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 ◇
40 第 40 章 ◇
◎醉酒◎
三人同坐一桌。
氣氛有些微窒
向瑤主動打破僵硬。
“小賀, 你別怕,謝總很平易近人的。”
謝清林:“......”
賀白:“......”
“謝總還挺體恤下屬的。”賀白說出自己的直觀感受。
到飯點了,還要親自過來看看員工有沒有吃飯。
謝清林下來只是無意看到。
竟不知道兩人已經熟悉到了這種地步。
他喝了一口清水, 似無意提起一般:“今年剛畢業?”
“是的, 謝總。”
“當初為什麽會想來啓程?”謝清林看過他的簡歷,非常優秀,“你這個成績可以有更好的選擇。”
賀白一頓。
看了眼,還在埋頭苦幹的向瑤。
他抿唇,看着謝清林,認真道:“因為謝總在啓程,混金融圈的無不知道謝總的名號,聽說謝總今年外派來了啓程, 于是我也——”
“......”
“噗呲,咳咳咳,咳!”
向瑤沒忍住,咀嚼的米飯噴了一點出來, 她忙抽了兩張紙, 臉漲得通紅,一邊擦一邊咳嗽着:“不好意思, 不好意思, 我突然想到好笑的事,有點沒忍住,你們繼續。”
謝清林:“......”
她臉上的潮色絲毫沒褪下去,嘴角時不時地還浮起一絲笑意。
這很好笑?
倒了一杯水, 很自然地遞給了她, 又輕拍了背:“吃慢點。”
“.....”賀白, “???”
他是不是發現了什麽秘密。
看向瑤接受得坦然, 沒有一絲抗拒,賀白有些一言難盡道:“謝總,的确很有魅力。”
“這麽說,你也知道我年底就回雙木的事了?”
向瑤喝水的手一頓。
賀白兩眼一抹黑,他只是知道向瑤在這裏工作,謝清林,只是一個值得拿出來說的借口。
哪裏還關心他什麽時候回雙木啊。
觑着他盯着自己的眼神,賀白躲避:“...是的。”
謝清林眨眼,又道:“那你年底有何打算。”
賀白撓撓頭,頭皮都麻了:“還沒想那麽多。”
-
向瑤沒有什麽要好的朋友。
晚上發愁,自己一個人跑去了酒吧消遣。
舞池裏音樂震耳欲聾,男女群魔亂舞,燈光閃爍間,向瑤一個人坐在吧臺上,拿着杯酒精度數最低的雞尾酒在那喝,與周遭環境很是格格不入。
她不怎麽會喝酒,依稀記得那次醉酒,所有事都忘光了。
酒精對她來說,有點像是失憶的藥水。
上瘾了一般,一杯接着一杯。
不少人上前搭讪。
向瑤像只發怒的小獅子大聲吼:“我有老公了!”
等人罵罵咧咧走了,她又頹廢的借酒消愁:“可是他不喜歡我。”
音樂蠱惑人心。
手機來了電話,是謝清林的。
向瑤還保持着一點清醒,挂斷,磕磕絆絆地打字:【有事嗎,我現在不方便說話】
謝清林:【幾點回家】
向瑤看了看時間,已經10點多了,難怪會給她打電話。
平時她再忙,有事,都是九點之間抵達到家。
向瑤:【快了】
他發了句語音過來:“在哪,我去接你。”
誰說只有音樂蠱惑人心。
明明謝清林的聲音也可以。
向瑤放下手機,雙手捂着發燙的臉,拍了拍:“堅強一點。”
她收拾好自己的東西。
踉跄的往酒吧外走,遠離那嘈雜,耳根清淨了許多。
扶着牆,給自己叫車。
耳旁忽而有人叫她:“嫂子?”
沒喊名字,向瑤也擡起了頭,因為那人是真的湊她耳朵邊叫的。
她略略擡起眼,适應了刺眼的光芒,才看清人。
是情敵!
向瑤一級警備狀态,戴起連衣帽,就走人:“你認錯人了,我不是向瑤。”
“......”
項書雪一把拉住了她,有些擔心:“你出來喝酒,謝大哥知道麽。”
不知道。
也不想讓他知道。
向瑤回身看她,搖了搖頭:“別告訴他,我就不走了。”
項書雪正不知如何做時。
身旁一個全副武裝的人出聲道:“我給他打個電話,讓他把人接走。”
向瑤此刻才注意到,這個跟項書雪一起來卻被她忽略了的人。
有點眼熟,想禮貌打個招呼,頭又開始犯暈。
雖然雞尾酒度數不高,但喝得有點多,難受得蹲下了身嘔吐起來。
半天過去,只聞其聲,不見其物,一直在幹嘔。
“謝星竹,他怎麽說。”
“馬上來了。”
誰要來?
向瑤眼神有一瞬的清明:“你們告訴謝清林了?”
項書雪一直抓着她的手,以防她逃跑,遲疑地點了點頭。
向瑤轉頭就要逃,嗚咽聲溢出:“我現在不想看見他。”
項書雪很慶幸自己抓着她的。
不然這人等會跟個泥鳅一樣,抓都抓不住。
“你怎麽了,是和他吵架了?”
向瑤淡聲不語,只是蒙頭想要逃跑。
其實向瑤不重,但喝醉的人,身體會很重。
拉了一會,項書雪有些招架不住,她吃力喊道:“謝星竹,快點過來幫忙!”
謝星竹站那沒動:“這我哥老婆。”
言下之意就是,兄弟的老婆動不得。
“......”項書雪一口氣噎在了嗓子裏,“又沒讓你幹什麽,就扶下人。”
雖是這麽說,謝星竹還是優哉游哉走了過來。
還在調侃着她:“小時候,你不是聲稱力氣大得能扛起一頭牛,這就招架不住了。”
他扶住了向瑤的另一只胳膊。
項書雪咬牙切齒,字從牙縫裏擠出:“謝星竹,你完了,我要跟你哥告狀,說你拿嫂子跟牛比。”
“......”
“項書雪,你幼不幼稚啊。”
“不好意思,都是跟我女兒學的,你說她去。”
“......”
謝星竹藏在口罩下的笑意僵住,再沒了說話的興趣。
兩人一個醉鬼,就這麽在路邊等到謝清林來。
聞到謝清林身上熟悉的氣味時。
向瑤原本的抗拒成了慫。
她被打橫抱起來,放在了副駕駛上。
車依舊停在路邊,沒有開,車廂裏安安靜靜的。
謝清林似在找着什麽東西:“今天怎麽突然一個人去喝酒了。”
再平常不過的詢問語氣。
向瑤卻低下了頭,不安地攪弄着自己的手指:“無聊,就想去了。”
“嗯。”謝清林看她一眼,“下次想去,跟我說。”
向瑤有些憋悶,“不喝了。”
“你上次也是這樣說的。”他幫她回憶,“在你喝醉的第二天,吃早飯吃,親口說的。”
“.....”
眼淚莫名其妙地流了下來。
謝清林遞過來一個開了蓋的保溫杯:“拿着。”
傷心的情緒就這麽被打斷,她嗅了嗅,覺得有點刺鼻:“這裏面是什麽”
“解酒湯。”謝清林說,“喝了。”
很酸很奇怪的味道,向瑤不敢有一句怨言,乖乖地喝了,謝清林而後什麽都沒有再說,啓動車子,黑色奧迪在繁華的街道裏穿梭。
從他來的那一刻起,向瑤就一直墜墜不安着,他的态度。
她以為他會質疑,責罵,關心,或是叮囑,追究。
可什麽都沒有。
她因他而多變的情緒在他眼裏像是笑話。
回到家,向瑤直接去了主卧。
燈光打開,她一眼瞥見沙發上的枕頭被子都清理走了。
也是,今天姐姐回家,不用再演了,他是該回次卧了。
憋悶了一路的情緒終究是再也無法忍住。
借着酒勁上頭,肆無忌憚的流着淚。
身後傳來開門的動靜,她回頭,只見謝清林換了一身深灰色睡袍,站在門口。
向瑤錯愕,臉上的情緒根本來不及遮掩。
她疾步,往浴室裏走去。
被人抓住,豎抱起來,坐在了洗臉臺的一側。
兩人四目相對,她神情微愣。
良久,謝清林似無奈嘆息一聲:“向瑤,你真挺會拿捏人情緒。”
“......”
她眼裏透露着迷茫,沒懂這話的意思。
會拿捏人情緒的難道不是他麽。
一汪平靜的水被他攪弄的波濤洶湧,拂拂衣袖離開,好不容易再次平靜,他卻再次試圖闖入。
“說說,今天為什麽一個人去喝酒。”
向瑤沉默,理由在車上時早就說了。
看懂了她的意思,謝清林說:“我不想在車上跟一個醉鬼扯皮,回家了,我們有的是時間耗。”
“......”
她小聲說:“就是突然想喝了。”
謝清林沒信,逼問道:“又為什麽哭。”
向瑤這回實話實說了:“我覺得有點丢臉。”
謝清林呵笑了一聲:“你也覺得喝醉丢臉,那為什麽不長記性。”
向瑤定定地看着他,眼裏慢慢勾勒出他的輪廓,忽而擡手,推了他一下,謝清林愣住。
“借酒消愁,這麽簡單的道理,你不懂嗎。”向瑤平靜地敘述道,“你還有三個月就要離開啓程了,未來如何安排,你沒與我細說過,我不敢問,只能自己推測,瞎想,你會再次和我分開,我們重回眼前互不打擾的日子,等一年時期到期,我們依舊沒有感情,只能離婚,你從來就沒有想過,試圖把我容納進你的生活裏。”
謝清林想往前走一步,解釋,被向瑤擡手擋住。
“沒錯,你是說過不會與我離婚,那只是在你沒有愛上一個人的基礎上,如果你有了喜歡的人了,你會選誰,答案顯而易見,我不貪心,這段婚姻上,你照顧了我很多,我已經很滿足了。”
“我喜歡你,但不是到非要的地步,你口口聲聲說讓我等着你愛上我,可我覺得我已經等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