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024 二合一
第24章 024 二合一
024:
蘇見青不覺得自己哪裏做得有問題。
鑒于傅時初鐵青的臉實在難以忽略, 她明白是自己砍手的行為可能吓到這位頂流了。
可這不怪她啊。
要是知道他在,她也不會當着他的面這樣。
她還是受害者呢。
“你什麽時候回來的?”她拍着自己撲通跳的小心髒,“走路怎麽沒聲音啊。”
小蘑菇才不背鍋嘞。
太陽穴突突狂跳的傅時初瞪着蘇見青。
此時的頂流用盡所有理智, 才沒有把刀搶過來砍向她。
與此同時, 規矩待在客廳的楊天聽到傅時初怒吼的剎那,頭皮一緊, 視線不自覺投向廚房。
這是吵起來了嗎。
那他是裝作沒聽到,還是過去看看?
楊天躊躇。
一名合格的助理, 至少應該掌握基本情況, 才能判斷接下來怎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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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試探地走向廚房。
來到門口,透過傅時初高大的背影, 他隐隐看到蘇見青手裏拿着什麽東西。
那形狀好像是……
楊天眼皮一跳, 瞪大眼睛下意識細看。
……是蘑菇啊。
他緊繃的身體松緩, 剛才差點看錯,以為是一只人手。
好大一朵蘑菇, 菌柱白白胖胖, 有人手臂那麽粗。
光看菌柱的話, 乍看有點像雞腿菇, 但張開的傘蓋卻像一把青色雨傘,看起來很漂亮。
也很毒的樣子。
注意到楊天的靠近,傅時初深吸口氣, 咬着牙對蘇見青道:“你不準炒。”
以為砍下來的左手變成蘑菇,就能抹滅剛才那一幕帶給他的沖擊嗎。
他絕不會吃!
說完的頂流轉身就走。
楊天瞥見他面色, 大氣都不喘一下, 迅速朝廚房裏的蘇見青送上一個安慰的眼神。
青姐一臉懵,顯然也不清楚傅哥為什麽突然發脾氣。
明明進屋的時候傅哥還好好的啊。
楊天摸不着頭腦,趕緊倒了杯水遞給傅時初。
傅時初接過水, 看了他一眼,對他揮手。
楊天立刻明白這是讓他下班的意思,遂麻利撤離。
沒有助理在場,傅時初表情不再繃着,将杯裏的水一飲而盡。
然後他發現蘇見青沒有從廚房出來,接着廚房裏傳來篤篤篤有節奏的切菜聲。
傅時初:“……”
他面無表情地再次來到廚房門口,蘇見青正刀工一流地将菇菇切片,完全無視他剛才的警告。
“蘇見青。”涼幽幽的嗓音在廚房響起。
蘇見青回頭,像是知道他想說什麽,手上的刀不停:“你不吃我吃呀。”
傅時初:“…………”
荒誕的畫面讓他的嘴角控制不住抽了抽:“你以前就是這麽吃自己的?”
“對啊。”蘇見青将切好的菇菇放進洗菜籃,“不這樣吃還要怎麽吃?”
傅時初:“………………”
是他不懂蘑菇這個種類。
蘇見青将籃子裏的菇菇在水龍頭下清洗。
起鍋燒油,油熱下蔥姜蒜爆香,再放切好的辣椒片,炒出香味加入瀝幹水分的菇菇片,大火開始爆炒。
不一會兒整個廚房被一股濃郁的奇香彌漫。
不是單純的炒菜那種香味,更像是一種來自對嗅覺的魅惑和對饞蟲的勾引。
蘇見青翻炒幾下,鍋邊淋入芡汁,最後再加上些許調料,出鍋。
她把菇菇放在餐桌,盛了兩碗飯,去看傅時初。
傅時初沉默地坐下。
蘇見青把其中一碗米飯推到他面前,再把菇菇扒拉到自己面前,滿足地吃了起來。
被菇菇的奇香環繞,其他三菜一湯就稍微有些遜色了。
注意到頂流的視線,蘇見青再次邀請:“真的不嘗嘗嗎?”
傅時初還沒拒絕,他的肚子就歡快地鼓動,傳遞給他一種迫不及待的情緒。
——我要吃!
傅時初:“……”
見他沉默,蘇見青摸不準他這是想還是不想,幹脆試探地往他碗裏夾了一筷子。
他沒移碗,也沒吭聲。
代表是想嘗的喽?
蘇見青看着傅時初,他面無表情地盯着碗裏的菇菇,也不知道在想什麽,好幾秒才有了動作。
——他吃了!
蘇見青喜滋滋地問:“是不是比菌絲更好吃?”
傅時初依舊高冷的不發表任何評語。
但他的肚子動得很歡,顯然非常快樂。
蘇見青又給他夾了一筷子,他也吃了。
懂了,頂流屬于想吃但又過不了心裏那關,感覺像是在吃她的手。
她思考了下,突然起身去廚房,拿出菜刀,把刀遞給傅時初。
傅時初:“?”
她伸出自己的左手:“要麽你親自砍幾次?感受一下,就不會覺得奇怪了。”
“……”傅時初很想撬開她的大腦,看看她的腦回路。
轉念一想,蘑菇也許并沒有腦回路。
他按着額角,閉了閉眼睛,再睜開,平靜開口:“刀拿走,坐回去,吃你的。”
蘇見青一臉的“你可真難伺候”,把刀放回了廚房。
回來就看到頂流對菇菇動筷了。
咦?這是想通了?
傅時初對她的視線置若罔聞。
一位成熟的成年人,需要學會自洽。
考慮到接下來他的生活裏她缺一不可,即然改變不了那朵蘑菇,那就只能改變自己。
——頂流,悟了。
*
飯後,不想洗碗也不指望傅時初能洗碗的蘇見青征詢他的意見:
“我想請一只小鬼來洗碗。”
傅時初沉默兩秒:“随你。”
轉身進了卧室。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總覺得房間裏冷了不少。
找出睡衣去浴室,透過鏡子,發現才幾天時間,肚子又大了些。
将浴缸水放滿,頂流放空思緒地泡了進去,手機忽地震動,來自沈醫生的微信。
【沈呈言】:孩子爸找到了嗎?
【傅時初】:滾。
幾秒後。
沈醫生又發來一則關于蘑菇特性的論文報道。
【沈呈言】:根據B超圖像,我有理由懷疑孩子爸是朵蘑菇。
【沈呈言】:你好好想想,有沒有誤吃過不認識的菌類植物。
沈醫生還是比較關注發小目前的狀況。
幾天前傅時初檢查完一聲不吭地走了,似乎是有了重大發現。
他開始查各種文獻,再經過各種分析,得出這麽一個超出科學範疇,但細細琢磨又很合理的結論。
蘑菇是可以無性繁殖的。
對應傅時初沒有和別人有過負距離接觸。
比較難理解的是,為什麽會在傅時初體內結成胎兒。
要麽是傅時初體質特殊,要麽那是一朵非比尋常的蘑菇。
沈醫生的探索欲和求知欲被全面擴大,直接把傅時初當課題研究。
奈何傅時初不透露分毫,他只能想辦法從中獲取一些蛛絲馬跡。
于是沈醫生換了個話題。
【沈呈言】:你怎麽想的?打算生下來?
【沈呈言】:外科手術是我擅長的科目,倒是可以幫你接生。
傅時初退出微信,無視了沈醫生的熱情自薦,視線落向隆起的肚子。
這幾天他潛意識一直避免去想的一個問題,被沈呈言給勾了出來。
那就是這只蘑菇崽會以怎樣的方式出生。
剎那間腦海裏湧t現出看過的一些異形類恐怖片。
“……”
這澡泡不下去了。
他飛快起身,擦幹身體換上睡衣,走出卧室。
蘇見青正窩在沙發裏聚精會神地看電視,待到陰影從高處籠罩,蘇見青才注意到他。
“怎麽了?”
“……”
沒等到回答的蘇見青:“?”
她臉上的疑惑清晰可見,傅時初頓了下,語氣聽不出什麽起伏:
“你說這個孩子等到成熟 ,會自行脫離,那他會用什麽方式脫離?”
“只有等那個時候才知道。”蘇見青茫然地眨了眨眼睛,沒有經驗的她無法給出具體答案。
傅時初握緊拳頭:“他會不會直接撕開……”
“肯定不會。”他的描述讓蘇見青腦補了下,激得手上直冒雞皮疙瘩,“我的孢子才不會這麽兇殘。”
書裏說得真沒錯,懷孕果然喜歡胡思亂想。
蘇見青再次鄭重表明:“我的孢子是祥瑞,不是作惡的妖孽。”
頂流似乎被她斬釘截鐵的語氣安撫住了,神态放松了些。
蘇見青把他按在沙發上坐下,起身把買的媽媽奶粉翻出來打開,按照說明沖了一杯。
“每天早中晚喝一杯,補充營養。”她遞給傅時初,“店員說懷孕的人都喝這個,效果特別好。”
盯着奶粉上的“媽媽”二字,傅時初:“……”
他才不喝!
然而肚子再次蠢蠢欲動。
傅時初的手不自覺接過,打量幾秒,認命地抿了一口。
見他喝完,蘇見青欣慰,她果然沒有買錯。
——他喜歡!
随後她又把買的腰枕給傅時初,讓他放床上用。
“還有這個香膏,睡覺的時候你抹在太陽穴,輔助睡眠的。”
傅時初看着她在袋子裏扒拉出一堆,盡管他認為沒什麽作用,全是智商稅。
至少她是上心了。
這讓他心情好了許多。
包括她砍自己的手,也是為了炒給他吃,是她獨有的心意。
別人都沒那個資格。
學會安慰自己的頂流心情更好了,表情舒緩,靠着沙發看起了劇本。
見狀,蘇見青把電視關了。
“不用。”傅時初淡淡道。
“我刷手機。”她說。
傅時初沒再說話。
兩人一個刷手機,一個看劇本,互不打擾,畫面相當和諧。
直到一陣魔性的聲音打破沉寂——
傅時初緩緩扭頭,某朵蘑菇蜷縮成一團,對着手機屏幕發出一陣驚天動地的鵝笑。
傅時初:“……”
*
第二天蘇見青随傅時初一起去了片場。
她的出現讓劇組工作人員集體陷入吃瓜熱潮。
這要是個普通點的女助理,大家只會羨慕她能成為傅時初的助理。
但那完全不輸女明星的超高顏值,實在很難說服她只是助理啊。
而且傅時初出道這些年來,黑料從沒斷過,可關于桃色緋聞,一條都沒有。
以至于有營銷號黑他說不定是喜歡男人。
就連導演吳方都忍不住八卦一番:“女朋友?”
帶蘇見青進組,必然會遇到這種問題,傅時初沒承認也沒否認:“你想改行當娛記了?”
吳方聳肩,兩人合作過多次,關系比較熟了:“鐵樹開花,還不準我問問。”
他也琢磨過來,傅時初昨晚不去聚餐,多半是和女朋友有關。
“她有簽公司嗎?”吳方以金牌導演的目光來評判,“這姑娘外形條件得天獨厚,不亞于你,只要出道,再加上你保駕護航,絕對能紅。”
傅時初無言片刻:“她不出道。”
吳方有些惋惜,難得遇到一塊好玉。
他更意外傅時初的态度,不讓那姑娘進圈,顯然是對她的保護。
可謂相當上心。
另一邊,默默關注的紀千千在心裏對系統說:“我要放棄攻略傅時初。”
雖然遺憾共享不了傅時初的演技成果,但她有底線。
傅時初既然有女朋友,就不适合去攻略獲得好感度了。
上午拍了場和傅時初的對手戲,盡管之前沒有過接觸,正式開拍兩人憑着過硬的實力,順利地完成。
紀千千心下松了口氣,返回房車時恰好碰到了傅時初和他的女朋友。
她禮貌地打了聲招呼,還朝蘇見青友好微笑,就準備離開。
“等一下。”
紀千千停下腳步,有些疑惑兼警惕地望向喊住她的蘇見青。
她心裏戲一下子豐富起來。
自己不會又遇到蠻不講理的角色了吧。
像傅時初這樣有着豪門背影的頂流人物,他女朋友身份應該不會太差,她的氣度和顏值,多半是什麽千金名媛。
很有可能大小姐脾氣發作,因為她和傅時初合作演男女主,遂出言警告她離傅時初遠一點,不要試圖染指傅時初等等。
“你今天記得遠離火源哦。”她聽到蘇見青這樣對自己說。
紀千千:“?”
沒有警告,反倒是一句莫名其妙的提醒。
紀千千過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好的。”
她站在原地,目送兩人離開。
“千千,她啥意思啊?”助理櫻桃納悶地小聲問。
內心戲啪一下散了的紀千千有些茫然:“不知道啊。”
“遠離火源,那就是不要碰火,好奇怪啊,誰有事沒事去碰火啊。”櫻桃撓頭。
紀千千在心裏問系統。
系統回複:“我只是一個系統。”
言下之意它也不懂。
因為蘇見青的那句話,紀千千接下來有意識地避開火源。
然後晚上快下班時,發生的一件事情讓她既後怕又毛骨悚然。
她在片場有一張用來休息候戲的躺椅,紀千千正坐在上面等着收尾,不遠處一位工作人員收道具時點火撩了下線頭。
看到打火機裏冒出來的火苗,蘇見青說的那句話回蕩在耳邊,她下意識起身走到旁邊。
就在紀千千離開的後一秒,她的躺椅忽然毫無預兆地燃了起來。
幾乎眨眼間躺椅成了火椅,周圍的人吓了一跳,紛紛散開。
很快工作人員找來滅火器,把火滅了。
支撐躺椅的鋼架都燒彎了。
如果紀千千沒有離開,而是繼續坐在躺椅上,這場突如其來的火,哪怕要不了她的命,也會讓她痛苦萬分。
幸好只是椅子燒毀,沒有造成其他人員傷害和財産損失。
衆人連忙安撫紀千千,她勉強擠出一縷笑容表示自己沒事。
她自己有系統這種神奇又逆天的存在,立刻便意識到蘇見青不是普通人。
按捺住後怕,紀千千沒在片場看到蘇見青,打聽後才知道她和傅時初已經回酒店了。
待回到酒店,她立刻去找蘇見青。
紀千千站在門口敲了幾秒,門打開後露出傅時初的臉。
“傅老師打擾了,請問蘇老師在嗎?”她從別人那裏得知傅時初的女朋友姓蘇。
傅時初後退兩步,讓開。
紀千千道了聲謝進入屋內,就看到蘇見青從廚房裏支出個腦袋,手裏拎着鍋鏟,似乎一點也不疑惑她上門。
“放心吧,你暫時沒事啦了。”
“暫時”兩個字讓紀千千的心瞬間提了起來,她小心翼翼地問:“蘇老師,您說的‘暫時’是什麽意思啊?”
蘇見青不答反問:“你最近七天有沒有收到過看起來不太正常的特殊東西?”
紀千千回憶,最後搖頭:“我也不清楚。”
她印象裏是沒有的,但因為每天都會在活動現場遇到粉絲,粉絲千裏迢迢趕來送上他們的信、賀卡等小禮物,她便全部收下。
如果說收到什麽不正常的特殊東西,極有可能在這些裏面。
粉絲送的這些東西,她雖然收下,卻也實在沒有時間一一查看,一般都是交給團隊處理。
“你身上有災禍的味道,不将源頭找出來,無法根除。”
蘇見青說:“你回去找找七天內收到的東西,不出意外的話,應該就在這裏面。”
紀千千步伐沉重地離開了房間。
櫻桃臉色發白:“我立刻聯系蘭姐她們,把粉絲送的東西全部檢查一遍。”
紀千千輕輕地“嗯”了一聲。
快到淩晨,團隊發來一張截圖,是位粉絲寫的信,信上字體透着令人不适的暗紅,像是血書。
而內容十分詭異,難以辯認其真正含義,仿佛某種祭文。
團隊說這是七天收的東西裏,最不正常的。
粉絲寫的信不一定每一封都充滿愛意,有的甚至是黑粉裝粉,寫滿謾罵。
至少不詭異。
不像這封信,團隊打開看到的第一眼,頭皮都麻了。
紀千千一晚上沒太睡好,第二天到片場第一時間找到蘇見青,将圖片給她看。
“蘇老師,我的團隊找出這個,是它嗎?”
蘇見青将圖片放大,點頭:“用午陽火燒了就行。”
觸及到知識t盲區的紀千千小聲問:“什麽是午陽火?”
“就是向太陽借的火。”蘇見青解釋,“在正午,用鏡子反射的陽光燒毀這封信。”
紀千千懂了,轉述給團隊,團隊照做,錄下視頻發過來。
一切塵埃落定,紀千千不知道該怎麽向蘇見青表達感謝,幹脆直接問她:“您有沒有什麽想要的?”
蘇見青小手一揮:“轉兩百給我吧。”
紀千千實在無法只給兩百。
發現蘇見青身上沒戴首飾,穿的衣服也不是奢侈品,她推翻自己之前的推測,蘇見青應該不是千金名媛。
于是,她開始給蘇見青買買買。
衣服包包鞋子護膚品首飾,一樣不少。
同時,紀千千看向傅時初的目光裏隐隐摻了嫌棄。
她無法理解傅時初明明什麽都不缺,為什麽不給蘇見青置辦行頭。
想來想去,只有一個字:摳。
通過這件事,再加上紀千千有意的親近,她和蘇見青迅速熟悉起來。
紀千千送的那些東西,蘇見青想拒絕都拒絕不了。
這位說話輕柔腼腆羞澀的女孩,恨不得拿出支票,對着她說:“青姐,跟我走吧。”
……
這天下午,傅時初幾場戲都是打戲,其中有一部分是挨打。
武術指導設計有好幾個踢肚子的動作,傅時初安靜聽完,将目光投向蘇見青。
蘇見青給他比了個OK的手勢。
傅時初有些好奇,她會怎麽保護他的肚子。
蘇見青悄悄召來好幾只鬼,讓它們在傅時初挨打時,趴在他身上,全方位護住他。
這是她絞盡腦汁想出來的辦法。
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蘇見青再三叮囑:
“注意,不能讓他看到你們,也不能讓他感覺到你們的存在,收斂好你們的氣息。”
幾只鬼茫然。
“大人,請問怎麽收斂氣息?是屏住呼吸嗎?”
關鍵它們是鬼,不用呼吸啊。
蘇見青:“你們保持平靜,不要興奮,不要太活潑聒噪,只要做到這些,氣息也就斂住了。”
幾鬼似懂非懂,不說話嘛。
想起傅時初身上有平安符,蘇見青又在幾只鬼身上動了點手腳,這樣它們接近傅時初時平安符就不會燙了。
“去吧。”
……
事實上傅時初可以用替身。
但他這麽多年來,拍戲幾乎不用替身,除非實在做不到的超高難度動作,否則都是他自己獨立完成。
哪怕現在肚子裏揣了一個,他也沒打算用替身。
蘇見青的作用是時候體現了。
打他的對手是群演,有好幾個,他們的劇情就是對傅時初拳打腳踢,用棍子往死裏打的那種。
傅時初身上穿戴好護具,先是走了遍戲,導演見差不多了,正式開拍。
很快,這場激烈的打戲只錄了四五遍就過了。
躺在地上的傅時初眉梢輕揚,他不知道蘇見青做了什麽,全程下來他一分疼痛都沒感受到。
以前哪怕戴着護具,一場打戲結束,身上照樣青紫不斷。
肚子也安安分分,沒有半點折騰。
就在這時,耳邊比窸窸窣窣地鑽進幾道陰森森的嗓音。
“完事了吧,咱可以說話了吧。”
“可以了。”
“哎喲,這幾個人打得真狠,腰都差點給我踢斷。”
……
與此同時,全身仿佛每個毛孔都在往裏吹涼氣,汗毛幾乎條件反射地倒豎起來。
傅時初目光緩緩下落。
只見地上自己的影子,由一條變成多條,每一條不留空隙地緊緊貼着他。
傅時初:“……”
傅時初閉上眼睛。
人生第一次,他明白了什麽叫滿身大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