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 ◇
33 第 33 章 ◇
◎生病◎
第二天, 向瑤照常去上了班。
剛抵達工位上，就拿起杯子去了茶水間。
“新來的那坐在窗邊的男生還挺帥的诶。”
“怎麽，這就看上了啊？”
女同事們圍坐在一起, 最是喜愛聊八卦。
向瑤挑了挑眉, 杯子放在接水口下面，靜靜地等着水滿。
“想什麽呢。”那女同事笑說，“帥哥不缺女朋友，更何況，人家剛畢業，也看不上我這個年紀大的。”
“哪裏大了，明明是最佳談戀愛年紀。”
水滿，向瑤輕抿了一口溫熱的離去。
渾然不知, 她走後，那兩人的聊天對象換成了他。
“诶，你聽說了嗎。”
“什麽？”
“阿宏說，向瑤跟謝清林的關系也沒清白到哪裏去。”
女人似是有些驚訝：“向瑤？謝總, 不可能吧, 他們兩個人怎麽看都扯不上關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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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道呢。”她不在意似的聳了聳肩。
-
9點，上班時間到了。
主管突然站起來, 吆喝了聲：“各位, 新同事來例行自我介紹哈，都認一認。”
向瑤低着頭，沒看，倒也是放出耳朵聽了聽。
開場白和當年的她一樣, 我叫XX, 以後請大家多多關照。
生澀得再多說一個字, 就想找個縫鑽進去了。
“各位前輩好, 我叫賀白，大家叫我小白就好。”
聲音主人似就在頭頂，向瑤頓了秒，擡起頭看了一眼，恰好對上他看過來的眼神。
兩人目光交錯，向瑤禮貌笑了下，又很快錯開。
長得是挺不錯的。
想來她對面這個新同事，就是早上那幾個女同事談論的人。
最近換季，天天都在降溫。
向瑤正專心地摸魚看着小說，突然‘阿啾’了一聲。
她抽出一張紙，不由得又裹緊了自己的毯子。
再一次痛恨為什麽公司會有女士必須穿白襯衫，包臀裙的破規定。
一到冬天，裙子下面套一條光腿神器，醜得不忍直視。
“某些人啊，還真是嬌貴。”
旁邊忽地傳來一道不好的聲音。
向瑤手頓了頓，沒有理會。
上次鬧翻後，她和王紫萱再沒有過交流。
誰也沒先低頭，起初，向瑤還想挽回一下這段友誼。
後來又覺得沒必要，某些事上，她們已經三觀不合，不适合再做朋友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這些年來，向瑤對她蒙了一層濾鏡。
撕破臉皮後，王紫萱逐漸地暴露了自己的本性。
讓向瑤覺得，完全換了一個人，一點從前的好相處的影子都找不到了。
她沒理睬，那人許是覺得無趣，也沒了聲音。
向瑤端起保溫杯，扭開蓋子，剛喝了一口溫水。
餘光就感覺到旁邊有人走過。
“你好，可以問一下，洗手間在哪裏嗎？”
寫字樓的公司，洗手間一般不在自己公司，在走廊處。
他們這一層，就兩個面對面的公司。
出門兩步就是洗手間了，位置很好找。
向瑤擡眸，見是那新同事，給他熱心指了一下。
“謝謝啊。”
向瑤禮貌點了點頭，低頭又要摸魚，卻察覺到旁人還沒走。
她疑惑地擡頭，眨了眨眼：“是還有什麽事嗎？”
賀白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臉上有絲異樣的紅：“能加一下你的聯系方式麽，有什麽不懂得，能不能問一下前輩。”
“......”
他坐的是靠窗邊，旁邊又是個空位置。
找上最近的她，确實是情理之中。
但向瑤這人，不是太喜歡有個人，逮着自己問東問西。
她做起事來專注，沉浸其中，最是困擾有人打擾她。
不等她說話，賀白似乎看出了她的為難，忙又找補道：“不好意思，打擾前輩了。”
話音剛落，他就要走。
在一旁，觀察已久的王紫萱‘诶’了一聲：“你是新來的吧。”
賀白停住腳步，看了她一眼，又點點頭。
她拿出自己的手機，調出微信加好友界面：“那你加我吧，若是有什麽不懂得，可以問我。”
“哦...”賀白似是沒反應過來，下意識低頭看了向瑤一眼，見她沒什麽反應，完全記不起自己的模樣，臉上的表情有一瞬失落，轉瞬即逝，他對王紫萱說道，“好。”
-
晚上，回到家。
走到玄關處，卻見謝清林的鞋子在門口擺放得整整齊齊的。
有一絲意外。
那次被發現之後，他們上下班一直分開走來着。
但一般來說，先回家的那個都是向瑤。
向瑤在公司，也極少注意到他是什麽離開，又是什麽時候來的。
一進去，吳嫂的聲音在廚房門口傳來：“是瑤瑤回來了吧，來，我熬了點姜湯，喝點，祛寒。”
近日天氣驟變，降溫降得厲害。
昨日還豔陽高照，近日就陰風陣陣。
向瑤來姨媽，肚子不舒服，受不得寒，恰好帶了一件長風衣。
來去路上就不怎麽冷。
但還是去廚房，端了一杯來喝。
“你們年輕人，就是要什麽，那個風度，不要溫度。”吳嫂如他們的長輩一樣，絮絮叨叨着，“現在底子好，沒什麽事，等老了之後，就要後悔了。”
向瑤就像是聽訓的小孩，乖乖的聽着。
客廳傳來拖鞋拍地的聲音，向瑤看了一眼，又悄咪咪問道：“吳嫂，謝清林什麽時候回來的啊。”
“中午就回來了。”吳嫂又端了一盆菜出來，“人有些不舒服，在樓上躺了一下午。”
“啊？”
一口姜茶嗆到喉管，辣得厲害，向瑤咳嗽了幾聲，才勉強出聲，“感冒了麽。”
吳嫂進去炒菜了，應當是沒聽到。
謝清林在她對面扯來一張椅子，坐下，将眼前的姜茶的一飲而盡。
掀了眉眼，看她一眼，淡淡出聲：“嗯。”
他說的沒頭沒尾。
向瑤卻懂了，在回答她剛剛的問題。
生病下的他，臉上看不出什麽病态，只是嘴唇比平時蒼白了一點，幹燥了一點。
頭發沒有打理，額前的頭發耷拉着，遮住了眉眼。
整個人帶了一絲病恹恹的神态。
向瑤又喝了幾口姜茶，喉管裏有幾分辛辣在，她嗫嚅出聲，也表示了自己作為妻子的關心：“照顧好自己。”
洗漱完，向瑤躺在主卧床上，看着白日裏翻到的一本小說。
白天的入了迷，再一看後續劇情，卻一個字都看不下去，頁面停留在那一頁，始終未翻過。
吳嫂應該會照顧他的吧。
半夜若是發起了高燒，他自己會叫人吧。
沒什麽好操心的。
向瑤說服着自己。
頁面始終未翻動一頁。
她擡眼看了眼屏幕頂端的時間。
晚上22：05了。
手機忽而黑了屏。
向瑤掀開被子，還是抵不住擔心，想過去看看是什麽情況。
吳嫂住在一樓的客房，平日裏除了打掃衛生，并不涉足二樓。
他們住在二樓，主卧和次卧中間隔了一個書房。
向瑤打開門，走廊處只有昏黃的燈光亮着。
客廳裏一片漆黑，她放慢了腳步，走到次卧，輕輕地敲了一下門。
“謝清林。”
裏面沒聲音。
她試着将門把手往下按壓了一下，順利推開了門。
看到一室的光亮時，向瑤愣在了門口。
“你怎麽來了。”
謝清林手上還拿着手機，在和人打電話。
聽到門口的動靜，看過去，有些錯愕。
向瑤以為他病得都起不來床了，沒想到半夜還在盡職盡責的工作。
“有點事，等下再說。”
見她不動，謝清林同電話裏的人說道，接着就挂了電話，又詢問了一句：“有事要跟我說？”
向瑤把門碰上，走過去，聲音不冷不熱：“不是說，感冒了，不舒服，怎麽還在工作。”
他腿上還放了個平板。
向瑤餘光看了一眼，都是一些她看不懂的ppt。
謝清林把平板關了，放在床頭櫃上：“休息了一下午，堆了一些工作。”
向瑤沉默着，走到他床前。
突然伸手探了一下他的額頭，好燙，又摸了一下自己的。
“你知不知道，你發燒了。”向瑤提醒他，“你現在最需要的是休息。”
謝清林笑了笑：“別擔心，不嚴重。”
不是故意賣慘，但怕她一個人又想得多，補充了一句：“以前忘記了吃飯低血糖，暈倒在崗位上，睡了一覺醒來就繼續處理工作了，也沒什麽事。”
“......”
她沒說話，像是認同了他說的話，不言一語轉身就離去。
到達門口，觸碰到門把手上時。
向瑤忽而轉頭看着他，警告他：“我等下進來，要是看到你又在工作，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剛準備拿起手機打電話的謝清林：“......”
門被碰上，他後知後覺地笑了一聲。
看來他老婆很擔心他啊。
向瑤以前發燒難受時，什麽東西都不想吃。
吃了藥，只會更加的昏昏欲睡。
餓了的時候，就只能喝點粥。
可現下，熬粥太費時間了。
她從冰箱裏拿出一小把青菜，兩顆雞蛋。
竈臺開火，一個鍋在等着水開下面。
另一個鍋，煎兩個荷包蛋。
晚飯的時候，向瑤特意盯着看了番。
他沒怎麽吃，加上菜，一共不知道有十口沒。
也不知道工作了多久。
這人，工作起來，就不要命。
低血糖暈了，醒來後又繼續工作，是很值得一件宣傳的事麽。
向瑤只想咬死他。
鍋裏的水沸了，向瑤下了一把挂面進去，看了眼，又加了點。
洗幹淨的青菜也一把倒了進去。
煮了幾分鐘，将面撈出來，放在已經調好調料的碗裏。
為了增加他的食欲，向瑤還特意将青菜精致的擺盤了一下。
兩個荷包蛋整齊放在一旁，最後撒上點綴的蔥花，一碗面就做好了。
她端上去的時候。
謝清林坐在床上，沒再打電話，也沒有看平板。
倒是聽話。
面碗有些燙，向瑤将面放在一旁的茶幾上：“你趁熱吃完吧，等下冷了該不好吃了。”
謝清林掀開被子，有些失神，看不出是什麽情緒：“你剛剛，就是給我下面去了？”
“嗯。”向瑤如實說，“看你晚飯沒什麽吃，你要工作，也得先填飽肚子吧。”
向瑤妥協了。
他有多忙，她是清楚的。
謝清林若是執意要工作，她也阻攔不了，只能盡量讓他的精神狀态好一點。
“謝謝。”
謝清林坐在沙發上，看着精致的擺盤，心情有一絲異樣。
她的用心，他真真實實地，在這一碗面裏感受到了。
用筷子挑起了一口。
向瑤緊張的看着他，試探問道：“還行吧？能吃嗎？”
她對自己的廚藝沒有很大的自信，但也不至于到翻車的地步。
就是擔心謝清林吃不慣她做的。
謝清林笑說：“很好吃。”
向瑤松了一口氣，笑了笑：“那就好。”
他突然擡起頭，看她一眼：“過來，陪我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