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富婆之死(六) 黃泉路上已經有人在等……

第64章 富婆之死(六) 黃泉路上已經有人在等……

賈樂虎為了忘記阿臻, 用工作麻痹自己,可他那工作,即使給人家洗着頭, 腦子裏也能七想八想。

他就跑去健身房撸鐵, 累的沒有力氣擡起胳膊,可他還是抑制不住地想她。

他感覺自己要瘋了。

由于健身太勤快, 身上的肌肉暴漲。有一次, 一個女會員把他當成教練, 問他器械怎麽用,他還很耐心地教。

他的舉動被健身房的店長看到, 問他想不想做健身教練。他想都沒想就答應了, 他需要高強度的工作麻痹自己。

賈樂虎辭去了理發店的工作,做起了健身教練。他很有耐心,長得又帥, 很快吸引了一批女會員, 有的女人明目張膽地勾/引他。賈樂虎不接受, 也不拒絕。

阿臻是他心頭的一根刺,他一直想知道給人家做情婦是出于什麽心理, 他接近那些女人, 探尋她們的內心活動。

賈樂虎的不拒絕,給了別人希望, 有一位跟他很熟的女會員約他單獨出去, 賈樂虎猶豫了一下便答應了。

她帶他去看電影, 坐在昏暗的電影院裏,賈樂虎又想到了阿臻,想到了自己的初吻。他轉頭,抓住女人的後脖頸, 瘋狂吻她,他想将腦子裏的阿臻驅逐出去。

賈樂虎沒有守好那條線,他又陷入了。

他走了阿臻的老路,做了別人的情夫。

他們很小心的約會,這種偷偷摸摸的感覺讓他沉浸,原來給人家當情夫這麽刺激。

這個女人很喜歡他,給他買衣服,買鞋子,還出房租讓他搬出泰安城,他搬到了蓮花小區,租了一套一居室。

由于女人的資助,賈樂虎的日子過得很滋潤,他不想再過以前那種窮苦的日子了。

好景不長,他們的關系被女人的丈夫發現,到健身房裏大鬧。放話給店長,如果賈樂虎還在健身房工作,他就利用關系停掉健身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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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長沒有辦法,只好辭退了賈樂虎,他跟賈樂虎說,找個正經女朋友,別當情夫,沒有好下場。

賈樂虎只是笑,他根本沒有聽進去。

靠着優質的外表和線條硬朗的身材,僅僅一個星期,賈樂虎就找到了工作,便是在雷霆部落健身房。

這是他第一次進入富人區,那些獨棟別墅,那些豪車,還有出手闊綽的會員,不斷刷新着賈樂虎的三觀。

貧窮、富裕,真的是兩個極端,他從來沒有這麽深刻的感受到過。

他突然理解了阿臻,身為窮人,還是不會賺大錢的窮人,傍上富人,才是捷徑。

賈樂虎似乎打通了任督二脈,開始在富婆間游走,小心的試探,這次他學聰明了,要找單身的。

阮晴聽着他講述,能想象到初入社會的賈樂虎價值觀被沖擊的樣子,“所以是先找的錢瑩瑩還是羅娟?”

“羅姐一直是我的會員,我們先接觸,但是先跟瑩瑩确定了關系。”

“因為她單身?”

“也是一個方面,主要是她為了氣孔元斌,太主動。你根本想象不到,如果一個女人存心想跟你發生點什麽,她們會使出怎樣的手段。”賈樂虎嗤笑一聲,帶了幾分不屑。

他繼續道:“而且瑩瑩離異,錢是她自己的,不用看丈夫的臉色。……羅姐雖然對我很好,但我們得小心,要避着人。其實我一開始很猶豫,怕之前的事情重演。”

“你跟羅姐在一起後,一直沒有被她丈夫發現,你就又動起了別人的心思?”阮晴指的是他22號見的那個人。

賈樂虎沒有吭聲。

阮晴觀察他的神情,“因為她跟阿臻很像?”

賈樂虎覺得自己在這個女警面前,心思掩蓋不了一點,他苦笑着道:“是,動作、神态、長相,哪哪都像,我仿佛又看到了她。”阿臻是他的初戀,一直深埋在心底。

“她跟你在一起的時候中途離開過嗎?”阮晴需要确認兩人有沒有作案時間。

賈樂虎搖頭。

“你們在哪裏約會的?”

賈樂虎深深看着她,“我不會說的。”

“你就不怕她成了第三個受害者。”

賈樂虎又摳手背,手背上的血痕越來越深。他在做劇烈的思想鬥争,是相信警察,告訴他們,還是繼續隐瞞。

審訊室的門突然被敲響,蕭景赫站起身,拉開門,走了出去。屠小龍遞給他一份報告,神情很微妙,“毛發檢測的結果出來了,兩個現場t的毛發不能做同一認定。”

蕭景赫驚訝地挑了下眉。

屠小龍繼續道:“羅娟案現場的毛發是假發,角蛋白已經枯死了。”

“假發?兇手進行了喬裝?”

屠小龍:“我回答不了你,我只能把化驗結果給你。”

蕭景赫蹙着眉,拿着報告進了審訊室,他把報告推到阮晴面前,阮晴掃了一眼,也很驚訝。

她跟蕭景赫對視一眼,對賈樂虎道:“你好好考慮考慮,要不要告訴我們真相。”

她和蕭景赫一起離開,到了辦公室。

簡世國已經睡着了,蕭景赫踢踢他的椅子,“到宿舍睡去。”民警們查起來案子來連軸轉,為了讓他們方便休息,局裏給配備了宿舍。

“案子還沒有結呢。”簡世國的聲音沙啞,透着疲憊。

“需要你的時候再給你打電話,去睡會兒。”

簡世國迷迷糊糊地站起來,“那行,有事叫我。”他看到阮晴拿着文件夾,問:“是檢測報告出來了嗎?”

“嗯,羅娟案現場發現的毛發是假發。”

“艹!”簡世國罵了聲,“又有的查了,你們繼續。”他掩口打了個哈欠,晃晃悠悠往外走。

賀仲明道:“那現在怎麽辦?”他是沒有頭緒了。

阮晴盯着報告,“什麽情況下會戴假發?”

“頭發少呗。”賀仲明道。

“有的姑娘為了美,不同的造型搭配配不同的發型,兇手是去殺人,不可能精心打扮,首先排除這個可能。或是為了喬裝,或是真如賀哥說的,頭發少。

可是頭發少的女人年紀都不會小,至少要四十歲吧,四十歲的女人殺人,最先要考慮自己的體力,能否制服受害人。”

賀仲明:“那是為了喬裝?怕被查到。”

蕭景赫摸着下巴,道:“一開始,我看到受害者的銳器傷,第一反應就是跟錢瑩瑩案并案,只要兩個現場的毛發能做同一認定就能作為根據。”事實跟他的想法有了出入。

阮晴走到白板前,寫上錢瑩瑩和羅娟的名字,“她們都住在年華裏,都是同一個健身房的會員,又跟賈樂虎保持情人關系。兩名死者銳器傷的位置相似,我不相信兩個獨立的案件有這麽多的巧合。

我更傾向于兇手是賈樂虎身邊的人,或者跟他有很深的關系。賈樂虎一直游走在不同的女人之間,保不齊哪個女人心生嫉妒,跑去殺人。”

賀仲明:“我覺得有可能。”他煞有介事的點頭,“可我們怎麽排查呢?”

“既然他說22號見的女人是社區組織活動的時候認識的,我們再跑趟社區不就找到她了。”阮晴去看蕭景赫,蕭景赫點頭,“指着賈樂虎坦白是不可能了,只能主動出擊,我們現在過去。”

阮晴跟在蕭景赫後面離開,賀仲明呆愣愣的,不管他了?

葉永輝在一旁笑,“你去看下賈樂虎,先讓他到會議室休息下。”

……

社區活動室內熱火朝天,有的大媽在打乒乓球,有的大爺在打羽毛球,還有大爺在健身,身上的肌肉跟年輕人不逞多讓。

先前的社區大媽穿着紅色毛衣,乒乓球打的飛起,就那架勢,跟要得世界冠軍似得。

阮晴笑眯眯的,“大媽好。”

大媽招招手,別的大媽立刻補上,“你們怎麽又回來了?”她拿毛巾擦汗,臉上因為運動出現潮紅。

“我們想打聽下,社區做志願活動那天,有沒有一個女人過來探望她母親的朋友。她不住在這附近,家裏條件不錯,長得也漂亮,已婚。”

大媽歪着頭想,“不住在我們這的……”忽然她一拍大腿,“嗐!我知道是誰了,那是老金家親戚。”

“能帶我們去拜訪下嗎?”

“你們等着,我穿件衣服。”大媽小跑着,拿起挂在椅子上的衣服,邊穿邊往外走,“老金的秧歌隊最近要舉行比賽,這會兒在廣場上練舞呢。”

廣場離社區活動中心不遠,走了十分鐘左右,大老遠就聽到了鑼鼓的聲音,十幾個穿着紅綠色表演服的老太太,拿着扇子,在廣場上跳。

大媽指着最前面的一個卷頭發的阿姨道:“那個就是老金,前年老伴沒了,她一下子沒了活下去的欲望,我知道她年輕的時候喜歡跳舞,就幫她組建了秧歌隊。”

邊說着,到了秧歌隊前,“老金,老金!”大媽跑去拉過老金的手,“這兩位警察同志有事找你。”

老金有六十多了,頭發染成了棕色,腰身細挑,精神特別好。她朝隊伍擺擺手,“大家先休息下。”然後就對着社區大媽道:“警察找我啥事?”

阮晴道:“金阿姨,我們跟你打聽一個人,就是你們舉辦社區志願者活動的時候,是不是有個小姐妹的女兒來看您?”

“是啊,怎麽了?”

“我們想問下,她叫什麽名字?住在哪裏?”

“她是犯什麽事了嗎?”老金一臉緊張。

“沒有,……有人用她的名義詐騙,我們找她了解下情況。”阮晴順嘴編了個理由。

蕭景赫戰略性撓下巴,扯了下嘴角,點點頭。

老金頓時罵道:“誰這麽缺德,用蓓蓓的名義詐騙!警察同志,你們一定要抓住他,要嚴懲!”

“您放心,我們一定會抓到他。蓓蓓原名叫什麽?住在哪裏?”

“她叫夏蓓,住在花園崗小區,聽她媽說,那塊都是別墅。至于住哪一幢,我不是很清楚,要麽我打電話問問?”

“好,您打。”

老金給小姐妹打電話,說辭就是阮晴信口編的那套。

阮晴望望天,對不住了,為了破案也是迫不得已,希望他們不要介意。

蕭景赫掃了她一眼,默默抿起了嘴角。

老金挂了電話,“蓓蓓住在花園崗A區8號,她媽媽說她沒有上班,這會兒在家呢。”

“謝謝哈,我們這就過去。”阮晴和蕭景赫轉身就走,走得特別快。

上了車,阮晴呼出一口氣,嘿嘿地笑。

蕭景赫也笑起來,“你呀……”無奈地搖搖頭。

老金還在氣頭上,“這年頭缺德的人越來越多,連蓓蓓一個家庭主婦都欺負,要是讓我知道是誰,我饒不了他!”

社區大媽擰着眉,不确定地道:“蓓蓓既然被人冒用了名義,警察應該知道她叫什麽,為什麽又要問你?”

老金:……

“對呀,他倆是警察嗎?”

“是啊,我還看過他們的證件呢,不然也不會帶來找你。”

老金:??

“興許是确定下我是不是真的認識蓓蓓?”

大媽嘴角抽搐,要是不知道你認識夏蓓,他們找你幹嘛。

……

花園崗別墅A區8號。

夏蓓穿着居家服,頭發用發夾随意紮在腦後。她坐在沙發上,一只腳踩在茶幾邊緣,腳上塗了一半的指甲油,鮮紅的顏色,跟血一樣。

茶幾上放着手機,她一邊塗指甲油,一邊講電話,“什麽?!用我的名義詐騙?!什麽人這麽缺德!……警察等下來是嗎?……好的,等他們來我倒要好好問問。

……沒有,我作什麽,我現在除了每天帶小譯,就在家裏呆着。……哎呀,知道了,你煩不煩,我不去健身房了。……挂了挂了,門鈴響了,警察這麽快?”

夏蓓挂了電話,一腳穿着拖鞋,另一只腳蜷着,蹦蹦跳跳地去開門。

門外站着一個女人,身高跟她一樣,穿着暗沉色的棉衣,棉衣有些臃腫。她的臉頰凹陷,皮膚泛着青色,一頭長發,只是那頭發看起來有點別扭,像帽子扣在頭上。

露出來的手腕十分纖細,夏蓓覺得她能攥上一圈半。

女人的眼神很陰沉,緊緊盯着她,像看一堆死物。

夏蓓本能地打了個冷戰,“你找誰?”

“找你。”她的聲音很難聽,聲帶似乎受到了損壞。

夏蓓皺眉,“可我不認識你啊。”

“我認識你,你叫夏蓓,是雷霆部落健身房的會員,賈樂虎是你的私教。”

夏蓓本能感覺到不對勁,“你怎麽知道?你到底是誰?”她抓住門,作勢要關。

女人用腳擋在門框邊上,兩只手支着門,“我認識賈樂虎,他讓我來找你的。”

“他只是我的私教,我跟他沒關系。”

“昨天你們不是才見過面嗎?”

夏蓓震驚,“你怎麽知道?!”她已經很小心了,再三确認有沒有人跟蹤。

女人桀桀怪笑起來,“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一個有夫之婦不好好做賢妻良母,勾/搭男人,要不要臉!”

“你到底是誰?!趕緊走,再不走我要報警了!”夏蓓急了,必須趕走她,不能讓人t知道。

“你報啊,警察要是來了你怎麽跟你老公解釋?”

夏蓓一驚,她捏在了她的七寸。

女人猛地推開門,大踏步走了進去,每走一步,留下一個黑色的腳印。

她一邊走一邊看,“啧啧,豪宅就是不一樣,多寬敞,多豪華。”深深吸了口氣,“都是錢的味道,真好聞,嘿嘿……”又怪笑起來。

“你想要錢,我可以給你。”夏蓓道,她現在只想息事寧人。

“錢,對我來說已經沒用了。”女人坐在沙發上,雙手搭在沙發的靠背上。她上下打量夏蓓,“你比那兩個女人漂亮多了,也年輕,賈樂虎被你迷得團團轉吧。”

夏蓓不吭聲,她在想怎麽把她弄走。

女人摸了摸沙發,“啧,真皮的。”看到茶幾上的咖啡,端起來喝了一口,“真香,巴西進口的咖啡豆吧。”

夏蓓:“你要是喜歡送給你。”這會兒她想要什麽,夏蓓都能送她。

“醫生說我不能喝咖啡。”女人的眼神暗下來。

“你生病了?”怪不得這麽瘦。

女人呵呵笑起來,喉嚨像個破風箱,她抓住發頂,一把扯了下來。

夏蓓啊一聲,她的頭上只有零星幾根頭發,頭皮呈現青色,配上她凹陷的兩頰,凸起的眼睛,像個吸血鬼。

女人把玩着假發,“我得了子宮癌,癌細胞已經擴散到全身,化療、藥物都沒有用了,醫生說我随時會死去。”

夏蓓:所以,來找她幹嘛?

女人的臉上浮現悲傷,“我曾經哀求他陪我度過最後的日子,他不肯,他說他已經不愛我了。……可他什麽時候真正愛過我,他愛的只是他自己!”

女人狠狠扔掉頭發,長長的頭發像一團海藻。

女人:“當年,如果他說他帶我走,我一定會跟他走。我不想讓他看到我狼狽的摸樣,可我心裏是希望他能來救我的。我一直希望他敲響那扇門,如果他敲響了,我會不顧一切地跟他走。可他沒有,他沒有!”女人幾乎咆哮起來。

夏蓓聽得雲裏霧裏,卻不敢說話,生怕打擾到她,暗暗着急,警察怎麽還不來,不是說要來核實詐騙案的事情嗎。

女人攥着拳頭,憐憫地看着夏蓓,“我不想一個人走,去地府的路太黑了,我害怕,我想找人陪着。”她拿出一把刀,那是一把水果刀,刀鋒發亮。她把玩着刀,嘴角一抹殘酷的笑意。

夏蓓大驚,別啊,你得了癌症,活不了了,她還要活啊,她的身體健康的很。

夏蓓默默後退,想離她遠點。

女人撫摸着頭,幾乎摸不到頭發,“我知道我的樣子不好看,沒事的,做了鬼,可以變回原來漂亮的樣子。”

她站起身,一步步走向夏蓓,“別害怕,黃泉路上已經有人在等着我們了,等我殺了你,再去殺賈樂虎,咱們一起走!”

惡毒女配竟是犯罪側寫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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