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景澤要命

第6章 景澤要命

景澤硬着頭皮打招呼:“Hi?”

現場一片沉默,就很尴尬。

這會兒景澤扭着身子坐在三輪車座上,黑長直姑娘已經落到了地上,景澤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從三輪車上讪讪地下來,一邊問系統:“你那個什麽急救哨沒後遺症吧?”

系統:“什麽是後遺症?”

景澤:“我把她喊過來幫忙,她是自願的還是被強迫的,她自己能察覺到嗎?”

系統沉默了一會兒:“應該……察覺不到……吧?”

景澤:“……”

景澤:“你能有點數嗎?”什麽叫“應該……吧”還帶問號?

系統陰陽怪氣道:“那我也是第一次見這個急救哨,誰知道啊,這哨子是全時空100個未解之謎裏的一個,沒什麽人見過更別提用過了。”

景澤心想,那你剛剛還那麽篤定撺掇我買?想想還是算了,跟這狗系統計較起來就沒個完了。景澤這麽一走神,回過神來就發現黑長直姑娘不知什麽時候把臉湊了過來,正在一個極近的距離饒富興味地打量着他。

這就有點太刺激了,景澤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結果他退,黑長直姑娘就進,景澤再退,黑長直姑娘再進,景澤還想退……退不了了,景澤的背貼上了牆壁,現在他和黑長直姑娘的姿勢實在很有點良家婦女被流氓看上,當街調戲的調調。

啊呸!景澤糾正自己的想法,他才不是什麽良家婦女呢,不對,他才不是婦女呢!

黑長直姑娘畢竟比景澤矮,她忽然伸出一只手,撐在景澤身側,微微仰起臉來打量景澤,一對桃花眼在極近距離看過去幾乎有種魅惑人的光韻流轉。

景澤知道這姑娘長得漂亮,特別是這麽近距離看,他覺得大部分男人可能都會不由自主地沉迷美色,但景澤沒有,景澤現在汗流浃背,他那種預知危險般的感覺又出現了,而且這一次比以往任何一次都反應更大。這說明這個女人一定、十分、極其、非常的危險!

景澤艱難地咽了口口水。越過黑長直姑娘的肩頭,景澤能看到地上躺着的那個蛇男屍骸的一部分,那麽一個活生生的怪物,剛剛還窮兇極惡地攻擊景澤,腐蝕花草樹木,把景澤的鋁合金晾衣杆直接咬扁,結果只是跟這姑娘打了個照面,連個字都沒來得及吐,就死成了四段,而且毫無反抗之力,這姑娘得有多厲害?!

但是,姑娘厲害不是最可怕的,景澤覺得最可怕的是這姑娘對殺人(怪物)毫無抵觸情緒,似乎十分習慣這樣的生活,景澤甚至懷疑自己在她眼裏可能也不過是一塊肉罷了。

這麽一想,景澤又怎麽可能對對方的美貌産生任何旖旎的心思呢?

黑長直兀自打量了景澤一會兒,随後微微揚起唇角,綻出一個微笑:“還挺鎮定的嘛。”

景澤心想“我除了鎮定也沒其他可做的了”,他決定找個安全的話題,說:“謝謝你剛剛救了我。”

黑長直卻說:“叫什麽名字?”

景澤:“啊?”

“問你的名字。”黑長直擡起另一只手,景澤驚恐地看着她手裏的長刀,那兩把刀不知什麽時候合成了一把,也不知道這姑娘做了什麽,她動作潇灑地做了個揮刀入鞘的動作,那把刀就在景澤眼皮子底下突然消失了。黑長直伸出修長的手指捏住景澤的下巴,将他的臉擡起來,往左往右各個角度傾斜了一遍。

景澤:“……”這樣看起來更像小流氓調戲婦女了啊!

黑長直啧了一聲,說:“寶貝兒,你不記得自己名字了?”

寶貝兒……

景澤實在受不了了,他問系統:“你有什麽辦法擺脫這女的,再這麽下去,我肯定完蛋,到時候你也得跟着完蛋。”

系統說:“你再忍忍,馬上就好了。”

景澤問:“什麽叫馬上就好?”

黑長直微微皺了皺眉:“怎麽,還是不肯說,那不如換個話題,你剛剛對我做了什麽?”

景澤一愣,震驚地看向黑長直。

景澤問系統:“你不是說她不會察覺我對她做了什麽嗎?”

系統一副無辜樣,說:“我、我也不知道啊!!!”

黑長直:“我本來好好地走在路上,明明不是朝這個方向來的,等到回過神,已經在你車子跟前了。”她說着,眼神瞬間就冷了幾分,“你用了什麽能力還是特殊道具?”

這次景澤馬上道:“我沒有!”

黑長直:“沒有?沒有剛剛那條蛇追着你幹什麽,你搶了他什麽好東西?”

景澤只能裝傻:“我真沒有,我是從他那兒買了點東西,都在那車上了,你可以自己看,我也不知道為什麽他收了錢還盯着我不放。我壓根不知道你會出現,不然怎麽可能騎着車往你身上撞,對吧……”

黑長直微微側頭,用眼角餘光掃了一眼三輪車。

景澤急死了,在腦子裏問系統:“好了沒有,到底要怎麽做啊?”

系統說:“好了好了,馬上就好,還有10秒鐘。”

景澤:“還有10秒鐘什麽?”

黑長直說:“什麽十秒鐘?”

景澤沒想到自己一不留神把話說出來了。

景澤說:“那個……你離我太近了,我緊張!”

“緊張什麽?”

景澤憋得滿臉通紅才想出來個借口:“你長得太好看了,我、我害羞。”

黑長直撲哧一聲笑了,她微微退開一些,景澤還來不及慶幸自己能呼吸了,下一秒黑長直手中寒光一閃,那柄長刀就又出現在了她手上,這一次,冰冷的刀尖距離景澤的咽喉只有幾毫米的距離。

黑長直依然笑着,聲音卻是冷的:“說話!”

景澤:“系統!”

系統:“馬上,5、4、3……”

黑長直:“既然你不說,那就只好防患于未然,送你上路了。”她輕柔地說着話,像是說完話才準備動手的樣子,實質上話才講了一半,她的刀尖已經猛然向前一遞,插入了景澤的咽喉。景澤震驚地低頭看向那仿佛淬了冰的刀尖,刀尖直接穿透他的脖子,深深紮入了景澤身後的牆壁裏,顯然對方并沒有絲毫手下留情,但是景澤沒有感到疼痛。

“你……”

景澤驚訝地看着自己,黑長直也驚訝地看着他,因為景澤的身體在一瞬間由實變虛,整個人就像是變透明了。長刀穿透景澤的地方,光線發生了折射,使得刀刃甚至有一點不真實的扭曲變形。

“瞬移?”黑長直臉色一變,變掌為爪,伸手去掐景澤的咽喉,然而已經來不及了,景澤的身影突然整個碎裂,化成無數光點,消失不見。

黑長直擡頭看向光點消失的陰暗的天空,收回刀,臉色陰沉。她走到景澤留下的三輪車邊,嫌棄地在那裏頭扒拉了一陣,并沒有發現任何有用的東西,最後冷哼一聲道:“跑得倒快,最好別讓我再碰見你。”

忽然,她擡頭看向天空。陰暗的天色裏,有一抹白色的影子飛快地自空中滑了過去。那是一只純白色的蝙蝠。

黑長直擡腕看了眼像是表的東西,那上面有個紅色的亮點在閃爍。

“找到了!”她輕聲道,随後腳尖在地上一點,整個人翻身躍起,完全悖逆地心引力地落到一旁建築物頂上,輕巧得像一只翩翩的蝴蝶,追着那只白色蝙蝠而去了。

那頭,景澤死裏逃生,一屁股跌倒在地上的時候人還有點暈暈乎乎。回過神來,他趕緊伸手去摸自己的脖子,還好,脖子是完整的,并沒有被砍斷也沒有被紮穿。

“剛剛發生了什麽?”景澤轉頭四顧,發現自己居然不知什麽時候回到家裏了,“我這是‘回城’了?”

系統洋洋得意的聲音在他腦海裏響起:“對哦,正是本系統大爺救了你。”

景澤扭頭就去看客廳挂着的鐘:“哦,是我的體育鍛煉時間滿了啊。”

系統:“……”系統覺得景澤真不好玩,它本來準備的一堆話都沒法說下去了。

景澤爬起身來:“所以即便我人在外頭,離家很遠,也可以在體育鍛煉時間結束後瞬間回到家裏是嗎?”他走到鏡子前照自己的脖子,脖子上沒有任何傷痕,這證明盡管景澤剛剛見證了自己脖子被紮穿的事實,但因為在刀捅過來之前他的身體已經開始虛化,所以那刀并沒有真的紮到他。

景澤問:“整個瞬移過程大概需要多久,中途有什麽需要注意的嗎?”這對景澤來說是個很寶貴的逃命技能,如果他随時随地都能瞬移回家,那對他來說,這個世界的危險就減少太多了。

系統不太高興地說:“別想多了,你這次是因為湊巧被丢出去強制運動才會有這種瞬移回家的服務,如果是自己出門的,那你得自己回來才行。”

景澤想,那我以後都不自己主動出門不就行了?

“想得美。”系統說,“強制運動最多只能在嬰幼兒時期觸發三次,一旦你升級和滿了三次以後,不保證每周适當的運動量,反而會有懲罰措施。”

“什麽懲罰措施?”景澤問。

“你猜。”系統用之前景澤怼他的話怼了回去。

景澤覺得自己最近運氣真的不好,最近老是碰到記仇的人(系統)。一想到黑長直,景澤又冷不丁打了個哆嗦,姑娘美是美,可惜他無福消受。

“對了,”想到之前自己看到的大樓上的空缺,景澤問,“我記得我之前出門的時候,屋子的物理位置上就不存在東西了,那我要怎麽自己回來?”

系統說:“你主動出門的話,愛的小屋不會消失,你從哪兒走的,還回哪兒去。”

景澤正想說什麽,突然莫名地擡頭看向房門的方向。

一陣腳步聲從門外傳來,像是有人在上樓,景澤的神經一下子繃緊了。這都幾天了,他沒再見過任何一個人,更別說是進這棟樓了,難道是黑長直找來了?

正當景澤緊張的時候,他家緊閉的房門突然被人一把推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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