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活人微死

第22章 活人微死

初羽抱着身上的毯子,眼巴巴地盯着他看,“如果沈學長寬宏大量的話,可不可以給我借用一點你的蜂蜜?”

“什麽叫如果,意思我平常一點都不寬宏大量?”沈濯淡淡說道。

初羽有點懊惱,她又沒輔修高情商話術,主要還是沈濯小肚雞腸,斤斤計較。

當然,只指嘴上的。

沈濯看她的樣子就知道說不出什麽花來,他也向來懶得聽那些花言巧語,“在廚房,難道還要我親手給你倒?”

“好!”初羽立馬坐正,正要起身的時候腦子裏面突然閃過個陌生的畫面來,好像是沈濯拿着水杯坐在她身邊。

語氣很是無奈地哄着她,“喝點,別一會哭脫水了。”

“鬧出醫療事故,我房子還住不住了?”

她像個傻子一樣,搖頭堅決不喝,兩人就這樣僵持着。

初羽猛地打了個寒顫,怎麽喝酒還有這種幻想的後遺症,沈濯怎麽可能哄着她喝水,怕不是昨晚上的酒被下毒了吧。

沈濯看她站在原地不動,以為是起猛了頭暈,他擡眼看見初羽像個花貓一樣的臉,差點沒被吓暈。

臉上的妝容紅一塊白一塊的,經過一晚上更亂了。

“行了,你先去衛生間,我泡吧。”

說完輕咳一聲,“正好我要給漢堡倒水。”

初羽想起自己早上醒來還沒洗漱,連忙沖進衛生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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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濯正在廚房倒水就聽見從裏面傳出來的尖叫聲。

“啊!我沒卸妝!”初羽的聲音傳出來。

沈濯無奈搖頭,這可不能怪他,他努力叫過她起來卸妝了,但某人沒理。

他還在她睡着後去公用衛生間研究了一下那些瓶瓶罐罐。

但還是沒看懂怎麽用。

只能說幸虧她自己昨晚哭的時候還比較有理智,知道一邊哭一邊把美瞳取下來了。

不然沈濯想想自己扒拉她眼睛的畫面。

還不如昨晚死在外面。

等初羽洗完臉,換了家居服出來的時候,蜂蜜水已經放在了客廳的茶幾上面。

經過一系列事情,她覺得沈濯除了毒舌,良心還是在的。

兩人都在客廳,沈濯在喂他的魚,對人沒什麽耐心,養得動物還挺豐富。

初羽剛準備說話的時候,放在桌子上的手機鈴聲突然響起。

“終于聯系到您啦……”機器人一樣的聲音在客廳回蕩。

“啪”被她挂斷,直接拉入黑名單,最煩詐騙電話和銷售,初羽接着自己剛剛想說的話看向沈濯。

“那個……你以後不用把漢堡關在房間裏面。”她看了一眼依舊在客廳門口看門的大狗,她之前一直以為是因為狗不愛出來,但看今天早上的樣子,明顯是被憋的。

貌似罪魁禍首還是她。

“行。”沈濯應下來,看見初羽起身要進房間的時候,“其實你不……”

“胖”字還沒說出口被他及時壓下,要是說了不就證明,她昨晚還說了別的話,并且他還都記着,解釋起來有點麻煩。

“不什麽?”初羽好奇看他。

“其實你一點都不怕……狗,裝的是吧?”沈濯松了口氣,還好他機智。

……初羽直接關上了自己房間的門,有病。

但她有的是騷擾沈濯的力氣和手段。

罵我請去坐牢:寶寶,當你看到這條消息的時候我已經要離開你了,抱歉在你不理我的時候我選擇了這樣的方式去面對,不過沒關系,等你理我的時候我還來找你。

罵我請去坐牢:你平時是坐班還是外派啊?

沈濯看見消息還反應了一會,什麽工作還分這兩種,他現在嚴重懷疑外面有人造謠他,或者是用他的照片去網戀。

Z:都行。

他也不是面團捏的,直接一個視頻電話就給對方打了過去,也沒想着對方敢接,打的就是一個猝不及防,專門想要惡作劇吓一下這人。

他這邊剛打過去,房間的另一扇門剛好響起視頻的聲音。?

沈濯循着聲音看向初羽的房門。

“溫梨?怎麽突然給我打電話,我剛醒哈哈哈,昨晚喝醉不記得了……”模糊的聲音從房門裏面傳來。

沈濯收回眼神,也沒放在心上,果不其然,對方拒接了。

初羽心驚膽戰地看着手機,還好她反應及時,手忙腳亂挂點視頻電話,誰能想到沈濯這麽想一出是一出。

罵我請去坐牢:知道你急着沖業績,但你先別急。

Z:很好,很期待。

——

京大已經開學快半個月,酷暑剛下,初羽還沒有習慣這種開學生活的時候,就從輔導員那裏得知個驚天的壞消息。

“你們這一屆大一因為疫情沒有軍訓,但為大家的身體健康考慮,學校決定從下周開始正式開始你們這一屆的軍訓,和新生一起進行。”

教室裏面頓時傳來了此起彼伏的哀嚎聲,溫梨看着自己這幾天剛養白的皮膚直呼崩潰,“我這是什麽命啊,高考因為疫情延期一個月,本來以為沒有軍訓了,結果也只是延期一年而已。”

“我們這一代果然是吃盡了時代黑利。”

初羽也默默哀嚎,軍訓意味着沒有早八,因為變成了早七,甚至還是連着好幾天沒有休息日的那種。

“還有一個好消息。”輔導員也沒想到學校會這麽颠,“因為是補軍訓,所以不需要半個月,只訓練一周哦。”

但下面的哀嚎聲并沒有停下。

初羽覺得自己人生已經夠倒黴了,直到正式開始軍訓的這天,她看見對面連隊是男生,以及裏面尤為顯眼的一張臉,是江既白。

這就意味着接下來的一周裏,她每天擡頭看向對面就能看見這張臉。

甚至休息的時候兩個隊可能還要一起,天都塌了。

“你剛才說你把上次的錢轉給盛焰了?”溫梨站在她旁邊小聲問着。

“嗯。”初羽點頭,“點男模這麽尴尬的事情還是不要讓他幫忙墊錢了吧。”

“我靠,他還和我要走了一半的錢,你又給了他全部的錢,我真服了,真是奸商。”溫梨不停吐槽着,“等我給你和他要回來,你別這麽活人微死啊,擡頭不看對面就是了。”

初羽也覺得這是個辦法,于是她決定把自己的視線黏在連隊的教官身上。

教官是個從旁邊國防大學調來的大學生教官,長得很有軍人的氣質,又不失學生的青澀。

她還沒細細看幾眼,眼神轉向旁邊剛來的新教官。

京大一直都是雙教官模式,一位軍校或者部隊的,一位是本校的。

“你剛剛說什麽?”初羽問溫梨,“活人微死是吧?”

“嗯,怎麽了?”溫梨整理好自己硬紙板一樣的軍訓服後擡眼,看見了迎面走過來的人。

沈濯的迷彩軍訓服穿得很板正,拉鏈拉到下巴下面,好像生怕別人看見他裏面鎖骨似得,只有袖子往上挽了一截,露出冷白的小臂。

表情冷淡,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

初羽有些絕望地閉眼,“現在是活人,全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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