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011 頂流真的要哭了

第11章 011 頂流真的要哭了

011:

如果單純是具屍體,可能還好點,畢竟釣魚佬釣到什麽都不奇怪。

可是屍體睜眼了啊,還對着他笑。

毫不誇張地說,司機大叔當時差點吓尿。

接着她動起來了!

她的手在擺。

她的腰在扭。

她的腿在晃。

她她她在向他靠近!!

此時的司機大叔完全忘了自己還在水裏,驚懼之下張嘴就嗆進一大口水。

他開始劇烈撲騰起來,憑着本能腳下用力蹬,身體往水面接近。

這個過程中,能感覺到她的手擦過他的後腰。

一瞬間腰部失去知覺,他感覺到死亡的逼近,求生欲爆棚,整個人猛地蹿出水面,連滾帶爬地上了岸。

司機大叔說到這裏,身體劇烈地顫抖起來:

“我當時真的以為自己會死掉,上岸後一口氣跑了好遠才敢回頭。”

“謝天謝地她沒有追上來。”

回家後他不敢把這事兒跟妻子講,怕吓着她,一晚上都沒敢睡。

直到天亮雞叫才迷迷糊糊地睡過去。

但睡得一點都不安生,感覺非常冷。

而且!又回到了河邊!

女人依舊站在晃蕩的水下,朝他輕輕招手,微笑。

嘴裏吐出細細的水泡,翕動的口型是:“來。”

來個屁。

司機大叔崩潰。

他就是去釣個魚而已,誰知道她在水裏,又不是故意把魚鈎鈎住她。

至于不放過他嗎!

人有時候恐懼到極點是會憤怒的。

他沖水裏的她破口大罵,罵着罵着,把自己罵醒了。

這才意識到自己在做夢。

他全身水一樣地醒過來,床褥子都打濕了,妻子在旁邊臉色發白抖着聲音說:

“你咋回事,怎麽叫你都不醒,身上還不斷冒水。”

司機大叔覺得自己肯定被纏上了,驚懼間想起昨天蘇見青對他的話,頓時後悔不已。

他強自鎮定地安撫好妻子,立刻跑來五裏村找蘇見青。

“大師,我真的被她纏上了嗎?”

司機大叔似乎是想要尋求一份認同,或者自我安慰:

“有沒有可能種可能……這是我的幻覺?”

這話他自己說了都不信,聲音越來越小。

蘇見青往他腳下看了一眼。

現在時間下午不到兩點,陽光正盛,司機大叔的影子墨一樣的深。

“大叔,你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司機大叔咽了咽喉嚨,擦着臉上的冷汗,沉默幾秒:“假話。”

蘇見青:“是的,你看到的都是幻覺。”

司機大叔一臉絕望,随後又滿懷希望地望着蘇見青:

“大師,你、您昨天不讓我去河邊,一定有辦法救我的對不對。”

蘇見青答非所問:“你把後背的衣服撩開。”

司機大叔連忙照做,衣服一掀開,整個後腰一片駭人的青烏。

蘇見青眼睛緩緩眯了起來。

司機大叔也看到了,驚跳起來:“之前沒有這麽多!它它它怎麽在長?是不是長滿全身,我就死定了?”

“可以這麽理解。”

蘇見青話音剛落,大叔腿一軟,一屁股坐地上,欲哭無淚。

“別急,不是沒辦法阻止。”

司機大叔瞬間目露希望,小心翼翼問: “什麽辦法? ”

“村長爺爺,您能幫我找一只公雞嗎?”蘇見青轉向一旁早就聽呆了的劉建安。

本來司機大叔描述的一切已經夠讓村長震驚,但當發現蘇見青好像知道怎麽解決時,這讓他不止震驚,而是震憾了。

他可是看着青丫頭長大的,她以前哪裏懂這些。

難道說是這些年在外面學的?

不是當明星嗎,明星的工作是做這些?

劉建安有心想問,也知道現在不是問的時候。

他一邊胡思亂想,一邊忙不疊回答:“我家裏就有,我去給你抓一只來。”

司機大叔這會兒才發現還有旁人,知道蘇見青要公雞肯定是給自己用,艱難地擠出一絲笑:

“麻煩叔了,我叫李海,隔壁新安村的。”

報村名拉點近乎。

劉建安客套兩句就去抓雞了。

蘇見青讓一只鬼傭拿了張竹席放地上,示意李海脫了衣服趴上去,曝曬在陽光下。

大叔照做。

“好冷……”

被大太陽曬着,他卻冷得渾身發抖,明明剛才還沒這種感覺。

他的身體開始往外滲水,連身下的地面也現出水痕。

李海抖着身體喘氣兒,心想:為什麽會這麽多水?

蘇見青居高臨下地站在旁邊觀察,呢喃一句:“很兇啊。”

她搖搖頭,嗓音輕淡地說:“俗話說冤有頭債有主,你找債主去,欺負普通百姓,挺丢你們水煞的份兒。”

越來越冷,甚至連思緒都開始僵滞的李海,迷迷糊糊中聽到蘇見青的聲音。

她…在…跟…誰…說…話…

不知道是不是蘇見青的話起了作用,李海滲水的情況有所緩解,身體抖動的程度也随之減輕。

卻并沒有消失。

蘇見青皺了皺眉,猶豫幾秒,擡腳踩中地面的水痕t。

與此同時,凍得臉色青白的李海猛地慘呼一聲:“好燙!”

他身上的水迅速蒸發,就像有一團看不見的烈火在炙烤着他,皮膚漸漸變得通紅,偏偏體內又有刺入骨髓的冷意封凍血管。

簡直就是冰火兩重天。

蘇見青:“大叔忍着點。”

李海:“忍不了啊啊啊——”

蘇見青充耳不穩,腳依舊穩穩地踩在快要幹涸的水痕上,長睫下的雙眸靜靜地看着地面。

就在這時,李海身體趴着投下的濃郁影子突然劇烈地扭曲了下,随後恢複正常。

慘叫的李海一個哆嗦,忽然覺得不冷也不燙了。

他懵懵地擡起腦袋:“大師,我剛剛怎麽了?”

“剛才在給你除崇,”蘇見青腳下的水痕已經徹底消失,随意收回去,“邪祟暫時離開你的身體了。”

“謝謝大師。”李海大喜,長長地舒了口氣。

然而長松的那口氣還沒松完,他立刻反應過來蘇見青話裏的意思,頭皮瞬間炸起來,整個人直接從竹席上蹦了起來:

“您的意思,她她她其實一直在我身上!?”

蘇見青謹慎糾正:“只是一部分而已。”

李海:“……”

對他來說沒有區別!

大叔有點崩潰:“您說的暫時離開……是什麽意思?”

“她比較兇。”蘇見青沒有把話說得太滿,謙虛道,“我能力比較弱,不敢保證後面她還會不會找上你。”

李海:“!!!”

“不過等會兒把你身上的标記去除掉後,只要不再招惹她,她應該不會再找上你。”

李海滿肚子冤枉:“我沒招惹她啊,我就是去釣個魚……”

蘇見青看着他,笑而不語。

想起她提醒過他不要去河邊,是他自己不相信,李海露出一個苦笑。

他還用魚鈎鈎破了水底下東西的嘴,這都已經不是招惹,是結仇了。

“咯咯咯——”

這時,一陣雞鳴由遠及近,劉建安掐着一只雄糾糾的大公雞走進院子:

“青丫頭,你看這雞行不?”

“謝謝村長爺爺,只要是公雞就行。”

蘇見青示意一只鬼傭接過公雞,讓李海按照她的指令盤腿而坐。

随後取出特意浸了朱砂的細毛線,一頭系在公雞腳上,一頭系在李海手腕。

劉建安在旁邊睜大眼睛看着,只覺青丫頭渾身散發莫名的氣壓,他大氣都不敢出一下。

大公雞像是感受到什麽,拼命掙紮起來,被鬼傭用力按住,只撲騰掉下幾根毛。

“乖,你不會有事的。”蘇見青摸摸大公雞威武的紅雞冠。

大公雞還真的安靜下來,一雙滴溜溜的眼睛盯着蘇見青,仿佛在認真思考。

劉建安瞪大眼睛看着這一幕,對青丫頭好像真的是大師有了點清晰的概念。

他看到蘇見青站在大公雞和李海中間,伸出手指輕輕撫摸了下紅線。

起初,一切如常。

過了幾秒,紅線開始猛烈顫抖起來,劉建安下意識去看李海和大公雞,一人一雞都沒動,眼睛均死死盯着紅線。

慢慢的,李海那頭的紅線開始變成青烏,一直往前,逼近大公雞。

而他後腰上那片駭人的青烏在漸漸變淡,直至消失。

平靜的大公雞忽然扯着喉嚨放聲大叫,嗓音尖刺,鬼傭都按不住它。

它撲棱着翅膀摔到地上,眼珠瘋狂轉動,雙腿卻無力地蹬着地面。

有那麽一瞬間,劉建安和李海看到大公雞鮮豔的紅色雞冠,變成不詳的青黑色。

但很快,随着大公雞一聲高吭長鳴,它肥大的屁股往上翹,“biu”的一聲,一顆黑不溜秋散發惡臭的雞蛋飛出來,沿着光滑的地面骨碌碌滾了好遠。

一下子舒服了的大公雞:???

大公雞瞪着那顆雞蛋,烏黑的眼睛裏好似現出人性化的震驚。

仿佛在說——它一只公雞,怎麽會下蛋的!?

“辛苦了。”

蘇見青蹲下,摸了摸大公雞重新變得鮮豔的紅雞冠。

大公雞瞪着蘇見青,擡起尖銳的喙部狠狠啄向她的手。

——公雞也是有尊嚴的!

還挺記仇。

仿佛預料它會報仇的蘇見青閃電般避開大公雞的尖喙,解開它腳上已經褪色的毛線,并示意李海取下他那一頭。

李海照做。

線甫一落地,失去韌性,化作無數纖維碎片。

“大師,我這樣就沒事了?”李海能感覺到之前那股如影随形的陰冷消失。

蘇見青提醒:“七天內不要再去河邊。”

“好的好的。”李海點頭如搗蒜,別說是七天,這輩子都不去那條河了。

蘇見青突然想到什麽,認真對李海說:“大叔,我要收費的。”

昨天口頭上提醒李海不要去河邊,已經結了他幫她拎東西的因果。

“應該的應該的。”李海連連點頭,收費他更安心,“您收多少?”

他忐忑地等着答案。

蘇見青思索片刻:“五百吧,你把錢給村長爺爺。”

她轉向劉建安,指着在跟自己下的臭黑蛋面面相觑的大公雞道:

“村長爺爺,它沾了崇氣,再養她對您身體不好。留在我這裏,您要想它了,随時可以過來看它。”

“給什麽錢,你留着就是,本來就打算下次去老二家殺了它帶過去。”

大公雞倏地擡頭瞪向劉建安。

劉建安:“?”

他連忙後退兩步。

蘇見青還是讓李海把錢轉給了村長。

李海感恩戴德地離開了。

劉建安看蘇見青臉色蒼白,關切道:“青丫頭,你沒事吧?”

蘇見青搖頭,他終于找到機會忍不住問:“你怎麽會這些的啊?”

“和一個老道士學了點皮毛。”她實話實說。

劉建安又問了幾句,為青丫頭高興,好歹是門可以傍身的技術,學了沒壞處。

村長離開之後,立刻聯系兒子們說要去醫院檢查。

現在他知道青丫頭是大師,先前讓自己去檢查,肯定有原因。

這一檢查吓得不輕,肺上長了個小腫瘤。

還好發現得早,是良性,可以動手術去除。

醫生說休養得好的話,問題不是很大。

*

折騰一通,蘇見青精神消耗不少,把大公雞交給鬼傭照料,回房間休息。

與此同時,坐飛機到M市、借了一位朋友車的傅時初,按照導航,一路自駕好幾個小時抵達了安寧鎮。

沒在鎮上找到能放心吃飯的餐館,他便只在超市裏買了點水和面包墊了墊。

随後繼續按導航往五裏村走。

頂流平時很少自己開車,幾個小時下來,心情難免煩躁。

尤其去五裏村的路又很颠。

他面無表情地握着方向盤,開始反思自己過來找蘇見青的行為,是不是過于沖動。

但傅時初很快将這個念頭狠狠按下。

——來都來了。

車轉了個彎,前方土路中間蜷縮着一個女人,全身濕漉漉的,一動不動。

傅時初腳踩剎車,車身一抖,停了下來。

鄉村不像城市到處有攝像頭,傅時初戴上口罩和鴨舌帽,點開手機攝像,下車一邊錄一邊走過去。

走近後看到女人掩在黑發中慘白的臉,緊閉雙眼,不知是生是死。

旁邊有條水溝,很大可能她不小心摔進溝裏,然後爬出來,走着走着暈了過去。

周圍也沒有其他人,即使傅時初想坐視不理也不行,對方擋在路中間,車開不過去。

他頭疼地捏了捏眉心,後退幾步,低頭準備撥打120。

忽然,傅時初恍惚了下,手指頓在撥號界面,原先的想法消失。

——他覺得應該把對方抱上車。

傅時初靠近,俯身。

鼻腔裏鑽進一縷凜冽的腐腥味,像極了大夏天裏忘了放進冰箱,結果壞了幾天幾夜的海鮮。

等等——

他為什麽要把抱她上車?

他應該打120。

不對。

抱她上車。

打120。

抱她上車。

“……”

抱你大爺。

陰森森的涼意在後背炸開。

好歹是被三只鬼圍過的人,傅時初意識到不對勁了。

并且和三只鬼不同,他感覺到了濃烈的惡意。

寒意刺骨。

傅時初面無表情地控制自己的思緒,将所有負面情緒按下,轉身狂奔至車上,重重關上車門。

冷靜地拉手剎,挂倒檔,松離合,踩油門。

車正倒退着,視線裏前方土路中的人影忽然消失了。

滴答

滴答

滴答

……

身後傳來滴水聲,腳下有水在往上蔓延。

傅時初眉心重重一跳。

脖頸處的汗毛根根豎立,視線僵硬地輕移,緩緩落向後視鏡——

濕漉漉的身影悄無聲息地坐在後座。

傅時初:“……”

下一秒,泛着腥氣的黑色長發從後面鋪天蓋地湧過來,打不開車門的傅時初飛快點進蘇見青的微信。

蘇見青睡之前習慣性地刷手機,結果越刷越精神越興奮,都不想睡了。

突然之間,上方冷不丁又彈出傅時初的一條微信——

【傅時初】:就mi

蘇見青:???

頂流打字都這麽随心所欲放蕩不羁的嗎。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