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羞辱

第3章 羞辱

夜色漸濃。

霍景滿足地摟着熟睡的葉寧溪,愛憐地在她汗濕的額頭印下一吻。

在他最苦難的時候,是綠荷不離不棄地陪着他,他一定會讓她品嘗到最甜的人生!

大手撫摸着她順滑的長發,霍景忽然一滞。

綠荷的頭發什麽時候拉直了?

之前,她明明還是一頭卷卷的長發……

不等他深思,皮靴敲擊木地板的聲音響起。

“砰”一聲,老舊的木板門被重重推開,一個披着黑色大衣的男人從門外踱進來。

他剛剛踏進房門的時候霍景就醒了,他的皮靴聲太熟悉了。

霍景将被子将葉寧溪全部蓋住,從床上坐了起來。

來人幽冷的聲音在他床邊響起:“堂弟今天新婚大喜,做堂哥的怎麽也要來慶賀一下。”

“你有心了。”霍景冷聲開腔。

“倆兄弟,不用客氣。”霍天齊扭頭掃了一眼身後的保镖,保镖立刻将外套脫下來鋪在藤椅上,霍天齊坐下來,摘下了黑色皮手套輕輕拍打皮靴上的灰塵。

“知道我為什麽這麽晚才趕來恭喜你?”他一邊拍打着皮靴一邊漫不經心地問。

“你的狗嘴裏能吐出什麽象牙來?你的事,我懶得知道。”霍景笑道。

保镖們聽到霍景這麽說,蠢蠢欲動,霍天齊也不惱,揮了揮手慢條斯理地說

“這次可不是我的事。”他從藤椅裏站起來走到霍景的床前,彎着腰腦袋壓的很低,貼着霍景的耳朵,“你親愛的爺爺,兩個小時前,已經死了,死于心髒病。”

霍景愣了一下,仿佛腦袋被人敲了一記悶棍,“你說什麽?!”

“怎麽?眼睛瞎了,耳朵也聾了?最愛你的爺爺死了,堂弟,真為你難過,以後,再也沒人會護着你這個瞎子了。”

尋着聲音,霍景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領,“不可能!”

霍天齊輕笑,推開霍景的手,“怎麽不可能?屍體就在太平間,後天的葬禮,可惜,你沒資格參加。”

“爺爺是怎麽死的?”盛怒又絕望之中,霍景向霍天齊的方向揮拳,但他太憤怒和悲傷了,這一拳被霍天齊輕輕松松躲過去。

霍景一拳打空跌倒在地上。

霍天齊穿着厚重皮靴的腳就踩在了霍景的手指上:“爺爺是被你氣死的,你要償命嗎?”

這時,早就醒了的葉寧溪下床向霍景沖過來,用力推踩着霍景的霍天齊。

霍天齊瞄了葉寧溪一眼,反而加重了腳上的力度,霍景的手指關節都被他踩的發出骨節摩擦的聲音:“你太太挺漂亮的。”

他又用力跺了一腳,輕松地道:“走了,你好好休息。”

他松開腳走出房間,對站在門口看熱鬧的中年女傭說:“梅姐,好好‘照顧’少爺和少奶奶,他們少一根汗毛我都要拿你試問。”

“是是,堂少爺。”

霍天齊走了兩步又停下來,似笑非笑地看着梅姐:“你說什麽?”

梅姐顫着嘴唇急忙改口:“霍,霍先生。”

霍天齊笑了,拍拍梅姐的肩膀:“辛苦了,好好幹。”

霍天齊走了,他皮靴敲擊木地板的聲音終于徹底消失在這棟老舊的別墅裏。

霍景的手背都被他的皮靴踩破了皮,流了血。

葉寧溪心疼的捧着霍景的手,梅姐見狀撇撇嘴,說了聲“晦氣”,直接摔門離開。

霍景枯坐在地板上半天都沒有動,他的眼神空洞蒼白,毫無生氣。

葉寧溪拿來她的藥箱,她嫁到這裏什麽都沒帶,只帶來了她的寶貝藥箱。

她找出消毒藥水給霍景處理傷口,藥水塗抹在破了皮的傷口上其實很疼,但是霍景卻一點反應都沒有,仿佛一尊沒有知覺的石雕。

剛才霍天齊的話葉寧溪都聽到了,霍景的爺爺去世了,他爺爺是霍景唯一的親人了。

她握着霍景的手,似乎能聽到他的心在胸膛裏碎掉的聲音。

他的痛楚,葉寧溪感同身受。

她流着眼淚幫霍景處理完傷口,握着他的手腕卻沒辦法開口安慰他。

她感受到他的脈搏,跳的異常平穩。

葉寧溪出身中醫世家,從小得外公外婆真傳,醫術高超。

她屏氣靜心地為霍景把脈,霍景枯坐了多久,她就把了多久。

霍景的眼疾是突發性的,從脈象上看來并不是完全沒有治愈的希望的。

葉寧溪驚喜的心髒在胸膛裏狂跳,她晃了晃霍景的胳膊。

他仍然沉浸在悲傷裏渾然不覺,葉寧溪使勁晃才讓霍景回過神來。

“綠荷。”他憂傷地開口:“我的新婚之夜,我爺爺去世了。”

葉寧溪無法安慰他,只能用力地握住他的手。

霍景拳頭緊握,将今天所遭受的一切都深刻在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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