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攻心

攻心

“這是什麽意思啊？”

洛伊又驚又怒，也顧不得小巴蒂在場了，她和腦子裏的聲音吵了起來，“現在冷漠值掉到98了，豈不是說我還要被他殺死兩次？但是他已經蘇醒了記憶，他這次都不肯殺死我，怎麽可能還會殺我兩次！”

“這能怪我嗎？”那個聲音吭哧吭哧的說，“是你自己不堅定，小巴蒂随便說幾句話你就淪陷了，你這個戀愛腦，我說過，他在的時候你不要跟我說話！”

洛伊：我有一萬句mmp！

就在她不管不顧單方面輸出的時候，小巴蒂狐疑的看着她，他總覺得自己好像聽到了另一個聲音，似乎在跟她對話，但是她的嘴巴卻沒有動，看起來就像在發呆，不過她臉上帶着顯而易見的怒氣沖沖的表情。

冷漠值-1？他暗自思索，再結合昨天他也聽到了這個詭異的聲音說冷漠值100才可以回去，而他殺掉她她才會真的獲得冷漠值，他當時以為是見到她太過激動産生的幻覺，原來不是…

小巴蒂慢條斯理的捧起她的臉，他其實明白，每次他殺死她，只是因為黑魔王才是他心裏最重要的人，他的計劃不能洩露，她說愛他，但她只會擋了他的路，這才是他痛下殺手的原因——他不能允許一個變數存在。

好多次臨死之前，她苦苦哀訴她是這個世界上唯一一個真心愛他的人，她被鑽心咒折磨的痛不欲生，仍舊不肯改口，奄奄一息的抓住他的腿，求他回頭，但他最終只是殺了她，把她變形成一根骨頭，扔進關着穆迪的箱子裏。

殺死她的時候，他也有過惋惜，奧利凡德家族的美貌像他們的學識那樣出衆，這頭漂亮的金發和銀色的眼睛也曾帶給他一絲悸動，但沒有記憶的他只是一次次的殺死她，區別只是每次她死前遭遇的折磨都不一樣。

洛伊已經平靜下來，見他對自己動手動腳，嫌惡的打掉他的手，掙紮着想從他身上下來。

小巴蒂回過神來，他已經知道怎麽動搖她了，只要她的冷漠值一直往下跌，她就再也不可能離開他，此消彼長，她的愛意也會很快回來，他當然不能放手。

“原諒我了？”他用濕漉漉的鼻音說，“一旦你冷靜下來，你就會知道這不是我的問題，你了解我的性格，我想你也沒打算一次說服我，對不對？但是我一直沒有記憶，你才會一次次的被我殺死，你那麽聰明，肯定能想明白。”

“我知道，”洛伊很慢很慢的說，“我怨恨你在不知情的情況下那麽對我，這的确不能全都怪你，但無論如何，被殺死的是我，所以你沒資格苛責我，也不能要求我繼續愛你。”

“這不是要求，這是請求，”小巴蒂不動聲色，繼續哄騙她，“我希望你能直面我，讓我和你接觸，這樣你可能會發現，你會更愛我。”

“你真無恥！”洛伊氣得掙脫他站了起來，“如果你覺得對不起我，你應該讓我遠離你，因為你注定會傷害我，只不過這次你不會殺死我，你在慢性折磨我！”

“我真的不會，”小巴蒂一邊觀察她的表情一邊調整自己的攻略思路，“你看我都蘇醒了，我也認可你對我的愛，這次只要你給我個機會，你一定會如願以償，你想要做什麽我都可以幫你——”

“住口！”洛伊氣得大喊，撲上去狠狠地扇了他一個耳光，“換成是你被我殺了那麽多次，你會原諒我嗎？你這個變态！你如果還想讓我把你當人，你就該放棄！離我遠遠的！”

小巴蒂的頭被扇到一邊，腦子嗡嗡作響，蒼白的臉上浮現出一個鮮紅的五指印，他并沒有感到氣憤，只是暗自松了口氣，她還願意對他發洩，證明她還是在意他的，如果她像昨天一樣冷漠，那才糟糕。

可能是冷漠值掉了，她才會有情緒波動。

小巴蒂一邊腹诽，一邊不着痕跡的裝可憐刺激她的情緒，他假惺惺的掉了眼淚，委委屈屈的說，“如果你願意打我，我沒有怨言，實在不行，你也可以對我用鑽心咒…”

“你當我像你一樣殘忍嗎！”洛伊對他舉起了魔杖，但她實在想不出用什麽咒語折磨他才好，最後只好恨恨的對他用了一個變形咒。

哈士奇撲了上來，把她壓在地上，使勁兒的舔着她的臉，洛伊感覺自己快要窒息了，小巴蒂看着瘦，但變成狗之後那種壓迫感簡直讓她不能呼吸。

她用力扯着哈士奇的耳朵，咬了它一口，在狗吃痛的躲開時，她終于找到機會用了解咒，于是小巴蒂頭發亂蓬蓬的趴在地上，幽怨的看着她。

“你的變形咒很不錯，我喜歡。”小巴蒂神經質的舔了舔嘴唇，似乎想撲上來繼續舔她似的，吓得洛伊大喊大叫。

“救命啊！”

“救命？”小巴蒂像條鯉魚一樣猛地往前一蹦，壓在她身上繼續動手動腳，“你剛進了這間辦公室，我就用了無聲無息咒，誰會來救你呢？乖一點，我的寶貝…”

等洛伊衣衫不整的離開辦公室時，她一臉失魂落魄的往禮堂走去，兩條腿像灌了鉛一樣。

“你這是怎麽了？”一進入禮堂，秋·張在桌子上沖她招了招手，“我還以為你下了課就去圖書館了呢，但是在那兒我也沒看到你。”

“沒什麽，只是在黑湖那邊練習咒語。”洛伊在拉文克勞長桌旁坐了下來，把炒牛肉裝進盤子裏，跟小巴蒂那只野狗撕扯了半天，她的體力幾乎已經消耗殆盡。

“是在為三強争霸賽做準備嗎？”秋興致勃勃的說，但她一直瞄着隔壁的赫奇帕奇長桌。

洛伊知道她在看塞德裏克·迪戈裏，兩人已經眉來眼去好一陣子了，他們正是因為魁地奇結緣，目前四年級的哈利暗戀五年級的秋，而秋在暗搓搓的跟六年級的塞德裏克發展。

她本來不太想參加三強争霸賽，因為小巴蒂一定會搞事情，可是如果她不參加，那麽塞德裏克就很危險了。

既然來到了這個世界，她不能袖手旁觀，總要做點什麽，同樣的，她暫時無法找鄧布利多合作，因為鄧布利多肯定會把小巴蒂送回阿茲卡班，但對于福吉的不作為，他并沒有什麽好方法，魔法部實在爛透了，一旦鄧布利多繞開福吉抓到了伏地魔，那福吉有可能會因為目前身居部長之職，利用手中的權利控制輿論的喉舌——《預言家日報》，搶奪這份功勞，畢竟他目前在任，這怎麽說也算他在位時的功績——躺贏也是贏。

目前她只能想辦法頂替塞德裏克成為勇士，再慢慢把福吉拖下水，實際上目前最适合做部長的人選正是小巴蒂的父親老巴蒂·克勞奇。

無論老巴蒂愛不愛他的兒子，他抵抗伏地魔和食死徒的決心是堅定的，雖然她不認可他用以暴制暴的政策壓制黑巫師一系，但特殊時期特殊手段，他的政策的确維持了第一次巫師大戰時期魔法界的安寧，魔法部也沒有淪陷，而正是他的聲望因為小巴蒂跌入谷底，福吉才會撿了個便宜上位，福吉對于魔法界的危害遠遠大于老巴蒂，因為他的否認政策給了伏地魔東山再起提供了一整年的準備時間。

肮髒的英國政客，洛伊唾棄道。

她現在要思索的是，如何說服老巴蒂合作并解除他的奪魂咒，因為一旦老巴蒂自己掙脫導致精神失常，魔法部便沒有可用的人選上位。

面對伏地魔歸來時，三個人的反應如下：

老巴蒂：去找鄧布利多。

福吉：诋毀鄧布利多。

斯克林傑：玩鄧布利多的球。

她之所以不考慮阿米莉亞·伯恩斯，只是因為對方的法力不如老巴蒂強大，在第一次巫師大戰的十一年間，老巴蒂沒有中食死徒的暗算，而伏地魔歸來後，阿米莉亞很快被殺，她死得悄無聲息，繼任者皮爾斯·辛克尼斯比她還不如，很快就淪為了食死徒亞克斯利用奪魂咒操控的傀儡。

這些念頭在心中打了個轉，洛伊嘆了口氣，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說服小巴蒂放下仇恨，老巴蒂又能不能聽勸，好好對待這個他其實很愛的叛逆的兒子，跳出克勞奇父子的糾葛，只單看老巴蒂的行為，他确實對他的兒子有愛。

這對可悲的父子在錯過的愛和無盡的恨中同歸于盡，身為小巴蒂夢女的她，對他心理變化的揣摩幾乎走火入魔，她又何嘗不惋惜這個結局呢？

剛吃了幾口飯，門廳突然傳來一陣嘈雜聲，中國人骨子裏看熱鬧的天性讓洛伊和秋的DNA動了，她們立刻跑去看熱鬧，只見穆迪一瘸一拐的走下大理石樓梯，他手裏還拿着魔杖，直指一只在石板鋪的地上瑟瑟發抖的白鼬。

門廳裏一片可怕的寂靜，除了穆迪，誰都不敢動彈，包括哈利三人組，這時穆迪轉過頭來。

“他傷着你了嗎？”穆迪怒沖沖的問哈利，他的聲音低沉、沙啞。

“沒有，”哈利說，“沒有擊中。”

“別碰它！”穆迪大喊一聲。

只見克拉布正要去抱起白鼬，但吓得呆在原地不敢動了，穆迪一瘤一拐的朝克拉布、高爾和那只白鼬走去，白鼬驚恐的叫了一聲，朝地下教室的方向跑去。

“我不信這個邪！”穆迪大吼一聲，又把魔杖指向白鼬，白鼬忽地升到十英尺高的半空，啪的一聲摔在地上，随即又忽地升了上去。

“我最看不慣在背後攻擊別人的人，”他粗聲粗氣的說，白鼬跟随他的魔杖越蹦越高，痛苦的尖叫着，“這種做法最肮髒、卑鄙，是膽小鬼的行為…”

“穆迪教授！”一個吃驚的聲音喊道，麥格教授正從大理石樓梯上下來，懷裏抱着一摞書。

“你好，麥格教授。”穆迪平靜的說，一邊使白鼬蹦得更高了。

“你、你在做什麽？”麥格教授問道，她的目光順着在半空蹦跳的白鼬移動。

“教訓教訓。”穆迪說。

“那是個學生嗎？”麥格教授驚叫道，她懷裏的書散落到地上。

“準确的說，是只白鼬。”穆迪淡淡的說。

“天哪！”麥格教授匆匆抽出自己的魔杖，片刻之後，随着噼啪一聲巨響，白鼬變成了德拉科·馬爾福，他縮成一團躺在石板地上，滑溜溜的淡黃色頭發披散在他此刻紅得耀眼的臉上。

過了一會兒，他才站了起來，一副哆哆嗦嗦的樣子，淺色的眼睛因痛苦和恥辱而汪着淚水，邊逃跑邊怨恨的喊，“我會告訴我爸爸的！”

“你在威脅我嗎？”穆迪好像被激怒了，氣沖沖的追了過去，“我知道你爸的事，告訴你爸，穆迪正在盯着他兒子！”

“阿拉斯托，我們從不使用變形作為懲罰，”麥格教授攔住了他，有氣無力的說，“鄧布利多教授肯定告訴過你吧？”

“他大概提到過吧，”穆迪漫不經心的敷衍道，又對着馬爾福的背影怒吼，“這事沒完！”

“天吶！”秋感嘆道，“他真可怕，我認為不應該允許那樣的眼睛存在！”

洛伊皺了皺眉，但是她覺得很解氣，馬爾福一向看不起斯萊特林學院之外的同學，尤其在他父親還是校董的時候，他經常趾高氣揚的在城堡裏走來走去，就像霍格沃茨是他家的領地似的。

這時，穆迪突然轉過他滿是橫七豎八傷痕的側臉，那只魔眼在滴溜溜的亂轉，觀察附近所有人的反應，趁着大家都不注意時，他對洛伊眨了眨那只正常的眼睛，一副得意洋洋的神情。

“冷漠值-1。”那個聲音幸災樂禍的說。

洛伊：草，是一種植物。

穆迪：嘿嘿！她好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