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誰念幽寒坐嗚呃

誰念幽寒坐嗚呃

海雲山就等他說話呢,今天是什麽頻道。你是準備給我來點死亡威脅,把昨天的事情深深埋藏起來,還是若無其事的花錢封口,給個基調啊?你這一天一個新狀态,就不能讓管家給我遞一個劇本嗎,陪你玩。

一聽他用那種優雅又矜持的語氣說話,那就順勢裝作啥也沒發生,進行一些打工人必備技能:事事有回應,件件有着落。

端起床頭放着的一杯水喝了半杯:“汾酒和賀鑄詞很配,我以前從來沒試過喝酒讀詩。”

傅景瑞心裏深深的松了口氣:“少年心事當拏雲,誰念幽寒坐嗚呃。詩鬼李賀所作。”少年人應當有淩雲壯志,誰會憐惜你困頓獨處,唉聲嘆氣呢?

海雲山不想去揣摩他那種微微流露出的寂寥,什麽都不問,只因為關我屁事。無聊?無聊你加班去啊,加班時幹什麽事都好玩。你平時不是很喜歡加班嗎?

睡得不太好,但也有精神,平靜的微微笑着:“還有大半瓶,我明天晚上可以再試試。”

傅景瑞看她也在心裏松了口氣,依然覺得尴尬,難以啓齒,簡直是自己完美人生中無法規避的污點,從此後不論是自己還是弟弟的形象,全完了。隔着屏幕能暢聊許久,見了面卻少有話說,伸手摸了摸她臉上被床品褶皺壓出來的痕跡,給客房用的是夏季細亞麻材質,很綿軟,但還是在她臉上留下痕跡,海小姐總是喜歡側卧和趴着睡,這個恐怕很難改正:“你喜歡真絲床品嗎?”

海雲山誠實的說:“真絲枕套不錯,整套床品我還沒用過。”

傅景瑞沒再問什麽,也無話可說,湊近了一些輕輕的吻了這個被昨天的小瘋貓吓到的美女,開始綿長的親吻。

暧昧和戀情固然是令人愉快,只不過這種愉快很快就會轉變成束縛、痛苦和過多的要求。現在好了,偷偷暧昧一下,戀愛的約束和痛苦……自己并沒資格去考慮是否要承擔。露露會先選擇,如果他放棄,我會得到的也不是戀愛。

海雲山閉上眼睛,熟悉的酥酥麻麻的快樂漸漸回到自己身上,貓總輕輕咬着自己的嘴唇,他真的很會親,直到他的手撫摸自己的後背,有時候那蚊子包本來不癢,稍微一碰立刻癢成一片,掙脫開:“嗯…背有點癢癢,好像也被蚊子叮了。”

傅景瑞摸到了三個蚊子包:“對。”一定是昨天晚上在客廳時被叮的,小弟進門之後沒有關門,又開了燈。

海雲山撓撓小腿,撓撓後背,什麽暧昧氛圍蕩然無存。“我去抹點藥。郊區的蚊子咬人真夠狠的。”

跑回到二樓卧室裏,管家往行李裏塞了一個便攜藥包,放着布洛芬、止癢軟膏、創可貼、碘伏棉簽、安眠藥之類、防蚊噴霧、肌酸噴霧等常用藥。

傅景瑞不願意被打斷計劃,拿着帶來的首飾盒上樓:“海小姐,我來幫你塗藥。想給你買幾條裙子,需要具體數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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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穿寬松的連衣裙雖然好看,但不如量體裁衣的緊身裙更具魅力。

海雲山叼着牙刷探頭:“等我五分鐘。”

傅景瑞對此不置可否,打量着屋子裏發生的改變,筆電已經被他拿回來放在小書桌上,藥包拉開拉鏈擱在床頭櫃上,這裏也只有一個多餘的水杯。她不應該這麽說,希望她能在五分鐘內出現,但哪有女孩子能用五分鐘做完洗漱,沒有時間觀念是他最無法忍受的惡行。

無法克制的開了倒計時。

看了看家裏的情況,弟弟又一次一無所知的去上班,小弟則陷入漫長的昏睡中,最少也要八個小時後才能醒來。

海雲山的皮膚一向很好,五分鐘洗漱五分鐘換衣服再加上吃口東西沖出門,可以确保她多睡一會,再加上最近飲食清淡營養均衡,人瘦了,不水腫,臉色都變得更紅潤,塗了面霜,紮了一下低馬尾就可以出門了。“我平時穿L。管家拿來的裙子都挺合适。”

“胸部略緊,腰上又太松了。”傅景瑞坐在窗邊的藤椅上看着風景,平和的放下手機:“我更願意親自為你測量。”

海雲山自他昨夜發瘋之後,大幅度提高阈值,對一切事都波瀾不驚。甚至還穿着睡袍,沒有換白天的衣服。量尺寸如果由別人來做,總是挺暧昧的,但也已經懶得拒絕了。

她的身體很美。那條輕薄的V領吊帶睡裙籠罩在身上,從裏到晚散發着高挑,健康,豐盈婀娜,脊背挺直,充滿運動活力的氣息。

計時器到了時間,微弱的震動了三聲。

傅景瑞輕微的吐出一口空氣,他沒有繼承家族企業而是成為獨立投資人的原因,就是為了取得足夠的成績,讓任何一個和自己約會見面的人都不敢遲到,也可以在自己大發脾氣之後,對方權衡輕重只能忍氣吞聲。

超時,哪怕是一分鐘,這都讓他有種難以言喻的煩躁。提前到也不行!

掏出帶來的尺子,走到海小姐身後,她雪白的睡裙并未因為有人滿地亂爬又撲上去蹭頭就弄髒。

先測量了肩寬,随後在背後慢慢摟住她的纖腰,隔着薄薄的睡裙,輕輕的撫摸了一下腹部,這才輕輕抓着軟尺的兩端環繞住她的腰。

傅景瑞蹲了下來,仔細調整尺子環繞臀圍的高度,手掌按在軟尺上,一本正經的撫過她的胯部和翹臀,語氣正經的就像個專業的裁縫:“0.69的腰臀比,非常完美。”

海雲山低頭笑了笑,總覺得他蹲在地上,仰頭看着自己,好像随時随地會沖着自己喵一聲,差點伸手摸摸他的頭發。但傅總現在在裝正經,好像完全不想提起昨天的事,又怎麽好亂動手呢。

可能因為他長得堪稱英俊,氣質儒雅,突然做出種種無禮的事,手法也依然很溫柔,就讓人有種在戀愛暧昧期的錯覺。

“大腿圍多少?”

海雲山有些驚詫:“您不親自确認一下麽?”

為什麽突然裝正經呀?你猜有人信嗎?

傅景瑞覺得這有些過分的性感和明示,白天撫摸她的腿和夜晚相擁而眠不一樣,而有些事絕對不應該暴露在陽光下。陽光下很難隐藏罪惡,這出于貪婪和私欲而制造的彌天大謊不知道能維系多久,非法的侵占令人興奮莫名,可是自己和弟弟不到五歲的年齡差,很容易在陽光下暴露出來。

之前他都控制着,只在深夜和清晨和她見面,但海小姐已經主動提起裙子,露出帶着曬痕又很運動的長腿,就如她眼中所透露的情緒,突然裝正經并不符合常理。

雙手合攏,足以環繞她肌肉彈性十足的大腿,把尺子提上去測量了尺寸,白晝烈日穿透紗簾照在地上,有些刺眼,他突然說:“我準備給你買的是裙子。”

海雲山忘了他剛剛說過的話,突然漲紅了臉,有點守住誤測的考慮自己是不是暗示了什麽。

他的手指若即若離,随後收起尺子站了起來。

傅景瑞有他自己的偏好:“對散打、攀岩和沖浪感興趣嗎?”

“散打練過一段時間,我的拳館卡過期了,工作太忙,周日也經常加班。攀岩會增加壓力,沖浪,從來沒試過。我游泳還不錯。”

傅景瑞仔細看過她的簡歷:“市級第六名,長跑也拿過名次,确實很優秀。”

他的語氣聽起來不像誇獎,反而對于她沒能拿到第一名深感遺憾,還不夠優秀,本可以做的更好。

海雲山嘆了口氣,實話實說:“當時我父母在鬧離婚,都不給我生活費,我的舍友一個玩游戲到淩晨兩點,另一個早上六點起來摔摔打打。同時還要準備一場重要考試,還有一份兼職工作。狀态被幹擾了。我本來可以争取前三名。”

傅景瑞沒有再說什麽,他只會責備和管理最親近的人,可能會給他們精神壓力,但絕不會讓他們有物質上的欠缺和痛苦。測量下胸圍時又一次把她摟在懷裏,手背虎口蹭過柔軟炙熱的肉。勒緊軟尺:“緊不緊?”

海雲山假裝沒聽懂他在暗示什麽:“還好,差不多就這樣。”

完成全部測量之後,他自然而然的去選了一件純白的無袖高領長裙,質感昂貴,金色的刺繡以太陽神和楔形文字為主題,環繞着裙擺和腰身、袖口,裙子剪裁較為寬松,更海邊度假風。

他拿來的首飾盒裏有一條完美無瑕的強光海水珠項鏈,長度則是可以在脖子上微松的纏兩圈。

沒有問她是否接受,直接幫她佩戴上:“這串項鏈配得上任何一位美麗的新娘,或是出席任何正式場合的貴婦,也很适合共進早餐。”

雖然不能用貓咪事件來勒索敲詐,但差不多可以讓我回去上班了吧?

急需回到人類社會裏進行社交和分享食物。

尤其是穿着漂漂亮亮的走到一樓,在露臺上找到早餐和喵總。

不得不說,喵總神采奕奕的坐在陽光下面對着一桌色彩豐富的早餐,看起來就秀色可餐。

看到一條香噴噴的炭烤秋刀魚躺在羽衣甘藍上,調味則是灑在魚身上的海鹽,半根蒸玉米,一個不超過50克的蒸紫薯。堅果只有總數不到二十顆的開心果和腰果,至于水果則是少量的無花果和藍莓、兩枚甜杏和半個切成塊的脆桃。一人一杯手沖咖啡。

傅景瑞一邊查看郵件,一邊平靜冷漠的吃掉同款食物,撕下雪白清淡的魚肉,沾一點幹香料和鹽,送入口中。

很标準的減肥餐,低鹽無油無醬料低碳水高蛋白,大量纖維素。能維持健康和清醒的頭腦,立刻投入工作中。

誰家好人一天三頓吃這破玩意,喵總發瘋就是吃這種早餐導致的。——海雲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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