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非常充滿活力
非常充滿活力
傅景瑞補充了一句：“我不會把錢給我不喜歡的人。如果要花這麽多錢才能達成目标，都不如直接去找你談。”
海雲山客氣的笑了笑，心說你是不是覺得我傻啊，你肯定認識很多人，高利貸和賭場是一家，別說一百多萬，就算是一千多萬也就是左右一倒手的事兒，你一分錢不用掏，別人巴不得為你效力，錢也沒落在那傻叉手裏，只有借條是真的。
我沒賭過，但看了很多賭博題材的電影和動漫。
傅景瑞發現她真的不相信，略一沉思，就知道這件事确實說不清楚。可憐的露露，除了變成小貓之外，還是一個處心積慮羅織陷阱的壞人。不過天長日久，她總會看明白弟弟是個什麽樣的人，而恐懼本身也不是什麽壞事。“別擔心，我會照顧好你。你需要休假一段時間，避一避嗎？在慕尼黑有一個會議需要派人去參加。”
海雲山冷冷的說：“不用了。”
傅景瑞本來以為她要陰陽怪氣一下，畢竟她一回去上班就又出事了，就好像自己安排的不仔細，完全放任自流似的。
自己喜歡的完美、平穩，被控制穩定的生活被一些愚蠢的人打亂。
海小姐控制了一下情緒，很平靜淡然的說：“我上學的時候也有很多流言蜚語，您大概已經調查過了。”
是的，他确實去調查過了，收獲了一些非常充滿活力的資料。譬如說海雲山曾經加入三人小團夥，和七八個人的班內小團體展開互毆，曾經在高中宿舍裏一個人霸淩冷暴力另外五個人。
又譬如說有傳言說她被父母抛棄，和校外混混有交往，有人看到校外的小弟給她送東西。
她媽曾經鬧到學校去，說海雲山偷了家裏的錢，一段時間裏全班丢了東西都賴她。
而從初中到高中保持着全班第一、全校前三的成績是靠睡服各科老師。
傅景瑞不需要深入調查，僅從邏輯分析上就很難相信這一切，他實在沒見過一個人霸淩五個人的熱血場面。也不相信前後六年、各科老師無論男女老少都是那種垃圾。
學校裏的女老師才是多數的！
他更相信海雲山确實是天才少女，真有一個弟弟，也有親戚家的表哥堂哥跑腿送東西，并且不論頭腦還是身體素質都很好：“我看到你在班級合照上，你看起來高貴傲慢又美麗。海小姐，你的美麗和智慧深深的傷害了那些庸人，包括你的心态和毅力。鶴立雞群，對雞就是一種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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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雲山覺得他好像在說自己也是有錯的，去你大爺的，老娘才不要泯然衆人，我就要漂漂亮亮的高高飛起，搞到很多錢住在最漂亮的大房子裏。不論你們怎麽造謠我的錢的來路，你們都只是酸雞而已。你們只能在新聞上看到我，在我的社交賬戶上看到我，卻永遠沒資格見到我本人。大概我現在在傅氏工作的消息，已經足夠那些人嫉妒死了。
傅景瑞在考慮更換一下計劃：“不受流言蜚語的影響，這是一項成功人士必須擁有的能力，你已經有了。”
“向使當初身便死，一生真僞複誰知？”
傅景瑞忽然覺得凄然，本來還想再說幾句，卻聽到電梯抵達頂樓，開門的聲音。
以百米沖刺的速度沖到電腦旁邊，打開設在弟弟辦公室、卧室裏的攝像頭，看到他正在埋頭吃早餐。好好吃早餐，好孩子，但熱幹面配牛排是什麽詭異的搭配？他在看楚楚發來的消息，那沒事了。
哥哥：[海小姐在初高中時期受到很多流言诽謗，如果你要和她閑聊，不要談論這些事。我更建議你用一個吻安慰她。她今天戴的真羅馬銀幣項鏈是以你的名義送的。]
哥哥：[露露今天很沉得住氣啊。]
傅景霖在安靜平穩的吃早餐，畢竟加了很多蒜蓉的熱幹面雖然美味，卻不适合去見任何人。
[大哥，不要教唆我去進行性騷擾。咱們家有貓小弟一個變态就夠了。我九點有個早會。]
傅景瑞有一瞬間羞愧難當，如芒在背，但弟弟的正直讓整件事的背德感變得更強了。
……
鬧事打人的兩個人被帶到警察局，
何洪：“海雲山占着我兒子的錢不還，還打人，快把她拘留了！”
張豔：“她還造謠說我兒子賭博欠了一百多萬，怎麽可能！我兒子最乖了，一定都是她給教壞的，那個女人牙尖嘴利，睜眼說瞎話。那兩百多萬，一定是都落到她手裏了。你們怎麽不把她帶來一起接受調查？”
楚楚說：“半個月前魏某某開車墜河意外身亡案，包括他的卷宗，方便的話拿給家屬看。”
她沒有傅先生的聯系方式，剛剛給傅先生的管家發了信息，簡述事情經過。
“李警官是這個案子的經辦人，他之前也詢問過海小姐。”
李警官很快就被找過來，在耐心聽完夫妻二人講述‘需要海雲山還錢好去還高利貸’這件事之後，趕緊提醒：“你們不繼承他的財産就不用繼承債務，而令郎名下沒有財産只有債務，放棄繼承之後，高利貸對你們進行騷擾，應該另案處理。”
何洪一愣：“可，可要是不還錢，我兒子死了都被人戳脊梁骨。”
李警官本來覺得賭狗活該，你都不是被詐騙，你是自己沒完沒了的拿錢去賭，這要是線下抓到先關你十天八天的。
但話不能這麽說：“他借網貸賭博這件事，本質上呢，賭場方和放高利貸的有什麽臉罵別人？他們的總部大多設在境外，如果在國內早就被抓了。”
張豔完全沒聽懂：“我想不明白。欠債還錢天經地義，是，我們說不還，那些人天天辱罵威脅我們，我們怎麽辦？還有，海雲山拿着我兒子的錢，她得還給我們！”
楚楚的厭蠢症快要發作了：“李警官，麻煩你先把海小姐和魏先生的聊天記錄以及網絡賬戶轉賬、銀行轉賬記錄，以及魏先生自己工資卡的流水記錄拿給家屬看看。他的錢動向清晰，和海小姐沒有任何關系。我們實在不希望這件事再影響海小姐，影響傅氏公司員工的名譽。”
李警官見慣了理解力低下、偏執荒謬、神經質無理取鬧的男女老少，今天這兩個人其實還好。拿着人家賬戶詳細的流水，一筆一筆講清楚轉賬和充值的去向，又列舉賭博傾家蕩産的案例。
楚秘書則被請到局長辦公室喝茶，傅總雖然不是京城首富，也是重要支柱型産業，他身邊的秘書當然是重要人物。
楚秘書：“我和海小姐的交情不深，不過警方上次的調查結果已經定義，她是個清白無缺的人。”
錢局長微笑：“是的，調查結果如此。但小海在進入北辰宮之後，沒有出來的記錄，這段時間她在哪裏，做了什麽，其實是很令人懷疑的。”
楚秘書聳聳肩，捋了一把頭發：“這我不知道，不過那段時間傅總去北辰宮挺勤快的。”倆人已經好上啦！現代快節奏嘛，人們要麽一個都不找，譬如我，要麽就快速無縫銜接。
錢局長依然是經年不變的微笑，他在這個經濟發達攝像頭稠密的區域，很少遇到難破的懸案，即便下屬把上司砍了二十一刀，只要不是懸案就沒事。某位美女什麽時候有了新歡不重要，但這證據确鑿不是命案，車沒被動手腳，死者體內沒有藥劑，只有酒精。
抓酒駕不就因為這幫酒蒙子不是害人就是害自己麽。
……
海雲山突然想起來一個冷笑話，那就是死者家屬情緒穩定。
借用楚秘書的辦公室，煮了一壺咖啡，掏出電腦來快速整理聊天記錄截圖，關鍵詞‘錢’‘沒錢’‘結婚’‘分手’。
何醉：[我這個月到手就兩千塊錢，對不起啦老婆QAQ]
何醉：[江湖救急借我三十塊錢，明天還你，沒錢了我媽拿着我工資卡月月存死期，非說什麽反對消費主義]
何醉：[180是之前跟你借的，520是節日禮物，300存在你那裏下次沒錢了再跟你要嘿嘿]
打算先寫一篇短文，吐槽賭狗男友和他奇葩父母，然後找幾個營銷號，把事情節奏先下手為強的帶起來。在閱讀了最近熱度最高的數篇狗血家庭倫理吐槽之後，感覺這點事兒實在不足以引爆熱點。別人最少出軌、流産、損失數十萬，砸車拆房子當街毆打。
說他是個渣男吧，在不提到收錢跟女友分手這件事之前，不算太渣，提到了又牽扯不起。
說魏洪張豔奇葩吧，人家死了一個孩子只想要回兒子的工資卡，是合情合理的。
事情總有個分寸，沒太吃虧、沒有經濟和精神損失，又怎麽能引爆點擊率呢？
和群裏的摸魚搭子們探讨了一會，抓住用戶痛點。
《結婚前夕發現賢惠男友欠下百萬外債後我果斷止損》順着這個思路開始噠噠噠狂寫。
傅景霖一進門就看到她在兢兢業業的工作，愉快的掏手機拍了個照：“海小姐。”
海雲山火速切換頁面，站起來：“傅總。我這邊又有很多麻煩。”
傅景霖把照片調出來給她看，好一位光鮮靓麗的都市麗人:“我有個想法，可能會給你添點麻煩，但也有好處。”
海雲山拽了拽衣領上的褶皺，假惺惺的說：“如果現在公布關系，對您的名聲不好吧？”意思是你快點公開戀情，你的名聲沒多重要，你有錢。
傅景霖還沒開口，先紅了臉，臉上的熱度節節攀升，如果沒有今天這件事，他可不想公開表達情感，不只是對她，對父母和哥哥弟弟妹妹公開表達感情都很羞恥：“我想發個朋友圈，說我正在追求這位女士。你知道，我朋友圈裏有整個公司的中高層，還有很多媒體人和知名人士，以及一些我也不知道是幹什麽的人。會有人截圖發出去。響鼓不用重錘，他們都很聰明的，這可以讓很多人不敢因為今天的事對你诽謗，但是，嗯…他們會換一種方向造謠，還有酸你。月底給你升項目經理，可能會有點職場困境吧。”
海雲山斬釘截鐵：“傅總，請！你真是個好人。”美女沒有背景會被人叽叽歪歪，公司裏那副總們的幾個閨女，大股東公開的情人，也沒誰敢在當面叽叽歪歪。
傅景霖大驚：“這就是傳說中的好人卡嗎？”
海雲山抓住他的黑色套頭衫前襟，輕輕拽過來，雙手摟住他的脖子，湊近了到他臉旁，又清純又可愛的眨眨眼：“那我換種說法，哥哥，你真細心，對我真好。我只想要一個真心為我着想的男朋友，別的什麽都不要。”
傅景霖松了口氣，把玫瑰味的香口糖塞進嘴裏，偷偷在她滑溜溜的頭發上摸了一把。心說這不就是我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