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一本正經的
一本正經的
[帶她去鄒家湘菜館。口味跟你很像。]
傅景霖挺羨慕:[我怎麽不在呢?我在廣州的一個山卡拉裏,山路颠簸四小時,一家門口牌子鏽掉的農家樂裏。差點以為要被綁架。]
眼前是水庫和魚竿,身邊是山茶花和清茶,遠處的雞鴨鵝在山林裏亂走。
傅景瑞倒是很喜歡這樣的場景:[如何?]
傅景霖:[給你買了一盆白山茶,四只山雞,兩只鴨,二十個鵝蛋,四兩清茶。別來了,快被蚊子咬死。要不是陳總非要在這裏談事,我才不來。]
陳總,一款中老年霸總,其人會強迫每一個關系較好的合作夥伴跟着自己在山路上颠簸數小時,進入水庫旁邊的農家樂,去吃自己釣的魚和散養的雞。如果不來就沒得談,否定他的愛好則會反目成仇。傅景霖一點都不想去,但這次會談合作比較重要,付出兩三天的時間都是值得的。
傅景瑞:[。]南方、秋蚊子,真的很擔心露露被咬成苦瓜。
過了一會,傅景霖又發過來一條大魚的照片:[剛釣的。吃蒸魚去。這條魚将近十斤。]
差一點就把他扯進水庫裏了,幸好王秘書和保镖一起上前幫忙,和大魚搏鬥十分鐘弄上來了。
海雲山也收到了照片:[好棒啊!一半水煮,一半酸菜魚!]
傅景霖:[只有魚片湯和新鮮的魚丸。哭哭]
海雲山有點被萌到了,一連發了好幾個強吻的表情包。
傅景霖給她買了足夠填滿冰箱的手打牛肉丸和手打魚丸,親自試過了,确實好吃。還有幾套蠟染的小裙子、農家樂老板她媽做的刺繡包包。
反正是禮物了,也很好看,不知道是否符合她的審美。
不過雲雲穿什麽都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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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雲山照樣回去上班,在班上摸魚,在摸魚的時間裏水論文。
每天寫二百字,删一百八十字,艱難的推進進度。很難說這個進度與自己和變态哥哥的關系進度相比,哪一個更快一些。
楚楚敲了敲玻璃門:“海小姐,有空嗎?”
海雲山擡頭:“怎麽了?”
楚楚叉着腰,器宇軒昂的宣布:“營業時間到。”
海雲山和她的同事們都滿臉迷茫。旁邊的男同事最快反應過來:“海小姐要進軍娛樂圈?”
另一個女同事随口敷衍:“好!憑什麽讓那些蛇精臉占據大屏幕,來點精致美女。我一定捧個場。”
“好好好,海姐演電視劇肯定得把感情戲删幹淨,爽了。”
楚秘書哈哈大笑:“你們想到什麽去了,外國王室營業難道也是去演戲嗎?诶嘛雙關了。總共三個事兒,第一,本季度總共三百多萬的慈善捐款,分別給兩個機構,病患和小孩。第二,傅氏集團和晉江大學合作的項目取得階段性進展,有個研讨會,你替傅總出場。第三,三少實驗室的組長受傷進醫院了,你替傅總和三少去慰問病人,宣布承包他的醫藥費和後續療養費用,不論多少。傅總安排的,我陪您一起去。”
拿着工作表念了一遍,是故意說給別人聽的,免得有什麽辦公室鬥争牽連到海雲山身上。這年頭辦公室鬥争包括但不限于下藥、造謠、陷害、做假證據,非常複雜堪比宮鬥,優勢僅有可以報警抓人。到時候傅總還是把眼睛一閉,要求自己去解決問題,不如防患于未然。
同事們:“嘎?”“啥?”
海雲山有點茫然的看着她,随機讀懂了這個安排的意思,這是女主人的職務。看新聞時偶爾能掃過類似的宣傳,沒意思,現在自己要一本正經的去給錢,去研讨會上發呆。
雖然已經混跡社會有些年頭了,但這一本正經的程度,讓人有點想笑。
收拾東西準備跟過去,有點驚恐的問:“發言稿不會讓我自己寫吧?”
楚楚撓撓頭:“我拿傅總之前的發言稿給你改改,反正就是群策群力未來可期,在從論語裏撈一句,在唐詩裏撈一句,再開個小玩笑。講的短點,觀衆鼓掌熱烈。”
海雲山拎着電腦包,和同事談笑了幾句:“笑死了我三年前還在觀衆席裏嫌棄別人廢話太多。”
進到電梯裏忍不住問:“以前這些工作都是誰去啊?”
“第一個以前是讓公關部安排一個長得不醜不帥的人去。第二個有時候是傅總去有時候是分部門總監。”楚楚善意的提醒:“別人家這些事都是女主人去做的,尤其是慈善項目。”
海雲山吭哧吭哧的笑了一會:“做做慈善我倒是願意,但是,就那種貴婦的狀态,噗哈哈哈好怪哦。”就女主人這個詞兒才特別好笑,不論從哪個角度看來都是那麽好笑。
甚至和變态哥哥的禁忌感都提高了。
楚楚:“艹。我有一次替傅總去,感覺自己一下子就牛逼了。”
接下來三天雖然東奔西跑,一天去慈善機構慰問,一天去大學進行簡短講話,但她兢兢業業的當工作幹,做的不錯,公司的宣傳部門也照例拍照視頻寫文案買熱搜,宣傳一下。
傅景霖依然和她視頻:“雲雲辛苦了。”
海雲山現在不覺得那麽好笑,但還挺感動的:“還好啦,和上班差不多。我沒想到你花那麽多錢做慈善。”
“這是我家的習慣,社會責任嘛,和三倍加班費一樣的。”傅景霖想說除了我大哥有點變态之外,我家人都很好的。要不然早就和他打起來了,但俗話說得好,白天不說人,晚上不說鬼,什麽時候都別說大哥壞話:“我看了報道和視頻,你真漂亮,漂亮又專業。”
海雲山沖他飛吻,想起那些用詞火辣恨不得暗示倆人下一秒就結婚報道,以及說什麽都有的網友:“居然有人說我小腹微凸疑似懷孕,大學門口的麻辣燙和擀面皮上了城市內必吃榜單,能不小腹微凸嗎。”
傅景霖本來聽到‘疑似懷孕’這個詞,聽的眼睛一亮臉上微紅,見不是二人都在期待的事出現,也就不問了:“哈哈哈那兩家真的很好吃,我上次去吃還有人說我作秀,笑死,難道我要派人把廚子和他家高湯都請到家裏來,單獨給我煮一碗麻辣燙嗎?”
海雲山樂不可支,吃着秋柿子:“真正的有錢人,在自己家廚房裏炸油條,守着油鍋炸一根吃一根。”
傅景霖還真的很喜歡,小時候爸爸會炸炸雞和糖餅,媽媽會調分層無酒精雞尾酒,花花綠綠小孩最愛,但大哥會全程在旁邊叽叽歪歪。
臉色微變:“別提吃的了,我有點餓,明天有個體檢還要禁食水。”
海雲山:“你怎麽了?不舒服嗎?”
“沒什麽大事,有點肚子疼,說不準是哪裏痛,反正檢查完就回去了。”傅景霖不欲多言:“明天你要是見到老三了,他這陣子應該心情很差,對誰都沒有好臉色,你幫我安慰他幾句。”
海雲山手疾眼快的點開了一個賣萌濾鏡,遮住自己不是很正常的表情,太奇怪了你們哥仨。
……
去醫院的時候帶了一束向日葵和綠色康乃馨混合的花束,穿了簡潔的西裝套裝,但突然有靈感在車裏水了一會論文。
鄭景仁也在醫院樓下,在自己車裏坐了一會,他有點膽怯,不敢去見自己的組長。
下車走向二哥的車,要拉上金主哥哥派來的代表一起上樓慰問,拉開車門的一瞬間徹底愣住了:“怎麽……”差點下意識的喵了一聲!
海雲山終于在白天見到了喵總,他臉上的黑眼圈比景霖還嚴重,整個人充滿了‘班味’,壓抑沉悶,甚至有點萎靡。
但應為相貌英俊,看起來有點可憐,像是被搶走罐罐的沮喪布偶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