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都到齊了 看戲看的興致盎然
第30章 都到齊了 看戲看的興致盎然
阮晴坐在車內, 車窗外的風景從高樓大廈變成了綠樹叢蔭。
徐彩華在補妝,念叨着,“每次你爸都不來, 說什麽忙, 我看是懶得陪我。”
“爸的公司确實忙,這不是有我陪你嗎。”
徐彩華瞥了她一眼, 收起補妝鏡, “算你有良心。”
阮晴笑, 又轉頭看窗外的風景。車子上了橋,橋下是潺潺溪水。有小孩子拿了漁網撈魚, 也有小孩子在搬石頭, 發現了小螃蟹,捏在小手上,高興地給爸爸媽媽看。
阮晴不自覺勾起唇角, 天真的孩子總是招人喜歡。
車子的速度慢慢減緩, 停在了一幢民居前。民居裝修的很有特色, 外牆用青色的磚砌成,故意做舊, 門上挂着紅豔豔的辣椒, 窗戶上貼着喜慶的窗花。牆上本來爬着很多植物,因為進入初冬, 葉子掉光了, 只有藤蔓爬在上面。
幾只慵懶的貓趴在門口的蒲團上曬太陽, 來了人只掀起眼皮看了眼,繼續不顧死活的趴着。
民居的老板小跑着出來迎接,“你們來了,房間已經留好了。”
阮晴拎着一個箱子, 身上背着個包,跟在徐彩華身後。
蕭景赫走在最面前,進了屋。
屋內的裝修很複古,長木條桌,漆成咖啡色的木椅子,長條桌上放着茶具,茶壺在咕咚咕咚冒着泡,屋內溢滿茶香。
民居的老板道:“各位的房間安排在二樓,推開窗能看到外面的溪水。”說着上了樓。
打開房門,房間內是套二居室,布藝沙發,白瓷的茶幾,冰箱、電視各種設備配備齊全。兩間卧室,主卧大些,配有洗手間,次卧小些。
老板:“另外一間在隔壁,相同的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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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景赫拎着行李往外走,阮晴把行李放到主卧,身上的包扔在次卧。
老板:“我們這有特色菜,客人們反應都不錯。”
快到中午了,阮晴也餓了,便跟着老板去點菜。
餐廳就在剛才上來的一樓隔壁,裝修仍然是複古的,懸挂着燈籠,牆壁上挂着水墨山水畫,桌椅仿制古代的,整個餐廳古色古香的。餐廳裏坐了不少人,有一家人帶着兩個孩子,父親在訓斥大女兒,讓她安分些。
阮晴找了個四人位,她不知道哪些菜好吃,就按照老板推薦的點了些,要了一壺茶。
蕭景赫過來,坐在她對面,拎起茶壺給她倒了杯茶,“還以為你不會跟着來。”他穿了件黑色的短款大衣,裏面只穿了件襯衫,頭發很順滑的趴在額頭上,少了幾分淩厲。
阮晴笑,“我這麽孝順又聽話,當然要陪媽媽出來散心。”
蕭景赫像聽到笑話,樂出了聲,他給自己倒茶,端着飲了一口,贊道:“好茶。”
徐彩華和江玉兩人過來,各自坐在兒女身邊。
蕭景赫給兩人倒茶,徐彩華看蕭景赫的眼神充滿了慈祥,江玉看阮晴的眼神也充滿了關愛。
服務員端菜上來,先是鮮蝦鮑汁海參、鍋仔牛蹄花、素炒時蔬、又有松茸雞肉濃湯、泉水官燕、水煮幹絲,四個人,菜不少。
蕭景赫照顧着三個女人吃飯,阮晴低頭喝湯,湯很鮮,她已喝了兩碗。
隔壁桌的家長還在訓孩子,惹得好幾桌客人側目。有人勸孩子還小,罵罵就得了,還有人說要訓孩子到外面訓,影響食欲。
阮晴掃了幾眼,女孩子七八歲的樣子,穿着粉色的羽絨服,紮着羊角辮,一雙大眼睛裏滿是委屈。孩子的媽媽抱着一個小男孩,看起來三四歲,她在給兒子吃飯,完全漠視,如同被訓的孩子不是她的。
父親有幾分兇相,留着短發,墨鏡挂在腦袋後面,他粗魯地拽過女兒,把她拎到椅子上,“哭哭哭,就知道哭,再哭就把你扔了。”
小女孩打個哭嗝,不敢大聲哭了,只是流淚。
阮晴嘆息,做他們家孩子還真是可憐。
突然,有個人走到小女孩身邊。那人穿着純白的大衣,大衣到腳踝,裏面穿毛衣裙,頭發披散下來,陽光正好打在她身上,襯得人特別溫柔。
她蹲在小女孩身邊,把一大盒巧克力塞到她手裏,摸摸她的頭,說:“乖,不哭了。”
小女孩不敢拿,眼神去瞟爸爸,爸爸點了下頭,她才敢拿在手裏,“謝謝姐姐。”
“不用謝,不哭了啊。”她的聲音很溫柔,很多人都在看她。
在她身邊的男人一臉驕傲,仿佛寫着:看,這是我的女人。
阮晴翻個白眼,這個世界太小了,到哪裏都遇到他們。
兩個人正是秋露露和東方岩,東方岩拉着秋露露的手,坐到一旁的空桌上,極致溫柔地道:“想吃什麽?”
秋露露:“我不挑食,都聽你的。”
東方岩拿起菜單點菜,點的自然都是秋露露喜歡吃的。
兩人旁若無人的秀恩愛,很多人吃了一嘴狗糧。
徐彩華去看女兒的臉,見她一臉平靜,放下心來。江玉無奈地白了她一眼,她總是擔心太多。
東方岩正在給秋露露倒茶,又有人進來了,直奔他們那一桌。
阮晴啧一聲,熱鬧喽。
封媛踩着高跟鞋,嘎達嘎達的聲音在餐廳內回響。
她穿着粉紅色長款皮草外套,背着個駝色的包包,帶着毛線帽,帽子外露出誇張的大耳環。她在東方岩的另一邊坐下,挽着他的胳膊,嗲聲道:“阿岩,你走那麽快,也不等等人家,人家的腳都走酸了。”
阮晴摸摸腮幫子,你的腳沒有酸,我的牙酸了。
東方岩抽出胳膊,冷着臉道:“我們不熟,麻煩你去別的桌坐。”
“可我不認識別人啊。”封媛眨巴眼,委屈地嘟起嘴。
東方岩一指阮晴,“那桌你認識。”
封媛看過來,笑眯眯的臉冷了幾分,“不熟。”
“你和阮晴是閨蜜。”
封媛眉開眼笑,“我就說阿岩你一早就注意我了,連我閨蜜是誰都知道。”
東方岩:……
我說的是這個意思嗎。
他就不明白了,他只是想跟露露好好的談個戀愛而已,怎麽就這麽多麻煩事。好不容易跟阮晴退婚,又來一個封媛。
東方岩:“你到底喜歡我哪裏,我改還不成嗎。”
封媛笑,“你哪兒哪兒我都喜歡,你都改了吧。”
東方岩:……
他握住秋露露的手,眼神裏表達歉意。秋露露搖搖頭,另一只手覆在他的手上。
這一幕刺痛了封媛,怎麽着,當着我的面拉手手。
封媛冷冷瞥着秋露露,“東方叔叔已經同意了我們的婚事,他說找個日子,把婚事正式定下來。那個秋露露是吧,你就別纏着我未婚夫了。”
東方岩徹底惱了,“封媛!請你離開!不要再插手我和露露之間的事。”
“我沒有插手啊,只是實話告訴她而已。她該認清自己的身份,東方叔叔是不可能同意她嫁給你的,她的家世配不上你。”
“我的事不用你管!你不走是吧,我走!”東方岩拉着秋露露的手,“露露,我們走。”
秋露露笑着點點頭,封媛看着他們的背影,臉色陰沉,“除非你跟東方家斷了關系,不然,我們的婚事不會終止。”
東方岩頓住,“謝謝你提醒,我知道該怎麽t辦了。”他看向突然出現在面前的男人,男人的身材颀長,穿着黑色大衣,拎着個行李箱。
東方岩和他對視,眼神裏的敵意很明顯。
阮晴真想吹一聲口哨,人到齊了。
東方岩擋在秋露露面前,像炸毛的狗,“你來幹嘛?”
唐旭堯無辜地笑起來,“我來度假啊。”他看向秋露露,“露露也來了啊。”
秋露露點頭,“好不容易有休息時間,我們出來逛逛。”
“做你們這行的,有假期不容易,是要好好逛逛。”唐旭堯笑得人畜無害。
東方岩如臨大敵,他看出來了,今天就是他的倒黴日,早知道就不出津口市了。
唐旭堯拎着行李進來,瞧見了阮晴和蕭景赫,笑着上前,“蕭隊長,阮警官,你們也在啊。”
蕭景赫同樣看戲看的興致盎然,“是啊,出來……逛逛。”
唐旭堯笑,“不介意我跟你們一起吧,我一個人,有點無聊。”
蕭景赫颔首,唐旭堯:“我去放行李,等下過來找你們。老板,我的房間在哪兒?我走錯路了……”他的聲音逐漸遠去。
門口的人還在對峙,封媛也要跟他們走。
東方岩咬牙,既然大家都來了,他為什麽要走,他拉着秋露露坐回去,“咱們不走了。”
封媛拍手稱好,秋露露的眉頭卻皺了起來,她有種不好的感覺,該不會有什麽事要發生吧。她默默吃着菜,在和東方岩的關系中,一直是東方岩處于主導地位,秋露露默默跟随,既然東方岩說不走,就不走了吧,應該也不會有什麽事情發生。
……
民居附近以當地的風土人情為旅游賣點,這是離津口市最近的,有特色民族風情的地方。這裏的建築建造于兩百年前,保存完整,很多古建築愛好者,慕名而來。
吃好飯,阮晴一行四人,不,應該是五人,唐旭堯加入了隊伍,準備到古街上逛一逛。
古街上有許多游人,他們在古建築前拍照留念,有的跟随導游,聽古建築的介紹,還有單獨的游客,只為拍古建築的照片。
徐彩華和江玉走累了,找了家咖啡店休息,讓三個年輕人逛。
阮晴很喜歡這裏,這裏的建築給人一種寧靜的感覺,置身其中,能讓人忘卻自身的煩惱。
她跟在導游後面,聽她講關于古建築的故事。等她聽完才發現,蕭景赫和唐旭堯不見了。
阮晴詫異,這倆人竟然把唯一的女士,她,給丢了。索性跟着導游走,邊走邊聽,竟将古建築逛遍了,天也暗了下來。
手機在口袋裏響,阮晴接起來。
蕭景赫道:“你在哪裏?過來聽戲。”随後發了定位過來。
古建築的正中央有個戲臺,每縫3、6、9會有演出,演的是古城的故事。
傳說古城最早是一片荒地,有一個姓姬的家族逃難到這裏,他們見這裏風水好,便定居下來,建造了古建築。他們自稱是周文王姬昌的後代,建造了宗祠,還造了戲臺,每逢重大節日都要演出,以祭祀先人。
而戲裏唱的就是這個故事。
戲文裏說,姬氏家族最早建造的時候,總在封頂的前一天,建築無緣無故地倒塌。族裏有懂風水的人看了,說是原來占據這塊土地的人,不同意他們定居在這裏,如果要執意定居,就要獻上祭品。
族裏有聲望的人商量着,找童男童女獻祭,獻祭的人家得享百年的供奉。
有的人家心動了,反正吃不飽,養不起孩子,倒不如獻祭了,換百年子孫安穩。
看到這裏,阮晴想走,這什麽年代了,還宣傳這個。
徐彩華看得津津有味,按住她,“不準動,聽完再走。”
阮晴耐着性子聽,族裏挑出來兩個孩子獻祭,封在了棺材裏。在獻祭的頭一晚,兩個孩子被族裏擁有正義感的青年偷偷放走。
族裏的人知道後,把青年綁了起來,要用火燒,重新獻祭。青年的朋友們,奮起反抗,救了青年。他們發現了建築總是倒塌的原因,原來是地基不穩,有一塊地基裏含有流沙,随後加固了地基,建築得以建造。
姬姓家族此後便定居在這裏,蓋了一幢又一幢的建築。直到現在,姬姓家族還在,只不過搬到了樓房裏,這裏就成了旅游景點,給縣裏創造營收。
為了表彰姬姓家族的貢獻,大家統一表态,把縣名改成了姬縣。
戲唱完,徐彩華和江玉滿意地升了個懶腰,徐彩華道:“餓了,去吃飯吧。”
五個人吃完飯,趕回民居。
民居的院子裏點亮了燈,游客坐在院子裏,看星星,聊人生。
中午在餐廳裏打孩子的爸爸和母子也在,唯獨不見小女孩兒,阮晴暗嘆一聲,進了屋。
玩了一天累了,阮晴早早洗完就鑽了被窩,拿了本書看,看着看着,直犯困,便睡着了。第二天醒來,聽到院子裏一陣嘈雜,有個人喊孩子不見了。
職業習慣使然,阮晴跳下床,拉開窗簾,見是那位打孩子的父親在哀嚎,“求求大家幫忙找找我的女兒,她不見了,她還這麽小,天又這麽冷,要是跑丢了該怎麽辦啊,我和孩子的媽,怎麽活啊。”
游客們勸他冷靜,說不定孩子自己去哪裏玩了。
孩子父親垮着臉,“她出去玩會跟我講,她真的不見了。”
阮晴盯着他的身影,眼神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