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021 二合一
第21章 021 二合一
021：
網上關于蘇見青的鹹魚客棧能吃出奇跡的熱度還在發散。
尤其一波新的客人離開後, 陸陸續續開始在網上發表吃後感。
“本來坐車暈車超級難受，但是蘇見青給我喝了一杯茶，頓時就不難受了, 超神奇。”
“真的不是托！她家東西好好吃, 明明就是普通家常菜，賊鮮[圖片], 所有食材都是蘇見青親自種的，現吃現摘。”
“大家直接看對比就行了, 無美顏無濾鏡, 去之前我的臉，去之後吃完她家東西我的臉[圖片]。”
“去了鹹魚客棧的人就知道我們的評論個頂個真實, 來了絕對是賺到。”
……
越來越多的人證明蘇見青的客棧就是這麽神奇。
更多路人被吸引進來。
有一位粉絲超過千萬的游戲UP主西山醉風言語相當不客氣。
“食補确實能對身體各方面起效果, 但也不可能立竿見影, 建議別炒什麽吃出奇跡，挺惡心的@蘇見青。”
這位游戲UP主風評不是太好, 直播時喜歡吐槽評論各大藝人, 以此博取關注。
不過他游戲技術好, 會整活, 大部分吐槽的點又很到位。
使得粉絲量穩定增長，跻身到千萬大博主的行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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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蘇見青的事全網沸騰，西t山醉風自然不會錯過, 在直播的時候和粉絲讨論，翻了大車。
當時他吐槽蘇見青太蠢了, 如果是他, 才不會用跳樓的方式。
想要把事情鬧大的方式有很多，非得把自己的命搭上，這是最愚蠢的行為。
他吧啦吧啦說了一大堆, 将蘇見青貶低得一無是處。
平時他吐槽別人，大家都當樂子看，看得還很歡樂。
哪想他對蘇見青這麽沒有同理心，粉絲立刻不舒服了。
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
不是說不可以評論，甚至理論點評都沒有問題。
可他表現得單純就是為了吐槽而吐槽，更像是為了博關注故意這麽說。
以前他為了博關注銳評其他藝人也就罷了，畢竟每個藝人都有槽點，大家也愛聽。
現在的行為仿佛收了資本家的錢，指責蘇見青，共情資本家。
他的粉絲忍不了，短時間內陸續掉了兩百多萬的粉。
要知道掉的可都是活粉。
事情不斷發酵，無數路人沖進來對他一頓輸出。
由于翻車太厲害，西山醉風在那天之後口碑大幅度下降，就算再開直播，彈幕也是一片罵聲。
一開始他還沒什麽反應，對各種罵聲置之不理，并且嘴硬地繼續在直播間表示自己的觀點沒有錯。
直到他的商單受到影響，利益受到真切損失。
很多和他合作的商單紛紛撤單，連帶着幾個談好的也黃了。
最後直接被央視點名批評。
這下西山醉風徹底老實了。
他在自己的賬號發了道歉聲明，直播間面對鏡頭道歉，态度看起來還是很誠懇的。
饒是如此，也沒太多人買他的賬。
之後他無論是發視頻還是直播，觀看的人數比以前少了一半。
本來以為西山醉風汲取到教訓會收斂，沒想過才一個多月，他居然又跟蘇見青杠上。
發出的評論語氣和挑釁沒太大區別。
不需要蘇見青的粉絲反擊，許多知道前情的路人都看不下去了。
“媽耶，你是有多恨蘇見青。”
“因為吐槽蘇見青，他不僅損失財力，連名譽也損失了，還被央視點名批評，可不得恨死蘇見青嘛。”
“你別出來丢人現眼了，像個小醜，真的。”
“別看到什麽都說是炒作，純路人去了鹹魚客棧，我他媽就是吃了她家東西，嘴裏的兩個潰瘍直接好了。”
……
路人言辭激烈，蘇見青的粉絲反倒很溫和。
直言讓他自己去鹹魚客棧試試不就行了，他們衆籌路費送他去。
西山醉風滑動屏幕。
後臺私信除了罵他的，許多人問他要打款賬號，真心實意邀請他去鹹魚客棧。
他鐵青着臉一一看過去。
這段時間西山醉風過得确實不怎麽如意。
以前他吐槽任何一個藝人，雖然藝人粉絲各種罵，可路人的反應騙不了人。
他很享受這種高高在上吐槽他人的感覺，會讓他有一種無論你再大牌再牛批不也得被我全方位評判的爽感。
大部分人認同他的關點，讓他在網絡中置身于人群焦點，得到無數關注。
現在因為蘇見青，他的路人盤崩了，商單也沒了。
有些商單還面臨違約金，尤其還上了央視黑名單。
一通下來，他的損失相當慘重。
這些僅僅只是外人看到的。
看不到的是，這一個多月，他交往多年的女友強硬地和他分了手。
分手理由給的是：以前覺得你吐槽別人有理有據，很喜歡，可如果你連蘇見青都共情不了，我還能指望你共情我嗎。
西山醉風無法理解，這個時候女友不但不站在他這邊，反而抛棄了他。
他一怒之下對女友說了很難聽的話，兩人的分手以非常糟糕的局面結束。
為了排解心中憋悶的情緒，西山醉風找了朋友喝酒。
結果喝醉後摔了一跤，把右腿摔骨折，只能卧床靜養。
一個多月過去了，他的右腿一用力依舊能感覺到疼痛。
而這段時間西山醉風一直沒有上網。
他的朋友建議他，可以把他骨折的事情說出去，賣賣慘說不定能收到不錯的效果。
他沒有聽。
西山醉風幾乎可以肯定，如果把自己現實裏發生的事情在網絡上說了，他得到的回應只會是兩個字：活該。
再狠一點，估計會是：報應。
他每天過得渾渾噩噩。
這樣的狀态中，蘇見青的名字和形象在他心裏卻越來越深刻。
有時候夢裏都是她。
直到朋友給他發了有關蘇見青的鹹魚客棧吃出奇跡的截圖。
西山醉風終于上網，看完一圈後，冷笑。
他百分百篤定蘇見青在炒作。
不過是為了吸引更多人去她的客棧消費而已。
理智告訴他不要理會，無視就好，可內心湧出來的憤怒将他的理智燃燒殆盡。
這麽明顯的炒作，其他人眼睛都是瞎的嗎，還紛紛附和。
就因為她是蘇見青？她之前慘得很，就這麽無條件相信？
轉念一想，他又覺得那些評論大概率是水軍。
不論是什麽，西山醉風決定拆穿蘇見青。
他要靠打假蘇見青這件事洗白自身。
在發出評論之前，西山醉風就已經收拾好東西準備動身。
出發時他發了條微博。
【西山醉風V】：不需要衆籌，我已經在去鹹魚客棧的路上，到地方直播。
他自己開車前往——因為種種原因，助理辭了職，只能自己一個人開車。
一共開了近二十小時才抵達安寧鎮，還未痊愈的的右腿隐隐作痛。
西山醉風在車裏揉了揉腿，看了下時間，已經是下午六點，天色擦黑了。
他有提前給鹹魚客棧打電話，但房間已經定完了，倒不如明天白天再過去。
鄉鎮上有賓館，他打算找一家住下。
結果找了一圈，賓館都滿員了。
他這才知道來鹹魚客棧的人多，鹹魚客棧住不下，只能住鎮上的賓館。
而鄉鎮上總共才三家賓館，規模也不大，一家頂多十來間房。
要麽再開車返回城裏，要麽在車裏将就一晚。
西山醉風選擇開車前往鹹魚客棧。
他倒要看看，在如實告知鎮上沒有地方住宿的情況下，面對千裏迢迢趕來的在網上吐槽她的“仇人”，蘇見青會怎麽安排。
想必網友也想看。
這次來打假蘇見青不僅僅是洗白自己，他還要獲得更大的熱度和流量，重臨千萬網紅博主該有的排面。
西山醉風信心滿滿。
他有兩個手機，一個導航，另一個架好位置，開了直播。
因為他之前發的微博，有不少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蹲點。
再者他即便翻車也是千萬級別的大主播，本身就有足夠的熱度，一開播立刻湧進幾千人。
彈幕裏依舊一片熟悉的罵聲。
西山醉風當作沒看到，對着鏡頭說：
“我現在距離鹹魚客棧不到三公裏。”
“這會兒我的右腿很痛，一直沒有告訴你們，我的右腿之前骨折了。”
“我記得有個評論說吃了鹹魚客棧的東西，潰瘍都好了。”
“既然鹹魚客棧那麽神奇，我很期待，等會兒到了能不能吃出奇跡，讓我的腿痊愈。”
他用另一個手機點出骨折時檢查的照片，放到鏡頭前，讓直播間的網友看清楚，他可沒有撒謊。
有彈幕罵他不要臉。
潰瘍和骨折能一樣嗎。
“怎麽不一樣？”西山醉風反問，“難道奇跡還要分大小嗎？”
“其實就應該有患絕症的病人來鹹魚客棧，要是吃完她家的東西，絕症都好了，誰還會不信啊。”
誰都能聽出他在陰氣怪氣的嘲諷。
去過鹹魚客棧的網友氣死了。
他要是骨折的腿好了，将是客棧能吃出奇跡的最有力證明。
可卻有種他占了大便宜的不爽。
他要是骨折的腿沒有好，那豈不是正如他所說，一切都是蘇見青在炒作，假的。
網友們能不氣嘛。
西山醉風很滿意這些人的反應。
他也想通了，來找蘇見青這一趟，無論如何，他都不會吃虧。
他不再看彈幕，按着導航往前行駛。
不到三公裏的路程，就算鄉村路不好開，最多十幾分鐘。
西山醉風目視前方，看着外面的天色漸漸被夜幕籠罩。
有一個念頭飛快掠過——天黑得是不是有點過于快了。
他也沒在意，繼續往前開。
十多分鐘後，他眉頭皺了起來，為什麽還沒到達五裏村。
導航明明在動。
等等……
掃過導航的視線突然頓住——
他發現導航雖然一直在前行，但終點的位置也在前行。
西山醉風放松的面色微變，不安地動了動脖頸，很快又鎮定下來。
大概是導航APP出現故障，現在市面上的導航APP都會出現亂導的情況。
他放慢車速t，手在屏幕上滑動，退出導航APP，重新點進去，輸入五裏村，确認。
畫面一閃。
播報音響起。
“您已偏航。”
“當前已進入黃泉路，請直行。”
西山醉風手指猛地僵滞，手機屏幕上的導航路線只有一條，兩邊寫着黃泉路，前方沒有終點。
滋——！
刺耳的剎車聲。
他重重踩下剎車，呼吸逐漸變得粗重，額角有細密的冷汗滲出。
這麽明顯的靈異情況根本忽視不了。
西山醉風咽了咽喉嚨，不敢去看導航手機，視線上移，落向正在直播的手機。
直播間彈幕正一片問號，這給了他一點安全感。
“什麽叫進入黃泉路？哪家導航這麽陰間。”
“主播臉色不對勁啊。”
“咦？不會是遇鬼了吧，嘻嘻。”
“主播停車幹嘛，不要停，趕緊往前開。”
“主播別慫，黃泉路而已，問題不大。”
“主播看起來挺年輕的啊，幹什麽的。”
“666，西山醉風你可以啊，這一手始料未及，瞧瞧一下子湧進好幾萬觀衆。”
掃到這條彈幕的西山醉風臉唰一下就白了。
他記得剛開播的時候，有兩千多人，慢慢漲到四五千，人數确實是往上漲。
但一下漲幾萬……這正常嗎？
有些彈幕也不對勁。
罵他的網友可不會稱呼他主播。
從腳底升起的涼意直達頭頂，西山醉風頭皮一陣發麻。
就在這時，讓他心神俱裂的事情發生了——
車動了！
要知道他剛才把車停了下來，腳從油門上松開。
可現在卻能清楚地感覺到車在平穩地往前開。
西山醉風趕緊去踩剎車。
沒用！
車反倒加速了。
彈幕瘋狂刷屏。
“啥情況？？？直播間在線人數二十三萬？我先前進來的時候才幾千啊。”
“有些彈幕在那裏哈哈哈什麽。”
“只有我覺得這個直播間有問題嗎，溜了溜了。”
“卧槽，西山醉風的表情吓死我了。”
直播間的網友看到西山醉風慘白着臉沖鏡頭大喊：
“救命——”
他像是吓傻了，瘋狂地去拉車門，但是車門打不開。
接着翻去後座開後座的車門，依舊打不開。
彈幕：！！！
“為什麽車門打不開？？？”
“不是，他都離開駕駛位了，不可能開車吧，可車明明在開啊！”
“西山醉風如果是演的，可以拿奧斯卡最佳男主了。”
“不、不會遇鬼了吧。”
“前面的去掉不會。”
頭一次在別人直播間看到靈異事件的網友傻了。
不過仍然處于半信半疑的狀态。
直到一位網友的彈幕出現：
“我就想知道二十多萬的在線人數都是人嗎？是的話摳1，不是摳2。”
整個直播間瞬間卡了一下，緊接着被無數的2刷屏。
發這條彈幕的網友正在路邊散步，看到這個畫面時懵了。
反應過來立刻甩飛手機，一把抱住路過的一位大哥，嘴裏發出一句驚天動地的國粹：
“我艹——”
與此同時，直播間的其他網友有的飛快退出直播間。
有的大叫媽媽。
有的一邊心髒撲通狂跳一邊繼續盯着屏幕，順手點了錄播。
有的還抖着手指戳鍵盤發彈幕。
這些堅持不懈依舊待在直播間的網友，看到打不開車門的西山醉風一臉絕望地爬回駕駛位，拿起導航手機撥打報警電話。
“對不起，您撥打的號碼不在服務區。”
跟着還有一句導航的播報音：“前方黃泉路即将結束，請坐好下車準備。”
衆網友也聽到了。
下意識地想：黃泉路走完會到哪？
總之肯定不是好地方。
而西山醉風連撥好幾個電話，得到的都是不在服務區的提示。
就在這時，有一條彈幕飄過：試試打鹹魚客棧的電話！
西山醉風仿佛溺水者抓到一根浮木，立馬翻出最近通話，找到之前撥打過的鹹魚客棧的電話，撥了過去。
當聽筒裏傳出撥通的“嘟……”聲時，西山醉風眼淚差點飙出來。
目睹整個過程的網友：！！！
居然真的撥通了。
他們剛才看得清清楚楚，西山醉風每個電話都打不通的。
手機裏傳來語氣沒有任何起伏的冰冷女聲：“這裏是鹹魚客棧，請問……”
西山醉風撕心裂肺地打斷：“救命！我在去你們客棧的路上遇到鬼了！”
“哦，你先別急。”
電話裏冰涼的女聲回了一句，随後提高音量：
“老板，有位客人說他在來客棧的路上遇到鬼了。”
下一秒，所有人聽到一個悅耳柔和、完全區別剛才冰冷女聲的嗓音。
“在什麽位置？”
“我也不知道！”西山醉風帶着哭音崩潰地說，“我開車從安寧鎮往客棧，導航播報說我進入了黃泉路，剛才又說黃泉路馬上結束……”
他話還沒說完，導航語音再次響起。
“您已駛離黃泉路，您已到達五裏村，感謝您使用本次導航。”
車身猛地一震，停了下來。
窗外漆黑的夜幕退去，恢複成下午六點出頭的正常天色。
前方路邊上停了幾輛外來車輛，西山醉風驚恐的臉上慢慢現出茫然，低頭看手機，通話已經結束。
再看直播手機，彈幕炸了，全是卧槽。
“發生了什麽？？？怎麽一下子就正常了。”
“是蘇見青做的嗎！”
“啊啊啊青寶牛批！！！”
“卧槽？！蘇見青一個電話，就把靈異事件解決了？”
“我到現在都不敢相信我看到的。”
“直播間在線人數七千，正常了！！！”
“所以剛才真的是有二十多萬阿飄在嗎。”
“西山醉風你他媽高低得給青寶磕一個。”
“媽媽，我今天大開眼界了。”
……
差點吓得魂飛魄散的西山醉風回過神來，拿起手機推開車門，下車時腿軟得幾乎站不住。
“是剛才遇鬼的客人嗎？”耳邊響起輕飄飄的冰涼女聲。
驚魂未定的西山醉風駭叫一聲，連忙轉身，一個小個子女生悄無聲息地站在兩米遠處，露出标準到近乎有些怪異的微笑：
“我是鹹魚客棧的前臺，老板讓我來接你。”
西山醉風跟着前臺小姐姐進入鹹魚客棧，這個時候他已經緩過來一些。
因此，在見到蘇見青的瞬間，他臉上露出了難以遮掩的尴尬。
他是來打假蘇見青為自己洗白的，然而先前發生的一切都在瘋狂打他的臉。
此時，西山醉風甚至不敢介紹自己是誰，更不敢與她的視線相對，整張臉火辣辣的。
“歡迎光臨鹹魚客棧，這是菜單。”蘇見青将菜單遞給他，絕口不提他遇鬼之事。
西山醉風接過菜單，快速掃了下菜單上的菜品，沒有胃口的他點了份時蔬湯。
院子裏有桌椅，他默默坐下，手機還在直播，彈幕全是讓他向蘇見青道歉。
西山醉風咬了咬牙，把直播關了。
沒過多久，前臺小姐姐将做好的時蔬湯放在他面前。
“蘇……你老板呢？”
前臺小姐姐轉頭朝屋裏喊：“老板，客人找你。”
看到蘇見青出現，西山醉風蹭一下站起來，盯着走近的她，結結巴巴道：“剛剛，謝、謝謝。”
“不客氣。”蘇見青示意桌上的收款碼，“收費的哈。”
“多少？”
蘇見青看了他一眼：“一千。”
西山醉風默默掃碼轉賬，他有很多問題想問。
對上蘇見青的目光後，一個問題都問不出來了。
或者說，不敢問。
雖然不想承認，但他确實在害怕蘇見青。
西山醉風覺得蘇見青已經看穿了他的身份，他也不敢繼續最初的盤算——問蘇見青怎麽安排他。
而是自己忐忑地提出打地鋪的請求，并表示給出和訂房間一樣的價格。
現在說什麽他都不敢再開車離開鹹魚客棧。
蘇見青答應了，把他安排在員工的房間打地鋪。
西山醉風松了口氣，默默吃時蔬湯，由于心中想得太多，沒咂摸出什麽味道。
他一邊吃一邊痛苦地動了動右腿。
為了逃脫，西山醉風在車裏上蹿下跳，還沒完全恢複的右腿難免受力磕碰。
骨折的地方一直源源不斷散發出尖銳疼痛，有種像是再次骨折的錯覺。
很快，随着吃下時蔬湯，他震驚地發現，骨折地方傳來的疼痛正在慢慢減輕。
仿佛他喝的不是湯，是止疼劑。
西山醉風內心掀起濤天巨浪，原來那些評論說的是真的，一點也沒有誇張。
後悔的情緒開始在心裏滋生。
吃完時蔬湯，他進了員工房間，一進去凍得身體直發抖。
躺進打好的地鋪，他有心想和員工說幾句話，發現他們躺下後一動不動，睡得很死，只好閉上嘴巴。
睡着之後，西山醉風開始做噩夢，半夜硬生生被吓t醒了。
是噩夢……正當他松了口氣時，卻駭然發現房間裏安靜到可怕。
頭皮一點一點地麻了起來。
整個房間，他只聽到了自己的呼吸聲。
身體發抖的西山醉風把自己死死裹在地鋪裏，睜着眼睛熬到天明。
然後虛弱地和客棧裏住了一晚的其他客人一起離開。
并第一時間在他的賬號下發視頻描述事情經過，向蘇見青鄭重道歉，同時表示自己以後就是蘇見青的死忠粉。
他對蘇見青态度的驚天大反轉，連帶着他直播間發生的一切，迅速傳遍全網。
有視頻有真相，這下容不得路人不相信。
蘇見青的鹹魚客棧不光能吃出奇跡，她本人還是一位大佬。
打個電話就能把遭遇靈異事件的西山醉風從黃泉路拉出來。
如果整件事不是蘇見青和西山醉風合作演出來的，那她到底是怎麽成為大佬的呢。
她前不久還是個被公司逼迫到跳樓求公道的小可憐呀！
網友們震驚的同時又非常好奇，事件熱度破表，蘇見青的名字又一次挂在各大平臺熱搜榜上。
很多人把蘇見青說自己被黑無常救了的直播視頻翻出來，各種分析。
最後斷定她現在這麽厲害的原因，肯定和黑無常脫不了關系。
于是乎，托蘇見青的福，黑無常再次在全網出道，收獲不少信仰。
……
傅時初仍舊待在鹹魚客棧，蘇見青說得給她兩天時間處理點事情，才能和他去劇組。
除了洗漱，頂流幾乎不出門，吃食全靠蘇見青送進來。
頗有點金屋藏嬌的意思。
說來他難得有這樣空閑的時間，待在房間裏沒有其他事情可做，只有刷手機。
起初蘇見青怕他無聊，提議要不要找個伴陪他。
傅時初有點好奇：“什麽伴？”
“小鬼什麽的。”蘇見青說，“它們又不知道你是誰，就算知道也沒關系，說出去別人聽不到的。”
傅時初：“……”
他面無表情地拒絕：“我還想多活幾年。”
刷手機嘛，免不了刷到西山醉風對蘇見青的挑釁。
蘇見青來送東西時，怕她不知情的頂流好心告知她，蘇見青眼睛輕彎：“我知道了。”
傅時初薄薄的眼皮輕擡：“你不生氣？”
蘇見青納悶：“有什麽好生氣的。”
傅時初不說話了。
閑着也是閑着，他順手關注了西山醉風的直播。
遂全程目睹了直播間發生的一切。
等蘇見青再次進屋，倚在床頭的他看着她，懶洋洋地開口：“西山醉風遇鬼，你做的？”
“為什麽這麽問？”蘇見青眼睛瞪得圓溜溜的，顯得異常無辜。
傅時初：“随便問問，是嗎。”
蘇見青：“不是。”
傅時初：“不信。”
蘇見青：“……”
那你還問。
兩人對視，燈光下頂流的眉眼更顯精致俊美，他薄唇微啓，饒有興趣地道：“說說。”
顯然認定是她做的。
蘇見青拒不承認，哄他：“你現在有孕在身，不要熬夜，該睡了，乖哈。”
傅時初臉上的笑容剎時凝固，漆黑的瞳孔盯着她看了幾秒，忍着怒氣掀開被子下床，睡進地鋪。
蘇見青無法理解頂流睡地鋪的選擇，但他偏要睡，還能怎麽辦，依呗。
……
新的一天，除了洗漱，傅時初依舊沒有出門。
刷手機時看到一條孕期注意事項的新聞，他鬼使神差地點了進去，全程皺眉看完。
就因為看了這一條新聞，他的手機開始向他推送各種懷孕生産的信息視頻。
“……”
而他的手指仿佛有了自己的思想，不顧他的意願全部點了進去。
其中有一條說孕婦懷孕會長妊娠紋，看完妊娠紋樣子的頂流臉瞬間青了，立刻點進微信給蘇見青發了條信息。
【傅時初】：我要妊娠油。
收到信息的蘇見青還查了下什麽是妊娠油，懂了。
她吩咐員工去鎮上買。
員工按照她的要求買了好幾種，她放到傅時初面前：“你都試試。”
傅時初審視地打量了會兒，選擇其中一瓶拆開。
正要自己抹，餘光瞥見蘇見青要出門，不滿的情緒瞬間滋生，想也不想地喊住她。
“你來。”
半只腳踏出房間的蘇見青默默回來，倒了點油在掌心搓熱，放在頂流目前還能看出腹肌的肚子上。
我搓搓搓。
蘇見青認真地搓，力求把油全部搓進皮膚。
頂流閉上了眼睛：“………”
她不是在給他抹油，她是在給他搓灰。
這時，房間裏的溫度突然斷崖式下降，傅時初後背一涼，汗毛豎立，猛地睜開眼睛。
視線裏多了一道漆黑如墨的高大身影，手持勾魂索，頭戴着寫有天下太平四個字的高帽，房間裏的光源似乎均被他吸收。
耳邊響起蘇見青有些驚訝的聲音：“黑老哥？”
電光石火間，傅時初判斷出來者的身份，瞳孔遽然縮成針尖大小。
此時傅時初衣衫不整地半躺在床上，蘇見青盤坐在他身側，雙手放在他赤.裸的腹部。
黑無常幽幽的視線掃過蘇見青，落向神色僵硬似是受辱的傅時初。
幾秒後，嘴唇微張，發出隐隐帶有幾分怒意的寒涼聲音：
“她可是強迫于你？”
與此同時，黑無常手中勾魂索大震，直指蘇見青。
似乎只要傅時初一點頭，他就會立刻把蘇見青拘了。
蘇見青：“？？？”
“………………………”
望着這一幕的頂流陷入了良久的沉默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