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Chapter (24)
“算了,你洗吧。”範元拿起了衣服,背對着他擺了擺手:“浴缸太小了。我今天不洗也行的,沒怎麽運動。你俯卧撐做了不少,你洗吧。”
言罷,他擡腿就想走出去,誰知,一雙手猝不及防的從他背後伸了過來,環住了他的腰,一股拉力帶着他向後倒去。
“嘩啦——”巨大的水聲響起。
範元被沈銜拉進了浴缸,倒在了他身上,剛剛換好的衣服濕了個透徹。
某個罪犯還在笑。
“沈銜你幹什麽!”範元氣急敗壞的想要起來,在浴缸裏掙紮了幾下,好不容易要爬出去了,卻被又他抱住腰拉了回來。
兩人一上一下疊着坐在浴缸裏。
範元被氣笑了,又不知道該拿狼崽子怎麽辦,索性雙手捧了一灘水潑在了他的臉上,消消氣。
沈銜反應極快的用手擋了一下,低低的笑着,笑聲低沉性感。
範元忍不住想潑第二下,沈銜卻像只雄獅一樣撲了過來,将他撲倒在了浴缸裏,抓住了他的雙手摁在了浴缸兩邊,使他動彈不得。
“行了行了。沒你力氣大,我認輸。”
範元在下方無奈的笑着。
沈銜俯身在上方寵溺的看着他。
浴室裏暧昧的氣氛逐漸飙升。
笑着笑着,範元嘴角逐漸收了回來,視線裏沈銜的眼眸如一潭三月的春水,溫柔得仿佛要将他融化。
這個目光讓範元一瞬覺得眼熟。
想起來時,他整顆心都不安分的跳動起來。
曾經,穿着燕尾服的沈銜,就是用這個眼神看着他,溫柔的親吻着他的唇。
他至今也沒有想懂,沈銜當初那個吻的意思。
範元皺了皺眉。
不願意再繼續回憶下去了。
“哥哥……”他開口喚他,聲音極輕,好似怕聲音太大了會吓壞了他身下的兔子。
“什麽?”範元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微微側臉躲開了他的目光:“有什麽話好好說,先把我松開,壓得我手腕疼。”
“你和那個女生什麽關系?”沈銜深情的看着他,問題問得小心翼翼。
範元眨了眨眼:“哪個女生?”
他道:“姓胡。”
“胡誠曦?”
“嗯。”
“我跟她能有什麽關系……”範元動了動手腕,試圖掙脫他的束縛,卻被他抓得更緊了。
範元有點不悅了,看向沈銜,就見他低垂着眉眼,一臉失落,卻帶着一絲醋意:“哥哥和她走得很近。”
“你在想什麽。”範元見掙紮不了,索性放松了身體,泡在了水裏,無奈道:“只是同學關系,她是個挺努力的小姑娘,經常找我問不懂的題目。”
沈銜微微擡眼:“真的?”
“真的。珍珠還真。”範元縮了縮手:“你先起來,把我手腕都壓疼了。”
“嗯……”狼崽子失落的表情逐漸消失,笑了笑,開心的搖晃着尾巴就要爬起來,誰知,手卻不小心一滑,整個人撲倒在了範元身上,将範元直接壓進了水底。
“噗通!”清澈無比的水聲炸響。
一個輕柔的吻順勢落在他的臉上。
範元完全沒有注意到自己被親了,就跟貓掉進了水裏一樣,整個人驚恐的在水裏撲騰着四肢,撲騰了好久才撲騰上岸。
“呼啊……呼啊……”範元如一條鹹魚趴在浴缸旁邊大口喘着氣。
某個罪魁禍首也從水裏爬了起來,黑眸流轉,帶着一絲邪意,看向範元,最後滿意的舔了舔唇角,笑了。
範元翻了個身,幽怨的看着沈銜。
見他表情不對,他笑盈盈的湊了過去,摟住了他的腰,安慰道:“抱歉,我剛剛手打滑了。”
“差點淹死了!”範元瞪着他。
沈銜卻笑了:“哥哥想多了,這點水淹不死的。”
“……”範元轉過頭,沒有理他,從水裏站了起來,在沈銜如火的視線下,脫掉了身上的衣物,只留下一件褲衩子。
“趕緊洗。”範元搓着泡泡,說道:“快到熄燈時間了。對了,衣服扔我這,明天我給你洗出來,你先穿我的。”
“……”沈銜喉結微微滾動,目光如火凝視範元,片刻,動了動鋒利唇:“要不……都脫掉吧,反正也是要洗的。”
“還是不要了,你想脫就脫吧。我不太習慣在別人面前遛鳥。”
“我也不行麽?”某只狼崽子失落的搭攏起了耳朵,又露出了一副範元招架不住的可憐模樣:“我還以為我和哥哥的關系是和別人不一樣……”
“呃……你想多了。”想了想,好像也沒什麽不對,就道:“行吧,反正又不是外人。”
範元無奈的褪下了最後一絲防線,毫無防備的在某只黑心狼跟前搓起了泡泡。
“……”那白皙的身子在霧氣裏若隐若現,印在少年閃爍的瞳孔裏,久久散不去,引得他身體裏一陣一陣的發熱。
狼崽子紅了耳根。
範元轉頭,看向他,奇怪地問了一句:“你臉怎麽這麽紅?”
“沒什麽。”沈銜被喚回神,心虛的低下了頭,額前的碎發遮住了眉眼看不見情緒。
範元狐疑的眯了眯眼,蹲了下來,朝他湊近,追問道:“你這表情不對啊……怎麽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沈銜也沒撒謊,輕輕應了一聲:“嗯。”
範元一聽,眉頭就皺了起來,急切的問:“怎麽了?”
沈銜往後退了退,範元不依不饒的追了上去,正準備伸手檢查摸摸他的額頭,卻被他突然霸道的摟緊了懷裏。
沈銜的呼吸很重,心跳更是快的似鼓點,他突然抓住了他的手,範元正疑惑,自己就被帶向了一處。
“……”氣氛一下變得很微妙,浴室裏逐漸安靜了下來。
沈銜目光灼灼的看着他,嗓音沙啞低沉:“哥哥……”
“……”範元愣了兩秒,淡定的站了起來,機械的邁動腿往外走去,一張臉紅得像只煮熟了的鴨子。
走了幾步,他又于心不忍,倒退了回來,紅着臉問了一句:“需要看貓片麽?徐清楚手機裏有。”
沈銜:“……”
“沒什麽好害羞的。你長大了,這種事都很正常。”範元伸了伸脖子,尴尬的咳嗽了兩聲,問道:“有過經驗沒?”
“沒有。”沈銜搖搖頭,裂開一絲似有若無的笑意,趴在了浴缸邊緣,語氣黏膩無比:“哥哥……我難受。”
“我去,這種事你都不會嗎?”範元無語道。
沈銜滿眼期待的看着他:“不會。你教教我。”
“等等……”範元有點傷腦筋,在浴室裏左顧右盼一陣後,目光落在了徐清楚的黑人牙膏上。
徐清楚的牙膏似乎是新買的,使用次數不多,鼓鼓一條,不像他的牙膏已經擠成了螺旋狀。
範元拿起了那支牙膏,擰掉了瓶蓋,搬了個小凳子,一本正經的當起了狼崽子的啓蒙老師。
“看好了。”他握住了牙膏,上下快速的聳了聳,然後用力一捏,牙膏從瓶口/爆出,白色一條被擠出,落在了地上。
“會了嗎?就是這樣。”
“不會。”
“行。我在示範一遍。上上下下,左右左右,轉個圈圈……”捏出牙膏,看向沈銜:“會了麽?”
沈銜失笑:“哥哥這樣确定不會出事嗎?”
範元很認真的想了想:“應該不會,祖傳公式。”
“……”
“行了。公式教給你了,你自己斟酌。”範元拍了拍膝蓋,一副良師益友的模樣,站了起來,欣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別太久了,要熄燈了。”
“其實,我是想看哥哥親自……”
“滾。”
“……”
範元出去了。
沈銜沉默不語的泡在浴缸裏,凝眸盯着那支黑人牙膏,喃道:“上上下下……左左右右……轉個圈圈?”
身體一僵:車搖杆麽?
第二天。
室友陸陸續續起床。
沈銜也因為趕軍訓走了。
天剛亮,範元還沒睜開眼,浴室裏就傳來了徐清楚炸毛的聲音:“卧槽!誰特麽這麽缺德!把老子新買的牙膏折騰成這個鬼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