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靈媒》周日 今天是溫景之在……
第8章 《靈媒》周日 今天是溫景之在……
今天是溫景之在沈确身邊的第三天,周日。
看着桌上擺放的奢侈品,溫景之有些迷茫了。
這幾天,沈确待他很好,說到做到,他真的沒有碰自己,不僅如此,他還買了很多從前他根本就不敢看的奢侈品。
溫景之拿起桌上那款Rolex男表,香槟色的表殼在微黃的燈光下熠熠生輝,藍寶石水晶玻璃鏡面一片通透,從表格到表鏡無一不在昭示着這款表價值不菲。
其實他并不喜歡這樣高調的男表,只是他曾經在二手拍賣平臺刷到過,哪怕是二手,也仍然賣出了35萬的價格,這是他一個工薪階層不敢想的。
所以在路過時,他的目光忍不住在這款表上停留了幾秒,他只是想看看,什麽樣的表能賣到35萬,他年薪也不過才15萬。
可沈确卻誤以為他喜歡,毫不猶豫買下,絲毫不吝啬。
當時他都看呆了,腦子裏一片空白,直到沈确将表帶到了他的手腕上,這才回過神來。
他當時連忙就想拒絕,可沈确卻笑着捏了捏他的臉。
“我喜歡你,你想要的,我都會給你。”
短短一句話,卻讓他的心中産生了道不明說不清的情愫。
他是個孤兒,無父無母,飽嘗冷暖,通過自己的努力才考上了大學,有了穩定的工作,這些年他一個人怎麽熬過來的,他都不敢想。
除了沈确,從未有人對他說過這樣的話。
突然,他猛的搖了搖頭,将手表重新放入了絨盒之中,然後拍打了幾下自己的腦袋。
他又犯蠢了,蠢到忘記自己和沈确的身份懸殊有多大,蠢到忘記自己不是T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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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長這麽大,什麽樣的人沒見過,像他們這種有錢人換伴侶就像換衣服一樣快。
沈确今天喜歡他,會給他買價值幾十萬的男表,明天喜歡別人就會一腳把自己踹開。
更重要的是,他只是華國人,他的旅游簽證不允許他逗留太久,他是一定要回華國的。
至于這些奢侈品…
溫景之心中生出了一些旁的心思,既然是贈予,那麽他帶走幾樣回國應該也沒問題…
“叩叩——”
“景之,睡了嗎?”
“還沒。”
溫景之連忙起身開門,門一開,便開見沈确站在門前,手中端着一杯牛奶。
他剛洗過澡,發尾濕漉漉的,面頰眼尾微紅,微微勾起的唇更是一片潋滟,浴袍領口微微敞開,白皙的肌膚上燈光下若隐若現。
溫景之喉結上下滑動了幾下,連忙垂下眼,側身迎沈确進門。
“怎麽這麽晚還不睡,心情不好嗎?”
沈确自然而然的坐在他身側,将牛奶遞給了他,溫景之接過道了聲謝,然後仰頭飲下。
他垂着頭摩挲着玻璃杯,有些憂郁:“我想回家。”
溫景之擡頭,扯了扯沈确的衣角:“明天就是周一了,可以幫我聯系大使館嗎?”
“明天啊…”
沈确嘆息了一聲,“有幾個合作夥伴明天要來找我商談工作,明天怕是…”
溫景之的心立刻就懸了起來,下一秒,沈确卻微微一笑:“明天怕是要等等了,下午兩點前應該可以結束,到時候可以幫你聯系。”
“真的嗎?!沈确,謝謝你!”
溫景之眼睛瞬間就亮了,只要能聯系到大使館,那他也就離回國不遠了!
“景之,你很高興啊。”
沈确的手不知何時已經搭在了他的手背上,指腹暧昧的摩擦着他的肌膚。
溫景之一愣,擡頭看向沈确,沈确面上的笑意不知何時消失了,那雙眼中好像有些悲傷。
“景之,我說過,我會等你,可是…我覺得你很想離開我。”
被說中了心事,溫景之頓時十分心虛,讨好的抱住了沈确,輕聲哄着。
“我沒有想離開你,就算我回國了,也可以繼續聯系,我還會經常到t國來看你,這樣也很好呀。”
盡管嘴上這樣說,溫景之的目光卻悄悄移開。
“景之,我喜歡你,別騙我,好嗎?”
沈确回抱住了他,兩只手攀在他的脖頸上,将整張臉都埋在了溫景之的胸口,裸露在外的耳尖泛着微紅。
沈确的個頭要比溫景之高些,壯些,可他卻仿佛柔弱無骨一般,整個人攀附在溫景之肩頭。
那股幽香不斷湧入鼻腔,溫景之一時有些暈眩,突然,他的側臉傳來了溫熱的觸覺,沈确那白皙纖長的手不知何時已經貼在他的臉頰之上,他只略微低頭,便與沈确那潋滟的眸子相對。
沈确朝着他微微一笑,霎時間,溫景之覺得自己腦中一直緊繃着的那根弦斷了。
做都做了,再做一次又會怎麽樣。
事已至此,他與沈确各取所需,不是很好嗎?只是一場短暫的露水情緣,回國之後,一切都會回到正軌...何不趁這段時間好好縱情享受呢。
這樣想着,他的呼吸逐漸急促,腦中一片空白,猛地擡手捧住了沈确的臉,鋪天蓋地的吻席卷而來,沈确只是愣了一下,随即眼中閃過一抹得逞的笑意,然後緊緊挽住了溫景之的脖子,主動迎合。
“等等...”
沈确突然推開了他,呼吸急促,通紅的雙眼望向溫景之,“景之,你想好了嗎?你真的願意...”
“我願意。”溫景之毫不猶豫的回答。
話音剛落,鋪天蓋地的吻席卷而來,沈确不複剛才的小意溫柔,伸出手直接将溫景之推到在床上,他緊緊将溫景之禁锢在懷中,捧住他的臉,從唇瓣到鼻尖,再到額頭與耳根,他的吻十分急促又粗暴,如同一只饑餓許久的野獸。
溫景之發出一聲悶哼,不再猶豫,主動環住了沈确的腰,沈确動作一愣,也是在他愣神的間隙,溫景之一個翻身,二人的位置瞬間發生颠倒,居高臨下的看着沈确。
沈确從未想到溫景之竟然如此主動,心跳加速,呼吸越發急促,雙手不受控制的順着他的大腿向上,白皙的胸膛上下起伏着,如同一只缺水的魚。
“景之、景之...”
而溫景之則是攥住了他的手,将他的雙手置于頭頂,微微俯身。
“我要在上面。”
沈确整個人浸潤在欲望之中,幾乎快要按捺不住,連忙順從的應下:“寶寶,都依你,都依你...快些...”
溫景之很滿意沈确的回答,一只手攥住他的雙手,另一只手則是落在了他的胸膛上,輕輕撥開了他的松垮的浴袍。
*
與此同時,一間破舊的小屋前,老陳帶着黃毛以及處于崩潰邊緣的小雪,正跪在地面之上。
“高僧,求您救救我們吧!”
“求求您了!我們遭到沈确的迫害,我女朋友現在危在旦夕...您行行好!幫幫忙吧!”
黃毛和老陳不斷叩拜着,用不标準的T語央求着古力帕查。
而旁邊的小雪已經崩潰,黃毛想要扶住她,她卻像一灘爛泥似的倒在地面之上,雙眼直愣愣的看着天空,傻笑或是大聲哀嚎,整個人在地面上滾來滾去,不僅如此,她面容凹陷,臉色灰青,不過三日,她的頭發幾乎已經快要掉光,不人不鬼。
黃毛幾乎已經要絕望,而這并不是因為小雪,他很害怕,他知道,小雪死後,下一個死亡的必定是他和老陳其中一人...
他更用力的磕頭:“求您!”
“吱呀——”
木門緩緩打開,從裏頭走出一個年逾花甲的老人,他穿着一襲紅袍,拄着拐杖,神情複雜的看着幾人。
“高僧!您終于肯見我們了!”
老陳激動上前,連忙就想握住古裏帕查的手,卻被他一個閃身躲開,老陳的笑容頓時愣在了臉上。
“你們走吧。”
古裏帕查一開口,便是勸退的話,黃毛大驚失色,在地上攀爬哲攥住了古裏帕查的衣角,不知不覺中,眼淚已經留了滿臉:
“高僧,求您了,哪怕您不救他,也要救救我們倆啊!我們還不想死!”
古裏帕查眉頭皺起,毫不猶豫的搖了搖頭。
“我沒法幫你們,我不能牽涉進你們與沈确的恩怨當中。”
“恩怨?我們與他從未有什麽恩怨!我們根本就沒見過他!”
老陳覺得離譜,且不說他們是穿進游戲裏的,就算是原身,自從來了T國,也沒有和BOSS打過照面,更別說什麽恩怨了。
古裏帕查看着小雪好一會,堅定地搖了搖頭,“不,你們傷害了他的心愛之物,因此結了怨。”
“這怎麽可能!”
黃毛和老陳不可置信,還想再解釋,但古裏帕查率先擡手,制止了他們:“不必再解釋,你們和他的恩怨,我解不了,你們自求多福吧。”
“您的意思是讓我們等死不成?”
古裏帕查深深的看了一眼二人,“人各有命,幾位不要再糾纏,否則我就要聯系警察了。”
語罷,古裏帕查轉身回屋,而老陳與黃毛已經絕望,也是在此時,小雪的身子以極度扭曲的形狀開始翻滾,她的雙眼沁出血液,嘴巴張的大大的,好像有人在掰着她的嘴。
老陳和黃毛二人哪裏見過這樣的情形,不敢上前,只能愣在原地呆呆的看着小雪的身體扭曲成麻花。
此時,在小雪的視角裏,她的周圍一片漆黑,她驚聲尖叫着,而她身邊正站着那個穿着校服的年輕女孩,她嘻嘻哈哈笑着,手中提着一只木偶,不斷地擺弄着木偶的四肢,口中念着奇怪的歌謠。
現實世界中,伴随着木偶被擺弄的姿勢,小雪的身體也随着扭曲,女孩的笑容逐漸擴大,指尖輕輕一擰,木偶的頭被扯下,而相應的,小雪的頸椎也在這一刻斷裂,她整個人無聲的倒下,周圍的世界終于再次明亮。
在意識消散前,她的眼前出現了一個面容妖冶的男人,他戴着面具緩緩蹲下,手覆蓋在了她的頭上,面具下的那雙眼中滿是笑意,可那笑意卻不達眼底。
她知道,眼前這個男人,正是BOSS沈确,而此刻的BOSS正用他那尖銳的刀拍着她的臉,聲音緩緩:
“一張臉蛋生得不錯,可惜啊,生了個狗腦子。”
“記住了,下次對人禮貌些,我的人,可不是你想欺負就能欺負的。”
直到意識消散,她也沒想通,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麽,她更不知道,為什麽溫景之能逃過一劫,本該死的,不應該是她啊...
一旁的老陳和黃毛目睹了小雪死亡的全過程,卻不敢上前,哪怕是她已經死亡,二人甚至連為她收屍的勇氣都沒有。
二人從未像現在這樣驚恐過,他們在進入游戲前也只是普通老百姓,哪裏看過這樣的場面,尤其是黃毛,他整個人伏在地面上瘋狂的嘔吐,眼淚和鼻涕滿臉都是。
老陳後退幾步,頹然倒在地面上,雙眼發直,嘴唇翕動:“下一個死的...不會是我吧...我不想死啊!”
恐懼的眼淚已經在眼眶打滾,突然,他想到了什麽,一把薅起正在嘔吐的黃毛,雙手緊緊握住他的肩頭。
“我有辦法了!”
黃毛整個人恍恍惚惚,癡傻的看向老陳,老陳眼神落在古力帕查的住處,眼中閃過一絲瘋狂,他壓低了聲音:
“高僧又如何,他的□□終究還是人類!”
黃毛眼睛倏地的瞪大,他聲音顫抖:“你...你想幹什麽?”
“你說,如果我們能掌控他的生死,他會不會幫我們?”
黃毛到底是個二十出頭的小年輕,聽到老陳的想法,他臉色一片蒼白,不斷地搖着頭:“不行!我們不能幹出這種傷天害理的事!"
"傻哔!"
老陳突然大聲的咒罵着黃毛,他指着古力帕查的屋子,唾沫橫飛:
“那他媽就是一個虛拟人物!我們最終的任務是解決掉BOSS!他是唯一一個能和沈确對抗的人!只要我們挾持住他,以性命威脅,他會不幫我們嗎!”
老陳眼神瘋狂,有些神經質的搓着手臂,身體顫抖:“他是死是活都和我沒關系,我要BOSS死,我要五百萬...!呼...怎麽這麽冷...”
黃毛不可置信的看着老陳,嘴唇嗫嚅了幾下,最終還是低下了頭。
是啊...這不過是一場逼真的虛拟游戲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