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不要翻舊賬,昨天的也不行……
第13章 第13章 不要翻舊賬,昨天的也不行……
餐廳的水晶吊燈折射出稀碎的光斑,投射在喬知妤身上。
距離上一次同桌吃飯,已經間隔經年累月。
陳倦吃着意面,享受着久違的陪伴。
“那什麽,還有剩的嗎?”喬知妤三下五除二幹完,吐着舌頭有些尴尬地小聲bb:“我好像沒吃飽。”
圍繞着餐桌旁的暧昧氣氛,瞬間解除。
陳倦黑着臉給她去盛第二盤。
這其實怪不了喬知妤,她就只有早飯吃飽了,午飯忙着研究網上罵戰沒吃幾口,下午又被拉來拍宣傳照和MV。
連軸轉的情況下,幾乎餓了快一整天,食量大增。
幹飯人,幹飯魂,幹飯都是人上人。
誰叫她這個塑料老公廚藝不錯呢~
吃完晚飯兼夜宵,喬知妤非常自覺地去廚房洗碗。
陳倦也沒和她搶,就在吧臺邊上倚着當監工,順帶刷微博。
宣傳照已經加急修出來了,肖莫臣微信發過來幾張照片,問他配合節目組官宣發哪張。
【都差不多,你看着辦,微博密碼你知道的。】
回複完肖莫臣的消息,陳倦手指微動,把每張原圖都下載保存到本地相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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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洗好啦。你在看什麽,我好像看到我的照片啦,給我也瞅瞅呗。”喬知妤抽了紙巾擦手,隔着料理臺探身過來。
陳倦把手機塞到她手裏,又把人從臺上抱下來,語氣閑閑的,有點欠揍:“要看東西就走過來,隔着這麽遠脖子伸再長都看不到,小心磕着。”
“沒事兒啦,摔一下就有點疼,我前兩天剛踩空樓梯摔了一跤,給我疼得龇牙咧嘴,醒來就在醫院了。”喬知妤捧着手機看照片,心大得很。
陳倦聽她這麽講,幹脆抱她進了主卧,把人放到床鋪上,擰着眉頭問:“前兩天在美國摔的?傷到哪了。”
“嗯,差不多吧。”喬知妤本來想說前兩天找你要聯系方式的時候,太高興踩空樓梯摔下去的。
這種話當然不能說出口,就模糊了一下背景,“就沒注意摔了一下,磕到腦袋當時暈了,被路邊好心人送到醫院。我現在腦袋上還有一個包呢。”
陳倦動作輕柔地順着她的手,摸到後腦勺,确實有個凸起的硬塊。
他把卧室的燈都打開,單膝跪在床t上,輕輕掀開喬知妤的發絲。
果不其然看到一個硬幣大小的腫塊,青紫中纏着紅黑色。
陳倦閉了閉眼,話語間滿是嚴肅:“當時拍片了嗎?醫生怎麽說?”
喬知妤乖乖點頭回答:“拍了的。”
“CT還是磁共振,病例和醫囑怎麽寫的?”陳倦又問。
她不記得了,于是一骨碌從雙上爬起來,踢嗒踢嗒地踩着小黃鴨拖鞋,去門廳把行李箱推進來。
喬知妤回國的時候,把出院那一堆亂七八糟的單據全塞在箱子夾層裏帶回來了,這次出門拿的還是那個帶回來的三十二寸大箱子。
她蹲在那裏給他找出在美國急診拍的片子,“好像是MRI。”
“嗯,磁共振。”陳倦從塑料袋裏抽出膠片對着卧室的大燈看她的片子,“颞葉皮層下有個囊性軟化竈,靠近海馬區了。”
“啊。”聽他這麽說,喬知妤差點腿軟:“嚴重嗎,這是腦梗嗎……”
“不嚴重,問題不大,就是貼近海馬區了。”陳倦又看了其他幾張片子,表情看不出喜怒:“最近有沒有覺得忘記什麽事情,記憶出現混亂。”
喬知妤心說,何止啊,何止記憶出現混亂,這是2024的我連人都摔沒了啊,所以2019年的她就魂穿了!
越想越合理啊!
“嗯?怎麽不說話。”陳倦沒聽到回應,放下片子看她。
“好像有一點記憶不太對。”喬知妤謹慎地答道。
“比如?”
“比如,嗯,我不太記得我們之前相處的細節了,老是有片段出現在腦子裏。”喬知妤瞞下穿越的事情,把摔壞腦袋的事故半真半假告訴他。
陳倦坐在床邊,手裏攥着膠片凝視着她,眸底深處晦暗不明,喬知妤沒來由地覺得緊張。
有一種自己在醫生面前,無所遁形的窘迫感,另她如臨大敵地等待着下面的問話。
“還記得我是誰嗎?”他的聲音很輕,在安靜的房間裏仿佛落葉飄過般輕盈。
“記得啊。”這個題在喬知妤的押題範圍內,“我的大學學長,現在的老公~”
“嗯。記得這些就夠了。”陳倦伸手把她拉到自己腿上坐着,語氣溫柔地不可思議:“我們在你大三的時候談戀愛,等你大學畢業的時候,我正好臨床大五也畢業了。在認識兩周年紀念日領證的。”
喬知妤搶答:“9月8號。”
“嗯,是的。後來你就出國讀研了,我們感情很好,我經常去洛杉矶找你。”陳倦慢斯條理地講給她聽,同時也講給自己聽。
“那我好渣喔,剛領證就抛下你出去讀研了。”喬知妤吐槽道。
“沒有啊,我們都有自己的夢想要追求,不存在抛不抛下誰。”陳倦從背後抱着她,在她耳邊呢喃。
“說的也是,我其實很喜歡新聞的,新聞主持人是我的夢想。啊,都怪你,要不是你的黑粉造謠,我現在就已經開始投簡歷啦。”喬知妤被抱着不太好動彈,怕從他腿上摔下去,就拿肘關節捅他。
“那我追新聞夢去了,你怎麽沒當醫生喔。”喬知妤抓住了重點,扭頭問他。
陳倦的微笑無懈可擊:“因為發現自己不太适合。只好另謀出路了。”
喬知妤借着摔壞腦袋這千載難逢的機會、完美至極的理由在陳倦那邊套了不少話。
總結下來就是,從校園走到婚紗,神仙眷侶,美煞旁人。
實話實說,有些喬知妤聽着都覺得太過美好,比她以前追的小說都扯,偏偏陳倦的講述裏邏輯嚴謹、合情合理,找不出漏洞。
她問東問西,陳倦耐着性子回答。喬知妤就差把他倆戀愛時,吃飯誰先動筷子問出來了,陳倦無可奈何、忍無可忍地趕她去洗澡。
洗漱的時候,喬知妤把有疑點的地方梳理了一下,決定等這期戀綜錄完,回家和自家爹媽核實清楚,免得陳倦诓她。
喬知妤洗完澡換睡衣,扒着門縫巡視一圈,見陳倦不在主卧套間裏。
她蹑手蹑腳地乖乖到床上才躺好,陳倦就進來了。
“你今天也睡這裏嗎?”喬知妤縮在被窩裏露出一個紮着丸子頭的小腦袋。
“我沒裝客卧,家裏就一個卧室,不睡這兒,我睡哪。”陳倦淡淡地反問她。
“要不你睡……沙發?”喬知妤聲音越來越小,想想可能覺得自己有點無恥,住陳倦家裏還占據人家唯一的床。
要是再把人趕去沙發,确實無恥過頭了。
她往邊上挪了挪,咬牙退讓:“算啦,分你一半好了。”
陳倦邁開長腿跨上床,喬知妤吓得連人帶被子往後竄。
沒料到已經退無可退,眼見就要掉下去,男人手臂使勁,把裹成蠶寶寶的女孩摟了上來。
“你幹嘛!”喬知妤驚魂未定。
再摔一下,沒準又嘎了,這2024年都沒搞清楚呢,要再摔到2029可怎麽辦啊。
陳倦無奈地嘆氣:“我只是想給你掖好被子。”
“那你早說啊!突然湊過來,很像色狼啊,我要報警的好不好!”喬知妤頭頂的呆毛都炸起來了。
“如果我記得沒錯,昨天在體育館外你可不是這麽說的。”陳倦不急不緩地把皺成一團的被子理開。
順便幫她回憶道:“作為陳倦的合法老婆,來支持下他的演唱會,總能放我進去吧。昨天我還是相親相愛的合法老公,今天就變成圖謀不軌的色狼,不愧是你。”
喬知妤被他說得滿臉通紅,嘟囔道:“怎麽還帶翻舊賬的。昨天的事拿到今天來講什麽喔。”
陳倦将亂糟糟的被子重新鋪好,出門前又把卧室燈關了:“你先睡,明天就走了,我出去把廚餘垃圾扔一下。”
喬知妤給他比了個OK的手勢,絲毫沒覺得一個娛樂圈頂流,還需要深更半夜出門自己扔垃圾有什麽不妥。
夏日的夜晚并不冷,高溫在寂靜的晚間逐漸褪去。
下樓扔完垃圾,陳倦坐在小區的長椅上等了約莫一刻鐘,肖莫臣就匆匆趕來。
“喏,拿着吧。張醫生說你最好少吃藥,畢竟你這不是實際受傷導致的疼痛。如果發作太頻繁,還是得及時去做心理疏導。靠藥物抵抗心因性疼痛不是長久之計。”
“我知道的。”陳倦接過藥盒,确認無誤後,揣進牛仔褲兜裏。“臣哥,謝了。”
“你只有求我幫忙的時候才會老實叫哥。”肖莫臣沒好氣地瞪他,“行了,我先撤,明天小楊來接你們去機場,早班飛機,別誤機。”
陳倦回到7樓悄聲帶上防盜門,他的行李助理早就收拾好了,他把藥盒妥善收納好,才去洗澡。
上床的時候,喬知妤睡得正沉。身體感受到暖意主動滾到他的懷裏。
喬知妤怕熱,空調還打到喪心病狂的二十度,裹着被子睡覺又被凍得縮成一圈。
摸黑在床頭櫃上找到遙控器,陳倦把中央空調溫度調高,摟着他失而複得的珍寶慢慢睡去。
鬧鐘響起的時候,喬知妤痛苦地在床上打滾,“這才幾點啊。”
“5點,天都亮了。”
夏日的早上五點,喬知妤揉着眼睛起身,睜眼是陌生的房間,床邊落地窗前站着的男人,晨光從透過玻璃撒在男人身上,給他渡上一層溫柔的濾鏡。
喬知妤愣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我是誰我在哪。
“起床了,我們要趕六點半的飛機。除值機安檢的時間,你還有10分鐘。”
喬知妤掀起被子就往衛生間沖,以在學校趕早八的速度,在短短十分鐘內完成刷牙洗臉換衣一條龍。
站在電梯裏,還沒睡醒的喬知妤忍不住抱怨道:“明知道這麽趕,為什麽你不早點喊我。”
“我四點半的鬧鐘,喊你你說你不起,還撓我。自己看看你早上的作品。”
喬知妤這才注意到他脖子上幾條泛紅的抓痕,特別容易令人聯想到……某些事後現場。
“天吶,今天要上節目,你頂着這玩意,不是壞我清譽嗎!”喬知妤崩潰。
陳倦:“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