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豪門兒童失蹤案(七) 他們大多童年不……
第15章 豪門兒童失蹤案(七) 他們大多童年不……
蘇曉蕾反而愣住了,她仰頭看着近在咫尺的喬北韞,只要朝前一點點,就能掐死他,她高舉着雙手,做出卡脖子的姿勢。
喬北韞又往前走了一步,還特意把脖子遞了過去,只要她願意,随時可以要他的命。
蘇曉蕾的兩只手顫抖着,喉嚨裏發出呼嚕呼嚕的聲音,突然雙眼一翻,暈了過去。
兩天來,接連遭受打擊,又水米未進,蘇曉蕾撐不住了。
阮晴沒有料到她突然暈倒,措手不及,險些掉在地上,幸好喬北韞眼疾手快,扶了一把,“喬四,把夫人送回去,叫範醫生過來。”
喬四就是安保隊長,他叫了個人,和他一起扶蘇曉蕾回去。
喬千峰從輪椅上顫顫巍巍地站起來,喬北韞急忙走過去,攙着他。因為劇烈咳嗽,喬千峰的臉很紅,額頭上出了汗。他緊緊抓着喬北韞的手,“扶我過去看看。”
喬北韞猶豫,怕喬千峰受不了,喬千峰捏捏他的手,“放心,什麽樣的大風大浪我沒有見過,扶我過去吧。”
穿過灌木叢,一排屍袋裏,一個屍袋單獨放着,喬千峰知道那裏放着孫子的屍體。
喬四不知道從哪裏找來個馬紮子,放在屍袋旁邊。喬千峰坐在上面,俯下身子,顫着手,摸小孫子的眉眼。要知道他這麽命短,就該寵着,什麽規矩,都是狗P。
他把屍袋拉開,本想最後再看看孫子,沒想到屍袋裏,孫子竟然沒了雙腳,由于太震驚,喬千峰啊了一聲,“他的腳呢?!”
喬北韞驚駭,蹲下去查看,雙腳被齊齊斬斷,斷口處凝固了暗黑色的血痂。
蕭景赫:“我們發現的時候就沒有了。”
喬千峰又咳起來,咳聲拉的很長,喉嚨裏像是堵了一口痰,咳完,他拿出手絹,擦去嘴角的涎水,“北韞,傳我的話下去,所有人配合蕭隊長查案,要是讓我知道,誰不配合,後果不用我說,他們也知道。”
喬北韞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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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千峰:“竟敢在喬家殺喬家的人,要是讓我知道是誰,絕對不放過他!”
蕭景赫的嘴角抽了抽,一直聽說這位喬老爺子手段狠辣,當着警察的面還敢放狠話,“老爺子,現在是法制社會了,只要抓到兇手,一定會嚴懲。”
“那就麻煩蕭隊長了。”他看似客氣地說了句客套話,蕭景赫知道,喬千峰根本沒有往心裏去。
……
屍體全部運回市局,法醫奮戰了幾個日夜,提取了11個死去孩子的DNA,又在喬南钰的脖頸處提取到了一組DNA,這組DNA是兇手留下的。
不知道是嫌疑人太自信還是挑釁警方,在殺死喬南钰的時候,竟然沒有戴手套。
将嫌疑人的DNA在數據庫中做比對,沒有比對出一致的,也就是說嫌疑人沒有前科。
地牢內沒有發現兇器,刑具上沒有檢測出受害者的DNA,屍體上也沒有發現利器傷的痕跡。連環殺手在殺人的時候,極少更換兇器,結合喬南钰的死因,推測其餘受害人極有可能是機械性窒息。
在喬南钰遇害案中,地牢是第一案發現場,喬南钰的屍體周圍,有明顯的掙紮痕跡,屍體旁邊有血泊,屍斑位于屍體背部,屍體未被移動過。
至于另外幾名死者,由于時間隔得久,屍體狀況又不好,一時無法判斷。
簡世國:“真是奇了怪了,門鎖着,嫌疑人是如何帶着孩子進去的?他怎麽就知道這裏有個地牢呢。”
賀仲明:“他可以有鑰匙,門打開,再鎖上。”
“你當是你家啊。”簡世國翻白眼。
阮晴:“我覺得有可能,喬宅這麽大,平常就喬千峰一個人住,這個地方又是喬家的禁忌,估計安保巡邏的時候都不會來。
嫌疑人恐怕也是利用這一點,才把犯罪地點選在這,很有可能是第一案發現場。”
簡世國:“大搖大擺的開門實施犯罪?哪個嫌疑人這麽強大的心理素質?”
阮晴不這麽認為,“他殺了這麽多孩子,要不是喬南钰失蹤,沒人會發現,在他眼裏,犯罪形同兒戲。”
“我不信。”簡世國搖頭,“我辦案多年,還沒有見過這麽嚣張的罪犯。”
葉永輝:“我覺得小阮說的有點道理。”
簡世國白他一眼,葉永輝一直負責大後方,人好,就是在破案上面一直沒有建樹,他也不急,默默做着一隊的後勤工作。
阮晴:“嫌疑人在生活中一直處于弱勢,他想掌控別人,所以選擇了更弱勢的孩子。有些連環殺人犯,對于受害者的肢體有特殊的癖好,有的是收藏,有的直接吃掉。”
賀仲明啧了一聲,“吃的話,太惡心了吧。”
阮晴:“連環殺手或多或少會有心理問題,他們大多童年不幸,得不到父母的認同,由于性格缺陷,長大後又得不到社會的認同,他們自卑、怯懦,只有在犯罪的時候,才會覺得自己的強大。”
簡世國:“你說的這些都是一些籠統的大道理,就說這個案子,殺了這些孩子的兇手,他是什麽樣的人?”
“是個特別普通的人,長相普通,身量普通,甚至工作中也普通,哪怕他站在你面前,你也想象不到他是殺人兇手。”
賀仲明:“不會吧,連環殺人犯,那可是窮兇極惡的。”
阮晴搖搖頭,“如果真是這樣,他早就被發現了,不可能隐藏這麽久。”
大家都不太相信阮晴的話,這跟他們的認知不太一樣。
賀仲明弱弱地道:“我還有個問題,他怎麽挖的洞?而且還是一挖就挖到了地牢。”
這确實是個問題。
簡世國摸着下巴沉思。
蕭景赫掃了阮晴一眼,朝她微微點頭。阮晴道:“地牢只有喬千峰和喬漫山知道,喬漫山在封了地牢的門後,再也沒進去過,唯一的解釋就是喬千峰。”
衆人:“……”
……
喬家老宅。
院子裏站了六七排人,喬千峰坐在輪椅上,帶着寒意的眼睛掠過衆人,“我的小孫子死了,就死在自己家裏。你們,拿着我喬家的錢,吃着我喬家的飯,卻看不好我喬家的人!”
衆人低着頭,尤其是安保人員,他們負責老宅的安全,在小少爺出事的時候,一個都沒有派上用場。
喬千峰:“喬四,你說,那天晚上你在做什麽?!”
喬四緊緊扣着手指,“來的客人太多,忙不過來,我在大門口接待。”
喬千峰深深看他一眼,“其他人呢?我大宴賓客,不是讓你們偷懶的!”
衆人不敢吭聲,大氣都不敢出。
喬千峰冷哼:“好好好,都不說,我來查,要是讓我查出來是誰,搭上我這條老命,也得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有膽子小的,身子開始發抖,也有人額頭上落下大顆汗珠。
喬千峰:“提供線索的,有賞,重賞,能讓你後半輩子無憂的那種。”
喬千峰一直相信重賞之下必有勇夫,錢,在什麽時候都好用。
人群之中有騷動,喬千峰開出的條件太豐厚,有人心動了。
這就是喬千峰要的效果,他從來不相信什麽完美犯罪。
喬興推着喬千峰回到正屋,喬漫山失魂落魄地坐着,他朝看了喬興一眼,喬興心領神會,默默退下。
看他走遠,喬漫山才低聲道:“蕭景赫的人沒有找到姐姐和那孩子的屍骨,她沒有在裏面,洞是你挖的?”
喬千峰深深看了他一眼,仿佛又回到了當時,“讓你封了地牢後,我就後悔了,就算她瘋了也是我女兒,我不能眼睜睜看她死在裏面。”
“你可以告訴我,何必偷偷摸摸地挖洞。”給犯罪分子提供了便利。
“告訴你,你會救她嗎?”
喬漫山沉默,那個時候的他,年紀小,思想極端,眼睛裏容不下沙子。
喬千峰幽幽一嘆,“趁着你上工,我白天挖,晚上挖,好不容易挖通,你姐姐奄奄一息,就快死了。我偷着t葬了那孩子,小心翼翼地照顧你姐姐,喂她吃東西,喝藥,講故事,像她小時候那樣。
她慢慢好了起來,可我沒有辦法帶她出去,只能讓她繼續藏着。你爺爺去世的時候,我意識到這是最好的時機,我将你姐姐藏在棺材裏,運出去。
讓她假裝詐屍,吓走了埋棺材的人,趁着天黑,将她放出來,給了她錢,讓她離開。”
喬漫山還記得當時埋棺材的人吓破膽的樣,那時候要除四舊,破除封建迷信,沒一個人敢講,卻也不敢再幫忙。是他和父親,一鏟土一鏟土地埋葬了爺爺。
當時他還怨那些人,從沒往自己父親身上想。
喬漫山:“她去哪兒了?”
“天亮後,有一輛車開過來,我遠遠看到她上了車,那輛車開向哪兒,我不知道。我也不敢打聽,我不能讓人知道你姐姐還活着。”
在那個時候,能活着離開,已經是最好的了。
突然門口一暗,喬興去而複返,快速走到喬千峰跟前,在他耳邊低低說了幾句話,喬千峰點點頭,“讓他進來。”
一個穿着安保衣服的人走了進來,他看看喬漫山,又看看喬千峰,欲言又止。
喬千峰:“說。”
安保人員:“宴會那晚,我本來的職責是負責楓晚樓周邊的安保工作,但是隊長把我調走了,他說大門口來的人太多,讓我去門口接待。”
喬千峰的臉色微變,“喬四那晚在哪兒?”
“我沒見到他。”
也就是說他根本沒有去大門口接待賓客,擅離職守,好大的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