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我确實很關心家人
我确實很關心家人
傅景瑞就在外國雪山上過的生日,好消息是父母和妹妹因為幾年沒見他,同情心發作,過來陪他吹蠟燭。
傅景霖和鄭景仁打了個視頻電話,然後各自加班去也。
海雲山拿出一副準備嫁入豪門,很怕大哥不同意的态度,等了好幾天總算等到一個傅總精神抖擻的時刻:“大哥是什麽樣的人呢我只知道他迷戀白色和石頭,控制欲很強。他會不會不喜歡我,覺得我配不上你,所以才出國去過生日。”
“這是什麽話。”傅景霖伸着懶腰:“他很少喜歡人,但挺喜歡你的,對你評價很高。”
海雲山不禁嫣然一笑:“哼~”
傅景霖看她剛睡醒的樣子,頭發蓬松了一圈,臉上還有枕頭痕跡,實在是很可愛:“他給你那麽多資源,怎麽可能不喜歡你。我大哥就喜歡又優雅又暴力的女人,小時候看電影看到性感女反派,他眼睛都直了,還要評價一句黑色連體衣不好,最好穿白的。”
家裏的事本來不該往外說,但好喜歡老婆,什麽都告訴她!
海雲山問:“他大你幾歲?長得老氣麽?我提前看一下你過兩年什麽樣。”
傅景霖掏手機解鎖:“那你可看不見,大哥和我長得一模一樣。我小時候還想假扮雙胞胎呢,他不樂意。”
海雲山狂喜着湊過去看:“我弟上大學的時候留長頭發化上妝,跟我巨像。”
……
但當天下午,因為傅景瑞不吃蛋糕,試圖勸別人也別吃蛋糕,還開始對妹妹的生活和教育指指點點,導致父母開始沖他翻白眼,并先後離開度假別墅出去滑雪。
“你的人生規劃是什麽?”
傅景懿小妹妹端着蛋糕和可樂,在盡情享受高熱量食物,一腳揣在老哥大腿上:“吃喝玩樂一輩子。你少管我。”
傅景瑞不滿的看着她,小妹妹本來清純美麗,但現在剪了齊劉海還把一頭長發染成紫色,看起來像動漫小魔女。我爸染了個黑白相間的毛,媽媽則染成一頭紅發,真難懷疑在這個家裏到底什麽才是正常。難道我才是異類?“你的學業呢,你的天賦呢,你的個人價值和謀生方式呢?每天在家吃零食打游戲可不是探索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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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妹妹懶得回答這些問題,翻了個白眼,突然理解出發之前爸媽為什麽探讨把他殺了埋在雪山裏的可能性:“過好你自己的人生。你的事業呢,你的家庭呢,你都三十了有女朋友嗎結婚了嗎?”
傅景瑞的臉色微微古怪了一瞬間:“你有男朋友了?注意點,未成年不要懷孕。”
傅景懿無所謂的哼了一聲:“我喜歡女孩。有空把我三個女朋友介紹給你認識,媽咪前兩天還說我占了咱們家所有泡妞的名額,你努點力吧。”
傅景瑞:……啥?
管家在背後扭動腹肌,心說還真挺對稱的笑死,但不能笑出聲。
傅小妹妹試圖PUA大哥:“你看看二哥,多麽成功。年輕,事業有成,名聲在外,女朋友漂亮溫柔。你不覺得自己欠缺些什麽嗎?你的人生完整嗎?”
傅景瑞淡淡道:“他的成功離不開我的幫助。”
明明一切都很好,我是怎麽落得惶惶如喪家之犬呢?
因為我不想讓露露太傷心,也不想曝光自己的惡行。
他過完生日又在國外游蕩了兩周,參加了一場拍賣會,弄了點漂亮石頭安慰自己。
終于在九月,楓葉漸染紅色的時候回到自己的舒适小窩,窗外的造景灌木半紅半黃,秋季的各色菊花盆景盛開,摘一只插在花瓶中,擺放在奇石旁邊,雅致的突破了歲月痕跡。
最終還是他主動約了海雲山過來見面。
“你覺得她想要什麽?”
管家:“…海小姐是個美麗的謎團,我捉摸不透。”我琢磨她幹啥啊我又不是她的管家,也沒有寸步不離的每天盯着。
海雲山是真有點焦慮,她在試圖收集證據時,才發現自己手裏沒有證據能證明他是個變态。忽然想起小時候的一件事,縣長的情婦和縣長分手索要分手費,她知道縣長貪污了五千萬,手頭還有證據,她就索要五千萬分手費,結果縣長選擇花了五十萬找人把她殺了。好叭沒有證據也是好事。
一點都不想走到這一步,她還是相當的珍愛生命——自己的生命。總覺得這變态賤人散發着一種要殺人滅口的氣息。那麽他想要什麽,他之前那段時間裏神戳戳的,難道就為了綠一下他老弟?不能啊,我連精神出軌都不是,難道他的精神病雖然不是人格分裂,但喜歡扮演別人?
穿了另一條顯瘦深V黑色連衣裙,戴着變态之前送的珍珠項鏈——又大又亮的正圓無暇珍珠是無辜的。
上了許飛豹開的車:“去哪裏?”
“北辰宮。”許飛豹示意她看看旁邊:“先生很有誠意的想和你聊一聊。”
旁邊放着一束非常水靈的白玫瑰,散發着淡淡的玫瑰香氣。
“他這是送我花,還是想讓我送他花?”
傅景瑞陰暗的看着監控裏她似笑非笑的表情,心說人就應該自律,這也就沒有後患。但不自律才有快樂,那段時間真是非常歡樂。
他最近試了又約見幾位美麗而聰明的女士,譬如過來做講座的柴院長——約她只是為了了解海雲山的另一面。試圖約會的人有:婀娜多姿的金石學博物館工作人員,充滿活力極其進取的創業者,工筆畫畫家,浪漫主義的小說家,珠寶展的主管,豪宅代理銷冠,制片人。
被柴深秀恩愛一個小時,認真研究奇石兩小時,給出去五百萬投資,給露露和海雲山定了一幅畫,買了個劇本準備投資拍攝,買了一套珠寶,再幾套豪宅中選擇哪一個适合給露露夫妻當新婚禮物。
那個美女制片人不行,本來挺好的純愛故事非要往裏塞第三者。
鄭景仁銳評:撒幣!大撒幣!
但沒敢說。
傅景瑞和這些美女聊的确實很愉快,但除了一見面的握手之外并無任何接觸,也完全是商務性質的,專心于投資和購物,嘗試凝視她們的明眸時,沒有任何異樣的情愫浮現。
痛苦的扪心自問:“我為什麽不喜歡那些單身的優秀美女?”
管家提示:“已婚的優秀美女您也見過不少。”
他更加痛苦的說:“為什麽別的美女吸引不了我?她們也很美,也很溫柔聰明,還比她學歷高。”
管家:“可能因為不是招聘,感情不講道理的。”
傅景瑞郁悶的換了件衣服,精神抖擻的等着最終談判。保底目标是自己做的事不能讓露露知道,可争取的則是繼續保持暧昧關系,在此期間就不引入任何道德評判。
屋裏的鮮花全是白色,雪白的栀子花,白玫瑰,白色的瑞雲菊花和茉莉。
窗外細雨綿綿,天色暗淡,北辰宮別墅區內總是幽靜而渺無人煙,路上一整天也沒有一個住戶路過。寂寞空庭春欲晚。
海雲山兩手空空的登門,被管家引到書房。書房中的景致沒有變化,依然用書架橫在門口,使這裏朦朦胧胧,無法一窺全貌,花香淡淡飄散,室內難得的開了一點窗,秋風秋雨吹透屋內。
假惺惺的叫了一聲:“哥哥,你在嗎。”
刺繡屏風後面走出來一身潔白的人,白色的襯衫,白色的西褲,身材勻稱甚至看起來還消瘦了一些。渾身上下沒有任何多餘的裝飾品,手上沒有手串,胸口也沒挂着玉牌,只是清爽沉靜的站在那裏。
傅景瑞強自鎮定,望向穿着白色蘇繡旗袍的美人,輕聲說:“海小姐,好久不見,你還是這麽漂亮。”
海雲山已經确定了:“哥哥找我來幹什麽?”
傅景瑞被叫的心神一蕩:“喝茶。雨前龍井。”
窗邊的茶桌正泡了一壺好茶,一只觀音瓶裏插着粉白相間的荷花。
傅景瑞主動為她拉開椅子,又推進去,站在她身後把手搭在她肩上,用一種好大哥的語氣問:“你們…是否幸福快樂”
海雲山自己拿茶壺倒了一杯,這手感就很棒,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什麽你呀我呀,你們不是一個人嗎?傅總~”
傅景瑞露出了順水推舟的表情,海小姐要是動用魅力,或是武力,他無計可施,鬥心眼那就搞笑了:“沒錯,頂樓的卧室實在是太小了,為什麽不試試這裏的卧室呢。跟我來。”
海雲山滿臉單純無知的站起來,拉住他的手,嗲嗲的叫了一聲:“傅總~身體不錯嘛。來呀。”
“算了別鬧了。”傅景瑞嘆了口氣,沉默片刻後,實話實說:“我知道露露和你的進程。他……不可能做一個多小時有氧運動。分組也不行。”
海雲山光滑水潤的臉上猛地一紅,随即大笑,伸手點了點他的胸口:“我還想問問吻痕怎麽不見了呢。”
傅景瑞冷淡平和的問她是不是想要威脅自己:“露露想象不到世界上會有這樣難以置信的事,人的猜測只能基于自己的認知,而他從不關注這種不道德的事。海小姐,你想讓他知道嗎?”
海雲山不好回答這個問題,她雖然沒什麽底牌,卻不想最先揭露自己的目标:“景霖很少和我提起你,少有的幾次都說哥哥很注重道德和家庭。”
傅景瑞厚着臉皮假裝自己沒有被罵:“我确實很關心家人。”
海雲山挑眉,并且無話可說,滋溜滋溜的喝茶。
傅景瑞再三沉吟:“我也很關心你。”
海雲山幾乎要氣笑:“這麽說未免太無恥了。我對自己到底算不算出軌,都分析了好幾天才能得出結論。”
“那當然不算。”傅景瑞沉吟了一會:“我一開始喜歡你,就因為你不是軟弱可欺的人。海小姐,你……希望這件事有怎樣的結局?”
海雲山又想威脅他一下,又不知道該怎麽威脅,真的沒有證據。如果說自己只想和景霖永遠在一起,你這件事就這麽算了,顯得有點軟弱。如果要求賠償,又不知道該要多少,少了對不起自己,多了怕有危險。
嘴巴一嘟,做出一副柔弱可憐的樣子,假惺惺的說:“事情會有怎樣的結局,難道是我說的算的嗎?”
傅景瑞看出她雖然不善于談判,但有博弈的思維:“我們可以談。”
他的指尖輕輕叩擊桌面,沉穩平靜的藏起自己的欲望:“我希望露露永遠不知道這件事,而我們之間的關系更進一步,并終生保持。如果露露和你之間的感情發生變故,我很樂意充當備選。櫻桃落盡春歸去,蝶翻金粉雙飛。子規啼月小樓西,玉鈎羅幕,惆悵暮煙垂。”
海雲山睜大眼睛:“你?”
傅景瑞慢條斯理并勝券在握:“露露送你多少禮物,我可以送你1.5倍的價值。他忙于工作,沒有多少時間關心你,照顧你,我也可以代勞。海小姐,有一些你想要但不方便開口的事,你需要我。”
海雲山笑了笑:“景霖看起來清純實際上技術和體力挺好的。我已經很滿足了,大哥,我幾年前曾經許願,只要傅總能當我男朋友,我寧願什麽都不要。”
珠寶首飾當然很愛啦,但怎麽可以表現出來。送的話就親親你罷了。
傅景瑞掏出早已準備好的底牌:“海小姐,你父母兩個人只愛自己再婚後生的小孩,對你和海玉書不理不睬,讓你們的高中和大學生涯痛苦艱難,我知道那時候你去當家教,海玉書去工地打工。你們自己找到了出路,難道這樣寬宏大度的原諒他們?難道要讓你父親的公司搭上傅氏,要讓你母親得意洋洋的炫耀,拿到露露給他們的大紅包?”
海雲山根本掩飾不住渴望和仇恨。
她實在是太想看到這一幕了,這才是最深沉的渴望。
傅景瑞慢條斯理的說完,已是勝券在握,又給她斟滿一杯茶:“你和露露的戀情曝光之後,你的同父異母弟弟已經開始炫耀、勒索同學,而你同母異父的妹妹則開始以此為借口霸淩同學。海小姐,你是出淤泥而不染的蓮花,淤泥不會沾在你腳上。”
海雲山臉上那種氣定神閑已經徹底消失了,她氣的臉上漲紅:“我大學寒暑假都在打工,上班之後年假也不回家。他媽的,我連那幾個小兔崽子叫什麽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