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被豪門大哥盯上24

第24章 被豪門大哥盯上24

原飛星是被一大瓶冰鎮威士忌兜頭潑醒的, 呼吸間辛辣的酒液嗆入口鼻,引得他不停的咳嗽起來,吸入的藥勁還未全退, 扭動身體費力躲避, 才發現他的手腳都被綁的結結實實。

酒瓶“咣當”一聲摔在他耳邊, 吓得他頓時睜大眼睛, 又因光線乍然射入而不自覺眯起, 過了一會兒,他适應了周圍不算明亮的燈光, 視線才逐漸清晰起來。

身上的涼意讓他渾身發抖, 近在咫尺的酒瓶外壁還挂着一層薄薄的水珠, 明顯是剛從冰桶裏取出的。

倒酒的人看他醒了也未多停留, 轉身向不遠處走去, 鼻音很重還有點大舌頭地說道:“弘爺,人醒了。”

喧鬧吵雜的背景音樂, 讓他一時分辨不清周圍人的交談。他費力擡頭,隔着房間中央的茶幾, 在縫隙中看到房間的另一側的景象,拍打聲、嘶吼聲、以及地上那些痛苦的嗚咽, 看的原飛星心驚肉跳,一陣卧槽。

原飛星:[系統, 我是不是要涼了……]

系統:[自信點……嘶呼。]

原飛星:[你又背着我抽數據煙!]

系統:[走前來一根?]

原飛星剛想說好啊好啊你請我, 就聽系統繼續幽幽道:[保準你晚上抽, 半夜走。]

原飛星:[……]

不遠處突的傳來重物落地的聲音, 随後一聲悶哼。原飛星順着聲音看了過去, 地上趴着個渾身遍布傷痕的白瘦男人, 脖子上還戴着用來束縛烈犬的項圈。那人正一臉虛汗地貼在地板上, 目光已經有些渙散,時斷時續還會發出一點點掙紮的聲音,正是許久未見的栾嘉勳。

原飛星頓時将事情猜了個七七.八八,不妙的感覺立刻拉滿,目光上移便看到将褲子草草提起的趙一弘。原飛星心中卧槽連連,立即将賀堯罵個狗血淋頭。

□□的副作用還未消退,大概是吸入的量過多,他現在肺部明顯不适,還有些惡心想吐,手腳綁的太緊有些發麻,但他很快什麽都顧不上了。

趙一弘抓他來明顯就是為了報複他的,看到他被潑醒,帶着一臉猙獰的笑容走來,路過茶幾時,順手拎起用于冰鎮威士忌的冰桶,朝着他的頭頂處全部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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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嘩啦啦!”

原飛星被冰水混合物砸的又暈又冷,再度劇烈咳嗽起來,但趙一弘不可能就這樣放過他。居高臨下欣賞了一會兒,看着原飛星艱難掙紮的窘迫模樣,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大,也越來越詭異。半晌後,蹲下用力扯起他的頭發,仿佛才認出他一般咯咯怪笑道:“喲!這不是賀家的小少爺嗎?!真是失敬失敬!”

原飛星感覺頭皮都要被他拉扯下來,哭唧唧和系統說道:[完了完了……不死也要成禿頭了。]

系統:[加油!出了事情我會第一時間幫您開屏蔽的!保證您能無痛離開!]

原飛星:[……那我謝謝你全家哦。]

原飛星內心安慰自己,大不了就是脫離世界沒什麽的,垃圾死變态讓你留隐患!哭死你個龜兒子的!

表面上努力裝相,一臉不明所以,皺着眉問道:“你是誰?”

話剛出口,臉上就被甩了重重的一巴掌,趙一弘猶覺不足又啐了一口,“媽的!你個小雜種還跟老子裝!當初就是因為你這個小雜種!讓老子挨了一頓打不說,還被關在國外大半年……”

趙一弘氣急敗壞罵了一堆,原飛星看着那張消瘦萎靡的臉,嘴巴很臭還對他噴口水,下意識就想要往後躲,氣的趙一弘又在另一側甩了一巴掌。

原飛星整個人被打翻在地,才看到房間的另一邊,還躺着一個處在昏迷中的蘇辰玉,緊張地咽了咽口水,看來趙一弘是一個都沒打算放過。

原飛星的兩頰又疼又燙,估計要不了一會兒就要高腫起來,他豌豆王子的身體,淚腺發達的就像是擰開的水龍頭,眼淚嘩啦啦不住地外湧。

趙一弘一腳踩在他後背上狠狠一壓,語氣兇狠道:“你也配嫌棄我?一會兒老子就把你扒光,讓這屋子的人都輪上一遍,你這個欠x的婊.子!”

原飛星被踩的胸腔憋悶,咳了咳小聲啜泣道:“你這樣,我哥不會放過你的。”

趙一弘聞言笑的更加猖狂,甚至還被口水嗆了一下,咳了半晌才繼續說道:“你都被趕出賀家了,還在這跟老子裝什麽大少爺!?”

腳上的力道加重,繼續嘲諷道:“根本不是賀家的種!還在這裏擺什麽大少爺的譜兒?!況且賀堯的親弟弟,都被他送進醫院了,怎麽可能來管你這個小雜種?!”

趙一弘一邊說着,一邊再度蹲下,掰過原飛星的臉頰仔細打量,随即露出邪惡的笑容,舔了舔幹澀有些皲裂的下唇,低聲說道:“本來我是想嘗嘗蘇辰玉的,但現在看你更漂亮。”

原飛星一邊在心裏瘋狂輸出祖安文化,一邊在趙一弘的手下抖如篩糠,“求你……求求你……放過我好不好?”

原飛星越哭,趙一弘越來勁,枯瘦的手指甚至開始去撕.扯他的衣服,突然想到什麽,手上一頓,對不遠處又扶起栾嘉勳準備亂來的男人喊道:“酒呢?”

那男人向後喊了一聲,“萬骅,弘爺的酒呢?!給他送去。”

沒多一會兒,剛剛倒酒的那個臉色蠟黃的小個子男人又走了過來,手中還端了半杯威士忌,拿着手裏的助興劑上前詢問:“弘爺,加多少?”

趙一弘拍了拍原飛星漂亮的小臉,原本就想爽一爽再拍拍照片,卻沒想到這個小少爺倒是真長了一個我見猶憐的好皮囊,栾嘉勳那個賤.貨說他照片都是P的他還信了,差點錯過這麽一個好貨。

糾結了一下,伸出小指比着指甲蓋說道:“先放一點吧。”畢竟,這種世家公子哥是可遇不可求的,一定要留着命慢慢磨才好。

那邊小個子男人得了命令,便将手裏的東西解開,倒了一點進酒裏,将半杯威士忌搖勻捏開原飛星的下颚灌了進去。

原飛星從未飲用過烈性酒,入口只覺得辛辣嗆人。趙一弘用腳踢了踢他的屁股,一邊壁話不斷,“小少爺這屁股是第一次吧?能給賀家小少爺開.苞我們真是榮幸啊,是不是兄弟們?”他聲音越說越大,惹得房間內的其他人跟着一陣大笑。

看他喝的艱難,還在一旁補充道:“喝了這個你也能馬上就爽起來,看到栾嘉勳沒?他每次都主動要求塞後頭,你看他多快樂。”

被卡着脖子強行吞咽後,原飛星趴在地上咳了半晌才緩過勁。心道我可真謝謝你八輩兒祖宗,趙家祖墳方圓百裏都在我的狙擊範圍!

趙一弘看他喝下酒,便興奮地開始摩挲腰帶,一邊讓小個子男人把他腳上的繩子拆了,不然一會兒玩起來不方便。

原飛星腳上的繩子一松開,便恐懼地蹬着地面不斷後退。趙一弘手裏拿着一個小瓶子不斷逼近,直到原飛星後背抵上牆壁退無可退。下颌被趙一弘大力掐住,用手捂住他的嘴巴,讓他不得不吸入瓶中逸出的氣體。

“我的小少爺別拒絕啊,這樣你也少受苦,再來點保證你會求着要我。”說完嘿嘿嘿蕩.笑起來,露出一口發黃的牙齒。

也不知道是趙一弘強迫他吸入的氣體,還是酒起了作用,原飛星只覺得全身都變得癱軟,腦袋也開始暈乎乎的,心砰砰跳的飛快,感覺下一秒就要沖出胸腔,奔向自由了。

趙一弘伸手去扯他衣服,一邊舔着唇笑的邪惡:“世家公子看着就不同,不知道嘗起來是什麽滋味?”

原飛星只覺得從深處湧出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眼前的一切越來越模糊,黃的燈、藍的牆、一堆攢動的黑腦袋,還有眼前越看越像骷髅的趙一弘,突然這些斑斓的色彩轉動起來,又成了小時候一塊錢一個的萬花筒。

原飛星突然覺得很舒服,又很空虛,很想念賀堯的懷抱,眼淚又跑了出來,頭歪在地上,有些遲緩地呢喃道:“賀堯,抱我……”

……

賀堯坐在沙發上苦悶地喝着酒,開的依舊是弟弟最愛的黑皮諾,輕盈柔順的果香在唇齒間流連,讓他一次又一次回味起那晚極為美味的吻。

修長的手指舉起高腳杯,透過燈光微微搖晃,看着杯中紅寶石一般的酒液,心中悵然若失。他輕嘆一聲放下酒杯,又伸向胸前口袋巾的位置,那裏存放了一張寶貴的銀行卡,卡的邊緣看起來有些磨損褪色,正是不久前原飛星假大方時送給他的。

手指輕輕摩挲,神情專注而深邃。過了一會兒,又将銀行卡放到唇邊,落下珍重的一吻。

他已經将他們之間的所有阻礙鏟除,但他的小草莓卻又一次落荒而逃……

手機突然響起,是一直負責盯原飛星的助理,口吻十分嚴肅地彙報道:“顧總,原少爺的位置,已經超出您之前設置的賀宅,和工作室安全範圍十公裏。被追蹤系統判定為異常行程,請問需要立即開啓監聽嗎?”

賀堯眉峰一凜,聲音變得陰沉,“他在哪裏?”

聽筒裏報出一家知名私人俱樂部的名字,還是一個不太幹淨的俱樂部,賀堯的臉色已經不能用陰沉來形容。右手的力道瞬間失了分寸,手中的銀行卡伴随着一聲脆響便被折斷。

賀堯顧不上那麽多,将被掰成兩半的“殘骸”放回前胸口袋巾的位置。起身邁開長腿便往車庫方向走去。又擔心自己速度太慢而出問題,一邊先行進行安排布置,臨挂斷前讓負責追蹤技術的工作人員,将監聽外接到他的手機上。

被臨時叫出來的司機一路小跑,賀堯上車,車門被摔的震天響,車內氣氛凝重陰沉。賀堯一手拿着電話,在耳邊聽着原飛星那邊的動靜,一邊沉聲催道:“再快一點!”

監聽裝置裏不斷傳來不堪入耳的話語,賀堯的臉色陰郁黑沉,已經不能再難看了。

這套追蹤設備原本是出于對原嘉的保護,賀堯擔心弟弟哪一天意外發病而安裝的。出于對弟弟**的尊重,除去極為特殊的情況,平時監聽設備是關閉的。

汽車一路飛馳,助理憑借距離優勢先一步到達俱樂部,一衆西裝筆挺的黑衣保镖站在身後,旁邊還站着一個臉色慘白的俱樂部經理,見到賀堯親自到場,立即擦了冷汗點頭哈腰湊上前去,抖着唇說道:“真真真不知道是動了賀總的人,您知道趙家我們也惹不起……這這……”

賀堯狹長的眼眸斜睨一眼,聲音冷肅,“滾!”

助理立即根據定位指引道:“賀總,在這邊最裏面的房間。”

賀堯壓抑着心中的暴怒,快步跟上。

“砰”的一聲巨響,門直接被賀堯一腳踹開。

賀堯幾步邁到原飛星所在的位置,趙一弘骨瘦如柴的手剛扯開原飛星的腰帶,下一秒便被賀堯揪着脖領子,一把從弟弟身上掀起,轉瞬便扔到一旁。

那邊趙一弘立即扶着茶幾要起身,不忿地叫嚣着:“你他媽是誰啊?!”卻被賀堯的人直接堵了嘴,房間內剩餘的人也都被一一制住。

賀堯先是低頭查看弟弟的狀态,原飛星眼神迷離,兩頰高高腫起,上面還清晰的印着幾道指印,身上泛着不正常的紅暈,見到他立即輕哼一聲,黏.膩地叫道:“哥,我好難受。”

賀堯先将弟弟手上的繩子解開,抱進懷裏安撫道:“小嘉不要怕,哥哥來了。”随即脫下自己的西裝外套,蓋住被趙一弘扯爛的部位。

賀堯黑沉的面孔如十殿閻羅,讓助理先來扶着人,他則回身走向已經被制住的趙一弘。保镖見他手勢便松手自覺地退後一步,緊接着賀堯一記重拳,直接沖趙一弘面門砸去,聲音低沉喑啞可怖:“你敢碰他?”

不等對方回答,連續幾拳将這個身體被掏空的纨绔雜碎,砸到有出氣沒進氣,滿臉血肉模糊。

看的包房內所有人都冷汗連連,助理心想說這是要直接拳決嗎?好在賀堯理智還在,強忍着怒氣給他留了活口,讓在場衆人都松了一口氣。

賀堯轉頭拎起距離最近的一個人,沉聲問道:“給他吃了什麽?”

那人抖着身體答道:“就就一點點酒而已。”說着指了指茶幾上剩餘的東西。

賀堯眉頭緊蹙,聲音陰沉可怕:“一點是多少?”

“都都是助興的,弘爺說要留着他慢慢玩,哪裏敢給他用重的……”

賀堯怒火中燒,一腳踢上小個子男人的肚子。不顧那人倒地打滾嚎叫,賀堯回身将弟弟一把抱起,低聲叮囑助理了幾句,便先行離開。

原飛星整個人都是模糊的,他聞着熟悉的味道,只覺得身體的觸.碰讓他十分舒服,即将決堤的洪水仿佛有了去處,便緊緊摟住賀堯的腰腹,低低呢喃:“哥,哥救我……”

一上車,原飛星攀着賀堯的脖子坐起身,嘴.唇擦過硬朗的下颌線,旋即緊緊貼在頸側,濕熱的氣息炙烤着賀堯為數不多的理智。

原本蓋在他身上的西裝外套瞬間滑落,賀堯罕見的覺得焦頭爛額,只好先單手将人按住,一邊按下調節隔板的金屬鍵。待隔板完全升起,才幹脆将衣服丢開,一邊擡起弟弟酡紅的臉頰,心疼不已地看着兩側的指痕臉色陰沉可怖。

原飛星半阖着眼看他,鼻音濕重聲音綿軟:“哥、哥…抱我哥哥…”

賀堯見他還能認出自己,看樣子那人确實沒騙他,但保險起見,還是先打電話詢問一下家庭醫生,卻沒想到手機剛拿出來,就被原飛星一下子打飛。原飛星似是不滿他的行為,直接跨坐在賀堯腿上,哼哼唧唧在他頸側磨蹭,“哥、哥、哥我難受……”

“你你抱抱我好不好?”

賀堯的喉結不自然上下聳動,他咳了咳,又恢複沉靜平穩的聲音說道:“小嘉,我現在就帶你去醫院,你不要亂動。”

原飛星精神恍惚,哪裏還聽得進這種話。

他渾身像着了火一樣,而眼前的男人就是唯一的水源,但這個水源一直磨磨唧唧不肯救火,讓原飛星迷糊間越來越氣,“啪”一聲打在男人胸口,蠻橫道:“不許動!”

緊接着,雙手捧着男人的臉就吻了上去,大力搶奪起男人口中的“水源”。

T恤本來就被趙一弘扯的破破爛爛,原飛星看賀堯配合起來,便松手開始扯衣服大業。精致的鎖骨,圓潤的肩膀,很快,一對漂亮的蝶骨在雪白的背脊上展翅欲飛,歪掉的褲腰露出半邊腰窩,半遮半掩小巧可愛,映在隔板上嵌入的單向玻璃,被賀堯悉數收入眼底。

賀堯的情緒一觸即發,偏偏原飛星這個小磨人精,屁股像長了刺一般在動來動去。

原飛星上身被自己扯的沒剩幾塊碎布,十分滿意地覺得任務圓滿完成,又半閉着眼哼哼唧唧,将魔爪伸向賀堯的襯衫。

嘴上毫無規章的肆意耍弄,讓賀堯心神大亂,加上腿上的動作已經無法招架,當原飛星的小手開始拉扯賀堯的襯衣下擺時,賀堯只能将他掀翻在寬大的座椅上。

原飛星撞入皮質座椅裏還悶哼一聲,大概是覺得痛到了,又嗚咽嗚咽的哭了起來。感官被無限放大,一分疼也要說出九分,無盡委屈地說道:“哥哥摔我嗚嗚嗚,哥哥不愛我了嗚嗚嗚,我是沒人要的小可憐嗚嗚嗚……”

賀堯無奈又立即将他攏入懷中,原飛星攀着他的臂膀繼續哭唧唧道:“哥,我真的好難受啊,我好疼我要炸了……嗚嗚嗚……”

賀堯用手指幫他輕拭掉淚水,隐忍道:“小嘉,再忍一忍,醫院很快就到了。”

原飛星“哇”的一聲大哭出來,攝入的藥酒将他的理智摧毀,身心全由渴求支配,急不可耐地将頭湊近賀堯,一邊軟糯糯地乞求道:“我難受啊,哥,你抱我好不好?”

賀堯不答話,他就可憐巴巴地小聲抽噎,腦子已經是懵的了,他哭了一會兒突然擡眼看向賀堯,說出讓他後悔許久,也被系統嘲笑很久的兩句話,“賀堯,你不是說會永遠愛我嗎?”

一大顆晶瑩的淚珠順着睫毛滾落而出,原飛星楚楚可憐地繼續道:“所以,愛會消失,對嗎?”

賀堯微怔,下一瞬便将人一把抱住,低沉炙熱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不,我永遠愛你。”

原飛星整個人已經失去理智,他在男人懷中大力掙紮,邊哭邊吼道:“愛我就不要讓我這樣難受啊!”

賀堯的心都快被他攪碎了,原飛星抽泣一會兒又軟了嗓子,繼續嬌嬌糯糯道:“賀堯,抱抱我好嗎?我想讓你抱我。”

賀堯輕嘆一聲,額頭與他緊緊相抵,氣息争奪纏繞,喑啞的嗓音低低問道:“為什麽想讓我抱你?”

原飛星濕漉漉的眸子,定定地看着他,理所應當道:“當然因為你是賀堯啊。”

賀堯緩緩閉上眼睛,理智的繩索瞬間繃斷,深沉沙啞的嗓音低低應道:“好。”

原飛星大喜過望,主動開始給自己拆解起來,結果手剛摸上腰部的扣子,胸口一陣劇痛襲來,眼前一黑,最後一個念頭是功敗垂成帶來的無盡悲傷。

賀堯快被他吓瘋了,抱着原飛星的身體大聲喊他的名字,卻發現弟弟臉上的紅熱全部褪去,一張小臉慘白吓人。瘋狂的念頭一閃而過,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思考弟弟可能出現的問題,随後将原飛星放平在座椅上,“再快一點!”吼完司機,再次撿起手機撥通醫生的電話。

賀堯的心髒被恐懼牢牢攥住,想到弟弟失去意識的模樣,他幾乎無法呼吸,直到搶救室的門牌燈一滅,賀堯立即快步走上前去。

沒多久原飛星躺在病床上被推了出來,醫生立即向賀堯說道:“還好送過來及時,是被酒精和藥物刺激了,目前來看,患者的發病情況不算嚴重,保持持續觀察先不用過度擔心。”

醫生想起不久前滿眼紅血絲青筋暴起的可怖男人,就覺得兩股戰戰,以為是出了什麽大亂子,好在病人問題并不嚴重,攝入時間短洗胃就能解決。心裏嘀嘀咕咕,明明知道身體不好,還玩這麽大?現在驚慌失措,尋求刺激的時候想什麽去了?

但看着家屬目前高度緊張的精神狀态,他想了想又補充了兩句以轉移對方的注意力:“患者這種情況,是不适合劇烈運動和飲用過量或高度酒精的,也不要随意使用助興劑,這些都會刺激到他的心髒,萬一劑量上沒把控好,确實會危及生命。”

賀堯手扶着病床,立即點頭應下,将醫生的話牢牢刻在腦中。

等原飛星睡了兩個多小時醒過來後,又是漆黑一片的病房,又是熟悉的藥水味道,一側頭,又是坐在一旁目光如炬的賀堯。好在有上次被吓的經驗,原飛星這次對上男人的目光,覺得內心十分平靜。

他的頭還是昏的,手按着太陽穴揉了揉,虛弱道:“哥,這是怎麽了?”嗓音比平時粗粝很多,原飛星還感覺口腔喉嚨都十分不舒服。

原飛星眯着眼緩了半天,意識逐漸歸攏,一些畫面湧入腦中,他皺着眉有些不清晰地問道:“哥,我是被趙一弘綁架了嗎?是你來救的我?”

沉默半晌的賀堯輕輕颔首,手指輕柔的蹭了蹭他的額角,沉聲說道:“對不起小嘉,是我沒有保護好你。”

原飛星記憶恢複了七七.八八,心道你知道就好!立即在腦中和系統吐槽:[之前亂吃飛醋,對趙一弘手下留情,結果這下好了,瑪德!後果落到我頭上了!]

原飛星覺得臉頰灼熱腫痛,後背踩的那兩下也存在感極強,痛又沒達到開屏蔽的程度,但渾身上下卻沒一處舒服的,原飛星垮着臉問賀堯:“辰玉呢?”

賀堯臉色一沉,“他沒事,助理送回家了。”

蘇辰玉只是被捂暈了,睡一覺應該就能好,但不問一句的話,原飛星總擔心賀堯借機報複将人扔路邊。聽了賀堯的回答,原飛星點了點頭,但不适感讓他忍不住想要哼唧兩聲,又覺得這點小事就哼唧未免是太娘了,強忍着要當一個純爺們。

系統艱難憋笑:[嗯……我建議你仔細回想下車裏的事情。]

原飛星的頭又是一痛,納悶道:[車裏?什麽車裏?]

系統不等他反應,立即将畫面回放給他,讓他親眼看看他是如何主動糾纏賀堯,在目的無法達到時,甚至已經失了智。開始哼哼唧唧,撒潑打滾,無所不用其極。

系統用冰冷的機械音模仿他的臺詞:[所以,愛會消失對嗎?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今年就指望這個笑話過年了!!!]

原飛星:[……]

看完回放後,原飛星只覺得血液從腳後跟直沖腦瓜頂!

卧槽!卧槽!卧槽!他竟然什麽話都敢說!這種行為賀堯也能忍他那還真就是真愛了,但這樣他的臉往哪兒放啊嗚嗚嗚!

原飛星在腦中語無倫次,系統瘋狂哈哈哈他。

而眼前的賀堯,又用深情款款的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他,一想到對方肯定是把他的話當真了,心裏頓時虛的一比。剛剛還明亮非常的眼眸,倏地有些張不開了,打了個哈欠說道:“哥,我好像困勁又上來了,我想再睡一會兒。”

賀堯溫柔地幫他調整了一下被子,柔聲說道:“好,睡吧。”

原飛星被他溫柔的心口又是一窒,走投無路對系統哭訴:[嗚嗚嗚嗚嗚我是不是逃不掉了……]

系統桀桀桀怪笑道:[哇你這個渣男!表白的是你!扒他衣服的是你!現在又開始裝受害者了?]

原飛星我不是我沒有否認三連,又理直氣壯說道:[我是被趙一弘下.藥了啊!]

系統呵呵一聲:[那種東西只會将情緒放大,又不會無中生有。]

原飛星啞然:[這種事情你們也懂?]

系統:[竹馬竹馬兩小無猜,賀堯對你始終都是獨一份的,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呵護寶貝着,這種深情不動心才奇怪吧……]

原飛星:[你們系統為了業績這麽拼嗎?!]

系統:[對啊你這個45點圓滿度,讓阿爸很心急啊,說好的大錢錢你也不賺了?]

原飛星:[……]

仿佛突然游說欲爆棚,系統又說了一大堆,但原飛星一直沒吭聲。系統非常懂得原飛星這類人的心理,便主動給他找臺階:[你知道賀堯多有錢嗎?他在國外的公司比賀氏有過之無不及。你和賀堯在一起,四舍五入就是和金山銀山永久綁定了。只要你想,賀堯肯定願意把錢都轉到你名下,以後你甚至能過上給賀堯發零花錢的生活!]

原飛星:[代入感太強已經開始興奮了,你們系統拉皮條的業務真的很強!]

系統:[謝謝誇獎,我也覺得我很不錯。]

原飛星閉着眼睛,有些莫名的難過,心道他難道不知道賀堯有多有錢?!啊不有多愛他麽。

但如果他答應賀堯,對賀堯來說是一輩子,對他來說只是在任務世界的匆匆幾天,那他剩下的人生該怎麽辦?他用了五年的時間才從養父母的死亡中走出來,他無法想象享受完賀堯的完美深情後,再度回到冷冰冰的現實世界該如何自處。

想到這裏,剛剛軟化的心腸又堅硬起來。

突然,被子被掀開一角,賀堯從另一側也擠進被窩,原飛星心頭一緊,[卧槽卧槽?他怎麽回事?!]

系統:[嗐,又不是親生的。]

原飛星:[你編號多少?]

系統:[嘻嘻嘻就不告訴你!]

很快,和系統鬥嘴都無法轉移他的注意力了,賀堯的存在感實在太強,溫熱的懷抱一下子就将他包裹住,賀堯的下颌抵在他的頭頂。

沙啞又溫柔的聲音低低問道:“小嘉,你沒睡着對嗎?”

原飛星繼續裝睡,賀堯繼續說道:“你的眼皮一直在抖。”

原飛星:……

他緩緩掀起眼皮,一副困的迷迷糊糊的模樣,帶着鼻音軟軟地問道:“哥,怎麽了?我快睡着了。”

賀堯垂眸和他對視,輕飄飄抛出一個重磅炸彈,“小嘉,你為什麽會吻我?”

原飛星愣住,嘴巴張合半晌也沒憋出一個合理的解釋,他突然有一種事實勝于雄辯的無力感,嘴一癟,“我喝多了……”

賀堯的手指避開頰邊的傷痕,輕輕擡起他下颌,再度問道:“現在呢?”

原飛星眨了眨眼睛,不明所以地問道:“嗯?”

賀堯薄唇微動,“現在你是清醒的嗎?”

原飛星的胃部被反複清洗,又睡了不知多久,這個時候再說醉酒就有些過頭了,呆呆點了點頭,不知道賀堯意欲何為。

賀堯勾唇,輕聲說道:“我也是清醒的。”

然後便張口銜住他日思夜想的下唇,原飛星原本有些呆滞的眼睛頓時瞪的滾圓,但賀堯只是在最初輕咬了他一口,後面的親吻極盡溫柔纏綿,讓原飛星完全不舍得用虛假的掙紮,去打破這份柔情。

賀堯逐漸輕壓在他身.上,雙手控着他的頭,輾轉開合細細舌忝吻。原飛星輕嘆一聲,放任唇齒承受男人的渴.望。賀堯總是這樣,用最溫柔的方式,誘哄他一步步掉入陷阱。

身體從柔軟到癱軟,酥酥麻麻像有細碎的電流劃過,原飛星無法否認,賀堯溫柔的口允.吻讓他很舒服也很心動。他微微睜開眼睛,看到賀堯閉眼專注的模樣,心越跳越快。似乎是發現他的不專心,賀堯糾纏的力量加重,原飛星被口允的哼唧一聲。

一塊軟肉被來回拉扯,随着力道加大,感覺嘴角有什麽東西溢出,原飛星覺得涼涼的,很快又被賀堯卷了去,原飛星臉頓時更紅了。

他知曉賀堯的前世今生,對這個男人陰鸷詭谲都了如指掌,但他無法欺騙自己,在深淵中恣肆生長的賀堯,卻把全部的愛與柔情都留給了他。不論是對賀家三人的處理,還是對他無盡的包容,都是在為兩人之間的關系一再留出餘地。

他都知道,也知道這樣好的賀堯恐怕再也遇不到了,無關性別取向無關天長地久……他突然想放縱一下自己,他的人生已經糟糕透頂,能不能、能不能讓他在任務世界,在賀堯懷中,再多享受一點點美好與溫存?

兩人吻了許久,溫熱的大掌撫上他左側胸口,唇齒分離,賀堯氣息越發.粗.重,“小嘉,我很清醒,我從前愛你,現在愛你,以後也會永遠愛你……”

原飛星主動勾住男人的脖頸又吻了上去,仿佛瞬息之間一切都不再重要,他夾住男人的腰腹,翻身覆在對方身上,模仿着之前從賀堯手中偷師的技巧,唇齒間與他瘋狂.交.纏,柔軟的指腹不斷下移,直到被賀堯一把按住。

賀堯翻身将他控制住,在他唇上重重落下一吻,聲音喑啞低沉:“你的心髒現在跳的太快,不能再繼續了。時間很晚了,你應該睡覺了。”

原飛星眼睛睜大:???

原飛星:[系統,滾出來給我個解釋?!這個垃圾任務對象是怎麽回事!]

系統:[……]

系統将醫生之前的話回放給原飛星看,原飛星搖了搖頭:[“不适合劇烈運動和飲用過量或高度酒精的,也不要随意使用助興劑,這些都會刺激到他的心髒。”這話錄進賀堯緊張的大腦中是自動轉換成,不能亂動、不能飲酒、不能刺激了?]

系統:[你看你多麽了解他,我就說你們天生一對。]

原飛星身上的燥熱未退,被賀堯強行摟在懷中,等待濃烈的情緒自行消退。看着賀堯一臉認真嚴謹的模樣,原飛星頓時兩眼一抹黑。暗罵賀堯這個反派不稱職!給他打造的哪裏是什麽小黑屋!這踏馬明明是一個積極向上的健康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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