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高管之死(二) 都是他逼我的……

第2章 高管之死(二) 都是他逼我的……

“你怎麽知道他喜歡女人?”

“你忘了,在張進傑家找到了很多一次性洗漱用品,且顏色鮮豔,垃圾桶裏還有拆開的包裝。誰會在自己家用一次性洗漱用具,當然是給外人準備的。

對于一個xing取向正常的男人來說,他準備那麽多顏色鮮豔的一次性用品,無非是約女人回家的時候方便些。”

賀仲明恍然大悟,“你說有沒有可能是情殺?張進傑約女人回家,因為某件事情沒有談攏,被人殺了。”

“有這種可能。張進傑的家收拾的很幹淨,盥洗臺上就連水漬和頭發都沒有,洗漱用品的擺放都是朝着同一個方向,說明他有潔癖和強迫症。

他住的又是中高檔小區,自恃身份,這樣的人一般不會把娼妓帶回家,被他帶回家的女人,極有可能是認識的人。而且,他的身上沒有約束傷。”

“熟人作案。”

“我們呢還得繼續排查張進傑的社會關系,除了同事,他還跟什麽人聯系。”

兩人又勘察了一遍現場,沒有再發現可疑的地方,一人抱着一臺電腦主機離開了張進傑的辦公室。

……

蕭景赫已經帶隊回了市局,在白板上寫案情分析。

一隊成員分坐在座位上,阮晴在本子上寫寫畫畫。她現在是實習生的身份,考到了津口市公安局,被分到了一隊。她在上一世被不法分子的流彈擊中,在她以為要死了的時候,來到了這裏。

起先她還以為是平行世界,後來才發現她生活在一本書中,且是很狗血的古早文。原主是書中的惡毒女配,就是被所有人都恨的牙癢癢的那種。

而且吧,她還是原書男主的未婚妻,原主愛她這個未婚夫愛的要命,為了他,咬牙考上了警校,又為了他,咬牙考上了市局。

阮晴除了感謝原主讓自己再一次做了警察外,就是感嘆于她的戀愛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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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男主喜歡她也行啊,偏偏男主也恨她恨得牙癢癢,也不知道她圖什麽。

阮晴把耳邊掉下來的頭發別到腦後,擡起頭來,蕭景赫正好寫完案情分析。他敲敲白板,“死者張進傑,33歲,牧氏企業銷售部總經理,于9月15日晚上十一點左右死于家中,死者脖間有一道勒痕,腹部有銳器傷,銳器刺穿了肝髒。

銳器推測為一把長約10公分,寬5公分的單刃利器,脖間的勒痕光滑,直徑約2毫米,可能是電線之類的東西,目前在案發現場均未發現兇器。

我們對案發現場進行了勘驗,現場被清理過,沒有發現指紋。死者家用的是密碼鎖,鎖沒有被破壞,且死者沒有約束傷,極有可能是熟人作案。”

簡世國道:“我們排查了張進傑的社會關系,除了公司的同事,他很少與人來往。”

賀仲明:“公司的同事對他的評價還不錯,說他為人和善,從來沒有跟人紅過臉。”他看了阮晴一眼,複述了阮晴的推測,道:“張進傑應該跟女人有不正當關系,極有可能是情殺。”

大家把目光都放在了阮晴身上,蕭景赫也看了過來,他蹙着眉,看不出高興還是不高興。

簡世國笑道:“小阮,你說說,怎麽就推測出情殺了?”

阮晴才來一個月,剛來的時候,看到屍體臉色比屍體還白,能不出現場就不出現場,這次要不是人員調配不過來,蕭景赫也不會讓她去,沒想到她竟然會推理案情了。

阮晴站了起來,道:“從張進傑的同事對他的評價,和我們的調查來看,兩個結果是有割裂感的,如果張進傑為人和善,是個好相處的人,那他怎麽會沒有朋友呢。

我想在公司裏的他,是他的僞裝。他把自己僞裝成一個和善的人,實際上呢,他的性格孤僻,不愛與人來往。”

“等等,你怎麽就能确定他的性格孤僻呢?”簡世國的表情看起來就像是你在蒙我。

“張進傑家整潔幹淨,就連窗戶的滑槽裏都沒有灰,冰箱裏的飲料擺放logo都朝着同一個方向,可見他有強迫症和潔癖。

通常這類人對自己的要求苛刻,對別人也一樣,沒有幾個人喜歡跟這樣的人交朋友,同樣的,他也不喜歡別人進入他的世界。”

衆人詫異地看着她,這小丫頭分析地頭頭是道,莫不是前段時間扮豬吃老虎?

蕭景赫有幾分審視地看了阮晴一眼,道:“小阮分析的有道理,人是有多面性的。搬回來的電腦,技術科那邊怎麽說?”

葉永輝道:“電腦裏有個加密文件,容量不小,毛宇還在破解。”

蕭景赫:“對張進傑同事的走訪,有沒有突破口?”

賀仲明道:“我覺得可以再問詢下夏彤,我覺得她在撒謊。”為了驗證心中所想,他看向了阮晴。

阮晴道:“不止夏彤,這些同事都有不同程度的隐瞞。”

賀仲明詫異地張了張嘴,沒有發表意見。

蕭景赫環抱起雙臂,“你的意思是都重新問詢?”

“嗯,就從夏彤開始。”

簡世國笑起來,“小阮,你這未免小題大做了些。”

“事關人命,不得不做。”

蕭景赫倒是同意她這個說法,“你和仲明負責。”

簡世國撇撇嘴,賀仲明比蕭景赫晚到警隊一年,蕭景赫都做到隊長了,賀仲明還不能單獨完成案件,又要帶個實習生,讓他們倆一起辦案,案子辦到猴年馬月去。

葉永輝卻笑呵呵地看着他倆,目光中充滿了鼓勵。

蕭景赫繼續道:“老葉,你繼續盯着技術科那邊,老簡和我下午再去勘驗下現場,現場收拾的太幹淨了,連個頭發絲都找不到,總覺得不大正常。”

散會後,大家都趕去吃飯t,下午得繼續幹活。

由于和賀仲明一組,阮晴就和他一起到了食堂。

遠遠看到一男一女站在窗口前打飯,阮晴頭痛地揉了揉太陽穴,還真是低頭不見擡頭見。

賀仲明饒有興味地啧了一聲,阮晴尴尬地回了個呵呵。

原主這人,來警隊一個月,東方岩是她未婚夫的事就鬧了個人盡皆知。偏偏東方岩連正眼都不瞧她,人家心裏眼裏只有秋露露。

東方岩和秋露露就是原著裏的男女主。

秋露露人長得白白淨淨的,一副人畜無害的小白兔樣,原著裏但凡雄性都喜歡她,再看看被她穿的女配,但凡個雄性都讨厭她。

阮晴有的時候真的感慨原作者的設定。

阮晴不想跟他們有交集,本想轉身走,轉念一想,憑什麽她要躲,要躲也是他們。她狀若無意地走過他們身邊,拿了托盤打飯。

東方岩在阮晴走過去的時候,擋在了秋露露身邊,滿是戒備,似乎害怕阮晴對她做什麽。

阮晴暗暗翻白眼,放心,從此後咱們橋歸橋路歸路。

東方岩見阮晴沒有任何動作,就像沒有看到他們一樣,不但沒有放松戒備,反而身體更緊繃了。

阮晴淡漠地走過他們身邊,找了個空位坐下。

賀仲明随後坐在了她對面,像是不認識她一般。

“看什麽看?我臉上有花?!”

“沒,就覺得你今天不一樣。”

“趕緊吃飯,吃完還要重新問詢。”

阮晴在警隊多年的習慣,吃飯很快,賀仲明還剩一半,她就端着餐盤離開了。賀仲明趕緊扒拉兩口追上,“你也太快了。”

“去夏彤家。”

夏彤住在單身公寓裏,五十幾方,上下兩層。她穿着居家服,坐在沙發上,翹着二郎腿,拖鞋挂在腳尖上,一蕩一蕩的,滿臉寫着“不歡迎”三個字。

阮晴單刀直入,“你跟張進傑私下會面在什麽地方?”

夏彤一頓,拖鞋掉在了地上,驚疑不定的地看着阮晴,“我……沒有……私下跟他見面。”

“給假口供是要負法律責任的,你想好了再說,我不會平白無故地問你。”阮晴的樣子就像是篤定了他們私下見面。

賀仲明掀起眼皮,瞄了她一眼,低頭記錄。

夏彤放下二郎腿,咬住下唇,好一會兒才說:“我沒有殺他。”

“回答我的問題。”

夏彤深吸口氣,似乎下定了決心,“我跟他是私下裏見過面,可都是他逼我的,要是我不同意,他就拿掉我的績效,那可是我辛辛苦苦幹出來的,好多錢呢。”

“他逼你做什麽?”

“他他……”夏彤苦笑,“他讓我跟他發生關系。”

“幾次?”

“三四次吧。”

“三次還是四次?”

“四次,我不是自願的。”夏彤掩住臉,“我才是受害人,張進傑就是個畜生,仗着手上有點權利,不把我們當人看。”

“除了你,還有誰?”

“我不知道,我不敢問!”

阮晴的語氣溫和了幾分,“就沒有想過報警?”

“報警有什麽用?要取證,還要不停地回憶過程。到了法庭上,還要在大庭廣衆之下講那種事情,就算僥幸贏了,又怎麽樣,他頂多坐幾年牢。我呢,工作肯定保不住了,還要忍受別人的白眼,剩下的日子怎麽活!我還年輕,我還要結婚啊。”

阮晴握緊拳頭,這是很多受害人的想法,也是無法改變的現狀,她想安慰夏彤幾句,卻一時找不到話語。

夏彤卻因為話說開了,心裏沒了負擔,“說實話,知道張進傑死的那天,我長舒了口氣,他終于死了,以後再也不用過受他脅迫的日子了。”

“9月15日晚上11點你在哪兒?”

夏彤擦掉眼角的淚,“我在公司加班到十點才回來,回來後,洗完澡就睡覺了。你可以問保安,我回來的時候,還跟他打招呼了。”

阮晴點點頭,和賀仲明一起站了起來,“謝謝你的配合,你的事情我們會保密的。”

夏彤送他們出來,似乎是害怕冤枉她殺人,又叮囑道:“你們可以去問保安,我真的回來後就沒有出去過。”

進了電梯,賀仲明朝阮晴豎大拇指,“你詐她的時候,我還真怕露餡,沒想到他們還真的有事。”

“我沒有詐她。”

賀仲明:……

“在我們第一次問詢夏彤的時候,我說在張進傑家裏發現了女性用品,她的神情就不大對,接着說了句‘張進傑有女朋友了’,她明知道他沒有,她這樣說,是害怕自己的事情敗露。”

“有嗎?”賀仲明翻看以前的問詢筆錄,看到了這句話,驚嘆道:“你也太厲害了,這都能看出來。”

阮晴扯了下嘴角,死之前,她是犯罪側寫師,又研究過心理學,對人的微表情和肢體語言也有涉獵,他們一點兒不一樣的表現,她都能捕捉到。只是可惜啊,英年早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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