹着二郎腿。
整個人看起來非常放松。
注意力完全不在他的身上,說明根本就不在乎他這個兒子。
查理小心翼翼拆開手掌和手臂的紗布,發現了非常整齊的切口。
看得出來是被利器割傷。
看完傷口後,查理重新纏上紗布回到病床上。
年老的管家買了一份肯打雞兒童套餐,這個套餐附贈了一個玩具消防車。
金發男人卻有些不滿,“馬修,我不喜歡房間裏有異味,讓他出去吃吧。”
他的話令查理側目,更加肯定心中的猜測。
馬修有些無奈,他看着道格拉斯長大。
道格拉斯這個孩子雖然四十多歲了,依然和小時後一樣任性又霸道。
安德莉亞小姐也完美遺傳了這一點。
一大一小都是孩子氣。
“查理,我們出去吃吧。”馬修溫柔的說道,他想摸摸男孩的頭卻被對方閃開,他也不生氣。
查理跟着馬修來到門外,他走到走廊的盡頭。
那裏陽光很好,
擺放着一個綠色的單人沙發,一張圓形高腳桌。
他的确有些餓了,拿出一個芝士牛肉漢堡大口大口的吃起來。
除了漢堡、薯條,小杯可樂之外,還有一個蘋果。
查理慢慢的吃完,沒有剩下東西。
老人家似乎都非常喜歡小孩子大口大口的吃東西,馬修也不列外,“吃飽了嗎?還想吃些什麽?”
查理搖搖頭,他吃飽了。
他把剩下的垃圾全部放進袋子裏,直接扔進了垃圾桶。
包括套餐贈送的玩具消防車。
馬修欲言又止,他看得出來這個孩子心思有些重。
查理觀察着病房周圍的環境,電梯、逃生通道、洗手間……
回到病房。
道格拉斯依舊翹着二郎腿。
他向查理招招手,就像召喚小貓小狗一樣。
查理順從地走過去。
道格拉斯非常敷衍的露出一個秒笑容後,馬上板着臉說道:“除了爸爸,你還有一個非常善良、可愛、天真、純粹、漂亮、仙女、精靈、公主一般的妹妹。”
這一大串的形容詞聽查理皺着眉頭。
道格拉斯繼續說着:“她叫安德莉亞。你總是稱呼她為公主安德莉亞,或者叫她安德莉亞殿下。你對她非常好,她叫做什麽你就做什麽。”
查理歪着頭顯然有些疑惑。
男人的穿着一套黑色絲絨西服。
發型明顯是精心打理過。
身上也有一種淡淡的木質男性香水的味道。
手腕上帶着一個有設計感、低調奢華的腕表,看起來價值不菲。
左手無名指上戴着一個荊棘皇冠樣式的鉑金寬戒。
但光看外表實在看不出來什麽,于是查理直接問道:“請問,家族是有什麽皇室背景嗎?”
公主什麽的,只有保留皇室的國家還存在吧。
他只是失憶,又不是傻瓜。
一般的邏輯還在。
被打斷的道格拉斯有些不滿。
這種孩子就是沒教養。
但當他聽到查理的提問時,陷入了尴尬的沉默當中。
嘆了口氣,道格拉斯抒發郁悶之氣,難得耐下性子解釋道:“很遺憾,我們家沒有皇室血統。只是你喜歡這麽稱呼安德莉亞。”
“對了,你是私生子。”他就應該早點說這個,讓查理認清他的狀況。
查理點點頭,突然問道:“我母親叫什麽名字?”
“我怎麽知道她叫什麽?”道格拉斯不耐煩地說道,說完他才意識到不對,趕緊找補,“我,我們關系有些不太好,我剛才說的是氣話,她叫……”
該死,随便說一個名字,“她叫梅琳達。”
一個謊言需要無數謊言來圓。
道格拉斯怎麽會把查理放在眼裏。
他連編造謊言都做得馬馬虎虎。
本就懷疑他查理,越發肯定眼前的男人在撒謊。
只是,還有一點很奇怪。
這個男人應該四十歲左右,居然連撒謊這件小事都做不好。
看起來有些兇,但眼神裏沒有成年人應該有的計算和精明。
查理不知道的是。
道格拉斯出生于一個非常富有的家庭。
他的父親大衛,原生家庭更加富有。卻充滿着自私冷漠、鬥争和血腥。
親人之間除了算計就是算計,父親不停的結婚,母親早早抑郁而終。
大衛沒有一個健康、完整的童年。
小時後的大衛就親眼目睹過父親和三個女人躺在一張床/上運/動。
喪心病狂的父親被兒子看見也沒有絲毫的羞恥心,甚至邀請才十四歲的大衛一起參與運動。
在這樣複雜病态的環境下長大,大衛很難建立一個完整的家庭。
但他做到了。
大衛沒有像他的父親那樣放蕩不羁、濫情濫/交。
他努力成為了一個有責任、有愛心的丈夫、父親。
小道格拉斯在父母的寵愛下長大。
大衛本來打算再生幾個孩子。
但只因小道格拉斯的吃醋。
最終只有他一個獨子。
他深信一個再怎麽善良的人,只要掉入惡魔的陷阱。
只有兩個下場。
同化。
或毀滅。
大衛非常在意道格拉斯的交往圈子。
他積累了很多財富,但并不要求道格拉斯做他接班人。
大衛認為道格拉斯應該去做他喜歡的事,做他自己的接班人。
他始終支持着道格拉斯的興趣愛好。
欣慰地看着道格拉斯一步一步成長為一個出色的珠寶設計師。
大衛和妻子總是把道格拉斯看作一個孩子,不管他是三十歲、還是四十歲。
他們總是習慣親吻兒子的額頭,熱衷給四十歲的道格拉斯買好吃的冰淇淋。
他們的愛滋潤着道格拉斯。
面對安德莉亞,道格拉斯是給予愛的父親。
他要堅強,他要付出。
要鼓勵安德莉亞。
要容忍她時不時的壞脾氣,壞心情。
因為安德莉亞的負面情緒,需要父親的愛去撫慰。
但面對父母,道格拉斯自然而然地做回了孩子。
他可以心安理的享受父母的愛。
不幸的是。
兩年前。
大衛和妻子乘坐的飛機失事。
女兒因病殘疾,父母飛機失事。
一直備受打擊的道格拉斯抑郁了很長一段時間。
要不是從小看着他長大的忠誠老管家。
馬修的悉心照顧、耐心鼓勵。
道格拉斯很可能承受不住。
他重新振作,好好照顧寶貝女兒。
性格又慢慢回到了重前。
父母離世後。
道格拉斯才深刻體會什麽是死亡。
原來。
人不是到了年紀才會死。
也不是生病才會死。
而是随時随地都可能會死。
很多人死在醫院的病床上。
有些人死在某個不經意的早上。
道理似乎誰都懂。
可只有真正親身體會的那一刻。
才能真正的明白。
死亡離我們如此之近。
看出道格拉斯顯而易見的敷衍,老管家馬修默默嘆氣。
梅琳達,是家裏德牧的名字。
查理對道格拉斯猶豫很久講出的這個名字沒有任何感覺。
他知道道格拉斯在撒謊。
之前的話或許也都是謊言。
比如說他喜歡稱呼安德莉亞為公主殿下。
眼前的兩個人他誰不信任。
即使他還沒有感受到對方明顯的惡意。
但查理可不會輕易任人擺布,“如果你稱呼我為查理王子,我就把公主安德莉亞挂在嘴邊。”
在說道“查理王子“的時候,查理忍不住尴尬到打了個寒顫。
什麽王子、公主的,真夠幼稚。
道格拉斯不可置信的看着查理,把他從頭到腳掃視三遍。
這與生俱來的窮酸氣質,那裏和王子能沾邊呢?
更不可能和他寶石般璀璨的安德莉亞相比。
“休想。“道格拉斯決不妥協。
“休想。“查理決不妥協。
這小東西敢學他?
道格拉斯冷哼一聲,拿出墨鏡戴上。
看多了破石頭。
豈不是看什麽珠寶都好看了。
他可是很挑剔的。
總是可以在優中選優,挑到最特別的那顆寶石。
“破石頭”查理慢悠悠走到床前,按鈴。
眼前的男人才不是他爸爸!
道格拉斯就默默看着這小東西做妖。
心想你能翻出個什麽水花來?
能比安德莉亞還厲害嗎?
護士趕來,還沒說話。
背對着護士的查理猛掐還未愈的手臂傷口。
醒目的紅色瞬間浸濕了潔白的紗布。
“我失憶了。”
“但他不是我父親。”
“他想控制我。”
“我好害怕。”
“我不知道我身上為什麽會有利器劃開的傷口。”
“可能就是他們幹的。”
“救救我……”
查理将手臂給護士看,他努力得表現一副害怕、驚恐的樣子。
但他知道他表現得很一般。
因為他發現,再怎麽烘托情緒。
他就是一滴眼淚都流不出來。
這一幕驚得道格萊斯從沙發上彈了起來。
他趕緊摘掉墨鏡想說什麽,卻被氣到近乎失語。
“撒謊!”
還好,道格拉斯很快恢複了語言能力。
查理歪着頭諷刺的看着他,不鹹不淡跟着重複,“撒謊。”
安德莉亞的作妖,是想得到父親的寵愛,妥協。
答應她更多的條件。
查理的作妖。
是想送道格拉斯去住鑲滿鐵欄杆的多人大豪宅。
盡管失去了記憶。
查理也不是無助的羔羊。
老管家馬修扶額,他趕緊拉着驚訝到愣神的護士出去,給她看了領養資料,“你可以報警,警方會聯系蒙州的警局核實,這個案件上過當地報紙。這孩子經歷了非常可怕的事,現在又因為車禍失憶,所以防備心很強,我們也在慢慢磨合。”
護士點點頭,她還是有些不放心。
于是回到值班室打電話給本地警方,請他們和蒙州警方核實這件事。
病房。
道格拉斯氣地面壁。
護士正在給查理重新包紮傷口,“我和警方核實了,他确實是你的爸爸,他不會傷害你的。”說着,她私下塞給查理一個紙條,小聲囑咐:“萬一他們對你不好,你直接報警,或者聯系我。”
查理點點頭,有些沮喪。
護士走後。
道格拉斯磨磨蹭蹭的走到查理身邊,“你願意和我走嗎?你醒來我們就要回家了。”
挑人的事都是馬修在做,道格拉斯根本沒去看查理的資料。
剛剛馬修将資料遞給了他。
道格拉斯這才明白,眼前的男孩為何滿眼防備。
查理沒有說話。
眼前的男人是他爸爸。
不跟他走,他一個小孩還能去哪裏?
道格拉斯不知道查理沉默就是默認和他回去。
沒得到答案,他在病房裏走來走去,看的老管家馬修眼花缭亂。
終于。
道格拉斯停住了腳步。
他走到查理的面前,用細如蚊蠅的音量說道:“查理王子,請和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